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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想的?”我问。
解铃说:“有两个可能。和容敏过招的这个男人,从始至终你们也没确定他的身份,是不是姚国琛也是猜测,很可能凶手另有其人,姚国琛已经遇害了。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他顿顿说:“姚国琛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他说到这里,我隐隐想到一个细节,可怎么追忆也回想不清楚。
最后解铃道:“要对付他,你的鬼面杵很可能是最重要的法器,收好它,我们能用到。”
我们走出菜市场,分道扬镳,解铃大病初愈要回去养一养,我们约定明天碰头,商量下一步行动计划。
这一天经历太多,到现在我还没缓过来,一路琢磨着,回到了家。进家门,看到阳台上喵喵师父正在睡觉。天很好,阳光明媚,阳台暖暖和和,喵喵师父趴在窝里,沐浴在阳光中,睡得这个香啊。
看着它,我真是羡慕,这猫当的真够潇洒,想玩就玩想睡就睡。
我没打扰它,蹑手蹑脚经过客厅准备回屋。忽然喵喵师父小鼻子动了动,胡子颤了三颤,缓缓睁开猫眼,眯缝着眼看我。
我赶忙做个手势,示意它继续休息。
喵喵师父从窝里爬出来,一纵身跳了过来,耸动着鼻子,在我身上闻味。闻着闻着,脸色变了,喵喵地说:“罗稻,你上哪鬼混了?”
“怎么?”
喵喵师父十分严肃地说:“你身上怎么会有一股死气?!”
我大吃一惊:“什么死气?”
“你是不是和死人打过交道?死气这么重,幸亏你是金刚身,要不然早就被阴煞之气给拿住了。”喵喵师父说。
我顿时明白过来,在配合解铃作法的过程中,我模仿的是死者,躺在浴缸里。当时确实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身后爬了一层黑色的藤蔓,有种很深的冷意。
喵喵师父让我蹲下来,它趴在我的身上,用小鼻子不停地闻着我的脸颊。这只猫离我这么近,还真有些不舒服。
喵喵师父严肃地说:“到你屋里,把窗帘都拉上,再准备两根蜡烛,一个香炉。”
这些东西家里是常备的,喵喵师父以前说要和解铃一起配合工作,前期准备东西要细致和全面。所以家里有个小仓房,里面堆满了类似的东西,什么蜡烛香炉无烟香,应有尽有。
我回到自己屋里,把窗帘拉上,光线顿时黯淡下来,厚厚密密的窗帘把阳光挡在外面。
喵喵师父让我面对白墙,一左一右摆下蜡烛,然后点燃,墙上幽幽地闪出两个淡淡的光圈。
按照它的指示,我又把香炉里装满了小米,然后拿出五根无烟香,小心翼翼插在香炉中。再把香炉摆在两根蜡烛的中间。
这面白墙前,就形成了一个微型的法台。
喵喵师父让我坐在香炉的后面,它表情严肃,来回溜达,似乎在等待时辰,它要帮我拔出体内的死气。
第九章猛犬
时辰到了,喵喵师父让我盘膝打坐,聚精会神,不要想其他的。它在地上转了转。一双猫眼眯缝着看向燃烧的无烟香。
无烟香不会冒出烟气,但是味道很大,空气中荡漾着腻人的香味。这股香味顺着鼻子往里钻,不知怎么,我搅得心神不宁。总觉得哪里不得劲,坐也坐不住,始终无法进入那种宁静的状态。
此时,我正面向白墙。因为角度关系看不到喵喵师父,这只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像是凭空消失了。屋里因为遮挡了窗帘,又阴又暗,压得人心里难受。
就在这时,忽然头皮一麻,像是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趴在我的头上。这个变故发生太快,我吓得头皮一炸,二三秒后才反应过来,是喵喵师父跳到了我的头顶。
它趴在我的脑袋上,喵喵叫了两声,伸出小爪子指着对面的白墙,喵里喵气地喊了一声:“咄!”
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我的身体往外爬,我不敢动一下,用眼角去瞟。这股黑气犹如蛇一般蜿蜒,从身体里游出来,然后爬上对面的白墙,居然形成了一幅极为抽象的黑色画面。
我咽着口水,呆呆地看着这幅画面,喵喵师父也没有出声。和我一样聚精会神看着。
画面不是固定的,犹如一滴黑墨点进了清水,逐渐扩散扭曲,画面在不断地游移变化,形成各种似是而非的图像。
“出来了!”喵喵师父叫了一声。
我惊讶地看到,墙上的黑画在变化中居然逐渐成形,能看出是什么东西。
黑气形成的图案很像是两个人。他们都是侧面像,墙上只有黑白二色,所以人物像看上去,有种极为简约而传神的迫人之感。
其中一个人能看出是女人,长长黑发,脸庞线条很柔和,可此时的她正在尖叫。她张着大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头发似乎散乱起来,虽然是侧面黑影照。但她散发出来的恐惧和绝望,让我看的心都要炸了,充满了极强的负能量。
她之所以如此惊恐,是因为正在盯着对面的另一个人。
对面的这个人更诡异,脸又瘦又长,似乎长着一张驴脸,他的两只耳朵发尖,有点像电影里的精灵。这个人把头后仰出一个角度,鼻孔朝天,能感觉出他的表情十分沉迷。就像吸什么吸嗨了,抬头看天,喊了一声爽。
这两个人的中间,是驴脸人的双手。他正捧住这个女人的脸。这幅画表达的就是,一个怪人正在捧着女人的脸,嗨到极点,而这个女人在恐怖尖叫,充满了死亡的绝望。
看到这一幕,我似曾相识,正回想着,墙上黑气形成的图案又变了。
女人的脸逐渐形成无数的黑条,被怪人吸到了鼻子里,怪人嗨的不得了。而女人的面容却在缓慢地苍老,褶子出来了,脸颊收缩,头发脱落,不多时变成了一具骷髅。
我猛然想了起来,我和解铃在凶案现场模仿杀人的过程,当时解铃和凶手的煞气合二为一,他把我当成了死者,捧着我的脑袋就在那不停地吸,和墙上这幅图案正好对应上。
如果说凶手是姚国琛,他当时正在做什么?我正出神的想着,突然喵喵师父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想什么呢,一分神就没了。”
我再看去,墙上的黑气已散,而无烟香也烧到了最根部,白墙上空空如也。
喵喵师父跳下来,喵喵叫着:“把东西收拾收拾,跟我过来说话。”
我从地上站起来,双腿酸痛,把香炉和蜡烛收拾好,重新打开窗帘,阳光照射进来,整个屋子暖洋洋的。
我把窗户打开,放放屋子里的味道。来到另一个屋子,喵喵师父趴在地板上,懒洋洋地说:“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喵喵师父可是高人,我赶紧把过往的经历细细说了一遍。
喵喵师父开始还打着哈欠,听到后来,一骨碌爬了起来,它倒是没打断我,而是聚精会神地听着。直到我说完,它急匆匆地道:“那个叫容敏的女孩在哪?”
我说得嘴都起沫了,以为它能对凶杀案提出一些建议,谁知道它最关心的居然是容敏。
我没好气地说:“在一条菜市场后面。”
喵喵师父转了两圈,慢慢趴在地上,舔了舔猫爪,愣愣地出神,似乎在想什么。好半天才道:“她,她还好吗?”
“怎么?你认识这个人?”我问。
喵喵师父的猫眼茫然地瞅着远处的焦点,点点头:“有些渊源。行啊,她好就好。说说这件案子吧,里面有个细节你发没发现?”
“啥?”我问。
“有两个细节,单拿出看不出什么,而要联系一起,就有点意思了。”喵喵师父说。
我洗耳恭听。
喵喵师父和解铃的思维角度不同,他们的意见可以互相比较参考。
喵喵师父说:“第一个细节,解铃和凶手阴煞合体的时候,你曾经看到解铃的身后出现了一只狗的影子。”
我点点头:“说狗有些不太确切,更类似于一种猛犬,非常狰狞非常凶恶。这个影子一直附着在解铃的身后,等到我拔出鬼面杵的时候,影子就消散了。”
“第二个细节,”喵喵师父说:“你们和姚国琛狭路相逢,容敏和他过招,你曾经看到这个姚国琛的身手很诡异,非同寻常,他横在空中的姿势特别像一只猛兽。”
“对。”说完我猛然醒悟:“你的意思是,姚国琛和那只莫名的狗影子有联系?难道他是狗精?”
喵喵师父摇摇头:“现在无法确定。姚国琛攻击时的行为不像人类,或许解铃说得对,他是被什么给附身了。哦,对了,你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告诉它,解铃让我明天过去,商量下一步行动。
喵喵师父叫了两声:“这些天太无聊了,就陪你们两个小鬼玩玩,看来对手很强大啊,没有我的帮助,你们搞不定,明天叫上我。”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我叫上喵喵师父一起到解铃家里。
解铃已经恢复了健康,气色不错,把我们引到客厅上座。喵喵师父第一次来解铃家里,上下打量,它真不客气,朝着主位一窜,上了太师椅,像模像样坐下来。
解铃笑:“我就想到了喵喵师父能出山,老将出马必然一个顶俩。”
喵喵师父闷哼一声:“解铃,你小子够坏的,为了让我老人家出山,故意留着罗稻体内的死气不驱除。他顶着一身死气回家,我肯定会出手帮他,然后他再顺理成章说了你们的经历,这样我就能出山了。”
解铃哈哈大笑:“喵喵师父看你说的,我好像是个多坏的坏人一样,我其实没那么有城府,就算有些许小手腕,在你老人家眼里也不够看。”
喵喵师父哼哼两声:“谅你这个臭小子也不敢在我门前耍大刀。事情我都知道了,罗稻,告诉解铃我们昨天的推论。”
我把喵喵师父关于姚国琛和猛兽之间有联系的推理说了一遍。
解铃严肃起来,他说:“这件事我考虑过,但姚国琛的状况非常奇怪,既不是狗成精,也不像是狗精附身。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现在的姚国琛已经不是他自己了,这个人有着我们想象不到的背景。”
“不能任由这个人在外面晃悠,他随时可能再杀人。”喵喵师父说:“他好像能通过杀人获得什么力量。”
我想起白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