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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怡宝吓得大哭,拼命挣扎,花图郎稍一用力,疼得孩子一声声尖叫。
我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花图郎简直就是没人性。
他把史文生扔进孩子堆里,带着才从怡宝走出来,花清羽刚想说什么,花图郎出手如电,不知摁了花清羽脖子上什么地方,花清羽全身绵软,几乎要摔倒,花图郎一脚把他也踹了进去。
花图郎摁动黑暗中的机关,薄膜重新出现,封住了出口。才从怡宝从里面抓出来,而花清羽和史文生则被关了进去。
花图郎蹲在才从怡宝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绸包。打开之后,里面是四枚古朴的戒指,都是黑色的。这四枚戒指看不出什么做的,黯淡无光,朴实无华,不像是金属,倒像是什么植物雕刻而成。台欢大号。
花图郎把四枚戒指放在手心,展开给才从怡宝看。
“小孩,能不能从这四枚戒指里找到你最熟悉的一枚?”花图郎问。
才从怡宝憋着小嘴哭:“不知道,不知道。”
花图郎看看薄膜里关押的花清羽,他收回目光继续问:“选出来叔叔给你糖果吃。”
才从怡宝站在那里哭,一句话不说。
花图郎道:“你要选出正确的戒指,叔叔给你表演掰手指头玩。”
才从怡宝不哭了,睁大眼睛看他。花图郎收起戒指,走向我。我的心提了起来,他一个箭步过来,我来不及反抗,落入了他的手里。
他把我摁在才从怡宝的面前,说:“只要你选对了戒指,我就把这个人的手指头掰断给你看。”
才从怡宝不哭了,拍着巴掌嘎嘎乐。
花图郎拽过我的左手,握住无名指,“嘎巴”一声把手指撅断,我疼得几乎昏厥,全身如遭电击,整个身体都在发烫。
花图郎把戒指展示出来:“说吧,哪个是?”
才从怡宝伸手抓起一个,说:“这个,这个。”
花图郎脸上的表情极为诡秘,呲牙笑笑:“选对了。叔叔要奖励你。”
他把薄膜打开,一脚把我踹进去,然后封住出口。我也成了阶下囚。
花清羽摸索着,把我抱住:“小罗,你怎么样,能不能挺住?”
我左手的三根手指都断了,指头根传来强烈的痛感,一波接一波,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好半天,我压低声音说:“他们呢?”
花清羽用耳语说:“我们在山洞里失散了,是史文生带我来到这里的,他说他能感觉到你们的位置。”
“现在怎么办?”我问。
“不知道。”花清羽摇摇头:“或许师兄得到了想得到的东西,就会把我们放了吧。”
“你真把才从怡宝给卖了。”我低声苦笑。
花清羽说:“我始终不相信他是上师,总觉得这孩子有点问题,有些诡诈。”
“你也觉出来了?”我道:“他居然喜欢看掰手指头玩……不过,就算如此,他毕竟是个孩子。”
花清羽说:“别说这么一个孩子,为了上师,就算牺牲掉我自己,也没有关系。”
我们正说着,花图郎拉着才从怡宝的小手,来到几盏油灯前。花图郎把油灯里的灯火调大,火光熊熊燃烧,照亮了一大片洞壁区域。
我们看得很清楚,外面的洞壁上有很多壁画,用的是同一种颜料材质,风格粗糙怪戾,一幅一幅连接在一起,在洞壁上构成了一大圈非常诡异的美学意象。
花图郎举着油灯,领着才从怡宝来到薄膜前,对花清羽说:“师弟,怎么样,这里的壁画都是我画的。我曾经拿出将近二百年的时间,专门修习绘画,后来更是悟出了如何在绘画表现里灌入法力,让画真正成为一个活动的世界。这里已经让我用壁画布下法力结界,我准备要施行自己的计划。很可惜啊师弟,我实在没法再带你一程,你好自为之吧。”
他把油灯放到一边,拉过才从怡宝。孩子傻愣愣地说:“我要看掰手指头玩。”
花图郎没理他,咬破自己中指,挤出一滴浓血,点在孩子的额头。他把手指摁在那滴血上,嘴里开始诵经,声音一起,孩子突然眼白一翻,软绵绵倒在他的怀里。
花图郎把昏迷的孩子放到一边,然后拽过包囊,从里面取出一整套作画的彩笔工具。他把才从怡宝衣服扒光,孩子赤条条躺在地上。
花图郎右手五指如钩,抓住孩子的脑袋,猛地往上一提,喊了声:“起!”
昏迷的才从怡宝居然像木偶一样,“唰”一下站了起来,全身僵直,面向我们。
花图郎把彩笔颜料铺开,抄起画笔,开始在孩子的背后作画。
我们看不到画的内容,但知道他是在用什么邪法。花清羽道:“师兄,你干嘛呢?”
花图郎道:“我说过了,我要得到轮回盘的下落。”
“那你这是要做什么?”花清羽问。
花图郎道:“转世灵童未成年,心智未熟,慧根未开。上师上一世的记忆和智慧以及种种传承,就像锁在匣子里的珠宝,现在他还没有能力去打开,我在帮他。”
花清羽脸色变了,道:“师兄,你这是强行打通孩子的心脉,他以后会变成白痴的。”
“所以,我不会打通他的心脉,”花图郎一边作画一边说:“师弟,我问你一个问题,一旦上师的记忆回归到这个孩子的身上,你觉得依照上师的性格,他会把轮回盘的秘密告诉我吗?”
“不会。”花清羽说。
“那自然喽。”花图郎道:“损人利己的事我常做,而损人不利己的事我就不会做了。一旦我打通他的心脉,上师再什么也不说,我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上师死了还能再转世,我再想找他又得过很多年,到时会出现什么变数,谁也不知道。莫不如,我就毕其功于一役,这一世把这个问题彻底解决了。”
“你想怎么办?”花清羽问。
花图郎从孩子的背后闪出脑袋,笑眯眯看着我们,说:“我要进入他的精神世界,把所有关于上师的记忆全部抽走,为我所用。以后世上再无上师仁波切,这个孩子将是他最后一世。”
第四十一章轮回盘的妙用
花图郎静心作画,黑暗的洞窟里寂静无声。
我手指剧烈疼痛,几欲昏厥,为了分散注意力。我在黑暗拍拍花清羽,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老花,你想点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花清羽说:“已经是阶下囚。”
我抽着冷气说:“一旦上师的记忆真被抽走了怎么办。会发生什么?”
花清羽沉默半晌,凑在我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你能肯定才从怡宝就是上师的转世灵童吗?我对他没什么感觉,莫不如……”
我看他,似乎隐隐预感到他要说什么。
“我们来赌一把,”花清羽说:“莫不如就让师兄把才从怡宝的记忆全部抽走。咱们就赌才从怡宝不是上师的转世!”
我疼得嘴角一抽,一股火上来:“你怎么这么冷血,不管才从怡宝是不是转世灵童,可他是个孩子!抽走了记忆,他这个人就彻底废了。不管是不是上师,他都是一条人命。”
花清羽沉默,好半天才道:“你说得对。”
他清清嗓子,大声对着外面的花图郎道:“师兄。你想没想过你这种做法的凶险之处。”
花图郎停下笔,探出头,颇有兴趣地问:“如何凶险?”
花清羽道:“上师转世了很多世,活了很多年,他是个有修为的尊者,所思所想浩瀚如海,智慧更是涵盖天宇深不可测。你认为凭你的修为和法力,你能全部消化掉上师的记忆吗?到时如果他的记忆像大海一样澎湃涌进你的思维里,你会有什么下场,你想过吗?”
花图郎笑着点点头:“有点意思,谢谢你好意提醒。你说的问题我也考虑过很长时间,已经找到了切实的办法。第一世我曾在寺里修习过五蕴空禅,触摸到空的境界,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用心修行。逐渐从‘有’遁入到‘无’,如何善用‘空’。说这些,你也听不懂。我就简单告诉你,抽去了上师的记忆我会暂放在‘空’里,然后用自己的思维去慢慢提炼和接触其中的记忆和智慧。”
我和花清羽面面相觑,他说的这些东西,实在太形而上,我们都听不懂。不过有两点可以肯定,第一,花图郎有解决如何吸收上师浩瀚记忆的办法;第二,这种办法牵扯到了五蕴空禅,耳熟吧,这是安歌在修习的法门,而这种法门恰恰就是上师研发出来的。也就是说很久很久以前,上师给自己布了个死局,致使他今天要面临魂飞魄散的劫数。
花图郎不再理会我们,继续用画笔在孩子的后背笔走游龙,描绘图案。
我靠在洞壁上,手指疼得无法抑制,想休息一会儿都不行。我看到花清羽微微垂目,居然在地上盘膝打坐。史文生和那两个村里的孩子谁也没有说话,三个小孩似乎都感觉到了危险,乖乖藏在花清羽身后。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花图郎收笔,满意地看看孩子的后背。然后他站起身,连续吹灭了多盏油灯,只留下一盏。
洞窟里黑暗少光,透出一股股阴森之气,非常吓人。花图郎把那盏灯放在一块石头旁边,这块大石头天然形成,好似一张巨大的坐垫。他爬上石头,让才从怡宝坐在他的面前,他开始运功准备作法。
花图郎的姿势不像是中原道法,带有鲜明的藏地风格,他把黑大衣袖子脱下,打了个卷塞在腋下,露出两个黑黝黝的肩膀。他的双臂皆有纹身,幽幽光线中,纹身极为粗犷,图案错综复杂,带有非常明显的宗教气息。
他探出右手,覆盖在才从怡宝的颅顶,闭上眼睛,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他诵读的经文,声音很低,却延绵不绝,犹如一股股如实质的音波,在洞窟中传播。这种经文似乎有安神的作用,我听得昏昏欲睡,手指头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
黑暗中才从怡宝发出呻吟声,那声音像是发了高烧,能听出小孩子非常痛苦。虽然才从怡宝我不喜欢,可毕竟他是个孩子,我怎么可能和一个孩子置气。现在听到他这般痛苦,我实在忍不住,一瘸一拐来到透明薄膜前,大声叫喊,试图阻止花图郎。
花图郎和才从怡宝就在距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