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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住在小区最里面的一栋老楼,进了楼,外面“噼里啪啦”下起了蒙蒙的细雨,气温有些下降。我们来到三楼,鲁大刚藏在我们的身后,让二龙去敲门。
二龙上前敲了敲,时间不长,就听到里面拖鞋声响,不多时,门开了一条缝隙。
从门缝里探出头发花白的半张脸,是个中年妇女,瘦削的面庞,额头满是皱纹,脸色蜡黄。她看着我们,眼神有些浑浊,警觉地问道:“找谁?”
二龙咳嗽一下说:“我们是洪波的外地朋友,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过来找他玩。”
“进来,进来。”这个中年妇女好像有慢性病,一边咳嗽,一边轻轻把挂在门上的锁链解开。
门一开,我要往里走,二龙迟疑了一步在后面,突然抓住我的手,低声说:“里面有阴气。”
鲁大刚插着衣兜,嚼着口香糖。他知道二龙有本事,也知道二龙慎重,能说出这番话,说明里面肯定是有情况。这小子很精明,慢慢退后一步,落在我们后面,随时想跑路。
那中年妇女驼着背,穿着毛背心,慢腾腾往里走,回过头看了我们一眼:“进来啊,不要客气。”
我摸了摸额头,那里有解铃留下的一滴指尖血。我屏息凝神,透过额头往外看,这滴血的功效已经很差了,不过我还是隐隐看到里面的房间果然有阴黑之气。
“有古怪,大家小心点。”二龙说。
我们进了家门,走在最后的鲁大刚随手把门虚掩,并没有完全关上。
这户人家面积很小,大概也就不到六十平,两室一厅,外带个小厨房。家里充斥着一股馊味。出于礼貌,我们没捂鼻子。那中年妇女把我们领到最里面的房间,里面乱得不像话,报纸塑料袋乱七八糟的东西散乱了一地,床上扔着几件衣服,窗台还有几个饭碗,里面是剩饭剩菜,插着筷子,一些小黑虫在围着馊饭乱飞。
这个房间背阴,光线射不进来,非常晦暗。房间里有一台老式的缝纫机,上面摊着一件衣服。那中年妇女坐在缝纫机前,用脚踩着踏板,“嘎吱嘎吱”开始做衣服。
一束微弱的光线从窗户射进来,灰尘飞舞,落在女人花白的头发上。昏黄的光亮中,房间里的家具犹如剪影画一般。
“阿姨,你是?”
我们三人坐在床上,没敢坐的太实,就用屁股沾着边儿。
缝纫衣服的女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看我们说:“我是洪波的妈妈。”
“啊,阿姨,请问孟洪波现在在哪?”二龙问。
女人用手指了指后面。她身后是一个老式的组合高低柜。高高的柜台上,放着一张照片。这是黑白照片,上面的人正是孟洪波。
我靠,这是遗照。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二龙嗫嚅:“阿姨,不好意思啊,没想到洪波已经走了。”
“他是走了,可是没走多远,我给客户做完料子,这就给他缝衣服。”中年妇女说:“天冷喽,孩子没衣服穿,我要给他缝衣服。”
气氛有些压抑,环境也阴森,这妇女可能是孩子死了,刺激的神经不正常,满嘴的鬼话。
鲁大刚不耐烦,说道:“现在可以确定孟洪波也死了。我们走吧。”
“谁告诉你我儿子死了?!”中年妇女猛地抬起头,直愣愣看着我们,这女人脸上有一股阴森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阿姨,你别着急,我们说错话了。走了,你儿子是走了,不是死了。”二龙道。
“草你妈的,小比崽子,”中年妇女站起来指着鲁大刚鼻子骂:“会不会说话?我儿子死了吗?有娘养没娘教的狗东西。”
“娘”这个词在鲁大刚的心里那是逆鳞。他一下就火了:“草你妈,老比崽子,你嘴真脏,那么大岁数不说人话。”
中年妇女从缝纫机台上把裁衣服的大号剪刀拿起来,绕过缝纫机,一步步走过来。她头发披散,眼神吓人,高高把剪刀举起来。我完全可以肯定,她不是在吓唬人,真能拿剪刀来捅人。
我看情形不好,赶紧催促二龙和鲁大刚走。按说我们三个大小伙子面对中年妇女,根本不需要怕什么。可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的浓浓戾气,实在太吓人了,尤其那双眼睛,说她杀人不眨眼我都相信。此时的房间气氛阴森压抑,让人非常不舒服,我在这里不愿意再呆一秒。
我们三人连滚带爬跑出房子,刚出大门,门“哐”一声在背后关上了。
我们正心有余悸,旁边邻居有个大爷探出头看:“你们找谁?”
“我们是孟洪波朋友,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来找他玩。他妈也太吓人了。”我说。
大爷说:“这个女人你们也敢惹,自从她儿子进了精神病医院之后,她就疯了,我们谁也不敢去她家。”
第二十三章精神病院的遭遇
原来孟洪波没死,而是疯了。难道说他逃过了惩罚,还是说这仍然是惩罚的一种方式?
我们又问大爷,孟洪波在哪个医院。他告诉我们,在南山精神病院。
我们从楼里出来,核计了一下,南山精神病院已经驻扎警力,鲁大刚不能现身露面。我和二龙到精神病医院找孟洪波,看看能不能挖出什么线索,鲁大刚留在这里,想办法能偷着进入孟洪波家里再进行搜索。这个家很有些古怪,我们双管齐下,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分手后,我和二龙坐着车赶往南山精神病院,在车上,我问二龙对整件事有什么想法。觉得鲁大刚靠谱吗?二龙沉默半晌说:“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现在也糊涂了。”
到了精神病院,我们来到后面的住院部直接找孙医生,毕竟和他打过交道。孙医生看到我们来了,非常愕然,赶紧道:“没有发现鲁大刚。”
我冒充警察的口气,说这次来不是抓鲁大刚,而是托他找一个病人。这个病人叫孟洪波。
孙医生常年在医院这种闭塞环境工作,对我们这种扯虎皮拉大旗的行为并没有察觉,反而诚惶诚恐。赶紧找来计算机室的工作人员帮忙查询。时间不长,他告诉我们。住在医院里的一共有两个孟洪波,不知道我们找的是哪个。
我看过孟洪波的照片,二十啷当岁,不算太大,是个年轻人。我告诉他长相特征,孙医生点点头:“原来是他。现在在住院部四楼,你们跟我来吧。”
在找孟洪波的途中,我问孙医生,这个人是怎么发病的?
孙医生拿着病历档案看了看:“我也不太清楚。一会儿找到他的主治医师。你们和她聊,她了解情况。”
到了四楼的医生办公室,我们见到了孟洪波的主治医生,这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烫着大波浪卷,姓张。孙医生把我们介绍过去,寒暄了几句。张医生说:“孟洪波的案例有些特殊,他是精神分裂。”
“能不能详细说说。”
张医生找出孟洪波的病例说:“孟洪波的精神分裂方式很特殊,他分出两个人格,一个是他自己,还有一个是他女朋友。”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张医生道:“他的女朋友叫黄小凡,现在已经联系不上这个人了。当孟洪波发病送到我们医院的时候,他就表现出两种人格,他本人的人格陷入在巨大的恐慌之中,问什么也不说,眼神里充满了惊恐。而到了晚上,我们再观察时,他的人格变了,变成女性。说话细声软语,自称自己是黄小凡,可是当我们在深入询问时,黄小凡的人格显得非常抗拒。我们怀疑,黄小凡本人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孟洪波亲眼见到了黄小凡的离去,因为过度的爱恋,让他的人格产生分裂,模拟出了女友的人格。”
我和二龙对视一眼,问:“能不能让我们看看他。”
张医生领着我们到病房。
两年前的六月,本市曾有四个写手参加了一次旅游活动,莫名消失了很长时间,而且他们对于这次的消失讳莫如深。现在参加那次活动的四个人,田涛和高顺死在了鲁大刚的手里,女生陈岚被人强暴后抛尸。只剩下一个孟洪波,现在还疯了。
这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他们究竟干了什么?女叉场划。
我们在接待室见到了孟洪波。孟洪波穿着白色的病人服,没有戴任何的束缚工具,医院鉴定此人并没有暴力倾向和攻击性。总而言之,这是个非常安静甚至懦弱的人。
孟洪波和照片上一样,白白净净,模样周正,我不喜欢周正的男人,总认为这样的人有点诡诈,装模作样。
“洪波,你好。”我说。
孟洪波看着我们,他点点头:“你们好。”
可以沟通,我和二龙有了信心。
“我们是你的粉丝,很喜欢你的作品。”其实他的作品我一个字都没看过。
孟洪波不再看我们,眼神盯着天花板,不知想什么。
我决定单刀直入。我没有任何和精神病打交道的经验,也不喜欢绕圈子,干脆直接问他:“两年前的六月,你,田涛、高顺还有陈岚,到过什么地方?”
孟洪波收回目光,静静看我,缓缓说道:“他没告诉我。”
我没反应过来。皱着眉问:“谁没告诉你?”
“洪波没有告诉我,那些天他到底去了哪里。我怎么问,他都不说。”孟洪波看着我说。
我和二龙对视一眼,眼前这人就是孟洪波啊,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后脖子冒凉气,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古怪了。二龙反应很快,马上问道:“你是谁?”
“我是黄小凡。”孟洪波做了一个非常女性化的动作,翘起兰花指把一撮看不见的头发塞到耳后。
我有点颤抖,示意二龙继续发问。
“黄小凡,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二龙问。
“我知道的也不多。”孟洪波说:“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当时我昏迷了,再醒来,就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寄居到了洪波的身上。”
“我明白了,你是黄小凡的阴魂,你不是孟洪波分裂出来的虚拟人格!”二龙瞪大了眼睛说。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孟洪波突然嘤嘤哭了:“求求你们,救救我,也救救洪波。”
我舔舔干裂的嘴唇,问道:“你能不能让孟洪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