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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鲁大刚说:“我说过了,这是一幅妖画,每个人在画上看到的内容不一样。哪怕两个人是在一起看画,落在每个人眼里还是不同的内容。”
“这幅画只属于个人体验?是不是可以换种说法,只要你不说出来,那么别人永远也不知道你在画上看到了什么。”我说。
“对,”鲁大刚眼睛发光:“罗哥,你的理解能力很强,就是这个意思。”
“你继续说吧。”我道。
“我在画里看到的第二幕场景,是在我杀过妹妹几次之后出现的。这幅画很有意思,它的内容有时固定不变,有时突然不知怎么就变了。我掐死妹妹的场景在这幅画里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变化,就在我杀过她几次之后,有一天画的内容突然就变了。变成了我要说的第二幕场景,这幕场景很独特,画的是我和妹妹正在一个老宅子里看画。我们站在一面墙前,抬头看画。”鲁大刚说。
我脑子嗡的一声炸了,在南桥乡那个宅子里,廖警官和我曾经找到一张A4纸,上面画着一幅铅笔草绘。内容就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站在墙前看画。我们就是根据这张草绘图,才有后面陆续发现的线索。
我忽然明白了,那张铅笔草绘并不是鲁灵根据当时的真实情景画出来的,很有可能,她是根据鲁大刚所看到画的内容后的描述,所记录下来的。
第十九章替天行道
鲁大刚看一幅画,画的内容就是他在看画……
很好理解这个场景,却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在鲁大刚的陈述中,这幅妖画似乎有自我意识。能够不时变幻画的内容,来给看画人以启示。
我正想着,鲁大刚继续说:“我在画上看到的第三幕场景是,我用院子里的铡刀把妹妹一刀刀切成肉酱。我至今还记得画里的颜色,鲜艳饱满,每一条血河都那么鲜活生动,妹妹的肢体四零八落泡在血里,最重要的是她的头颅,死的时候还睁着眼睛,看向天空。我还记得画里她的眼神,是满足和解脱。就因为看到了这个眼神,我才下定了杀她的决心,这些都是命运安排的。”
“你看到画里这几幕场景。都是用什么画风表现出来的?”我问。
“西方油画。”鲁大刚说:“我对画画认知不多,但是还能分辨出东方画和西方画的区别。妖画用的是西方画技巧,很讲究油画的用色,饱满多变,浓重明亮,那种色彩非常非常具有蛊惑性。”
“妖画让你看到了自己的命运。所以你觉得你要遵照命运的指示去做?”二龙问。
“不是那么简单的。”鲁大刚说:“那幅画不但能让我看到未来,它本身画风和色彩的表达,能极度震撼心灵。似乎冥冥之中的一种启悟和警示。命运这东西,不单单包括你的人生走向,更包括了你活着的意义和责任。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有任务的。”
“你的任务是什么?”我问。
鲁大刚眼睛里闪出一丝光芒。他声音略带颤抖:“我的任务就是行刑者,杀掉那些作恶多端的人。”
“包括你妹妹?”我冷笑。
鲁大刚没理会我的讥讽,他说:“我妹妹鲁灵在画里看到了自己的命运,自己的罪孽,她活着的任务就是不断死去,再不断复生,用这种极度痛苦的方式来赎罪。”
二龙忽然眉头一挑。说道:“你说你妹妹活着的任务就是赎罪?那么她的罪从何而来,她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哪来的这么大罪过,难道不是她这一世犯下的?”
鲁大刚显然从来没想过这种说法,他抬头看我们,颤抖着说:“人是有前世的?”
他现在这个神态特别像《祝福》里的祥林嫂,拄着拐棍拿着破碗颤巍巍地问鲁迅,“一个人死后,究竟有没有魂灵。”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感觉特别悲凉和苦涩。鲁大刚现在已经完全迷茫在这个死亡的谜题里,不得解脱,他急需寻找精神上的一个答案,能帮他释怀,能告诉他,人存在的意义。
可是这样的问题,谁能回答呢,我是回答不了,我发现自己也挺悲哀的。
二龙不想干扰他的思绪,做个手势,示意鲁大刚继续说下去。
我插嘴问鲁大刚:“你说的这么多,也只是你说,那么这幅画现在在哪?我想看看。”
鲁大刚苦笑,摆摆手:“我藏到无人知道的一个地方。”
“我们还以为你给烧了呢。”我说话不客气。
鲁大刚摇头:“怎么可能?我在给妹妹碎尸的时候,隐隐有种感觉,那幅画或许是妹妹重新活过来的一个关键。以前杀她的时候,或是掐死,或是溺毙,至少还能留下囫囵的身体,而现在把她一刀一刀肢解,大卸八块,我很怀疑她是否能再活过来,所以我要保留那幅妖画。我相信那幅画里充满了未知而强大的力量,能够让她活过来。”
我说:“鲁大刚,你想没想过,那幅画或许只是一种展示,一个窗口,它只能告诉你既定的命运,而无法改变命运。”
鲁大刚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可是如果我没有看到这幅画,没有画带来的启悟,我怎么会杀人呢,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呢?你不能否认这幅画导致了我现在的命运,我本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现在亡命天涯,难道不是这幅画的作用吗?”
二龙点点头:“展示命运这件事本身就是在改变命运。”
“好吧,继续说。”我点点头。这种概念是纠缠不清的,我不想卷入这种喋喋不休的争论之中。
“下面就该说说我行刑者的身份,”鲁大刚说:“为什么有的人我杀不了,比如纪春生。我暗杀了四次,都让他逃脱。”
我不想纠结这个虚无缥缈的问题,我说:“你能不能说说自己是怎么从看守所越狱的?还有你为什么在看守所里刻下了‘我’字。”
鲁大刚有些不耐烦,说道:“听我说下去好吗,这些问题都是息息相关的。”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鲁大刚说:“行刑者不单单是身份的确定,更需要能力。如果你手无缚鸡之力,还怎么当行刑者?从另一个角度说,正因为我现在有了超凡的能力,也是我做为行刑者一个有力的作证!这是老天赐给我的,这是我的命运。”
“你能越狱,就是你的能力体现?”我问。
鲁大刚难得露出笑容:“对。但是我这个能力,时有时无,有时候它遁入无形,我根本找不到它的存在,而有时候它又冒出来,让我能够超越常人,做到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怎么形容呢,这种能力有点类似核动力,我的躯壳没换,而里面的动力驱动却提升了几个档次,达到非人的状态。但是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掌握随意开启这种状态的开关。这就是为什么我连续四次暗杀纪春生没有得手的原因,你们一定会想,我都能贴着大楼表墙飞檐走壁,那翻墙越脊晚上杀个人还不是很轻松的。其实错了,当我要暗杀纪春生的时候,我的能力完全消失,就是个普通人。”
“为什么会这样?”二龙问。
鲁大刚说:“后来我发现了一点端倪,作为行刑者,我并不是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随意行刑到任何罪人,我这个行刑者是有固定任务的,当我接近目标或是逃生的时候,这种能力才会出现。”
“那么这个目标是谁给你选的?”我问。女住丸圾。
“你说到点子上了,”鲁大刚道:“我正在寻找冥冥之外的‘这只手’。到目前为止我一共杀了三个人,田涛、高顺、我妹妹鲁灵,还有两个失败的谋杀未遂的目标,一个是纪春生,一个是看守所的牢头。”
我一下想了起来,鲁大刚关押在看守所的时候,曾经用磨尖的牙刷把谋杀过一个犯人,但是没有成功,还让人家一顿胖揍。
“我杀那个牢头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做实验,和他没有丝毫的私人恩怨。”鲁大刚说:“那时候我对自己行刑者的身份和能力,非常模糊,不像现在这样成熟。当时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行刑者,是不是可以针对任何罪大恶极的人,只要面对他们,我可以随意伸张仗义,把他们赶尽杀绝。当我面对那个拐卖儿童,凌辱过很多良家妇女的看守所牢头时,我的能力、我的感觉竟然全部消失,当时我差点死在他的手里。”他苦笑:“然后我就开始研究和分析,我发现了一件事,作为行刑者,我也是有针对性的,有些人能杀,有些人杀不了。”
我和二龙面面相觑,静静听着,鲁大刚说的这些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畴。
鲁大刚进入到一种狂热状态:“我仔细回想杀掉那三个人的情景,包括我妹妹,在杀他们之前,我都会来一种感觉。就像是作家在写作,画家在画画……那种感觉那种能力让我浑身发热,开启了我躯壳里的核动力发动机。尤其我在杀妹妹的时候,这种感觉最为强烈,每次杀她的过程,就像是艺术家在搞创作,我的精气神会进入到一种忘我的状态,核动力满格……这也是我杀妹妹的一个理由,我很沉迷于那种感觉。次数多了,我忽然有了感悟,这种感觉说来就来,说没就没,很像是有自我意识,我甚至觉得,它就是另一个‘我’。”
“这就是警察找来精神病医师给你精神鉴定的原因。”我说。
“是的,可以这么理解。”鲁大刚说:“我本人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一个家庭崩坏,丧母病父的不幸者。而另一个‘我’,是冥冥之中选拔出来,代替天道,处理罪人的行刑者。”
第二十章解析因果
“你的意思是你的精神分裂成两个人?”我尝试着问。
“不,你还是没明白,从始至终只有我自己。”鲁大刚说:“或者这么说,你能听明白。我有不同的两种状态。一种是普通的我,一种是能力上身,作为行刑者的我。这两个人都是我。就好比作家写作,有时候灵感上身,文如泉涌,下笔如神,你难道说正在创作状态中的他不是他自己吗?”
“你就是利用这种能力从看守所逃生的?”我问。
鲁大刚点点头:“我说过,当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