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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
和我正在说话的那娘们,眼睛一闭,径直摔在地上,昏了过去。
病房里,飘来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很腻,有点像江浙梅干菜的味道。这大晚上的,又是医院病房,忽然冒出这么一股味道,显得鬼魅万分。
我很纳闷,为什么我没问题。还来不及多想,门口映出一道黑影,有一人慢慢走了进来。
淡淡月光下,这是个身形很挺拔的年轻人,眉清目秀,我一看就认出来,正是鬼差乌嘴。
乌嘴倒背双手,眯缝着眼看向解铃和鱼鳃:“你们居然躲到医院里来了,难道还想抓捕无辜阴魂为己所炼吗?我劝二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鱼鳃笑:“乌嘴,咱们两个在地府和兄弟一样,不能放兄弟一马?”
“这样的废话,就不要再说了。两位,跟我走一趟吧。”乌嘴冷冷道。
说完这句话,乌嘴身后的墙上突然隐隐显出两个诡异的人影,一左一右,身材瘦削,乍看上去就像是两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被吊死在墙上。
解铃和鱼鳃面面相觑,鱼鳃说:“至于嘛,还叫来了帮手。乌嘴,我们是兄弟,你说一句话我自然会跟你走,不必这么兴师动众嘛。”
乌嘴一笑:“鱼鳃,其实阴间早就掌握了你的动向。每次有人死去,阴魂无法去阴间报道,那肯定是被邪人掠去。你功力还在的时候,自然可以封闭气息,遁入无形之中,可你现在身负重伤,居然还敢做私自掠魂的法事,真是不知死的鬼。”
解铃说:“老鱼,我早和你说过,你这么做太危险,看看,果然把狼给引来了。”
乌嘴皱眉:“解铃,我和你师父同辈,你见我一句师叔不叫也就罢了,还出言侮辱,最起码也是以下犯上的罪过。看样子,你师父没教你怎么做人。”
解铃看他,笑笑没说话。不愿做口舌之争。团找刚划。
鱼鳃说:“我这人最烦的就是兄弟刀剑相向,没意思。”
话音刚落,他突然出手,一丝征兆都没有。黑暗中只看到一阵风朝乌嘴飞过去,乌嘴背着手,身形未动,而墙上两个黑色的影子忽然模糊成了一片黑烟,紧跟着冥冥之中传来“哗啦哗啦”奇异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被风刮动。
解铃眉头一挑:“招魂幡。”
鱼鳃化成的风吹到乌嘴身前,竟然难进一分。乌嘴冷冷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鱼鳃你的功力竟然弱到这般地步,还拿什么和我……斗!”
最后一个“斗”字声音拉得极长,好似狮子吼,声音不说太大,但是又尖又锐,刺破人的耳膜。我在后面听得,全身热血翻涌,脑子嗡嗡作响,就像被关在一口大钟里有人在外面狠敲了一记差不多。
我就势坐在椅子上,“啪嗒”一声,椅子居然开裂,碎成了一堆木头。
鱼鳃更惨,被乌嘴这一声就给打飞了。他像一片薄薄的纸人,在空中翻腾了几个跟头才落到地上,脸色惨白。
“废人一个。”乌嘴嘴角慢慢荡起一丝笑意。
他看向解铃:“据说有一枚炼魂珠在你手里。交出来,你们还有一丝生机和我回阴间。如果不拿,我让你们三个在这里灰飞烟灭。”
第十七章等我已三生
鱼鳃满嘴是血,坐在地上,捂住胸口惨笑。对解铃说:“小解啊,赶紧把珠子给乌嘴他老人家,要不然咱们都得死在这。”
解铃看向乌嘴,毕恭毕敬地说:“师叔,你要炼魂珠是想交到阴间吗?”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个?”乌嘴轻蔑看解铃,在他眼里,解铃就是个死人。团找冬圾。
“师叔,这枚黑珠所蕴含的能量和邪气比另外两颗珠子还要厉害,如果不是回归阴间正途,继续流落在外,会对人世间造成极大的破坏。如果你承诺拿到珠子,立即送回阴间。交到地藏王手里,我马上毕恭毕敬地奉送,并无二话。如果……”解铃停顿。
“如果我私吞了?”乌嘴冷冷地说。
解铃道:“不好意思师叔,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考虑再三,还是自己回阴间送珠子比较安全。”
“那我又怎么能信得过你呢?”乌嘴看他。
解铃想了想,很认真地说:“你只能看我的人品了。”
“你的人品?”乌嘴冷笑两声:“解铃,你犯下累累罪行,具体的你心里有数,我也不指出来。单说眼前这件事,鱼鳃混迹红尘,枉杀无辜,罪大恶极,他现在就在眼前,你帮我把他抓住。这总能证明你的人品了吧?”
鱼鳃靠着病床坐在冰冷的地上。缓缓闭上眼睛。
解铃看看他。又看看乌嘴。
乌嘴皱眉:“动手啊!证明你的时间到了,现在就可以证明,你被阴间通缉是不是冤枉的。”
鱼鳃抬起无力的胳膊,擦了擦嘴角的血,静静地说:“解铃,我答应过你,我的罪行由你来销案,给你一份功劳。你抓我吧,我不怨你。”
乌嘴冷冷看着解铃,向前走了一步。
随着他步步逼近,病房里阴冷刺骨。我觉得像是被梦魇压到了一般,昏昏沉沉。感觉很迟钝,仿佛时间如冷空气般凝滞不动。这种无形的压力,让人喘不上气,眼睛黏稠,就想睡觉。
解铃脸色惨白如纸,额头浸出冷汗。他的身体自从回魂之后,一直不太好,他紧紧握住身旁的吊瓶架子,手背的青筋都鼓起来。看样子,他也在承受着乌嘴带来的无边压力。
鱼鳃“哇”一声又吐了口血,奄奄一息,快要不行了。
乌嘴一边走一边笑:“动手啊?!三个废物,我要出手易如反掌。解铃我这是给你机会,别不珍惜。”
解铃看看他。又看看鱼鳃,自言自语:“你这是逼我呢。”
“解铃,我很早就听过你的名声,二伯爷的好徒弟,在阳间混的风生水起,我现在才看清你的真面目:狡诈透顶,做墙头草,到处卖好,我现在就是在逼你表态!”乌嘴步步逼近,紧紧盯着解铃。
我坐在地上,不知道解铃会做出什么选择。
解铃缓缓把手指塞在嘴里,乌嘴骤起眉头,解铃猛地咬破指尖,嘴里含了一口血,他抬起头朝着天空一喷:“破!”
黑沉沉的病房,天花板的日光灯忽然闪了两下。我的眼睛已经习惯黑暗,光芒突然射出,眼睛被晃得一时睁不开。
伴随着灯管“嗡嗡”的交流电声,灯光闪了几下,陡然大亮。病房里的人全都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擦擦眼睛,表情迷茫。
乌嘴站在原地,脸色发青。
我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对峙斗法的过程中,这三个高人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封住了整个病房,灭掉灯光,使所有的人全都昏睡不醒。
而现在解铃破釜沉舟,居然破了这个结界,让所有人都醒过来。
我咽了下口水,好,机智。当着这么多凡人,乌嘴就不敢肆无忌惮地动手了。
紧闭双眼的鱼鳃突然睁开眼,眼里精光四射,他一个鱼跃而起直直奔向乌嘴,两条报废的胳膊啷当在身旁,可身体却犹如放刃之箭,对着乌嘴发动雷霆一击。
乌嘴也不敢对其锋芒,往后一闪,双掌随即拍出,鱼鳃和他硬生生对了一掌。两人掌风相交的瞬间,“啪”一声,天花板的灯管居然炸碎一个。病房里顿时灭了一大块。
房间里所有人都在尖叫,玻璃碴子满天飞。病房里有个四十多岁的病人家属,还挺有正义感,对着乌嘴和鱼鳃大声训斥:“这是病房,你们打什么架,要打出去打!”
乌嘴这么干净的小伙,能看出已经勃然大怒,脸色绯红,他打退了鱼鳃刚才猛然一击。他抬起巴掌,五官扭曲,完全失态,对着鱼鳃所在的区域打了过去。
一掌出去,风吹帘动,解铃看到懵懵懂懂走向鱼鳃的唐燕,大喊一声“不好!”
唐燕刚醒过来,擦擦眼,完全不知危险,她来到鱼鳃面前,弱弱地说:“叔叔,你怎么了?”
乌嘴那无比狠辣带着呼啸阴风的一掌就到了。鱼鳃一看形势危急,想也没想,一把抱住唐燕,把自己的后背完全亮了出去。
我从地上爬起来,清清楚楚看到,一个掌印隔空落在鱼鳃的后背上,深深地陷入身体里。
鱼鳃仰头,大吼了一声。“啪啪啪”病房里所有的灯管相继爆裂。他的声音带着痛苦、悲伤、无力的呐喊,这一声巨大的嘶吼,如一头暮年狮子最后发出来的叫声。
随着乌嘴的这一掌,鱼鳃的身体居然被打出无数的黑烟,这些黑烟飘渺在半空,形成一张张人脸,每一张人脸都在凄厉地张大了嘴。
这些黑烟随着掌势,冲破鱼鳃的身体继续向前涌动。鱼鳃的前面,就是他保护的唐燕。我惊讶地看到,无数人脸的黑烟,随着这一掌全部涌进了唐燕的身体里。
唐燕一张俏生生的女孩脸顿时变成乌黑一片,无数若隐若现的黑色人脸涌进了她的皮肤,爬上她的脸颊。小姑娘惨叫一声,吐出一口血,萎靡在地上,一动不动。
乌嘴没想到自己这雷霆一掌,居然会出现这种后果,他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
病房里那些家属早就吓得四散奔逃,有的跑到走廊上去叫医生。
鱼鳃抱着唐燕,小声地叫着:“燕子,燕子……”
唐燕微微睁开眼,我觉得不对劲,她的眼神变了,并不是青葱柔弱的小女孩,而是变得深沉,充满了女人味。她缓缓伸出手,抚摸着鱼鳃的脸颊,轻轻笑着:“多少次轮回,我们终于相见了。”
鱼鳃哭了,眼泪滴滴答答落在唐燕的脸上。我第一次看到鱼鳃哭,他这样的邪魔大豪,居然也会哭泣。
“当我想起前生,我们又要分开。不知道下一次会什么时候再见到你。”唐燕颤抖着说。
鱼鳃紧紧握住她的手,咬牙说:“我会去找你的,燕子,挺住。”
“水湄有佳人,等我已三生……”说完这句话,唐燕睁眼不动了,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死不瞑目。
我和解铃对视一眼,解铃拍着鱼鳃的肩头:“这是你前生的爱人?”
鱼鳃把唐燕睁着的眼睛抚摸合上,居然笑了:“我遁入阳世,找她快二百年了,找到她的时候,她却死了。临死前,她想起往事,认出了我。呵呵,老天爷,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