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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铃一边打一边笑:“南华,你就这么大能耐?真是难为你还是老爸的亲生儿子,连他十分之一的本事都没学到。”
“别提我爸爸,你没资格提我爸!”解南华承接着迎面而来的重拳,咬紧牙关,苦苦支撑。
“他也是我的老爸,”解铃笑:“老爸这个人只看重能耐和天赋,他更看重我,而不是你这个亲生儿子。亲生儿子有个屁用,他到死也没有亲口承认你是他的亲生儿子,而说成你和我一样都是领养的,呵呵。”
解南华内心受到影响,他的拳速明显凝滞,眼神有些发呆,解铃一拳正砸在他的腮上。解南华踉踉跄跄,双腿发软,眼瞅着就要跪在地上。就在这个瞬间,他一把抓住身边的树,紧紧握住,尽全力撑着身体,虽然摇摇欲晃,就是不倒。
他抬起头,双眼已经充血,朝地上吐了口血痰,看着解铃一字一顿说:“我是不会在你面前倒下的。”
解铃眼睛里精光四射,微微一笑:“你不愿意做傀儡。其实从生下来你就一直在做我的傀儡。”
解南华大叫一声,勉强走了两步,冲过来就要和解铃对拼。
解铃当头就是一拳,这一拳实在太狠了,打的解南华张开嘴,飚出一股血雨,整个人当时就不行了,全身瘫软坐在地上。
解铃围着他转了两圈:“起来啊,站起来!你这个永远活在我阴影里的懦夫!”
而解南华垂着头,头发散乱地盖在脸上,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他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去了。
我看的屏息凝神,全身都在颤抖。这时借着微弱的月光,我忽然看到解南华被头发遮挡的嘴角,缓缓荡起一丝笑意。
他慢慢抬起头,看着解铃:“你剥夺了我作为亲生儿子最后的权力,就像你剥夺了我的一切。”
解铃说:“老爸应该只有我一个儿子,你根本就不配当他老人家的孩子。”
解南华陡然从地上跳起来,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突然发难,对着解铃开始狂攻。解铃眼角微微一挑,出招应对。
解南华像是迸发了身体的潜能,出招又快又狠,在空中几乎打出残影。解铃开始还嬉笑应对,越打脸色越凝重,他竟然被解南华疯狂的出招给逼住了,居然在节节败退。
我看得热血沸腾,不顾身体的疼痛,向庙口爬去。而那个女孩也坐不住了,从太师椅上起来,一边向外走,一边挥动手指。她的手指头舞动地极快,像是在对着空气弹钢琴,无形的线控制着解铃,解铃动作也在加快。
我能看出解南华爆发的这股力量其实是在透支他的精力,他像疯了一样,要把体内和心理的郁闷发挥出去。
就在这时,突然寂静中传来“啪”一声脆响,女孩右手食指晃了一下,有血洇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解铃身体一歪。我顿时看明白了,女孩控制解铃用的是十根看不见的线,这些线连在她的手指上,她右手食指的那根线现在居然断了。
随即“啪啪啪”一串响动,响成了爆裂一般的声音,解铃出招抵挡的速度越来越慢,身体不受控制的部位越来越多。
女孩两只手上全是殷殷的鲜血,滴滴答答往下流着,她只剩下一根线了。
她右手的大拇指还在动着,解铃呆在原地,不停挥动着右手抵挡解南华的攻势,身体其他部位已经僵硬不动,无法操控了。
解南华挥动一拳,径直打向解铃的太阳穴。这时“啪”一声响,女孩最后一根线也断了。她脸上头一次出现略带惊恐的神色。
解南华的拳到了解铃的脸边,解铃本来抵挡的右手软绵绵垂了下来。他的拳要打中解铃的死穴,我看得心跳加速,想喊一声,可体内岔了气,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兄弟相残。
解南华的拳停在解铃的太阳穴边,仅仅相差几毫米,似挨着没挨着。他的手软了,没有继续打下去,解南华看看解铃,突然张开嘴,“哇”一声,喷出一大股血,血如雨点星星斑斑全都落在解铃的脸上。
解南华身体酥软,慢慢瘫下去,可他明显不想就这么难看的死去,他一把抱住面前的哥哥。整个身体都压在解铃的身上,靠解铃支撑着自己最后的力气。
解铃已经失去女孩的控制,就是一尊肉体傀儡,他枯站在原地,任凭解南华抱住自己。一具死气沉沉的肉身,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或许是我的错觉,我竟然看到解铃的眼里是无尽的悲哀,他迷离的双眼似乎充满了泪水,他哭了。
月光冷冷地照下来,解铃站着,解南华趴在他的身上,两个人如同雕像,一动也不动。
时间似乎都凝固了。
第四十四章炼魂
女孩走出庙门,来到解家哥俩的面前,她围着绕了两圈。不知何时,手里竟然多了一只手鼓。她缓缓敲击鼓面,发出“咚咚”响声,合着鼓声,她低声吟诵一首词:
“飞雪漫天,明日便会消融。花朵凋零谢落,乃是天生的宿命。虽沉溺于梦境,然后醒后则看到现实。是无情吗?是无情吗?这个世界上唯一永恒的,便是死亡。是无情吗?是无情吗?忤逆时光之逝,唯有死途……”
开始还是汉语。后来声音逐渐低沉,变成了日语。读的时候,字词拉得音调很沉,像是一把老式的锯子在缓缓运动。慢慢变成了歌声,细细而哀怨。
随着歌声,女孩围着解南华和解铃的身体,缓慢跳起一种古老的舞蹈。她微微弓着腰身,踏着内八字步,一看这个舞姿,我马上就看出来,这是典型的日本舞风格。动作虽然幅度很小,却充满了压抑、震颤、类似于呻吟问天的痛苦。
月光落在她的身上,落在一动不动的解铃和解南华身上,深夜中寒风凛冽,眼前一幕犹如一场古老的招魂仪式。场面虽然很小,可压抑颤抖的歌声。古怪的舞姿,把阴森之气渲染得淋漓尽致。
唱罢多时,再看女孩,竟然已泪流满面,这种气氛居然把她自己都感动了。
她手指微微曲动,从手掌心伸出许多黑丝,紧紧缠在解南华和解铃的脖子上。她猛地一拽,两个人应声而倒。一起摔在地上。
解南华的脸上,此时已经蒙上一层淡淡的白气。我大吃一惊,想起陈昌和小媳妇那两起命案,死者的脸上都是雪白色的,甚至把眉毛都盖上了。
女孩在地上拖着两个人,走进庙里,也没看她出手,从她身体里飞出几条黑丝,把庙门给关闭。
庙堂很小,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昏蒙蒙的。女孩挑了一下微弱的烛光,火苗渐渐大了起来,这里很阴森,让人很不舒服。女孩端坐在太师椅上,冷冷地看着解铃和解南华的身体,又看了看我。
现在这哥俩是指望不上了。我暗暗后悔。来的时候通知王姨他们好了,看样子我们三人今天全都要死在这儿。
女孩说:“我想凝炼魂魄,而炼魂炉已经被你们毁了,罗稻,你说怎么办呢?”
我苦笑,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没理她,这里门窗紧闭,气氛森然,解铃和解南华生死不知,只有我一个人,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我知道自己完了,这样的妖人,求饶也没用,爱咋咋地吧。我闭着眼睛,靠着柱子坐在地上,看都不看她。
听脚步声,女孩走过来,蹲在我的旁边。我微微睁开眼,看到她伸出手轻轻摸摸我的脉搏,又摸了摸我的脸。她的手很细很嫩,感觉很舒服,我抖了一下,往后缩了缩。
女孩在笑:“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我在寻找炼魂的工具,没想到送上门来。”
我睁开眼冷冷地看她,女孩说:“罗稻,你的身体很特殊。现在只能委曲求全,用你的身体来顶替炼魂炉。我要你的肉身炉鼎来炼化解铃和解南华的魂魄。”
听她说完,我猛地睁大了眼,什么玩意?我的身体做炼魂炉?
她伸出一指,往我腋下一点,我顿时气息不顺,一口气没上,差点死那。周身疼痛难忍,胳膊都抬不起来。
女孩不再理我,从桌子上取来一碗东西,用手蘸着,开始在解南华脸上画符。
那东西是透明的液体,画在解南华的脸上,看不出来。解南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她的动作。女孩撕开他的前心衣服,露出六块腹肌,解南华常年习练国术,那身材绝对人鱼线。
女孩蘸着液体,在他身上画了数道符咒,念念有词,然后右手探出双指,抵在解南华的额头。眼前这一幕,让我全身疼痛几乎都忘了,呆呆看着。
女孩拿过一个小小的草人,放在解南华的额前。我忽然明白了,她在引魂!她要把解南华的魂魄从身体里抽剥出来。
我不能让她得逞,我挣扎着在地上爬行。女孩一歪眼看到了我,凌空一指,一道黑糊糊的线飞了过来,缠在我的脖子上。
我呼吸不畅,眼前阵阵发黑,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迷糊,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热得浑身难受,好像自己被架在火炉上烤。烫得我直叫,全身骨节都在咯咯作响,我就感觉到身体里血脉喷涌,乱七八糟地在我体内转悠。
想睁眼实在睁不开,昏昏得又晕了过去。
朦朦胧胧中,好像是在做梦,我听到解铃的声音,他在说:“看来咱们哥俩难逃劫难。”
“真难相信,二伯爷徒弟的魂魄居然也会让人来炼。解铃,你是不是在装呢?”听声音,居然是解南华的。
“装?我装什么?”解铃说。贞团大血。
“我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你完全有能力摆脱那个傀儡师。那丫头的傀儡术确实厉害,引魂的能力就马马虎虎了,所以她要借助林文美的力量。林文美都拿你没招,你为什么还会被这个傀儡师拘魂?”解南华说。
解铃呵呵笑:“那你说说我在装什么。”
“你明知道当他们无法炼化你的魂魄,必然就会去找我,所以你一直在等。你在等我来!”
“然后呢?”解铃笑。
“然后你找机会向我认错。”解南华的语气里竟然也有笑意,他口气忽然一转:“刚才我和你的肉身搏斗,你都看到了?”
“我就寄存在傀儡师的体内,当然感受到了。”
解南华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你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