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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南华说:“要不你们也去吧,或许能看到组织里的老熟人,对以后要做的事情或许有帮助。”
解南华想了想,摇摇头:“我不想惊动太多人,这里的事办完了我就回去。”
王姨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吃过饭,我们简单收拾一下进山的东西,解南华和我便出发了。这次到瞎子谷,王姨提供了一条很近的路线,不必到水库划船过去。我们按照她说的路线,穿过市区来到郊外,很快进了山。
说是近路,其实也得翻山越岭。走了三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了通往槐树精所在的小路上。我指着小路尽头说,王大爷就在这里。
解南华没急着进去,从兜里掏出一根红绳,让我缠在手腕上。“这东西开过光,能辟邪。”他说。
我们顺着小路往里走,走了没多远,我拉住他:“南华,这就是那个鬼差的雕像。”
在寂静幽深的树林深处,鬼差的石头雕像依然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解南华让我站在原地,他拨拉着树枝走了进去。这里很黑,他的身影渐渐融合在黑暗中,显得特别模糊,唯有手里的手电光亮在不停闪动。
我勉强看到,他站在鬼差雕像的前面,好像伸出手抚在雕像的头顶,不知做什么。时间不长,他从树林里走出来,表情严峻。
我问怎么了。
他伸出手,我用手电照了照,只见他左手手心血肉模糊一团,流出的鲜血和黑色的石粉混在一起,红红黑黑,触目惊心。
“你,你做了什么?”我惊讶地问。
“这尊雕像的气息很怪异。我割开手掌,混入鲜血,是为了记住它的气息。”他没有过多的解释,让我打开一瓶矿泉水,帮他清理一下手掌。
我们继续往前走,很快来到山路尽头。这里有两棵大树,中间挂着红线,形似封路。
“里面就是法阵了。”我轻声说。
解南华点点头,做了个手势让我不要进,他一俯身从红线下钻了进去。林深雾浓,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里面。
我在树边等着,好一会儿也没人出来。焦急地看看表,发现才过去不到十分钟。我告诫自己要沉住气,就在这时,林子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铃铛的脆响。
这铃声非常清脆,如空谷滴水,又像是石头子落进了清澈的水面,荡起阵阵波纹。此时此景,听到这种怪异的声音,实在有些阴森。
我打着手电往里照着,光线根本刺不透浓浓的迷雾。实在忍不住,我大声喊:“解南华,解南华,你没事吧?”
过了好半天,浓雾中渐渐走出一个人影,手中提着手电,光亮闪烁。他慢慢来到近前,正是解南华。
他面无表情,金丝眼镜片上闪着幽光,一张脸冷酷至极。他从红线下钻出来,我赶忙问:“怎么样?看到王大爷了吗?”
还没说完,毫无征兆中解南华突然飞出一拳,正打在我的肚子上。我胃里一抽抽,捂着肚子惨叫一声。他拽住我的脖领,力气极大,像头公牛一样,一下把我抵在树上。
“你这是干什么?”我忍着疼喊。他的眼睛藏在冷冷的镜片后面,紧紧盯着我。
“罗稻,你真够可以的,居然和邪人串通设计害我!”
他猛地又是一拳捣在我的肚子,我疼得全身萎靡,蹲在地上。
解南华推推眼镜,大步流星往回走。
我强忍住疼痛,跑过去一把拉住他:“解南华,你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装?”解南华看我。
“死你也要让我死个明白。”我气喘吁吁地说。
“好。”解南华说:“我刚才进去之后,看到了你说的那个王老头。我正要过去救他,就感觉他的气息不对劲。”
“怎么?他死了?”我问。
解南华冷哼一声:“他身上的气息和刚才林子里那尊鬼差气息是一样的!”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回事?”
解南华道:“幸亏我做了血祭,记住了鬼差气息的感觉。刚才我一看到王老头,手心就在疼,当时就不对劲。越靠近他,那种气息相似的感觉越是强烈。可以肯定,王老头和那尊鬼差雕像同出一源,既然鬼差是邪人所立,那么王老头就是那个背后凶手。”
“什么?!”我都傻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解南华说:“我一看情形不对,赶紧退出。我现在才明白,王老头和林法光玩双簧,设计种种,不但要困住解铃,他们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连我一起也要害了!你如果不知情,只能说明你是个棒槌,从头到尾让人耍!”
他再不多话,大步流星往外走,我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已经傻了。
第二十一章魂来
我强忍疼痛,跑到他的身后,一把抓住他:“南華。你不要冲动。”
他停下来,转过身看我:“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刚才猜测王大爷是真正的凶手,这很不负责任。你说他们做双簧,仅仅就是为了骗我?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根本用不着他们費心如此设计,要对付我招数多了,何苦来来回回那么折腾?林法光最后还把命搭里面了?”
解南华没有说话,看着我,嘴角竟然漾起一丝笑意。
“你笑什麽?”我问。
解南华说:“我说过。他们的目标是我,他们骗你是为了把我引出来。”
我摇搖头:“不对!他们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能把你引出来?你再好好想想。仅仅就因为王大爷身上的气息不对,你就说这一切全是陰谋,我也在害你,这是不是太武断了?!”
解南华看我,呵呵笑:“罗稻,别这么急頭白脸的。我只是考验考验你。”
我一股火冲上来:“我靠,有你这么考验的吗?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你别着急,我刚才说的那些推论是比较武断,但也不能说没有道理。我们两个以前没有打过交道,你突然上门,又说了这么一大串事情,我需要消化、整理、怀疑和取证,这是一个人很正常的反应。”
他这么一说。我倒有点汗颜。从叶凡找我,到我来隆城,从始至终发生的一切事,我都在随波逐流,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就算最后林法光漏了底,也是王老头告诉我的。
解南华继续说:“两件离奇的命案,到你们请槐树精遇险,这中间波橘云诡,迷雾重重,有很多不合情理匪夷所思的地方。我并不是疑心重,而是一点点被忽视的疑点细节,很可能最终是揭开谜团的重大线索。罗稻,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身陷险地,周围危机四伏。如果不谨慎点,很可能全军覆没。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暗地里观察着我们,准备磨刀霍霍。我首先得确认你这个盟友是否可靠,我才能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你。”
“有你说的这么悬吗?”我呲牙。
解南华看着无边的丛林,叹口气:“这里人生地不熟,我们面对的一切都是未知数。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一件事。”
“什么?”
他看我:“整件事并不是人命案子这么简单,背后如果还牵扯到更大的利益斗争,那就麻烦了。眼下这件事我只有一个宗旨,以后不管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你都要服从这个宗旨。”
我看他,这人年纪轻轻,心思就这么重,想的这么远。
解南华说:“这个宗旨八个字,那就是救出解铃,适时而止。”
我笑:“当然了。你以为我闲的蛋疼,在这瞎耽误工夫呢。只要救出解铃,我们就回家。”
我揉揉还在疼的肚子问:“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压根就没看到王大爷,一直在诈我?”
“不,我看到了。”解南华说:“我没有诈你,王老头身上的气息确实很怪,和那个鬼差同出一源。我这个人对于危险的嗅觉一向敏锐,刚才就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
“那我们怎么办?置之不理。”我说。
解南华摇摇头:“既然确定你没有问题,我们现在就回去处理,这或许是一条线索。”
“你不是说有危险吗?”我说。呆豆贞巴。
“有危险不代表没价值。我会做风险评估,只要值得一做,冒点风险不算什么。”解南华笑笑,拍拍我的肩膀。
他这么一笑,恍惚让我看到了解铃。解铃虽然也很谨慎,但不会如此的细若毫发。不过这哥俩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无惧风险。只要有价值,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你有时候真像解铃。”我说。
解南华推推眼镜:“我听说过解铃想收你为徒。说实话罗稻,如果我收徒弟,你肯定是不合格的。”
他不再说什么,大步流星往小路深处走去。我叹口气,跟在后面。
我们来到小路的尽头,他对我点点头,一俯身钻了进去。我有些紧张,深吸口气,也跟了进去。
再往里走,就是高高大大的槐树林。走进这里,如同黑了天,光线很暗,打着手电才能勉强照出前方不远的距离。周围很寂静,连风声也没有,静得让人抓狂。
我跟在解南华身后,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走了没多远,他停下来,用手电照过去,低声说:“你看。”
林子深处,迷蒙的雾气里,在那棵成精的老槐树下,王老头盘膝坐着,微微垂头,看上像是一尊塑像。
一看到他,我眼圈就红了,颤抖着说:“我们怎么办?”
“他身上没有正常人的气息。”解南华说:“鬼气很重。如果不是圈套的话,我怀疑他现在很可能已经身遭不测。罗稻,我准备冒一把险,你来帮我。”
“好。”我说:“只要能救王大爷,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解南华和我一起走到王老头身边。王老头情况确实不好,脸色铁青,闭着眼,紧咬牙关,脸上的表情已经僵硬,一动不动,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
他整个人就像一尊蜡人雕像在寒冬腊月被冻了一晚上。
我伸出手要去摸,还没摸到,就感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寒气。解南华轻轻拍我,摇摇头:“你不能碰,他现在阴煞之气很重。罗稻,你听我说,一旦这是个圈套,王老头真的是主谋凶手,他现在就在等我的触摸,到时……我很可能身遭不测。真要出了这样的事,咱们各安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