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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罗小米一摘下链子,居然慢慢醒了,睁开懵懂的双眼,迷迷蒙蒙看着我们。
解铃走到窗前,握住窗帘,猛地一拉,外面已是白天,阳光灿烂。明亮的光线顺着窗射进来,罗小米“啊”一声尖叫,力气极大,居然把我们三个都给甩开。
她这次暴起,来得太突然,我注意力全在解铃身上,看他做什么,根本没注意罗小米居然会有这么大力气。一甩之下,她挣脱了我们,一把揪过被子,把自己蒙住,藏在被子下面不停地尖叫。
解铃大怒:“把她弄出来,平躺压在床上。”
我看得心疼,下不去手,二龙和大刘不管那些,上去把被子扯掉,一个压手,一个压脚,把罗小米整个压在床上。罗小米拼力挣扎扭动,身体不停蜷缩伸开,就像一只快要煮熟的虾。她的头不停左右转来转去,头发全都披散下来,痛苦得五官都扭曲了。
大刘和二龙两个小伙子都压不住,累得气喘吁吁。
解铃一纵身跳到床上,半跪在罗小米身边,拿出黑色笤帚,喊了一声:“水来!”
佟雅哆哆嗦嗦把水钵捧到面前,解铃用笤帚头蘸着水,开始往罗小米身上洒,他忽然眉头一皱:“罗稻!”
“唉。”我在旁边都看傻了,赶紧答道。
“把你妹妹衣服脱下来。”
“啊?”我愣了。
“赶紧的。”解铃厉声。
我连滚带爬上了床,颤着手给罗小米解衣服。罗小米的脸变形扭曲,呲牙咧嘴地咆哮,本来很娇柔很温和的女孩,现在居然变得像一只野兽。她的眼角向两侧吊着,露出很大面积的眼白,导致瞳孔很小。眉头凝成一个大疙瘩,最恐怖的是那张嘴,始终张着,张到最大,里面黑洞洞,露出了牙床,她看我的眼神简直是恨极!我有种强烈的错觉,如果没人压着,罗小米能生生咬死我。
我颤着手,汗流浃背,解铃大喝:“快点!过了时辰,神仙难救!”
我抹了把汗,操,豁出去了。我加紧手速,把罗小米外衣解开,现在还是晚夏,天也挺热,罗小米还穿着没中邪前的薄衣,解开衣扣,里面就露出了文胸。
我,大刘和二龙,三个人来回压着,费了牛劲,才配合着把外衣脱掉。
解铃看了一眼:“胸罩就不用脱了,再把她外面短裙脱掉,留着里面的内裤。”
一番折腾,罗小米就穿着文胸和小裤衩了。我一看妹妹的身体,眼泪又差点下来,身上左一个印子右一个红斑,其他人不了解怎么回事,我一眼就看出来,这些都是手印,都是他妈的那死瞎子掐出来的。
解铃让我们压牢罗小米,他用笤帚蘸着水钵里的水,从罗小米额头开始点起。笤帚头碰到皮肤,然后轻轻一扫,把水抹在她身上。
他一路扫下去,一直扫到罗小米的脚踝。
罗小米的反应更为强烈,疯了一样,不停嚎叫,那声音尖锐刺耳,在高音区不歇气地长嚎,简直就是非人类。大刘和二龙手颤抖得几乎压不住,两人头上全是汗,后背都湿透了。
解铃从床上跳下来,接过佟雅手里的水钵,佟雅立时瘫软。她甩着手,蹲在地上大口喘气。拿着这么沉的东西一直坚持到现在,也算非常不容易了。
解铃用左手端着水钵,真是举重若轻,就像没有重量一样。他用黑色笤帚蘸着里面的水,慢慢把笤帚头压在罗小米的额头。罗小米现在就躺在床边,脑袋悬空耷拉在外面,她已经挣扎不动了,声音嘶哑,像哮喘病发作一样,不停倒着气,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解铃蹲在她的头前,笤帚头紧紧压在她的眉心处。他向下俯视,和她四目相对。
解铃慢慢把头靠近,在罗小米耳边低吟着什么话,语速很快,听起来有点像念经。罗小米终于不挣扎,也不喊了,她的呼吸平稳下来,喉咙里发出阵阵低低的呻吟声。
这声音特别像岛国动作片,二龙和大刘十分尴尬,二龙轻轻咳嗽一声。
解铃让我们再把罗小米翻过来,背面朝上,他又用笤帚扫了一遍罗小米的后背。罗小米彻底安静下来,我轻轻摸了摸她的鼻息,简直气若游丝。
解铃把水钵交给佟雅,让她拿稳,佟雅苦着脸甩甩手。解铃说:“现在到最后一步了。小雅,你仔细听我说,这钵水只能由阴性体质的人来拿。你是女人没办法,这里除了我就是你,再坚持一下吧。”
佟雅点点头。
解铃拿起水钵含了一大口水,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他猛地一吸气,做了手势让我们都离开,然后一口水喷出来,洋洋洒洒如同下了一蓬细雨,洒的罗小米满身满床都是。我惊讶地看到,就在水洒落的地方,有个略成人形的半透明东西在罗小米后背上缓缓浮现出来。
大刘惊诧说不出话来,二龙则兴奋异常:“我靠,真的有恶灵。”
解铃把挎包打开,拿出一把金色的长扇,手腕一抖,扇面打开,里面没有题字也没有绘画,空空一片。他一手握住扇子,一手在那半透明的人形上凌空画符,嘴里念念有词,猛地大喝一声:“收!”
我们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看着,眼睛不眨一下,注意力全部集中过去。就在这时,忽然“啪”一声重重的脆响,变故发生得太快,我吓了个半死,差点没尿裤兜子里,转睛去看,我靠,佟雅居然没拿稳,把水钵打翻了!
小丫头站在原地,目瞪口呆,脸色苍白,那水钵整个扣在地上,水洒得到处都是,肆意流淌。解铃看看她,脸上泛着异样的血红色,他指了指佟雅,“哇”一声张开口,从嘴里喷出一条血线。
血洋洋洒洒飞出去,他和佟雅站得极近,两人又是面对面,这口血正喷到佟雅脸上,小丫头白皙的脸上一片鲜红血点,惨烈至极。
解铃顿时萎靡在地上,捂着胸口,嘴角全是血。
佟雅顾不得脸上的血迹,知道闯了大祸,跪在解铃面前,哭着说:“解哥,刚才看得太入神了,不小心打翻了……”
我们全都围过来,解铃闭上眼,有气无力地说:“看看小米。”
我走到床边,扶起罗小米。罗小米躺在我的怀里,她就像只可怜的小鹌鹑。她紧紧闭着眼,仅从微微颤抖的嘴唇能看出,她还没死。我搂着她,看着娇弱的面庞,想起小时候我和妹妹一起到山里玩,她调皮从高处跳下来,摔得哇哇哭,我也是这样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着。
我这个妹妹,和那两个哥哥感情都不深,就是从小粘着我,喜欢和我在一起。
我抱着她,想到这么多年疏远的兄妹情,眼圈红了,眼泪浸在里面,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哭。
罗小米慢慢睁开眼,嘴角咧开一个淡淡的笑,缓缓伸出手抚摸我的眼角:“哥,你怎么哭了?”
这一声“哥”,我知道妹妹回来了。
“小米。”我抱着她,再也支撑不住,眼泪流了下来:“都是哥哥不好,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小米气息很弱,微微说道:“哥,刘东呢?”
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刘东不就是那个死瞎子吗。
“他在哪?”小米轻轻问。
解铃被大刘扶起来,坐在床边。他慢慢解开外衣,露出前心。
在胸口处,居然有一个人面疮,看起来就像鼓出的大包。诡异的是,这个人面疮特别像人脸,五官俱全,面目模糊,表情看起来有一种无法言语的阴沉。
“他在这。”
第十二章精舍
“他上了你的身?”我惊疑地问。
解铃疲倦地点点头:“本来是要把这条阴魂收入法扇的……”他展开扇面,依旧空空:“刚才出了这点岔子,瞎子的阴魂钻入我的体内。”
“你会不会被他附身?”我说。
解铃道:“不会,我的体质特殊,灵体上不了。不过他此时寄生在我的体内,吸我的血脉,我不能这么供养他,要想办法消散。”
罗小米从我怀里挣扎出来,含着泪说:“这位哥哥,能不能不要在这么做,能不能保住刘东的一条命,不要把他消灭掉。”
我惊诧万分:“小米,这个死瞎子害你到这种地步,你怎么还为他着想?”
罗小米垂着头,没有说话。
看她这副模样我真是着急,正急着催问,解铃拉住我,轻轻摇摇头。他站起来,对佟雅、大刘和二龙说:“你们先出去吧,小雅,把脸洗洗,成小花猫了。”
佟雅含着泪看解铃,默默出去,时间不长,她走进来,脸上血点已经洗掉,她捧着脸盆,里面冒着热气,还浸着一条白色毛巾。大刘站在门口,低声说:“师父,小雅心里过意不去,她说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也不能做什么,就给你洗洗脸擦擦血吧。”
解铃看看佟雅,也没矫情,点点头。
佟雅把毛巾在水里浸湿,然后扭挤干净,很仔细地给解铃擦着脸。解铃闭着眼坦然接受,擦到他嘴角的血迹时,佟雅“哇”一声哭了,边哭边擦,眼泪不停地流。
大刘拍拍她,柔柔地说:“你出去吧,我帮师父擦。”
他拿起毛巾,解铃睁开眼咳嗽一声:“你就算了吧。把地上的水擦干净,你们全出去,我还有话和小米说。”
大刘招呼二龙,他们两个把地擦干,退出去顺手把房门关上。
现在屋子里没有外人,解铃温和地对罗小米说:“小米,把你的经历告诉我,好吗?我会帮助你的。”
罗小米缩在我怀里,轻轻咬着下唇,好半天才道:“我喜欢刘东,我爱他。”
解铃和我对视一眼,简直是匪夷所思!我实在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顿时恼怒起来:“他害你害得这么惨,你还喜欢他?小米,我马上送你到医院,你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罗小米看着我,抽泣了一下:“刘东没有害我,都是我自愿的。”
解铃让我不要发火,他用带有磁性的声音温和地询问罗小米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半天,罗小米才喃喃说起缘故。
罗小米讲的这段经历非常离奇,如果不是我一路跟下来,有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见闻,那肯定不会相信她的话,古怪到了极点。
罗小米凑热闹到自杀现场转悠一圈,什么没看见,可是到了夜里,她做了一个噩梦。
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