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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奴仆
蹲下身去,轻轻将阿三拉到面前,唐离捋着他额头间的头发,和声道:“阿三,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纵然是转过了身子,但现在的阿三依然紧紧抓住唐离的衫子,此时见唐离问起,睁着大大眼睛抬起头的他,嘴唇几度翕动之间,最终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等了许久,见阿三那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唐离也不想过于逼迫他,微微一笑起身,牵着他往偏院行去。
“这里很安全,坏人不会再来了!早点睡吧!”,牵着阿三将他安置在这间贞华道长隔壁的房间中,等到他躺下,唐离出房又多安排了几个做守卫示警之后,才转身离去。
“唐离,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哪!”,刚进了房中,爬在榻上看着什么的李腾蛟打着大大的呵欠嗔笑着问道。
“处理一些琐事!”,口中随意说着话,唐离已走到榻前,伸手拍了拍李腾蛟粉红的脸蛋儿,笑着问道:“这么晚,还在看什么哪?”。
“奴婢玉珠侍侯公子宽衣!”,福身一礼后,李腾蛟带过来的这个通房丫头就上前一步服侍。
“恩,你去睡吧!我自己来”,见玉珠伸手要替自己宽衣,大不习惯的唐离避开一步,挥着手说道。
被唐离轻拍着脸蛋儿,正咯咯笑着的李腾蛟见状,“唐离,你不喜欢她们?那明天回门的时候就把她们退回去!要什么样的咱们自己选。”
就此一句话,玉珠立时色变,不等唐离多说什么,她已是就此跪倒在地。伴随着她动作,刚刚端着铜盆进来的宝珠“咣”的一声掉了手中地盆,也不管地上满是水渍,就此也跪倒下去,与玉珠一样。不说话只是连连叩头不已。
唐时奴婢地位极低,《大唐律》中明文将奴婢与骡马等大牲畜并列,视之为主人财产,更规定奴仆若有犯错,主人可打死勿论。所以就时常有某府某宅奴婢因偷吃盐、肉被打死的消息传出。
正因为这一现状,一旦落身奴籍,所有奴婢们最看重的就是主人府中的职司,希望能离主人越近越好,一则这样犯了错有个求情处,再则也能有异日谋个出身的希望。
宝珠、玉珠以其貌美伶俐被相国妇人亲自选中做女儿地通房丫头,于她们姐妹而言,实在是万千之喜。一来跟着小姐一起出嫁,自然更得看重;再者,大多通房丫头一旦被主人给收了后,多是能谋个出身的,正妻虽然不敢想,但得个朝廷承认、能享受封赏诰命的“媵人”身份却是大有可能。
如今刚随嫁过来不两天就被退回,不说回府后当日那些对她们姐妹欣羡不已的相府奴婢该怎样幸灾乐祸,单是有了这次经历,她们随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光是想想就已让人不寒而栗。
红烛跳跃,新房之中,两个一般长相、一样穿着地少女拜倒于地叩首不绝,看着这等景象,唐离还真是无话可说,“不会将你们送回去的,都起来吧!”,边说话,他那轻抚着李腾蛟面颊的手微加了二分力气捏了一把。
伸着手让玉珠脱下外衫,双脚泡在铜盆中任宝珠细心按摩,长吁出一口气的唐离心中虽然还有丝丝别扭。但这等享受带来的快感却是实实在在。半点也不虚妄。
李腾蛟拱着头,咯咯笑着在唐离怀中左钻右钻。直到舒舒服服地枕在唐离脚上后,这才安静来,拿过榻上刚刚丢到一边的绢册,随意翻看着道:“唐离,你说是这个好呢?还是这个?”。
伸出手指在李腾蛟娇小玲珑嫩地脸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画着,正想着安禄山之事的唐离闻声随意看去,就见绢册上正有光光的男女在以不同的姿势表演着“妖精打架”。
“你怎么在看这个?”,唐离边说,边故做平静的瞅了身边的宝珠、玉珠一眼。
躲开那只伸向绢册的手,李腾蛟反过身来爬在唐离腿上,眼眸流光的指着绢册道:“刚才你没回来时,我跟她们两个商量来着,玉珠说这个好!宝珠又说这个好?我觉着两个都好玩儿,唐离,你倒是说说,到底那个更好些?”。
耳听此话,唐离是彻底的无语了,抓向绢册地手僵了一僵,再没继续动作,看她们这样子,只怕这幅春宫早被她们细细研究过不止一遍了,纵然自己再拿过来藏着掖着,也没了半点意义。
“腐败呀!真是腐败!”,看着宝珠姐妹通红的脸蛋儿及看向自己时有意无意的双眼流波,唐离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句道。
见他不说话,李腾蛟不住用头在他腿上磨挲来去的催促,直让唐离心思躁动不已,无奈之下开言道:“这些都是难度太高,咱们还是循序渐进才好!”
一时梳洗毕,宝珠姐妹又福身一礼后,端着铜盆等物自去了。
唐离转过身子,刚在榻上坐定,就见丢开手中绢册的李腾蛟咯咯笑声中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
她身量本就高挑,兼且人又丰满的紧,这一下扑上来份量着实不轻,唐离不曾防备之下竟然就此被扑倒。
盘腰压在唐离身上,娇声笑着的李腾蛟细喘声道:“卿卿,卿卿!”。
李腾蛟日常是敢说敢笑,并不以细腻见长,此时突然如此娇媚私语,还真是让唐离感觉不习惯,“这可不想我家腾蛟!”。
孰知李腾蛟听了这话不仅没有起身罢休,反倒是更变本加利的柔媚呓语道:“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边说着话,她还好玩儿似的伸出舌头轻舔着唐离地耳朵。
新婚之初,如此耳鬓厮磨地纠缠,唐离那堪挑拨,不等她这句柔媚话儿说完,翻身之间已是将李腾蛟压在身下。房中荡起一片咯咯娇笑后不久,复又有细细的呢喃与喘息声响起……
“少爷,少爷,该起床了!”,在这样地轻唤声中睁开眼来。唐离朦朦胧胧间对宝玉姐妹一笑,从李腾蛟粉白娇腻的身子上抽回手坐起身来。
唐离起身时惊动了正口含手指睡的正熟的李腾蛟,口中也不知含糊支吾了两句什么,她复又摇摇头反过身子睡去。
唐离刚一坐起,宝玉姐妹也不说话,便分为左右捧着一套湖丝的儒服,帮唐离穿起衣衫来。
看这姐妹执着地样子。显然还是昨晚李腾蛟那句话吓得她们轻,唐离索性也懒的再说,任她们一通忙活,所幸昨晚他吸取了教训,穿有内衫,是以倒也并不怎么尴尬。
唐离之前的衣衫全是以麻为料织成,而织造的过程中都根据他的意思略做过收腰地调整,所以多是以合身为主。而宝珠姐妹给他换上的这件新衫,却是以江南极品湖丝织成,样式更是最为典型的宽袍大袖。此种服饰尚简约随意,虽然少了几分贴身的劲朗,便穿上身后,却更多了几分文士的飘逸。
着好衣衫,唐离但觉这件新衫上有一股淡而幽怨的清香隐隐传来,闻着竟然有清心之效。正为她系着腰带的玉珠见少爷神色,躬身之间因浅笑道:“少爷,您与小姐地衫裙都是用干湿香熏过的,特别是这熏香的配方,还是相国夫人亲自定下得呢!”
“熏香?”
这回接话的却是不远处正在准备梳洗用具的宝珠。“这个方子我知道。干香乃是用藿香、零陵香、甘松香各一两,加丁香二两。捣成微小颗粒,以绢袋装入衣箱中熏制;至于少爷衫子内置香囊所用的湿香,则是用沉香、白檀香、丁香、麝香、苏合香、甲香、熏陆香、甘松香八种,以蜜和之后,用瓶盛埋地底二十日,取出合丸放于衣内香囊中。当日夫人吩咐时说,这两种干湿香并用,出来的衣衫就是冷香,不仅香味极淡而绵长,尤其能防虫蚁,最合少爷用的。”
听宝珠口舌连动,不住口吐出这十来种香名儿来,正自从衣衫中取出内置香囊的唐离一笑道:“你倒还真有个好记性!”
“少爷你这是?”,替唐主系好腰围玉带的玉珠见状,不解问道。
“以后我地衫子,但用干香熏熏,免得招了虫蚁就是,至于湿香,不要也罢!”随手半香囊放在玉珠手中,唐离淡淡笑着跟一句道:“我一大老爷们儿,天天身上整个香喷喷的,象个什么话!反倒是你们的衫子,倒是可以多熏熏!”
梳洗毕,坚决打消了玉珠要给自己涂脂抹粉的打算,唐离吩咐着任李腾蛟自然睡醒之后,便大袖飘飘的出房而来。
往母亲房中转了一圈儿,唐离来到正堂,就有那相府过来支应的管家上前奏事道:“姑爷,今日一早,就有个买卖奴仆的商贾领着一干子人到府,说是黑爷推荐来的,现被我安置在门房处吃茶,您要不要去见见?”。
“恩,是有这事,走,看看去!”,经昨晚事后,唐离感觉府中保卫量急待加强,只是想不到黑天行事如此雷厉风行,当下起身随着那管家往门房走去。
这商贾年过五旬,看他那黑瘦的身子及面相,唐离已是向那管家笑道:“若我所料不差,此人定是岭南人物。”
“状元公好眼力,小地正是岭南道春州冯道远!”这商贾端地是好耳力,还在老远,居然就能听到唐离说话,边走边抱拳说道。
“岭南春州冯家”,管家喃喃自语了一句后,笑着对唐离道:“姑爷要买下人,这倒是找对人了!”。
见唐离面有不解之色,管家凑前一步低声解释道:“这岭南冯家乃春州大族,世居南海,既是国朝最大的海盗世家,又是最大地奴仆商人,长安各府所用的昆仑奴及新罗婢。八成都是出自他们之手,这家人做这生意久了,自有一套训练奴仆的手段,很是为人称道的。”
听管家这番解释,唐离对这个海盗世家出身地冯道远还真有几分刮目相看了。
“早就听说状元公才冠天下。更难得是少年风流,只可惜小的身份低巴结不上,此番得黑爷举荐,这一登门才知坊间传言不仅半点不虚,反倒是见面更胜闻名。可巧儿状元公刚刚大婚,小的在这里就祝状元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了!”,一脸笑的说着这话,冯道远手上还忙不迭的行礼。
摆摆手还了个礼,唐离笑着言道:“既然是黑兄举荐而来,我是尽信得过地,咱们还是先看看人。稍后再往正堂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