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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些什么？”好半天尼亚才做出回应，“为什么突然扯到丹尼身上？？”
“我只是有点好奇我们两个之间的异同点有多少而已，或许我可以做个笔记或是写篇论文——论一个杀手和他的亲密搭档之间的复杂关系。”寐罗振振有辞，“你有权保持沉默，不过当然我还是很高兴能听到你能给我个合理解释。就当提供点论文资料怎么样？”
“……我和丹尼不是那种关系。”尼亚的声音带着冷漠，“闭上你的嘴，睡觉。”
“鬼才信。”寐罗哼着。
“你愿意当鬼的话我不介意。”尼亚回答，“有时候鬼反而好办事。”
“喂——你他妈的那都是什么理论？！你怎么不去当鬼！！”
“总有一天会的。”尼亚说到，“世界上有不会死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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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拜金主义 11
他不想被尼亚那个见鬼的混帐理论影响——他绝对不想。可寐罗接下来陷入了痛苦不堪的辗转反侧里不能入睡。事实上他的确有点觉得尼亚的感觉就像个鬼魂。他这么想着，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那个睡起来就一动不动如同死人的男人。片刻之后寐罗终于放弃了要拼命睡着的努力，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准备去外面用无聊的电视节目来给自己催催眠。
寐罗发誓自己已经尽量把动作放到最轻——然而尼亚还是被惊动了。他没办法说出当时那个男人的表情有多可怕。几乎是寐罗在意识到尼亚动了动的同时他的脖子上就多了把反射出冰冷银光的弯刀。他瞪大眼睛看着尼亚那双睡意全无的淡灰色眼睛从一开始的极度警惕和备战状态经过几秒钟的茫然最后进入放松，那束让他心里发冷的光芒消失了。
“你在干什么？”尼亚轻吁了口气，他把刀塞回枕头下面，非常不满地看了寐罗一眼。“为什么半夜不睡觉搞出这些动静？？”
“……我已经把动作放到最轻了。”寐罗极力平息着他还在微喘的声音，忍不住带着些轻微的发抖。“喂你干吗要他妈的把这么危险的玩意儿放在枕头底下？！没人能进来……”
“想着我们的约定，寐罗。”尼亚回答，“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寐罗看着那个男人重新躺下去闭上眼睛，他不由得有些惊讶。“你刚刚一直没睡？”他猜测着，“否则你肯定不会那么快就爬起来在几秒钟就把那玩意儿架上我的脖子！”然而尼亚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就像已经再次陷入睡眠。于是寐罗咕哝了一句我睡不着我要去看电视，在他爬下床之前尼亚突然再次坐了起来——同时寐罗感到他的手臂被那个男人狠狠抓了个死紧。“你给我老老实实躺在这里睡觉！”尼亚厉声说到，“再闹些动静当心我不客气！！”
“……喔哦为什么？”寐罗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我睡不着——干吗要在这里硬睡！”
“很快就会睡着了。听着，我睡着的时候不能有任何杂音。”尼亚的力气是让寐罗感到他的手臂快要断掉般的巨大，就像被钢条紧紧钳住一般，他丝毫动弹不得。寐罗不由得有些气涌上头，“喂！你什么意思？！”他喊到，“我他妈的有义务陪你在这里躺着吗？！！”
“每天一百美金的报酬不是让你在旁边制造噪音。”尼亚冷冷说到，“躺下，睡觉。”
“操——滚你的老子不干了！！”寐罗终于忍无可忍地吼到，“去你妈的杀手联系人去你妈的一百美金三百万进帐——我也没义务在这里像个奴隶一样什么都要听从你的指挥！！你给我放手！听到没有？！！我说我不干了——你给我去他妈的见鬼去吧！！”
尼亚看了他一会儿。“你反悔了？？”
寐罗盯着那双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掩藏在后的灰色眼睛，非常困难地咽了口口水——他现在必须要跟那些成捆成捆的钞票和那辆只享受了几个小时的Diablo说再见。这真让他心痛。不过相比之下他还是更想要回到他过去自由自在虽然没几个钱的日子。“我不干了。”他说。非常坚定地。“我想我根本不适应你们这种生活——我说真的。何况丹尼也不欢迎我。”
“你不用管他。”尼亚说到，“你不想赚到那些钞票了？？”
“想，当然想！但前提是我不必在自己不愿意的情况下躺在一个死人旁边装睡！！”寐罗气冲冲地抱怨到，“为什么我必须要躺在这里像个傻瓜一样强迫自己入睡？我发誓这游戏一点都不好玩——你可以试试在毫无睡意的情况下努力去睡的滋味！简直比死还要痛苦！！”
“我有安眠药片，你愿意试试？”尼亚建议。
“去你妈的——你干吗不给我搞点海洛因来尝尝？”寐罗恼羞成怒，“拿我当什么？！”
“如果你想要的话，当然可以。”尼亚放开了他的手臂，“我只是不习惯睡着的时候身边有动静，很抱歉寐罗，大概这是职业病。你知道任何动静都会让我立刻惊醒。我不能控制。”
寐罗看了他一会儿，在那个男人脸上他发觉到一丝疲倦和极力掩藏的不安。他忽然有点可怜尼亚——与此同时寐罗感觉杀手这活儿似乎没他想象的那么轻松。他们总是处于高度警惕甚至连个安稳觉也不能享受。可这能怪谁？？是他们自己选择了这种职业又没有人逼迫。他微微缓解了一些过来，然后抬起手揉揉太阳穴。“算了，我尽量睡还不成吗……”寐罗的声音突然陷入僵滞，他感觉到一双手臂猛地冲过来抱紧了他却并非是那种强有力的拥抱反而更像是某种极度的需要和依赖，似乎在寻求某些平静。寻求抚慰。寻求能平息下情绪的安宁。他惊讶地张大嘴巴看着尼亚埋头在他怀里，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臂环抱住尼亚的背部，那个男人在微微发着抖。“尼亚？……”他轻声叫了他一声，“你怎么……”
尼亚默不作声地抱紧了他。非常用力地搂紧几乎要让寐罗痛叫出来。但是他忍住了任何会打扰怀里这个男人的动静，他回抱着他直到那具身体不再发抖。尼亚平静了下来。
“……抱歉，寐罗。”那个男人像吸气般地轻声说到，“有时候我不能控制情绪……”
“呃、没、没什么……我说没事！我知道你们这种人大概都……有点……我的意思是我能理解。你瞧，尼亚……”寐罗感觉到那个男人离开了他的胸口，一瞬间他有些失落。他怔怔看着尼亚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拉起毯子遮至腰部，低垂的目光很久才抬起朝他投来。他不由得有些喉咙干涩。他看到尼亚的眼睛像孩子一般的纯净。如此地纯粹，干净。
“只是偶尔而已，你不用怕。”尼亚安静地开口，“我发誓不会给你造成任何伤害。”
上帝。他简直要他妈的在这里死了一百次——而那个男人还在坦然说着他不会伤害他。那之前的被枪口对准心脏被弯刀架上脖子甚至之前被锁在暖气管和被他揍都算什么！？就算他是个杀手也他妈的没这么信口开河的吧。当然寐罗知道现在不是他抱怨的时候。否则他可保不准什么时候那些武器就抵住他的太阳穴。他简直就是住在险恶丛生的环境里。“我……我相信是这样。”他干巴巴地答了一句，“我知道你只不过是在跟我开玩笑……”
尼亚沉默了片刻。“如果你睡不着就去看看电视吧——那里有耳塞，别弄出声音。”
在经历过刚刚那一切要是寐罗还有胆子去看什么见了鬼的电视的话那他真是活不耐烦了。于是寐罗连连摇头一边说着“不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电视我真的不想”一边迅速钻进被子里躺好。他躺了好一会儿，看到尼亚还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不由得有些别扭。“喂。”
“或许是我错了。”尼亚突然开口，“回去吧，寐罗。”
“……什么？”寐罗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我说要你回去自己的生活里。”尼亚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在极力甩开些什么。“你不是属于这些的——从那天遇到我开始，你该停止走下去。当然我知道我在其中起了绝对性的推动作用否则你现在不会在这里，在我身边因为失眠和不自由而苦恼。……丹尼说得没错。”他转过眼睛看着寐罗，“想要离开的话明天就离开吧，寐罗。至于钱的问题你想要多少？”
“……你要赶我离开了？！”寐罗挑起眉毛看着他，“在我还没施展我的能力之前？？”
尼亚笑了出来。“你有什么能力？？”他凝视着对方满是不屑的绿色眼睛，那里面反射着月光柔和的光辉，犹如一汪碧潭。寐罗是个美好的东西。他不由得暗自想着——当然他没有『破坏美好是件美好的事情』这种变态想法。他一直在试图保留美好，他一直努力做的。
“我会比丹尼更出色。”寐罗大言不惭地说到，“不信你等着瞧。”
“说真的？丹尼可相当厉害。”尼亚回答，“他可以做任何事情——除了出卖色相以外。不过，当然，你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就算出卖那个也没人感兴趣。比起其他家伙和我们在一起就像和冰山共处，我知道人们都乐意和火热的家伙做而不是和冷冰冰僵硬的家伙……”
“你觉得自己像冰山？”寐罗反问，“在那种时候也是？？”
“不，有时候我也需要发泄，不是吗？”尼亚摇头，“我只是说大部分时间。”
“我可没觉得那时候你有什么不同。和其他人相比。”寐罗小声嘀咕着。事实上他甚至觉得那个时候的尼亚比他遇到的所有床伴都疯狂得多——简直要把他咬碎吞下去般的。让他总是有种会死在这个男人身下的错觉。上帝。那滋味不好受可又美妙绝伦的——爽。于是寐罗忍不住舔舔嘴唇开始幻想他现在在尼亚的爱抚里喘息的滋味，那个男人的手指虽然大多数时候温度偏低但却总像带着火种一样在他身上乱撒种子然后用魔法让它们一瞬间燃烧起来，活活要把寐罗烧死。四处乱窜的火苗舔噬着他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汗毛让他喘不过气。寐罗感到喉咙干渴。他尝试着活动一下甩掉那些让自己头昏脑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