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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啊！”小太子抬头回答道。
“哦！”装作了然的样子。还拖了个长长的鼻音，然后问道：“先皇后对殿下还好吧。”
屁话！
废话！
二人都知道先皇后待太子如同己出，能不好么？
便是太子自己。虽然还是个事事不懂，男女不通的小屁孩，此时竟然也诡异的笑了笑，点点头，说道：“不好！”
“嗯？”
这个回答让朱常渊颇为意外，甚至是，措手不及。
他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接朱慈烺的话茬。
好在，旁边没有别人，就二人朝锦州城并肩而行。其余人等都在后面老远跟着晃荡。所以朱常渊也不怕自己丑。
朱慈烺哈哈大笑，然后又压低声音。说道：“皇伯母本来对本宫还是挺好的，只是自从去年开始。她手中总是拿着一个小纸条，神神叨叨的，也不太关心我！”
“什么神神叨叨的？”
朱常渊疑惑问道。
“唉！”朱慈烺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反正听她说过这么一两句，什么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与海角，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还有。。”
朱常渊听了，不禁老脸一红，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在汉中招抚罗汝才的时候，曾经接到了张嫣一封书信，上面写的是一首李清照非常著名的抒情诗词《临江仙》，其中有“春归秣陵树，人老建康城”“谁怜憔悴更飘零”等句，当时就令他感慨颇深。
于是，也写了一首诗歌回应，表明心迹，想来想去，把泰戈尔那首大名鼎鼎的《飞鸟与鱼》搬了过来，写在纸上让太监带回京师。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为了防止这封书信落入别人手中，还亲自派遣了一支不弱的队伍护送那太监回去。
好在，这首诗真的到了张嫣手中。
张嫣也是现代人穿越来大明朝的，对于现代社会的有些日常东西非常熟悉，比如这次，听皇太子说朱常渊在辽东修筑了一条铁路，而且还邀请他去参加通车典礼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铁路是什么东西了。
因为她在七岁之前，经常看到这些东西，家门口出门不久就是车站，也经常随着父母坐车去南都市游玩。
然而，对于现代社会的文学，她无疑是非常缺失的，特别是像《飞鸟与鱼》这么肉麻的爱情诗，作为一个刚刚六七岁的小孩子，无论如何是接触不到的。
第一次看到这首诗，她从头到尾缓慢的通读一边，心瞬间被诗中的内容揪起。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是啊，可惜，常渊，我们两个的距离，又何止天涯与海角，那是比天涯还天涯，比海角还要海角的距离啊。
这一步，这一辈子恐怕都无法逾越了吧。”
往后的日子，她每当开心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平静的时候，总是不断的将这首小诗拿出来，一个人默默的诵读。
反正是，无时无刻不在诵读，仿佛像是神经了一样。
朱常渊听了张嫣的状况，感到非常担心，觉得有必要和她见上一面，好好谈谈，别到时候万一真的把这么一个艳冠天下风华绝代的美人给搞成了神经病。
他要自己爱的每一个女人，都健健康康，舒舒服服的。
而且，他的心中还有个愿望：有朝一日，等把系统升到最高级的时候，带领张嫣回到现代社会去。
“唉！”
朱常渊毫无来由的叹了一口气，想到系统，又想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以前每次升级之前，都可以从系统中清楚明白的看到，下次升级需要消耗多少贡献值，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升级以后可以兑换什么物品，可以有什么样的运输工具。
可是这次升级以后，一切都变了。
系统没有提示，也没说下次升级需要多少贡献值。
“老子现在的贡献值都有六十多亿了好么！”朱常渊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从系统中兑换出来的物品都是中级，从而可以推测出还有高级物品的话，他有可能都不知道这系统是否已经升到最高级了。
按照一般的理解，既然有低级物品、中级物品，自然也有高级物品，只是还没达到要求，无法兑换而已。
算了，不管了。
抛开这些芜杂的想法，朱常渊仰头望天，深吸一口气，慨然一叹。
“延明王！”太子少有的严肃，看着朱常渊，告诫道：“本宫知道你对我皇伯母有情，可如今大王身居高位，应该知道，皇伯母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朱常渊默然不语。
朱慈烺继续说道：“本宫当时年少，不谙世事，如今虽然仍旧只是孩童，可也觉得延明王和皇伯母如此颇为不妥。”
“此事就当从未发生过，就此打住可好？”
朱慈烺看向朱常渊。
朱常渊摇摇头，道：“情之为物，不以尊卑而分，不因地缘而异，本就如此。太子既然知道，臣也不多隐瞒。”
事实是，以他现在的实力和手段，更无须隐瞒。
“等你日后长大了，爱上了一个人，你自然也就懂得了。”看了看太子，朱常渊笑了笑，而后，前所未有的郑重：“作为一个男人，我不会放弃所爱。”
不管日后成与不成，现在，作为一个男人，要把自己的态度鲜明的摆出来。哪啦今天问话的不是太子而是崇祯，朱常渊相信，自己依然会如此回答。
太子终究会长大，懂得的事情也会越来越多，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还能指望他永远都是一个*岁的孩童，永远都是那个在自己面前脱了裤子嘘嘘的小屁孩么？
不可能。
当年，可以利用他掩饰、传信。
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二人的话越说越少，最后的时候竟然各自不言，就这么走进了锦州城中。
距离通车典礼的当天早上，又一个给力的消息传到了朱常渊的耳朵中：大清过来参加典礼的队伍也来了。
而且，更让朱常渊满意的是，皇太极这老小子不知道是被自己吓着了还是好奇心重，他自己竟然亲自跑了过来。
朱常渊出城迎接，表示礼貌。
在遥远的时候，应该是三年前吧，就在锦州城外不远处的大凌河军屯，朱常渊和皇太极曾经有过数面之缘。
那个时候，皇太极组织了十三万大军攻打大凌河军屯，而朱常渊仅仅只用了四百人防守，隔着老远的军阵见过几次面。
可那个时候双方一身戎装，都看不清对方的相貌。
现在，才是真正意义上双方的第一次会面。当然了，朱常渊想不到的是，这也是二人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ps：等会还有一章（。。）
第179章开车
皇太极生于万历二十年，按道理来说，今年四十八岁。
这和他看上去的年龄也颇为相称，只是有一点，朱常渊在见到这位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家伙之后，发现他的身子应该很虚。
皇太极身高用现代人的观点看来应该在一米七零左右，是个胖子，脸色苍白的有些严重，甚至走路的时候都要人搀扶。
目光涣散，眼神无力。
一看就知道，要不是身染沉疴，就一定是将死之人。
“陛下能够亲自来，朱常渊三生有幸，蓬荜生辉。”
朱常渊正是二十岁出头的年龄，目光烁烁，一袭白衣如雪，飘逸如仙，站在皇太极的面前，给他一种恍若仙人的错觉。
年轻，真是好。
皇太极心底无端的叹了一声气，而后点了点头，朝朱常渊道：“延明王有请，朕也感到三生有幸；且，辽东之地，你我已经和如一家，你家的事就是朕的事，无分彼此也。”
说这话皇太极是故意的。
一个老谋深算的政治家，见缝插针的本事绝对不是盖的。
比如现在，他的这句话一出口，瞬间便让后面不远处的皇太子朱慈烺与随行而来的大明王公贵族怒目而视。
不但对他皇太极怒目而视，这些人看向朱常渊的眼神，也有了一丝的仇视。
皇太极的目的达到，呵呵一笑，又继续说道：“延明王，朕此来，还有一事相托。”
“陛下请讲！”
朱常渊当然明白刚刚这货当着大明臣子和皇太子的面和自己拉关系的目的。
他也无所谓，崇祯皇帝给自己加了九锡，早就在脸上给他贴了一个大大的“奸臣”标签。争不争辩，没有太大的意义。
然而，皇太极竟然在自己面前当面给老子挖坑。这个不能忍，回头老子定然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泪流满面。
朱常渊暗自握了握手，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王爷。”皇太极拉着朱常渊的手，轻声漫语，声音很小，说道：“有君镇守辽东，朕不复中原之望矣。”
“朕身体日不如日，想来大去之期已然不远！”说话间。皇太极的心中竟然泛起一股悲伤，脸上不可避免的也显露出无可奈何之色，“常渊乃当世豪杰，如不亲见一面，平生之憾事。故此，朕今日来此。”
“你春秋鼎盛，何来此话！”
朱常渊漠不关心的说道。
“朕不会自欺欺人，王爷莫笑。”皇太极深呼一口气，疑虑重重，“朕走之后。希望延明王能够践守旧约，两方永安太平，莫起兵事！”
皇太极此刻说的是实话。也是他心中的想法。
如今他是大清国的皇帝，现在的大清虽不敢说如日中天，但也算有史以来的最强大之时。如此尚不能和朱常渊一较长短，他死之后就凭那些子孙当政，一旦和朱常渊发生了冲突，结果可想而知。
“你放心！”
朱常渊也不再用陛下称呼，直言道：“只要你们安守本分，莫要扰我大明边境，本王自然不会大兴兵事。”
“好了。皇帝陛下，良辰已到。随本王参加通车典礼吧。”
朱常渊说出口以后，自己都感觉到别扭。这到底是皇帝大还是王爷大啊？
好在，除了他自己和皇太极之外，没人听到，也自然没人会在乎这些事情了。
上午九点钟，通车典礼正式开始。
先是，朱常渊给属下和工人代表进行了表彰，接着，请大明的官方人物皇太子朱慈烺发号通车令，最后，一条全身都披红挂彩的火车便从准备好的地方出来，被数十人和数十匹马合力拖了出来。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