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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这女子的一瞬间,朱常渊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挺了下来,脑子中突然一空,变得像白板一样。
口鼻发热,目光呆滞。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人,就是不久前差点被自己骑马撞到的那个轿子里面坐着的女子。
美若天仙,貌若桃李!
这样的形容在她身上毫不过分。
“大胆!”旁边的张栾大喝一声,将朱常渊从呆滞状态下惊醒,道:“低头!”
呼!
呼出一口气,缓缓的将头低下去,只听张栾道:“阿姊,这位便是朱大人,人我给你带到了。”
“嗯!”女子将手中的那卷书放在桌子上,抬头看了看朱常渊与张栾,红唇轻启,道:“我知道了,阿弟你先出去,我有些话向单独请教朱大人。”
“是!”张栾低头躬身行礼,然后后退着出去。
开门,关上!
庞大的屋宇内,只剩下了两个人。
朱常渊半弓着身子站在那里,又不敢挺直腰杆,感觉好不难受。心中却不住的在思量,这个女子不是皇家的人么,怎么会跑到这张府中来,难道是张府中的小姐,后来嫁到了皇室中去。
应该是了。
等了许久,不见对面的女子有任何声音,朱常渊的腰都快弯成虾子了,感觉腰子都快掉了,坑爹啊。再不说话老子就要自己捡座位坐下了!
“坐吧。”
女子将手中的茶杯也放在了面前的香木小几之上,终于轻轻的开口了。
话音入耳,温柔甜腻,让人听了一阵恍惚。
朱常渊也不客气,就近坐在面前的一个小凳子上,抬起头,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她今天身上穿了一身雍容华贵的黄色长裙,迤逦委地。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青丝如瀑悬于背后,鼻梁高挺,双眸清澈如水,唇红齿白,肌肤细腻如玉。
怪不得外面那个张栾长的向瓷娃娃一样,看来这两个人应该是亲姐弟了。
“你胆子很大!”女子皱了皱眉头,多少年没有男子敢于直面这么看着她了,不过,话语中却没有多少责怪之意。
“在下起于军旅步卒,不似那些文弱书生,胆子不大的话,早就马革裹尸了。”朱常渊对着女子一拱手,正色说道。
面对这个如神仙一样的女人,让他生不出丝毫的亵渎的心理。
“哼!”女子微微一哼,道:“你可能也猜到了,本宫乃是内宫之人,今日请大人前来,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下。”
“哦!”朱常渊赶紧跪下,磕了个头,道:“下官朱常渊,见过娘娘!”
虽然猜到了,她不说还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是一旦说出口,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
“免礼,你坐下吧!”女子等朱常渊坐定,问道:“那日皇后娘娘着工部去慈庆宫拔草,是你过去的吧。”
“正是下官!”朱常渊点了点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道这上面来,心道莫非是皇宫丢了东西要追查。再一想不对,就算是丢了东西,也不至于劳烦一宫之主私下出宫接见朝臣询问。
“那,那天是你偶遇皇太子,且教给皇太子一道难题让他为难太子少师李侍郎?”不知道为什么,当女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音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些颤抖,仿佛在期待什么似的。
哦,原来是这事,吓我一跳,还以为得罪皇室哪个阉货了呢。
朱常渊暗地里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对女子恭恭敬敬的说道:“是的,正是在下。”
不过,刚刚松了一口气,现在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万一皇帝老儿说我教坏了皇太子,这尼玛往大了说可以砍头,往小了说可以罢官。
唉。我特么当时不是嘴贱么,没事和一个小屁孩打什么交道,真是的。定是朱慈烺这个家伙出卖了老衲。
这些念头,又一次加剧了他要将自己两位夫人送回日月岛的想法。
朱常渊心中一会担心这一会担心那,丝毫没有注意对面的女子竟然激动的无以复加,看着朱常渊的眼睛满是热切,说道:“五稚子分饼,如何三刀均分?”
念念叨叨了两句,突然问朱常渊:“这道题,你从何处得知?”
朱常渊这可犯难了,心说这是我大天朝网上的一道题,总不能如实相告吧,算了,还是编个理由吧。
刚想到这里还没说话,就听女子道:“给我说实话,这很重要。那些所谓从书上看来的或者道听途说的理由,就不要告诉本宫了,本宫自然也不会相信。”
第25章躲避
殿门外,张栾将门死死的扣好,在门口守候了一会,突然想到之前跟过来的那个锦衣卫的首领,便朝府内招待客人的房间走去。
过去果然看到窦忠在和几名手下边吃饭边吹牛。
“哎呦,张栾,过来过来。”现在没有外人,窦忠也不再行礼,很随意的喊张栾的名字。
张栾过去斟了一大杯酒,说道:“窦忠,这次多谢你帮忙了,要不是有你这个锦衣卫的朋友,我今天都不知道怎么去请朱常渊过来。”
“你喊个下人去不就得了,他还能不来么,听到你荥阳伯的名号,也得乖乖的过来啊。”窦忠开玩笑的说道。
张栾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有些事,窦忠并不知道,比如说今天他姐姐出宫回家省亲,比如说朱常渊在他府中与姐姐私会。
但是这些,没有必要跟窦忠说。即便他是兄弟。
大殿内。
朱常渊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飞过,心道真不愧是皇家的人,连一个小小的弱女子都懂得运用王道霸道了。
但是,对于美女的这个问题,朱常渊还真的只能编谎言了。
总不能说是自己从亿万光年外的另一个地方带来的吧?可是,编织个什么理由好呢?
有了,我就说从古书上看来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娘娘息怒!”朱常渊拱了拱手,说道:“都怪下官一时出口无状,教坏了太子殿下,下官请罪,死罪!”
女子道:“不用多礼,本宫不是来与你计较这个的,快些说吧。”玉指轻弹,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了起来。
朱常渊稽首道:“娘娘,恕下官直言。这道题还真的是下官从古书上看来的。其实真正的说起来这算不得是一道题,而是一则笑话而已。娘娘不必如此当真。”
“不用你来教训我。”女子虽然口气不善。但是脸上本没有多少真正的生气,只是听到朱常渊的话以后,多出来些失望之色,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不知道将军从什么书上看来的?”
朱常渊随口乱扯,说道:“臣家妇孝和郡主,乃朝鲜王族,是她从朝鲜王那里带来的书。臣记得好像叫什么《檀溪杂谈》”
反正吹牛逼又不要钱,我特么说我从朝鲜书上看来的,我就不信你还能去翻朝鲜的文献,就算你去翻文献没翻到,那也是你运气不好,和我没关系。
“嗯!”女子也没办法,总不能逼着朱常渊胡乱说吧。
再说了,朱常渊哪里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偌大的屋子里面,顿时只剩下女子喝茶时,衣衫莎莎的声音。
沉默。沉默的让朱常渊有些难受,面对皇帝的女人,即使这个女人再怎么漂亮,他也不敢有什么不健康的想法。
可是,这么沉默这也不是办法啊。
“将军家乡何处?”女子开口轻柔的问道。
朱常渊脑门一黑,这特么连续两次喊我将军了,现在还问我家乡何处,这难道是要跟我处对象么,还问的这么仔细?
“呃。”不说也不行,只得硬着头皮道:“臣辽东人士。”
你喊将军。那我只有自称臣了。
“将军可知本宫家乡何处?”女子问道。
朱常渊简直醉了,心说半夜三更没啥事聊家乡么,那好吧,心一横。平时里那股嬉皮笑脸的形象又跃然而出,说道:“臣不知道,但是娘娘天生丽质,为天下少有的美人,所以臣大胆猜测娘娘的家乡应该是米脂,亦或是苏杭?”
米脂或者苏杭。都是出产,不,是生产美女的地方。
“不,本宫乃是开封府祥符县人士。”
河南人?
朱常渊这个逗比差点就脱口而出,这和自己猜测的地方差得还真是有点略远。
“呵。。。”娘娘突然笑了一下,目光迷离婉转,仿佛是对朱常渊,又仿佛是喃喃自语,说道:“本宫七岁那年开始,每天做同一个梦,本宫好像,好像记得我的家乡。。。”
说道激动处,娘娘的情绪竟然有些不可控,朱常渊大惊,赶紧打断,说道:“娘娘!”
女子才从刚刚的激动中惊醒过来。
“娘娘若是没事,下官就此告退了!”
开什么玩笑,在明朝这个锦衣卫无处不在的地方,万一有人知道自己深更半夜的和皇帝的女人谈天说地论家乡,估计明天便会身首异处。
老子还有大事没做呢,现在真的不能得罪崇祯那货,不然的话在京城还怎么混,怎么挣钱完成任务啊。
“呃!”女子似乎也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过对于朱常渊说要告退的话,她却坚定的拒绝道:“将军莫急,还请将军听完本宫的梦境,为本宫解梦!”
纳尼?
要不是因为你是宫里的妃子,我特么早就以为你要勾引我了。
不过对面这个女人显然并没有真正勾引自己的意思。
可尼玛我也不会解梦啊。
“回娘娘的话,臣,臣不会解梦。”朱常渊拱手拒绝。
“都不要紧,听我先把梦境说完再说。”
这宫里的女子还没完,就听外面传来了一个粗狂男人的声音,差点将朱常渊吓死。
“臣,张国纪,携夫人拜见皇后娘娘!”
皇。。。朱常渊简直要傻眼了,这货竟然是大明帝国的皇后,半夜三更约我出来谈论这些事,万一崇祯老儿知道了,还不……卧槽。
这特么真是不作就不会死,好吧,明天我还是准备准备换个地方募钱算了。
可是,看到皇后娘娘脸上的慌张之色,朱常渊不得不把这些小心思全部放进肚子里面去,尼玛先解决眼前的危机再说吧,外面还有个人候着求见呢。
“咳咳,咳咳咳!”或许是因为刚刚喝水的时候听到外面的声音被吓到,皇后以手掩口,咳嗦了好一阵,脸色有些微红,低声对朱常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