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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蛇惊涛的有所收获不同，疯君子自愧无法救回水若，却是自责不已，知道自己有一个女儿之后，更是悔不当初，而这个亲生女人，却视自己如陌生人，种种此类，令疯君子心中郁结，勉强修行到玄丹巅峰境界之后，却是再难突破。
其后数百年，他便一直守在沧澜河上，当一名渡船老人。
但现在，转机出现了。
这个转机，可以说完全是云逍带来的。
云逍带来了荒古异兽穷奇，带来了记载着圣人之道的圣碑，更重要的是，他带来了碧婉鸢交给他的信物雪凤冰王笛，让他和水灵儿之间有了一层特殊的关系。
没有这层关系，以水灵儿内心深处对疯君子的怨念，只怕疯君子就算拉来十万大军去救水若，水灵儿也是不会领情的。
需要一提的是，疯君子早年可谓是非常特立独行的修行者，他极少与人交好，那时的他，一心只有战斗，历险，和突破，此外再无其他。
所以，也导致他的人缘并不是那么的好，甚至可以说是得罪了很多各方高手。
第272章：疯君子的往事（完）
第273章：月神之泪
话说回来，有了这些条件，云逍，疯君子，沧澜水府三方又有共同的敌人，说不得都要尽心尽力行事。
或多或少，疯君子心中对于云逍其实都有些感激，甚至有些庆幸，谁能想到几年前连凌空渡河都做不到的小小修士，今日很可能能帮自己解决掉数百年来深藏于心的遗憾之事？
而就在不久之前，这个年轻人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用他的一个人情，换来自己的出手相助。
当时的疯君子虽然觉得云逍将来应该可以做到，但也以为那会是很遥远的事情，却没曾想，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让自己激动。
如果不是出于这些原因，疯君子肯定也不会将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诉诸他人。
“疯君子前辈，您看珊儿和她师父大约何时能出关？”对疯君子的前尘旧事颇有感慨之余，云逍却也只能暗叹一声，随即便调整了心情，问道。
“三五日后吧。方才我在水底曾感应到她们的气息，应该很快了。”疯君子想了想，说道。
“如此甚好，不用担心会违约了。”云逍点头应道，接着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些什么，问道：“前辈您对蛇族的情况，所知几何？此行……我们成功的几率能有几成？”
“这个……”听到云逍这么问，疯君子还真不太好回答，因为这几百年间，他对蛇族的关注着实不多，倒不是他无心关注，而是人家族内的事情，哪是外人能轻易打听到的。
“我所知甚少。灵儿和青杀会知道比较多，我看他们两人都是很有信心的样子，问题不会很大。而且，蛇族若有新的强者诞生，或者有高手突破，我都能感应到，这数百年，除了蛇族的少主修为精进还算快之外，没有其他情况。现任的族长蛇惊涛，应该还是在修神境界，未达出窍实力。做个不好的打算，即便他没有前去中原探寻阴月皇陵，我也能稳稳拖住他。”
疯君子沉思片刻之后，如是说道。
云逍闻言便也放松了些，不过他心头还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自己的安全问题。
在以往，这个问题其实并不算明显，因为与人争斗之中，云逍即便不敌，也完全可以仗着自己超人一等的速度逃之夭夭。
可这一回情况不一样，他要和疯君子等人一起深入蛇族巢穴。
不用说，那里绝对是一个险恶之地。
而且会出现云逍以前从未遭遇过的强大对手。
衍道境界？
极道境界？
妖兽？
云逍无法确定。以他现在的实力，或许可以和刚刚入道不久的人拼一拼，但面临更强的对手，实在很难说能坚持多久。
以他自己的估计，面对衍道境界的高手，他应该只有逃命的分，就像沧澜水府前守门的虾蟹二将，在他们面前，云逍只能跑。
而若是对上极道境界的高人……云逍很怀疑自己能不能跑得了。
所以，云逍对这个问题很是担心。
“前辈，我的修为您也知道，以我目前的实力，此行多半会成为你们的累赘，是不是……我也干脆不要去的好。至于冥水冰炎，有您和紫烟前辈在，想必是没问题的。而水灵儿姑娘和青杀公子，虽说之前对我有所隐瞒，但也还算是可以信任的人。毕竟我们之间有那么一些关系在，珊儿那里还有水灵儿姑娘留给她的玉牌。”
考虑了一下，云逍决定问问疯君子是个什么看法，遂如是说道。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没什么好担心的，有昊兄和我在，不会让你有危险的。要不然……到时就让那个小妹子的师父专门保护你好了。再说，蛇族据地和若儿所处的封印之地并不在同一个地方，二者相隔有一段不短的距离。蛇族也只是派了些人在那里守卫而已。”疯君子淡淡说道，似已成竹在胸。
云逍遂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前辈，有件事我最近一直在琢磨，既然我已经渡过小道劫中的心劫，为何不能连雷劫一块渡了？当时我渡过心劫之后，您和师兄他们都没提过这茬儿，我自己后来想了想，觉得多半是不可行，你们才没说。可我又不知道为何不可行，这其中因由，到底是怎样？”
“你这小子，就这份多思多想的聪明劲儿格外让人欣赏。你说的没错，我们不提，当然是因为不可行。”疯君子点头赞了一句，接着道：“修行界中，有一句话流传很广，说修行，终究是逆天而行，是以在修行的过程中会引起上天的愤怒和嫉妒，遭遇上天安排的种种劫难。”
“这句话未尝没有道理，以人力掌天力，力拔山河，化沧海为桑田，种种神通，堪称逆天。但反过来想，上天既然允许万灵可以修行，那就说明修行事，本就在天地大道的规则之内。很多时候，修行境界的提升都和感悟天道有关，而到了一定地步，更会引发天劫。若渡劫失败，则修为大损，难再进步，若渡劫成功，修为大涨，寿元延长。”
“你师兄渡劫时你也见过，扛过天劫，其实是有不少好处的。就说那劫雷之中，其实蕴藏了一丝天地规则之力，你扛过一道雷，便能纳入一道规则之力入体，这是极好的东西。这就说明，天劫其实是上天对修行者的考验，考验失败，有惩罚，考验成功，有赏赐。说到底，根本谈不上顺天逆天。如果一定要说，那也是说顺天来得更恰当。”
“这世间，没有人可以逆天。要逆天，就要超越天地，然而天地本身是一种至大的存在，是道的终极行事，超越了天地的人，那已经不是人了，那种人不可能出现，而若是出现，也只会成为天地的一部分，或者成为让这个天地更进一步的推动力。”
“总而言之，我认为不存在逆天这么一说。世间万事万物都在按照天地之间的道在运行。而变，是天地之间永恒不变的道，所以也没有定数这么一说。人的际遇，心性的改变，都可能让接下来的一天变得和以前不同。说通俗一点，那就是人的命运，只时受控于自己。”
“世上很多过得不如意的人整日里只知道哀怨，怪自己生不逢时，怪自己时运不济，其实不济是只是他自己那个人而已。”
“扯远了。关于你不能现在就渡雷劫的原因，是因为你还没有祭炼出自己的本命灵器。天劫针对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外物。但在天劫面前，人的身体何其脆弱？只有依靠和自己血脉心神合一的灵器，才能抵挡天劫。而若是借用外物，那么天劫会直接绕过，砸到你身上，把你轰成飞灰。”
“至于再本质一些的东西，我也不清楚。按说祭炼本命灵器的材料，原本也是外物，但经过修行者自身的悉心蕴养，却能变得和人同为一体。而且灵器受损，则己身受损，灵器若是被摧毁，那你也离死不远了。这是很奇妙的事情，我至今也难以理解。但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
疯君子好一番说辞，云逍倒也一一认真听下记下，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东西，他需要更多关于修行的知识，这么明显的对自己有好处的消息，他当然不会放过。
“多谢前辈指点。看来我祭炼本命灵器的速度是要加快了。师兄自不用说，已经悟道，而珊儿的本命灵器也已成型，我自己的……还一点影子都没有。只是识海中精神烙印记载的那些材料都太难找了。”
云逍点头致谢，跟着苦笑吐了吐苦水。
疯君子听了却是微笑不语，半晌才道：“虽说世间没有定数，但一个人，若是具备了某些条件，他将来的发展会是可以预见的。你应该也知道自己的不同寻常，所以，努力吧，年轻人。”
“对了，再提醒你一下，蛇族有一枚冰魄，不过那是蛇惊涛留给儿子的，机会不是没有，但非常之小。”
云逍早已料到自己的祭器之路会异常麻烦，是以听了疯君子的后半句话，也没起什么念想，冰魄只是他祭器的辅助材料之一，并不是最核心的东西，而且单是一枚冰魄，多半起不到很大的作用，应该还需要用火精，凝土，木髓，金胆来配合才行。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寻到月神之泪。
“慢慢来吧。稳扎一点的好。蛇族的冰魄我是不指望了，倒是月神之泪，听名字我觉着可能和阴月圣朝会有些关系也不一定。”
“嗯……有道理。关于月神之泪，我倒也曾有所耳闻，那是和太阳之心同一级别的天地异宝。传说，每隔一千年，会有一次太阳风暴和月之潮汐，这两种天地异象过后，会分别留下一枚太阳之心和一颗月神之泪，据说有神效。但甚少有人见过，是以具体情况不得而知。其实功法嘛……毕竟是前人所创，你也不一定要按前人留下的话来修行和祭器。乱修行可能有些危险，但乱炼器……无非浪费点材料而已。可以另谋他想。你前些天那么大方扔了一堆玄寒冰晶，想必不缺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