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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菩提树,据说能够确认为事实存在的,是在净土宗,而且只有一株,其他地方有没有就不知道了。净土宗便是昔年中原的第一大教派,门徒遍及天下。至于眼前所谓的伪菩提,其由来难以考证,但功效确实与真菩提类似,只是颇有不如。而其真正出处,似乎也是净土宗,而净土宗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个说法属于世人的猜测。
“谭长老,那这蒲团主人……”张克南旧话重提,不是他好奇心太重,而是这蒲团主人的身份能反映出这菩提树和蒲团的价值。很多时候,冒险这种事情,其实只和可能得到的利益之大小有关。
谭志哪能听不出张克南的心思,他环视众人一眼,说出了一个名字。
“普寂。”
张克南微微一愣,道:“普寂?谭长老,恕我见识有限,却不知这普寂和尚是哪位禅师门下。”
不仅是他,绝大多数人都是一脸迷茫之色,似乎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蓑翁对菩提树如此了解,想来对普寂的名号不陌生吧?不如就让蓑翁为诸位解惑。”谭志不动声色地说话。
“普寂是神秀大师的弟子,也是枯草和尚的第三代弟子之一。”蓑翁淡淡说道。
此话一出,余者顿时有些哗然。先前听任紫烟说这蒲团主人应该和枯草和尚有关,但没想到关系竟然这么深。
也无怪乎众人惊讶。枯草和尚是净土宗六大尊者之一。神秀大师作为枯草和尚的大弟子,自然不是等闲之辈,那净土宗辉煌的念头,神秀号称尊者之下第二人。净土宗的尊者,境界相当于魔道的真魔,和主流仙门的真人。而普寂,便是神秀大师的两个得意门生之中的一个。
云逍此时也是一脸讶异。他知道普寂是谁,也知道神秀大师的另外一个得意门生叫做义福。这是任紫烟暗中传音告诉的他的。他没去想任紫烟为何这么做,他想的是,普寂应该是什么样的实力,这菩提树和蒲团又有多少价值,虽然他没打算去试一试,但想一想还是不为过的。
这株菩提树和蒲团,其地位大概等于夕瑶的本命道兵。夕瑶曾经说过,如果清河道人没有那把拂尘,决计没胆子跟她动手。清河道人是极道境界,夕瑶也是极道境界,但两者并非一个档次,夕瑶是天魔宗圣女,那普寂大概也能算是净土宗佛子一级的人物。根据天魔宗和净土宗之间的差距,普寂应该比夕瑶要厉害不少。
想到这一点,云逍不由心中暗叹道:“生猛角色啊。”
“诸位,不知对这菩提树和草蒲团可有兴趣?”谭志清了清嗓子,引起众人的注意,然后若有深意地问道。
他不问还好,一问之下,众人脸上皆现出戒备之色。
“呵,诸位无须如此。想来诸位也知道我金光胜地的规矩,确实,这草蒲团一旦坐上去,可能会被度化,但也不过是成为我金光胜地的一员,而且即便被度化,这两件佛宝也可为你所用。若是没有被度化,东西你们自可带走,我谭志绝不阻拦。”
说到这,谭志看了看众人的神色。任紫烟和蓑翁不为所动,张克南似乎有心,但从他紧锁的眉头看来,应该不打算冒险,只有佩剑的老少二人,眼中有一股热切的神色,似在犹豫。
“可能有人对普寂的实力认识不足,我这么说吧,以我派掌教之能,亦难在普寂手下撑过三招。”谭志补充说道。
果然,此话一出,有人躁动了。张克南的眼神游移不定,金光胜地的掌教在普寂手下撑不过三招……谭志是金光胜地的长老,想来多少顾了些面子,只怕他们的掌教很可能不是普寂的一招之敌。那么……这险似乎值得一冒。
心中有了定计,可张克南并未急于行动,他知道,应该有人会比他更热切才对。
云逍一直有意无意地注意着张克南,自然发现了他的细微变化。云逍不得不承认,张克南确实是一个善于隐忍之人,他能隐忍数十年,杀了张文的父亲谋夺族长之位,而眼前可能存在利益虽然极大,但比起数十载的谋而后动,实在算不得什么。
想到这,云逍不禁对张文的情况多了几分担心。
“那个计划……多半要夭折了。”心中暗暗叹了一句,云逍回过神来,看向蠢蠢欲动的老少二人。
那个少年人面色胀红地看着老者,而老者眼中虽有渴求,但更多的是小心和戒备。他和少年人相对而是,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最终,老者叹了一口气,把少年人推开,走到谭志身前,说道:“谭长老,这菩提树……我倒是有些兴趣,不知可否试一试。”
谭志嘴角翘起一抹自得的弧度,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西门先生请便。”
老者点了点头,往菩提树下走去。
“西门先生有何疑义?”老者半途忽然转身,谭志出声相问。
“尚有一事不明。菩提树和蒲团流落在此,是否普寂已死?”老者凝声问道。
谭志顿了下,回答道:“两宗佛宝的来由恕我不便细说,但普寂并未身死。若西门先生得到这两物,亦不用担心会被普寂追回。”
老者看了谭志一眼,静静走到菩提树前。
先前那少年人此时终于露出担忧的神色,定定地看着老者。老者轻轻摇了摇头,少年人脸上的表情终于变得坚定起来。
第144章:菩提树(完)
第145章:蒲团度化
老者缓缓坐到了灰旧的枯草蒲团之上,双眼微闭。
在他碰到蒲团的一瞬间,原本平凡无奇的小树忽然散发出一种玄妙的气息。
似极其遥远,又似近在眼前。
不多时,一缕缕祥和的光辉从在小树的气根处浮现出来,流入阔而圆的树叶之中。菩提树的叶子很是奇特,大体上呈圆形,较为宽阔,但端头之处却细而小,延伸出狭长的一段叶尖。
淡淡祥光慢慢汇集到叶尖处,积少成多,现水滴状。
不多时,一片片菩提树叶轻轻晃了晃,那祥光聚成的水滴终是滴落下来。成百上千的光雨尽数打在静坐于蒲团之上的老者。
祥光入体,老者周身有白气蒸腾。
少许,白气渐渐息止,淡金色的祥光在老者身上莹然流转。
老者的嘴角不知不觉中弯起一抹不大的弧度,像是在微笑,极为自然。
见此情景,任紫烟和蓑翁眼中皆有遗憾之色,谭志却现出了和老者如出一辙的笑容。
“只怕是被度化了。”看到老者脸上自然到有些不自然的微笑,观察过谭志三人的神色,云逍心中如是暗道。
果然,这时枯草蒲团泛出蒙蒙光亮,这光亮不断上浮,终于在老者脑后形成了淡淡光环,透出一种独特的气息。
云逍不禁看了看谭志,这人不简单。那个被称作西门先生的老者明知是险,却偏还着了道。谭志这一出阳谋,比之柳行风的伎俩高出不止一筹。真真是人老成精。
然而谭志的笑容马上就僵住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硬生生的停在那里,仿佛时间忽然停顿一般。
但实际上时间依然在流动,所有人的眼神都跟着老者脑后那个忽然飞起的光环慢慢地转移到了一脸惊愕的云逍身上。
在那个光环第一次闪烁的瞬间,一圈淡淡金纹涤荡开来,碰到云逍之时,那一段金纹“哧”地一声被震散。然后那个光环就飞了起来,罩在云逍头上。
“唔……”云逍发出一声闷哼。
众人尽皆回过神来。
任紫烟一脸凝重,沉声说道:“谭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谭志的神情也有些茫然,而且不似作假,他苦笑一声,道:“紫烟长老,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蓑翁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但立场已经十分鲜明。
太一门一行人以任紫烟为首,她既然开了口,其他人就不会多言,而张家跟两边都没关系,自然不变表态。
反倒是先前那个老者,此时已经从蒲团之上起来,带着庆幸和莫名的神色,走到那面露喜色的少年人身旁问着什么。
任紫烟沉默少许,淡淡说道:“谭长老,这件事情,我希望你给我一个交代。”
谭志马上回应道:“理当如此。紫烟长老,贵派弟子若是被度化,我定会帮他恢复。只是……现在无法中断,我看还是静观其变吧。如果他不被度化,我愿以这蒲团相赠,聊表歉意。”
任紫烟“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云逍此时极为痛苦,那光环罩在他头上,他便感到一股极大的吸扯之力,不是针对他本人,而是针对他的储物戒,仿佛这戒指欠了光环百万颗精石似得,有一种不死不休的意念。
云逍当然不可能放任这力量进入自己的储物戒,里面有些东西是他不便示于外人的。比如碧魂匕,比如那张控尸符,这些都是邪兵鬼器。虽然中原似乎对这种器物不是很过敏,否则情魔的墓葬不会引起那么多人觊觎,但保不齐会被任紫烟等人认为自己和魔道有牵连,这样的话,总归不是件好事。
存了这个想法,云逍更是极力抵抗,然而他越是抵抗,吸扯之力就越大。识海中双月高悬,从云逍额头冲出,护在身前。
这两轮金色弯月的出现,使得光环的吸力猛然一窒,与此同时,任紫烟眼中一震,谭志双眼微微一眯,蓑翁扶了扶斗笠。
然而云逍根本没时间注意这些,因为吸扯之力虽然很快就散去了,但光环之中忽然伸出来一只手,探向云逍的储物戒。
一个铃铛和一张泛黄的符纸凭空出现,被那淡金色的手影猛地一握,化成齑粉,散落在空气中。
那手影正要收回,只见一摸幽光闪过,然后才传来尖锐的破空声。
手影被斩成两半,没入光环之中。
光环颤颤巍巍地往回飞行,终是轻轻一闪,消失了。灰旧的草蒲团兀自抖了一下,菩提树上金光泛起,落下一阵祥光之雨,滴在蒲团之上。
云逍一脸愕然地握着一柄碧色的短刃,看着同样一脸愕然望着他的谭志等人,呐呐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