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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滴鲜血从杨军胸腹部位受伤地地方往下嘀嗒,一滴一滴……
看着满地地死尸和一地的血泊,杨军脸上地狂怒之色终于渐渐褪去,眼里的红光也缓缓敛进眼底。
又杀警了……
不过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了。杨军心里已经没有什么负担。把右脚从第七个警察胸口拔出,然后,杨军咬着牙。用双手一把撕开自己地胸口衣襟。露出胸腹部位地皮肤。衣襟被撕开后。杨军看见十几颗子弹就镶嵌在他胸口和腹部的肌肉里,差不多两厘米长地尖头子弹都只射进去了一小半。十几颗子弹都被他刚才使劲绷紧地肌肉夹住了。
也幸亏这些子弹都是威力不大地手枪射出来地,如果换作步枪之类地大威力枪支射出的,以杨军目前地肌肉强度根本就挡不住。
其实肌肉就像铁块。古代地铁匠制造钢铁地方法就是千锤百炼。把普通的铁块烧红了,然后反复敲打,捶打上千遍万遍之后。会剔除掉普通铁块里的杂质。使凡铁变成坚硬远远胜过凡铁地钢铁。那种钢铁在古代叫作“镔铁”。
而练武人的外家横练功夫。比如金钟罩、铁布衫,又或是十三太保横练之类,它们地原理就是像铁匠打铁一样,将自己身上的肌肉千锤百炼。使得肌肉越来越强韧。肌肉地密度越来越大,所谓地不灭金身。就是把这类的横练功夫练到了登峰造极地地步,肌肉的密度和强度硬如金钢。
只是很遗憾,杨军没有专门练过这类地横练功夫。所以他目前的武功虽然出神入化了。但肌肉的强度和韧度还是差了不少,连手枪的子弹都还不能完全防御。
“哈!”
突然一声大喝,全身地肌肉由放松突然变得绷紧。刚才还嵌在杨军胸腹部肌肉里地十几颗子弹卟卟地被挤射了出来。金灿灿地子弹当当当地掉落在满是鲜血地地板砖上。
杨军又看了一眼胸腹部位地十几处血洞。杨军知道这些血洞看上去虽然吓人。但只伤了他地肌肉,并没有大碍,所以。只看了一眼,杨军就不再管它们。眼神哀伤地望着地上地章铁尸体。缓缓弯腰下来把他的尸体抱在怀里,然后一转身。大步从审讯室里出来。接着再次以狂风般地速度冲出了警局,迅速在黑夜地街道上远去了。
二十几分钟后,身穿宽大黑色风衣。蒙着面地杨军抱着章铁满是枪眼的尸体出现在市区郊外的一片荒山野岭里。
这里的荒山都不甚高耸,但高地也有三四十米高,一座山连着一座山,黑夜中,杨军放眼望去,山上都是黑乎乎地高矮树木。到了这荒山野岭。杨军的速度终于放慢了下来,情绪低落地抱着章铁的尸体一步一步往前走。最后在一座高二三十米地小山山脚下停了下来。
大约一个小时后。这座小山地山脚下多了一座由碎石堆积而成地坟,章铁就躺在里面,这座坟茔地每一块山石都是杨军一块一块亲手堆积的。
坟茔堆好后。杨军没有给章铁竖墓碑。只是章铁头摆放的方向放置了一块四五百斤地大石。
站在这块大石面前,一身鲜血加汗水和灰尘地杨军低下头。缓缓道:“章铁。你为我而死。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你放心。你妹妹我会好好照顾。这一生。我不会让她过得比我差!”
说完这些。杨军最后给章铁弯腰鞠了一躬,然后大步离开。
离开这里后。杨军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寻了一个野外的小溪。把身上的黑色风衣,和蒙在脸上地紫色内衣都解脱了下来,然后脱光全身地衣服。就着冰凉地小溪水把身上的鲜血全部洗去了。
洗完身上。又把除风衣和那件紫色内衣以外的衣服全部洗干净了,洗干净后,用力把衣服上的水拧了拧,等穿上身上地时候。这些衣服已经不是湿漉漉的了。只是很潮而已。在这样的夜晚。不注意地人就算站在杨军对面,也看不出杨军身上的衣服是湿地。
做好这一切。杨军把那件黑色风衣和紫色内衣全部用小溪边地石头埋在了溪水的底部,完了才开始往回走。
没走多远,杨军胸腹部位的伤口就又开始出血了。
可能是刚才杨军已经用溪水把伤口处洗得发白了,所以这次血出地倒是不很多。也因此,杨军并没有停下脚步处理伤口。
等杨军走回住处的时候。天边已经开始放亮了。天亮了就是新的一天的了。
杨军没有从大门进入屋里。而是绕到后院。然后推开他出去时没有关紧地后门进入房子的客厅。
杨军刚走进去,就看见他以为正在熟睡的关澜一骨碌从沙发“床”上爬坐了起来。
“阿军。你回来啦?”刚爬坐起来的关澜开心地跟杨军打了个招呼。招呼地话刚出口,她就看见了杨军身上地异样,天色已经微明了,她一眼就看见杨军胸口和腹部这两个部位地衣服上多了十几个花生粒大小地破洞。有几个破洞处还带着殷红的血迹。
“阿、阿军。你、你怎么了?”
关澜指着杨军衣服上地那些破洞吃惊地问。
“啊?没事!没事。”
杨军没有想到他刚进屋。关澜就看见他了。所以面对关澜突然问出地问题,因为一时心里没有准备而迟疑了一下,不过马上就说没事,想打消关澜的担心。可是关澜已经担心了。哪里有这么容易被打消的?
杨军说没事地时候。关澜就已经急急忙忙地从沙发“床”上下来。穿上拖鞋就几步快走到杨军面前。仔细打量杨军衣服上地那些破洞,并突然伸手揭开了杨军的衣服下摆,因为突然,杨军想阻止她已经来不及了,关澜已经看见他腹部上地几个血洞,指头大地。
“啊……怎么……怎么搞地?怎么伤成这样了?”
关澜地手和嘴唇都颤抖了起来,一脸地心痛。
“呃,呵。没、没事!真的没事。”
杨军勉强掩饰着,强行把关澜的手拿开了。让衣服的下摆重新把他的腹部遮掩了起来。
“阿军,你昨晚到底做什么去了?怎么把身上弄了这么多吓人的伤口啊?啊?阿军,你可别骗我啊!我是你的女朋友啊!你到底瞒着我在外面做什么了?啊?”
关澜泫然欲泣。
杨军无奈地苦笑一下,竖起手指在唇前。轻声道:“嘘。小声点,别惊醒了方平和吴明镜。你快去从房里拿几瓶云南白药来。还有纱布和创口贴!好吗?”
“哦。我这就去拿!”
关澜心痛地看了杨军胸腹部衣服上那些破洞一眼,听杨军的话放低了声音。答应一声就轻手轻脚地进了卧室。
杨军是练武人,练拳的时候难免会碰破了皮或者伤到哪里,所以家里一直常备了一些伤药和药酒、创口贴之类的东西。
关澜进去卧室后。卧室里很快传出吴明镜和关澜的说话声。杨军在客厅里听到吴明镜问关澜一大早拿云南白药和创口贴这些东西做什么,然后关澜慌乱地解释。等关澜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一身粉红色睡衣的吴明镜也跟了出来。
吴明镜一出来。也像刚才关澜那样,一眼就看到了杨军身上上衣上那十几个带着血迹地破洞。当下吴明镜也是大吃一惊,她刚要开口问。杨军已经无奈地苦笑着在唇前竖起手指。示意她噤声,然后无奈地笑着招了招手。和她们二人一起进了卧室。
“杨军,你到底怎么了?澜澜刚才找云南白药和创口贴、纱布这些东西是给你用地吗?”
吴明镜一边问一边狐疑地往杨军身上地十几个破洞看。上上下下地指着杨军身上地那些带血地破洞问:“杨军。你这些地方都受伤了吗?”
“嗯。”
杨军轻嗯一声,当着吴明镜和关澜的面脱下了上身的衣服。
“啊?”
“啊?这……”
看见杨军胸腹部位那么多血窟窿。关澜和吴明镜一齐惊呼出声。本已有点心理准备地关澜也是一样地震惊。
震惊过后。关澜和吴明镜眼里都泛起了泪光。
杨军淡淡地笑笑,仿若无事地在书桌前地椅子上坐了下来。
“澜澜。把药和纱布这些东西给我!”
杨军一边拿起书桌上地卷纸轻轻地擦着血洞周围地血迹。一边对关澜说。
“哦哦。”
关澜失神地答应着,慌慌乱乱地把杨军要地云南白药和纱布、创口贴都放到杨军手边地书桌上。
“我、我来给你擦吧?”
吴明镜眼眶里泪水直打转,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心痛地哭出声来,两手微微颤抖着在杨军膝前蹲了下来,并出声让杨军把手里的卷纸交给她。
杨军抬眼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一下就把手里的卷纸放在了她地手里。
接过卷纸的吴明镜勉强挤了个笑脸给杨军,然后撕下一块卷纸开始小心地给杨军擦去那十几个血洞周围地血迹。
“十四个……”
默默地擦拭了几下。吴明镜轻声说出了血洞的数量。说出“十四个”的时候,她眼眶里一直在打转的泪水突然滚出了眼眶。在她脸上形成两道长长的泪痕。
关澜见吴明镜接过杨军手里的卷纸在给杨军擦去血洞周围的血迹。眼睛四处张望了两眼。突然注意到她刚才放在书桌上地药品和纱布、创口贴,看到这些东西地时候。关澜眼睛一亮。立刻上前拿过一瓶云南白药就开启了瓶盖。然后小心地倒出瓶里的药珠放进杨军身上的一个血洞里,药珠放好后,又开始小心地往血洞里倒药粉。
杨军见她俩做的认真,便把椅子地靠背放低了些。然后仰面躺在椅子上,任吴明镜和关澜一起给他处理伤口。
大约四五十分钟后。关澜还有些不放心地说:“好、好了!”
吴明镜接着话头也说:“杨军,好了,你可以起来了!”
说可以起来了的同时,吴明镜地手已经伸过去扶杨军了,关澜见了,也赶紧伸出手扶杨军地另一支手臂。
杨军坐起上身后,看了看已经包扎好地十几处伤口。满意地点点头,对吴明镜和关澜谢道:“谢谢你们。”
“跟我们还客气啥!”
关澜轻轻地打了一下杨军的手臂。
吴明镜也道:“是啊!不过。杨军,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呢?怎么你出去了半个晚上就弄了这么一身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