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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他们发现他对沉若怜那个贱丫头也满不错的,不禁害怕起来。若他们只是剃头担子一头热,那可就糟了!
“还不都是你出的鬼主意,让那个妓娘代嫁,如今见咱们女婿是一表人才、潇洒出众,又悔不当初了!”柳韫忍不住对老伴叨念了几句。
“你怎么能怪我?还不都是湘湘那丫头当初抵死不从,哭得死去活来,现在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又天天哭丧着脸,吵着要嫁,真是烦人!”柳夫人气闷不已。怪就怪命运捉弄人,那么优秀的女婿平白无故的送给别人,想来就呕。
“这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告诉人家当初嫁给他的不过是位妓娘吧?”柳韫斜睨了她一眼。
“说的也是。”
柳夫人心急地在屋里踱起步子,突然灵光乍现,挑着眉说:“您就去宫里晋见皇上,求他作主,让咱们“侄女儿嫣嫣”也陪嫁过去,你说如何?”
基于两国的友好关系,耶律风云应该不会拒绝才是。再说湘湘生得娇美,哪个男人不爱呢?
至于他至今不开口收湘湘入房,也可能是碍于宋君的颜面,如果皇上愿意开口成全,不就能顺理成章促成这桩喜事了吗?
“这……这好吗?”柳韫仿若被说动了。
如果皇上能作主的确是桩好事;只怕会因而将他们当初瞒天过海的计谋给戳破啊!
“当然好了;你放心,只要咱们小心说话就没问题了。”柳夫人小心劝慰着。
“好吧!既然湘湘有意,我也只好成全了。唉,没想到兜了一大圈,还是要将宝贝女儿送到那么远的北方。”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也不舍啊!但女儿长大了,心已不在这儿,留也没用。”柳夫人安抚道。
殊不知柳舜不知何时已躲在书房外听见他们的谈话。
他立即冲进屋内,“我不同意!”
“舜儿,你这是干嘛?”柳韫一惊。
“爹、娘,你们这么做对小怜太不公平了。”柳舜气呼呼地说。虽说他是个道地的纨裤子弟,但对小怜可是一片真心。
“小怜、小怜!你就不能小声点儿?真要让耶律风云听见了还得了?!”柳韫怒叱了声,“以后我不准你再提那个风尘女。”
“什么风尘女?她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女人!”
柳舜真为若怜抱屈。就因为她出身不好,就硬要给她冠上“妓女”的称谓吗?如果他有一点儿志气,当初他就不会同意爹娘这种偷天换日的恶劣手段了。
“不管她是什么女人,以后别再把她的名字挂在嘴上。你就不怕闹出事来?”柳韫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怕这个毛躁家伙会坏了他的大事。
“你们真的很自私!”柳舜眼底的火苗更旺了;明知若怜不会爱上他,但他也不容许别人这么欺辱她。对她,他始终怀着一丝愧疚;当初若非他一相情愿地将她带回府中,也就不会造成今天这种无法挽救的过错了!
“你这个孩子!还敢忤逆我们?”柳韫震怒大叫,灼瞪着他。
“爹、娘,你们自己行为不正还向我说教?我只知道湘湘若嫁到大辽,定会亏待怜儿!”他怒道。
“好,你真是个孝顺的儿子……你再说下去,我就断绝你所有的金钱来源,你好好想想吧!”
柳韫气得步出书房,徒留下一脸震怒的柳舜。
“舜儿,别烦你爹了。这是唯一的路,你再争结果也是如此。”柳夫人拍拍他的肩后也离开了。
柳舜气呼呼地瞪着大门,不服气极了!他要救小怜,一定要!
屋外杨柳摇曳、杏花盛开,明媚得宛如若怜此刻的心境。
自从那夜温存后,耶律风云几乎夜夜与她缠绵终宵,每个抚触都是温柔备至、极尽疼惜。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彷似置身梦中,拥有这辈子最美也最愉快的时光。她也因此而容光焕发,平日紧锁的眼眉也舒展得更美、更迷人。
这样的改变如意是最清楚不过了。
“王妃,您近来胃口好多了,而且也常偷笑,是不是因为爷?”她暧昧地逗着若怜。
“我……”若怜低垂秀容,俨然一副小女儿的娇柔模样。
“哦,我没猜错吧!爷近来可变了不少,对您又好又温柔,您自然开心了。”如意偷偷觑了她一眼。
面对如意的善意调侃,若怜已是娇窘得无地自容。她双颊飞红,嗔意乍起,没辙地直跺脚,“不来了,你就会取笑我。”
她不知道自己的改变竟会这么明显,连一向大而化之的如意都看出来了;那么风云呢?风云是不是也暗地里笑话她呢?
风云的改变她不是感受不到,只是隐约中还带有一丝不安定的感觉。毕竟来到宋国已有多日,他为何还不回辽呢?
他当真能对湘湘忘情吗?
她实在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介入而破坏了他们,但身心既已给了他,又岂是说离开便能离开?况且他曾允诺……永不负她……
“如意哪敢取笑您,我是为您高兴啊!”如意笑笑又道:“对了,刚刚我经过灶房,看见厨娘正在炖煮鸡汤,我去端来给您。”
“不了,我喝不下。”刚刚她才在风云的逼迫下喝了盅燕窝呢。
“喝不下也得喝,这可是爷交代的。”如意掩嘴一笑,继而退出房间。
若怜笑看她离去后,返回绣台完成那绣着鸳鸯的枕布,突然门又开启,她头也没抬地问:“是不是忘了带什么了?”
“是我,小怜。”
出声的不是如意,而是柳舜!
她一惊,绣针突地扎进指尖,沁出血珠。
“你受伤了!我瞧瞧。”他正欲抓住她的小手,却被她躲开。
“别过来,我没事。”她惊怯地看着他,“孤男寡女不好共处一室,请你出去好吗?”
“你别紧张,上回是我的错,我不会再犯。”柳舜举起双手,保证自己绝对会规规矩矩。
犹记得那晚他可是被耶律风云揍得头昏眼花,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扛进屋里的;隔天醒来一照镜子,鼻青脸肿的模样连自己也吓了跳。
众人只以为这是他在外闹事所致,他也不敢揭发实情,只好将错就错了。
“那你来这儿做什么?”若怜自绣台前站起,与他拉远距离。
那晚他的不轨仍令她害怕,说什么也不可能因为他这几句话而磨灭。
“别怕,我不过是要来跟你说几句话。”柳舜扯着难堪的笑脸,站得远远的,不敢再吓着她。
“有话你快说吧!”若怜声音紧绷,防备地又道:“风云就要回来了,让他撞见你,你又要挨拳头了。”
“小怜……你是关心我了?”柳舜激动地跨前一步。
“别过来!”她急急后退,却撞上了床柱。
“小心!”
“你走开,别过来。”若怜心慌了,连忙大喊:“如意!如意……”
“小怜,别叫了,我这次来是善意的。”柳舜急着回吼,“你知不知道耶律风云就要收我妹妹为妾了?”
他这一吼,可把处于惊惶中的若怜给震住了!
她面色僵滞,失神地回望他,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
“我是说耶律风云就要娶我妹妹,带她一块儿回大辽了!”柳舜心急如焚地又说了遍,“你可知到时候你会是什么样的处境?”
“不——风云答应过我,他不会的……”
若怜又迭退数步,被他的话螯伤了本就脆弱的一颗心!
“我没骗你,你就信我这一次好不好?”柳舜激动不已;见她抖成这样,他实在不忍再逼迫她。
他明白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但又不忍见她活在自行编织的欢愉中,到时候那虚构的网破灭了,她将更痛苦。
“我不信!他不会负我,这是风云允我的……”若怜迷惘了,思绪仍游走在耶律风云对她的承诺中,无法自拔。
“小怜……”
“你走!你出去,让我静一静。”她似水柔眸中隐约漾出了迷离光影,悲凄地指着门口。
“小怜,你不要哭啊!”他不放心她。
“你走!求你……”她哽着声,双手紧紧抓着衣襟,无力地坐在床沿。
“好,我走。你别激动!”
柳舜往后直退到门口,见若怜无意理会他,只好摇头离开。
他旁徨了;在他告诉她这些话之前,他感受到她变了,变得很快乐。他怎能自私地又要她变回以往郁郁寡欢的小怜?
他做错了吗?
柳舜走后,若怜整个人陷入怅惘中。风云骗了她吗?他真要娶湘湘回辽?
不!她得信任他,不该怀疑他才是。但胸口为何这般紧束,束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她要去问问他,问他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走出房门,她凭直觉走往后院偏厅。
依照往例,耶律风云午后时分多会在偏厅浅啜下午茶,而此刻与他共饮的便是他的得力助手穆尔泰。
“刚刚柳相国来找您,谈些什么?居然长达两个时辰!”穆尔泰来宋国研磨了数天茶道,已有些许心得。
此刻便是由他亲手泡茶,好让主子评鉴功力。
耶律风云笑而不答,只是浅尝了口花茶,随即道:“穆尔泰,你这茶泡得真不差。”
“多谢爷夸奖。我发觉这茶要比咱们的马奶好喝多了,这趟回辽得多带几包春茶。”穆尔泰恣意笑说。
“对了,别忘了再带点儿发绣针织回去给我娘,她最爱这些玩意儿了。”耶律风云把玩着手中一封信柬。
“这是?”穆尔泰瞄了眼主子的手中物。
“宋皇让柳韫带给我的请帖。”耶律风云扬着冷笑,微眯的目光里隐藏着几许阴寒。
“宋皇要见您?您去吗?”
“他是一国之君,我合该去见见他。”耶律风云头一仰,靠着椅背,表情别具深意。
“您猜得出来他传见的用意?”穆尔泰扬眉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