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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背后白衣老者喝道:“夏侯岚,交出‘玉蟾蜍’,放你出去!”
夏侯岚听若无闻,直向外行去。
自衣老者又道:“夏侯岚,交出‘玉蟾蜍’……”
“夏侯岚……”三声过后,夏侯岚仍来答理。
只听白衣老者冷笑说道:“事不过三,夏侯岚,你怨不得老夫了!”他那里话声方了,夏侯岚倏觉三缕凌厉阴风袭向他背后三处大穴,下手绝狠,毫不留情。
夏侯岚扬眉一笑,道:“这就是白道侠义的行径,为一‘玉蟾蜍’,不惜围攻杀人!”霍然旋身,便欲抖袖反击。哪知,他刚转过身,身后数缕犀利冷芒已然闪电递到,整个罩住了他背后各处重穴。
这些“不归谷”的白衣剑手功力委实不差,其出手之快,准,狠,辣,的确骇人,也为一般高手所难及!这一着厉害,招前顾不了后,招后顾不了前,逼得夏侯岚不得不横里闪身,同时躲过背腹之袭击。
然而,他身形方自左闪,左边众白衣剑手掌中的长剑也自闪电一般地递过,剑花朵朵,森冷逼人。
夏侯岚一惊前跨,但只稍慢一步,左衣袖上“嘶”!地两声添了两处剑底,幸未伤及肌肤。虽未仿及肌肤,但这对夏佳岚来说,已是够难堪的了。他陡挑双眉,左掌猛抖,四名白衣剑手闷哼踉跄倒退,他不向左追袭,反而身形右跨,右掌电出,数声惨呼起处,三名白衣剑手胸腹暴裂,肚肠外流倒了地,死像之惨,令人目不忍睹,手法之辣,令人不寒而懔!再看时,夏侯岚已夺过一柄长剑,杖剑立于中央。而同时,两名白衣剑手也补上了空隙。
夏侯岚长剑一挥,格开了四柄长剑,扬声说道:“大谷主,我再……”
“夏侯岚,住口!”白衣老者厉喝说道:“伤我两名白衣剑手,我岂肯与你善罢干休?只有一条路可定,交出你怀中那‘玉蟾蜍’!”
夏侯岚怒笑说道:“我不为已甚,你看看!”左掌一抬“嘶”!地一声扯破了前襟,胸膛外薄,肌肤呈现,一袭薄薄衣衫,哪里有什么“玉蟾蜍”?按说该相信罢手了?
孰料,白衣老者冷笑说道:“老夫不是三岁孩童,说出‘玉蟾蜍’的藏处……”
一声怒笑直上长空,夏侯岚道:“孰可忍孰不可忍,你等逼人太甚!”身形电旋,掌中长剑飞闪,一阵惨呼起处,八名白衣剑手倒了地,前心之上,均有一个洞。这一手,立震全场。
可惜,这震慑全场的时间太短暂了,一众白衣剑手收势只略略一顿之后,又厉喝攻上。
夏侯岚冷然说道:“你们是逼我赶尽杀绝了!”身形突然腾空而起,半空中忽折而下,掌中长剑幻起一片寒光,向着一众白衣剑手飞罩而下。威力遍及各处,剑气令人窒息,一众白衣剑手大惊失色,心脏欲裂,躲之不及,反击更不能。眼看着就要悉数伤在夏侯岚剑下。
蓦地里,一条人影飞掠而至:“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檀樾手下留人!”是癫和尚到了,他来得正是时候。
夏侯岚硬生生地收住剑势,身形横掠,射落在十余丈外,再看那些白衣剑手,一个个面如死灰,呆立不动,早就吓得灵魂儿出了窍了。
癫和尚如飞而至,一扫地上惨状,忙肃容合什,连诵佛号,然后向着那三位谷主微一躬身,道:“和尚见过三位谷主!”
白衣老者脸色铁青,微微答了一礼,道:“不敢,大和尚哪里高人?”
癫和尚道:“贫衲癫和尚!”
三位谷主惊然动容,白衣老者忙道:“原来是癫大师,老朽兄弟失敬了!”
癫和尚道:“好说,和尚虽玩世不恭,游戏风尘,但佛门弟子出家人,永远胸怀慈悲,特来化解这场纠纷血劫,不知大谷主……”
白衣老者双眉一轩截口说道:“大和尚可知这为了何事?”
癫和尚道:“如果和尚猜得不错,该是为那不祥之物,要命的‘玉蟾蜍’!”
白衣老者道:“正是!”
癫和尚道:“三位谷主英名半世,德高望重,‘不归谷’成震武林,领袖一方,和尚以为三位断无觊觎争夺之理?”和尚会说话。
白衣老者脸有了红意,忙道:“老朽兄弟旨在维护武林安宁,不使重宝沦入邪魔之手。”
癫和尚合什一躬身形,道:“三位之心可敬,三位之行可氰,只是,三位找错了人!”
白衣老者扬眉说道:“大和尚,这话怎么说?”
癫和尚道:“那‘玉蜍蟾’并不在夏侯岚檀樾身上,便是他也在找寻‘玉蜍蟾’下落!”
白衣老者道,“大和尚也相信他?”
癫和尚道:“并非相信,而是事实如此!”
白衣老者道:“大和尚怎知这是事实?”
癫和尚道:“阿弥陀佛,大谷主问得好,和尚只能告诉大谷主这是事实,并愿以项上光头担保,但却无法说出理由!”白衣老者皱眉未语。
黑袍老者突然说道:“大和尚莫非跟夏侯岚认识?”
癫和尚毅然说道:“和尚跟夏侯岚檀樾多年莫逆至交!”
黑袍老者冷笑说道:“这就难怪了!”夏侯岚双眉一扬,方待发话。
癫和尚已然飞快说道:“二谷主,和尚只知是非,不问亲疏!”
黑袍老者道:“只可惜大和尚拿不出明确之证据,天下武林为重,老朽三兄弟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之言!”
癫和尚双眉轩动,道:“这么说,三谷主是不信和尚之言了?”
黑袍老者道:“老朽不愿否认!”
癫和尚道:“和尚请问,三位敢是真为维护武林安宁?”
黑袍老者脸色微红,道:“大和尚既知老朽三兄弟之身份地位,难道……”
癫和尚道:“不敢置疑,但和尚要说一句,如果三位真为维护武林之安宁,那便不该找夏侯檀樾!”
黑袍老者道:“大和尚,这话怎么说?”
癫和尚道:“‘玉蟾蜍’唯有在夏侯檀樾手中,武林才不会导致血风……”
黑袍老者冷笑说道:“大和尚,这话是你说的?”
癫和尚道:“不错,是和尚说的!”
黑袍老者道:“这么说,大和尚是承认‘玉蟾蜍’在他身上了?”
癫和尚道:“这只是和尚的愿望,并非承认什么!”
“当然!”黑袍老者冷笑说道:“大和尚跟他是多年莫逆至交!”
“阿弥陀佛!”癫和尚双眉轩动,道:“和尚适才说过,但问是非,不问亲疏!”
黑袍老者道:“只可惜老朽三兄弟不敢相信!”
癫和尚道:“那任凭三位了,不过和尚请三位自向,有没有能力制住夏侯檀樾,由他身上夺取所谓‘玉蟾蜍’!”黑袍老者脸色一变,尚未答话。
青衫老者突然厉喝说道:“大和尚,佛门弟子出家人,不为芸芸众生,武林安宁着想,怎一味庇护这魔中之魔,难道说大和尚要眼看……”
“阿弥陀佛!”蝴和尚轩眉说道:“二谷主,佛门弟子出家人,上秉佛旨,胸怀慈悲,分得清正邪善恶,二谷主口口声声称夏侯檀樾为魔中之魔,若以和尚看,夏侯檀樾这魔中之魔,要较现下武林中一般欺世盗名,假装为善之辈,不知要仁义多少呢!”
青衫老者脸色铁青厉声说道:“大和尚,你说谁是欺世盗名,假装为善之辈?”
癫和尚道:“和尚又没指明是谁,二谷主又何必紧张动气?其实,谁是谁该明白,仅为一支‘玉蟾蜍’,便扯落了那侠义面具,与一般黑道邪魔一样地在贪字之下,不惜手沾血腥,掀起武林祸端,要是黑道邪魔还好,他敢说一个夺字,至于那些人却打着什么为武林安宁的幌子……”
“住口!”青衫老者与黑袍老者双双大喝,青衫老者道:“大和尚,老朽三兄弟敏你为风尘异人,却不料你……”
癫和尚截口说道:“佛门弟子出家人,做的是该做的事,当不起一个‘敬’字,苦口婆心难点魔障,暮鼓晨钟难惊执迷,和尚我不管了,夏侯檀樾在此,三位若有自信,请自己找他要吧,别再驱使那可怜人为三位卖命了!”
这“不归谷”的三位谷主,只气得脸色刹那数变,身影颤抖,癫和尚话落,黑袍老者戟指颤声,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最后咬牙切齿,猛一跺脚,道:“和尚,夏侯岚,你两个听着,老朽三兄弟自知难敌你两个,但武林另有能制你俩之人,今日暂且作罢,错过今天,哼,哼,走!”
一声“走”字,偕同白衣老者,青衫老者,带着仅剩的那些“不归谷”白衣剑手飞驰而去,转眼不见!一天战云,刹时间云消雾散,地上,留下横七竖八的尸体。
夏侯岚摇头苦笑,淡声说道:“和尚,看来我这手上血腥,是永难洗净的了……”
癫和尚淡淡道:“事实上,你不杀人人家要杀你,以我和尚看,似这般欺世盗名,外貌仁义,内藏奸诈之徒,少几个倒是好的!”
夏侯岚道:“可是普天之下,人人都知道这夏侯岚是个十恶难赦的魔中之魔!”
癫和尚道:“行事但求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何在乎世情之毁誉褒贬,你若在乎那一个侠宇,何必当初?”
夏侯岚扬眉说道:“和尚,你说得对,我何必求那一个侠字?”
“本来是!”癫和尚道:“只在和尚及你那心上人儿心中,你是个侠就够了!”
夏侯岚赧然而笑,但随即转趋阴沉。
癫和尚凝目笑道“檀樾敢莫是又为心上人儿担忧了?”
夏侯岚道:“事实如此,和尚,我那能不担忧?”
癫和尚道:“担忧何用?总得想法子救她才是!”
夏侯岚道:“和尚,那母女二人不见了!”
癫和尚道:“当然,既然掳去了你那心上人儿,她不会等你找上门去的,不过,无须找她,该让她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