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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惊人的还在后头,五剑长髯飞扬,被震得踉跄暴退,一直退出了好几步,险些撞在大悲上人、天元真人、乔天民三人身上,而申正义仗剑含笑卓立,衣袂也未飘动一下,竟像个没事人儿一般。
这一来,群豪为之骇然,大悲上人三人为之色变,五剑脸色更难看,冷哼一声,翻腕出剑,铮然一声,五柄森寒四射的长剑齐指申正义,五剑中天蓬真人冷然说道:“施主请亮兵刃!”
申正义双手一摊,道:“诸位该看得见,我身上没带兵刃!”
天元真人抬眼坏扫,道:“诸位同道中,哪位愿把兵刃借给进位申施主用?”
只听一人说道:“我借!”
一名白衣汉子由一旁走了过来,隔几步摘下了腰间长剑。
申正义一扬手,道:“这位,容我再说几句话……”双眉一扬,望着天元真人道:“道长,彼此无怨无仇,对诸位的无理寻衅我已一再容忍,不愿造成流血事件,如贵派五剑更以兵刃相同,分明仗恃名门大派,人多势众欺人,我已忍无可忍,稍时只一出手,必然见血,事关人命,请道长三思!”
天元真人长髯拂动,道:“无量寿佛,三清弟子出家人,本不愿挑起战端,遍洒血腥,只请施主说出夏侯岚所在,贫道立即撤……”
申正义道:“我再说一句,我不知道夏侯岚现在何处!”
天元真人目闪寒芒,道:“施主执迷不悟,为除魔卫道,事关天下武林安危福祸,贫道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申正义双眉陡挑,道:“那好,道长别说我没提忠告,也别怪我出手辛辣!”手住旁边一伸,道:“这位,请把兵刃掷过!”
白衣汉子抬手把长剑带鞘掷了过去,然后退去。
申正义手一抬抓过长剑,剑交左手,右手按柄,“铮!”地—声抽出长剑,缓缓平伸向前,冷然说道:“五位请发招,也请各位小心右腕!”
天蓬真人冷哼说道:“多谢施主提醒,贫道等自会小心!”
一振腕,长剑作龙吟,方恃发招。
突然,群豪中响起一声朗喝:“且慢!”
天蓬真人沉腕收剑,众人抬眼望去,只见群豪中缓步走出一位俊美英武的青衫少年,他手里握着一柄长剑。
天蓬真人道:“这位小施主有何见教?”
青衫少年淡然一笑,道:“岂敢,我要跟这位申朋友说几句话!”
天蓬真人道:“小施主只管请!”
青衫少年道:“多谢……”转望申正义,含笑说道:“申朋友,我叫叶天翔,有个不大好听的外号叫‘玉潘安’……”
申正义微微一笑,道:“的确不让前人!”
青衫少年叶天翔道:“过奖,申朋友可知道自己是几对几?”
申正义道:“明白得很,一对五!”
叶天翔双眉微扬,道:“何如二对五!”
申正义目中异采一闪,道:“多谢,盛意心领,我自信游刃有余,再说我如今无殊武林公敌,人人避而远之,阁下怎……”
叶天翔笑道:“不瞒你说,我也是来除魔卫道的,但我看不惯这种不讲理的作风,所以想伸手管一管……”
申正义摇头说道:“为阁下自己,现在退回去还来得及!”
叶天翔扬眉笑道:“那我当初何如不站出来!”
申正义目光一凝,道:“这么说阁下非打抱不平了?”
叶天翔道:“申朋友何多此一问?”
申正义微一点头,道:“那好,请阁下往后站站,等我难敌武当剑术时,阁下再出手相助不迟!”
叶天翔眉锋微皱,犹豫了一下,笑道:“也好,申朋友请小心,数百年来武当剑术……”
申正义一笑说道:“多谢阁下,我省得,请看,我这一手尚堪颉颃否?”手腕微振,九朵剑花立现剑尖。
在场无一不是识货明眼人,谁都知道这是剑术中的最高造诣,一般高手能抖出五朵剑花已属难能可贵。
像一代剑术大家,“武当”掌教天一真人也仅能抖出七朵。
群豪中惊呼四起,大悲上人等骇然色变,五剑更是身不由主退了一步,“玉潘安”叶天翔则动容失声叹道:“看来我是插不上手了?”
申正义淡然一笑,道:“对阁下心意,我仍表感激!”转望五剑,淡然说道:“五位,请发招!”
五剑如今是骑虎难下,箭在弦不得不发,武当以剑术见长,堂堂“武当七剑”,总不能睹威怯敌。
天蓬真人等那里脸色煞白,刚要咬牙横心。
蓦地里,一声苍劲佛号震耳撼心:“阿弥陀佛,施主究竟哪位高人?”
申正义目光移注大悲上人,道:“大和尚,申正义!”
大悲上人目光炯炯,疑注申正义道:“据老衲所知,当今世上剑术臻此造诣者,仅有两人!”
申正义道:“大和尚明教!”
大悲上人道:“岂敢,一位是昔日的‘玉面游龙辣手神魔’夏侯岚,一位则是‘罗刹夫人’白女侠!”
申正义道:“大和尚见我也能臻此,所以至表怀疑?”
大悲上人道:“那倒不是,贫衲只是请教……”
“不敢!”申正义截口说道:“那么大和尚今后多知一人,申正义!”
大悲上人道:“施主何吝于示人真姓名?”
申正义淡淡一笑,道:“大和尚佛门得道高僧,当知一个‘真’字何解!”
大悲上人倏然动容,低诵佛号,道:“多谢施主,贫衲不问了!”
申正义含笑转望天元真人,道:“道长,如今撤回五剑还来得及!”
天元真人老脸抽搐,须发俱动,道:“贫道遵命撤回五剑,但贫道要亲自领教施主绝学!”一挥手,五剑稽首而退,他自己则迈步越前!大悲上人突然目闪精光,道:“阿弥陀佛,贫衲愿助道友一臂之力!”
天元真人尚未答话,乔天民目光一转,道:“乔天民也愿稍尽棉薄!”迈步跟了上来。
天元真人身形颤抖,没有说话。
显然,他知道此举是够丢人的,纵胜不武,但他也明白,若无大悲上人乔天民之助,他恐怕难讨得好去。
申正义目中寒芒飞闪,笑道:“‘少林’‘罗汉堂’首座,‘武当’‘上清宫’主持,再加上一个‘不归谷’的大谷主,这是前所未有的盛举,申正义何幸如之……”
翻腕将长剑归鞘,然后递向一旁,道:“那位朋友请将兵刃拿回去,虽未派上用场,我仍表感谢!”
那白衣汉子急步行出把剑接了过去,然后又匆匆退回。
叶天翔突然笑道:“申朋友,如今用得上我么?”
申正义眉锋一皱,道:“阁下奈何如此好管闲事?”
叶天翔双眉微耸,道:“天生的这种脾气,我想改,但改不了,若之奈何?”
申正义道:“以前没有吃过亏么?”
叶天翔摇头说道:“算侥幸,没有!”
申正义道:“那么这一次你不但要吃大亏,而且会深深懊悔,更说不定就这一次便能改了你这种改不了的脾气!”
叶天翔笑道:“但愿如此!”
乔天民突然说道:“小友年纪轻轻,不可徒逞血气之勇!”
吁天翔淡淡一笑,道:“为义而死,总比眼见不平缩头一旁偷生更好得多!”
乔天民脸色微变,道:“这位申朋友说的对,你会懊悔的!”
叶天翔道:“那是我的事,不劳大谷主操心!”
乔天民强笑一声,道:“小友既忠言逆耳,我就不便再说什么了,只是小友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做此不智不值之事,未免令人为小友扼腕……”
叶天翔笑道:“何谓智、值之举?难道眼见不平,缩头一旁就是么?何谓无量前途?难道恃理横行就能搏得么?”
乔天民脸色好不难看,道:“小友胸怀令人敬佩……”
申正义突然一笑说道:“的确不错,这种年少俊彦难得,我要好好交交这个朋友!”一顿接道:“诸位身上可有足够之银两?”
乔天民一怔说道:“申朋友问这干什么?”
申正义道:“小本经营,糊口不易,我赔不起酒肆的损失!”
乔天民笑道:“申朋友请放心,这家酒肆的任何损失均包在我乔天民身上!”
申正义笑道:“既有大谷主这千金一诺,我就可放心出手了,三位请!”
乔天民淡淡一笑,道:“上人,真人,乔天民抢先了!”欺身而进,单掌一递,直攫申正义左“肩井”!
申正义含笑未动,目注大悲上人与天元真人,一眨不贬。
果然,厉害的在这两个身上,大悲上人大袖挥动,天元真人长髯飞扬,少林“伏虎神拳”,武当“太清罡气”齐发。
申正义挺右掌迎了上去,砰然一声,劲气罡风四溢,大悲上人与天元真人退了一步,老脸变色。
申正义身影不过为之一晃,趁此一晃之势,他避过乔天民那一抓之威,飞起一指点向乔天民掌心!
乔天民一惊翻腕要躲,无如申正义比他快,左腕一挺,食指恰好敲在他那腕脉上。
乔天民闷哼一声,抚腕暴退。
叶天翔摇头叹道:“看来我又插不上手了!”
两招微挫“不归谷”的大谷主,一掌震退“少林”“罗汉堂”首座,“武当”“上清宫”主持,这不能不算震撼武林的大事!
这三位,脸上如何挂得住?大悲上人颤声低诵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功力惊人,令人心折!”话落,三人身形齐闪动,联袂扑上。
申正义淡淡一笑,扬起双掌。
人影一合即分,申正义垂手而立。
那三位并肩站在一处,但他三位却身形颤抖,面如死灰,那皆因大悲上人胸前僧衣上有个洞,隐约可见肌肤,天元真人左肋处道袍没了巴掌大一块。
见血的是乔天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