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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对自己真狠。”对方既然提到挨打,采蘩这才好好看了两眼,“恐怕伤都在脸上了,否则怎能引起众怒?小心些,别破了相,将来得不到你心爱的郎君。”
“好了。你我开诚布公的时候,就不必假惺惺了。”姬莲一挥手,衣袖差点甩到采蘩的脸,“说吧,你让人探我书房,甚至还有寝屋。意欲何为?”
采蘩一眼不眨,微笑道,“果然我那点小聪明逃不过三姐的耳目。其实还真是误会,我搬出莲园时,落下几样东西。之前因为芬儿的事,怕你不肯理会我,后来想来取,而姐姐又让大夫人留在青柏堂,我才让人不问而入,觉着这么件细小事就不惊动你了。”
“谎话连篇。无妨,你说说是哪几样东西,若真在我这儿,我兴许能还给你。”姬莲眸子轻眯。
采蘩猜她大概还是好奇了,“一幅扇面,一方名砚,一本古碑拓本。”多真。
姬莲刹那紧敛目光,神情中带一抹狠戾,“你如何知道的?”
采蘩想了想,悟出姬莲的心思,但既然对方想岔了,她也跟着岔,“三姐托卖东西的那个人,我常找他买东西。也是巧,那日你从他那儿出来,我在巷子里瞧见了。”伪装,不应从头到脚,虚虚实实才好。“那日我看中这三样东西,回去取银子再到铺子里,谁知老板跟我说前一位客人买去了。你说,巧不巧?”
“你满口胡言,以为我会信吗?我说了,此时开诚布公。你最好直说。”但采蘩半真半假的说法让姬莲其实半信半疑。当日她是一个人进出,也确实买了采蘩说的东西。她以为绝对不会有意外,因为那种地方不可能遇到熟面。
“那时我第一次见你,还不知道我俩要住在一个府里。后来我当然就知道三姐的身份了,前些日子去五味铺子买些小东西,顺便问了老板,因我想着三姐不像只是去买砚台的人。结果,老板说你还托他卖东西。”采蘩不在乎把疤眼拉下水。
“他说过他不会跟任何人透露客人的事情。”姬莲紧张了。
“对啊,他没说你是谁。可是三姐莫忘了,你是卖家,我可以是买家的。我要买你的东西,老板没理由不答应啊。”采蘩开诚布公,“所以,三姐,你还真是让我大开了一回眼界,那些珍——”
“那是——我卖了父亲给我的庄子得来的。”冷冷打断采蘩的话,却暗透出姬莲慌张的心绪,但她很快调整过来,“关你什么事?”
采蘩扬声唤雪清进来,“将礼物放在桌上。”
雪清放下一个大锦盒,出去了。
“公中吃紧,所有的田庄加起来,一年也超不过万两。大伯父待姐姐真好,居然给你收入近万两的庄子当嫁妆。不知道是哪里?改日我问问大伯母。”姬莲装可怜,采蘩不用装,实足得坏,坏在面上心里骨头。
她走过去,小指一挑,锦盒之中,有另一只木盒,五两银子买的,“姐姐若说这珠子是销赃之物,买下来只要千把两银子。我信。可我是花了大价钱的,还好有姐姐亲笔证它并非赃物,不然真不敢买。”
姬莲定定看着那只盒子,突然面无表情,令人难以揣测她的想法,“买了便买了,你送还盒子来,又有何意?”
“三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盒珠子要是让南姐夫知道,恐怕死都不会和离的。你设计他打你,他可以说你偷了夫家的东西。真要追究起来,你可说不清啊。”但采蘩不知道,七十七颗珍珠是姬莲深藏的一个秘密,一个不惜杀人,都要守护的秘密。
“阿婆。”姬莲一声轻喊。
书房里多出一个人来。一个骨瘦如柴,背如佝偻的婆子。
采蘩笑着走向窗口,“三姐,我跟你好好说着话,你怎么突然叫了这位婆婆来?”如她所料,婆子贴身保护姬莲,央那边应该可以得手了。
“阿婆,杀了她,能处理干净么?”姬莲看采蘩走近,却半分不动,她这回有绝对的信心。
采蘩本只想调虎离山,听到姬莲说杀,面色已变,脚步却没慢。
那婆子点头,身影直直窜向采蘩。
但采蘩的行动远比这两人想象得敏捷,那是经历过几次生死关头之后的脱胎换骨。她思绪临危不乱,一伸手,竟用力勾了姬莲从窗口翻下去。她虽然完全想不到姬莲这样的千金小姐会将杀人说得如此轻易,然而她不可能让人说杀就杀。
姬莲是动口不动手的狠主,怎么也料不到采蘩能做出同归于尽的举动,吓得放声尖叫。
而采蘩跳过一次了。信不信都好,这还真占优势。同样的位置下来,可能刺伤人的树枝已让孤客砍断,而且她还记得孤客往右边抓的树枝,以减缓下落的速度。记忆力惊人,而且生命力坚韧,采蘩不断张拢右手,真抓到几次枝条,最后一次支撑较长,几乎完全止住跌势,直到手吃不消了,才从树上摔下来。树叶很厚,浑身震痛一下,疼得最厉害的只是手。至于姬莲这个下令杀她的,她一点要保其性命的意思都没有,半空中就松开了。而且,姬莲掉得比她快,比她猛。
采蘩暗哼着站起身,看到不远处那个婆子正将姬莲放平,自言自语道,“原来还不够高,谁跳都死不了。”
那婆子回头,光影在她枯骨般的脸上交错,分外狰狞,“莲儿如果有什么事,我要你偿命。”
“真是不讲理,明明是她先想要我的命。”采蘩往后退,没跑,只是扶了一棵树歇口气,神情冷然,话里有冤。
婆子怪笑两声,朝采蘩走去,“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原来,杀你已有理由。”
“小姐。”
“小姐。”
一声声急唤,从石阶那儿下来。
一道白影在树上,银剑正对着吓晕过去的姬莲——她的心脏。
故意发出的响动,惊了婆子连忙往回跑。
采蘩这才轻松,云淡风轻道,“这位婆婆,今天之事看来我们最好都把它忘了。”
当成什么也不曾发生。
第109章弟弟要当地主
墨月堂。
“你有病。”央骂道。
“她先有病。这是在姬府,一大家子住着,她开口就要杀人。”采蘩拍拍桌子,然后皱脸,但就是不喊疼,“东西呢?”
央从怀里一样样掏出来。三件。扇面,砚台,拓本,一件不缺。
“可她有病,你也跟着犯傻?她要杀人,你呢?居然想跟她同归于尽!姑娘,你可以大声喊救命,我不是聋子。”没见过!真是没见过!
“你说那婆子是高手。”想去碰扇面,手抖若筛糠。
“……是。”央垂头。
“她要杀我,我来得及喊救命,可你来得及过来救吗?”那种情况下,她只有拉上姬莲,才能让那婆子无暇分身。
“……。可是——”得承认,她说得一点没错。
“我曾经跳过一次。看似高,还不算太高,下面有密林,可以利用它们减弱跌势,地上铺着厚树叶,摔断骨头也摔不了命。”要感激孤客让她跳下去,“当然,绝不会有第三次。我想以姬三小姐的厉害,一定会把树砍光,地面铺成石头。”
央无可奈何地瞪着她,“敢情你不是寻死,还是急中生智?”面面俱到,思虑周密——啊啊,“你曾说我老大从书房窗口跳下去会伤了腿,你也不是第一次跳,难道是你跟老大一起跳过?”可能吗这?
“你老大多狠,我要是不跳,他就不会跟我合作,你也不会在这儿了。”孤客到底守信。
“我老大让你从那儿跳下去,你就跳?”太多惊讶,脑袋转不过弯来,最后张手拍项自己的额头,“我确定了,你跟我老大天生一对。”
央虽然跟她没多久。不过动不动就以为他家老大和她有什么暧昧关系,采蘩已经习惯保持缄默。
“别说废话,你现在就去把梁上的东西交给你老大,我怕你功夫太差。等人缓过来再将它抢了。”交给孤客,应该很安全。
“现在去?可我不知道老大在哪儿,而且万一那老婆子来找你晦气。”觉着她这么安排不妥当,央不动。
门哐啷让人推开,急忙跑进来的是姬钥,“姐姐,雪清说你从三姐书房窗口掉了下去。没事吧?”
采蘩看着央,“还不去?!这里是墨月堂,我不会在自己的地方出事。”
央笑呵呵道,“好,我去。不过你要是死了,可别怨我没帮上忙。”上梁,背了只棱棱鼓鼓的布包,直接掀瓦走顶。
“姐姐。你不告诉我究竟打算做什么,我也在这儿睡房梁了。”采蘩在明,央在暗。来了这几日。就连姬钥都见不到他几面。
“你倒是想,也没这爬梁的本事。”采蘩喜欢欺负弟弟,“我让你跟梓峰学剑术防身,你又不肯。”
“是梓峰不肯教我,说他技不如人。”姬钥正说着,见雪清跑进来,采蘩的右手让她一翻,皮开肉绽的样子让他看了倒吸凉丝儿气,“姐姐!”
“好师傅不容易请,看来只能再等机缘。”她的身体受过大刑。这点伤不算什么。
等雪清为她上药包扎好,屋里就只有姐弟二人,采蘩才告诉他在莲园发生的事。
姬钥听懵了,“三姐身边有功夫很好的人,那她为何让芬儿她们走咱们的门出去?”
“从她让丫头来莲园帮我搬家,到芬儿让大夫人打。我们不过是让她利用了而已。你只要听听如今仆人们都在背地里说什么就明白了。说她在夫家受了天大的委屈,怪不得回来后脾气有些急。说你不懂事,说我煽风点火,说大夫人如何狠心,而你的三姐姐又可怜又无奈,只想回莲园静静生活,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让人为难。”采蘩说着还笑,“你不也觉得她是可怜人吗?”
姬钥怔忡了好一会儿,“三姐姐是故意装出来的?”
“不然呢?她有高手保护,怎么会受南平毒打?此为苦肉计。而她有一盒价值近万的大珍珠,不是嫁妆,不是婆家给的,哪儿来的?我看赃物的可能性十之**。再者,我知道了这件事,她开声就要杀我。分明要灭口。”采蘩不由冷哼,“今日这一遭还真是没白去。我本来只是要舀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借珍珠激她乱方寸,没想到——”
“姐姐,我觉得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