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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在驱使他们,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继续对彼此下手!”
“他们两人的争斗开始之后,即便是宗门的一些前辈出手,都根本无法让两人分开,反倒会被牵入战团。无奈之下,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对曾经是天之骄子的孪生兄弟自相残杀。鏖战持续了一日一夜,那个哥哥才力竭而亡,而弟弟也只剩下了一口气!”
“宗门当时拼尽了一切力量去挽救那个弟弟的性命,但命虽然救回来了,人的魂却是丢了,从此以后,在他嘴里就只会说‘我要拿你祭剑’这一句话。没过两年,宗门的人就发现那弟弟不见了,搜遍剑阁,最后发现他自挂在了剑渊,气息已完全绝断!而在他的身前,则是用鲜血书就了‘一剑霜寒十九州,不可全得’这十个大字!”
话说到此处,玉具长老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仿佛时间虽然过去了数百年,虽然那些过往都已经尘封在了历史的尘埃中,但一旦回想起来,却还是叫他心有余悸。而从他的那略带颤抖的声音,也足矣听出,此事对他所造成的影响之大。
而倾听玉具长老讲述的一众人,此时也是有心有余悸之感,眼眸中满是惊诧和狐疑之色。他们实在是想不通,一种秘术,怎么着就有着这样的魔力,甚至能够让手足兄弟变成生死仇敌,进行厮杀!而且又为何只有同代之中修习,才有此效,隔代就不会产生作用?!
“自那之后,一剑霜寒十九州这秘术就被剑阁束之高阁,每一代只传一名弟子!我这一代,是赤霄得了传承,而你们那一代,则是定光得了传承!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才过去了多少年,难道赤霄就他亲眼目睹过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愤怒的一拍身下的椅子,玉具长老长身而起,沉声道:“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问问他,看他究竟是要做什么,难道真的是要把我们剑阁拉入绝境之中么?要让我们剑阁陷入危境之中,要让一众门徒自相残杀,让剑阁的道统传承,自此断绝于世间?!”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道前往,刚好再问问赤霄,能不能分润一条禁蛇给我。”见玉具长老情绪如此亢奋,林白一锤定音,便想要奔赴赤霄所在的另一座阁楼。
轰隆!就在这时,一声恍若天雷般的破空之响,骤然在剑阁内生出!这剧烈的声响,就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叫诸人觉得脚下踩着的地面都在不断颤抖,几乎站立不稳。
这是怎么回事儿?感受着那剧烈的震动,场内诸人心中满是疑惑不解。
但还未等到他们心中的疑惑消散,冥冥中,仿佛有一股寒风骤然刮过,原本风和日丽的剑阁,瞬息之间,便阴沉了下来,天地四方,充满了肃杀气息!
那些原本正在向外界展现着茁壮生机的绿树红花,在这气息弥散开来的一瞬间,悉数凋零。青翠的落叶,艳丽的花瓣,随风凋落,那模样美丽的妖异!
但此时此刻,震动还在继续,而且似乎这已经不在是剑阁的震动,而是整座神农架都在震动。无数植被和药草在凋零后,在那森寒气息下,迅速粉碎成齑粉。
而且冥冥中,更是有一股白茫茫的雾气骤然而升!那雾气碰触到一切,顷刻间便将万物都彻底冰封,都彻底冰冻,就像是寒霜骤降一般,整个剑阁都化成了森然的白色世界。
即便是林白他们此前来之时看到的那汪洋肆恣的瀑布,在这寒冷的气息下,竟然都在不断的凝固,最后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冰瀑布,悬挂在崖头上。
那模样看上去,端的是肃杀而又冷寂到了极致,仿佛天地间的一切生机,都已荡然无存。
铮!铮!铮!就在剑阁完全化为白色世界后,气息却又突然大变!虚空中有无数长剑出鞘之音响起,而且伴随着那声音,更有一道道森寒呼啸的剑气,犹若冰霜,瞬息间充斥了剑阁的各处角落,将整座剑阁都包裹在森寒剑气之内!
此时此刻,剑阁已经完全成为了森冷剑气的海洋,举手投足,都有无穷威压降临,可怕到了极致的地步!在这一刻,不管是林白,还是玉具长老,都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而且他们觉得,在这剑气呼啸的苍穹之下,似乎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变故在发生。
“魔咒,难道我剑阁真的又要重蹈覆辙,陷入一剑霜寒十九州的魔咒之中?!”望着皑皑一片的苍茫山峦,感受着空气中的凛冽剑气,玉具长老全身上下颤抖不止,声如筛糠。
第1663章疯癫
就在这诡异情形出现的前一刻,在林白和泰阿等人刚刚进入剑阁的那一刻。
在剑阁插满了飞剑的剑渊之前,剑阁二长老赤霄盘膝坐在地面,眉头紧皱,面上的神情有痛苦,又有亢奋,而他的双眼,则是痴迷无比的望着剑渊的那无数把飞剑之上。
此时此刻,在赤霄的注视下,这一柄柄飞剑正在颤抖不止,就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恐怖的气机一样,想要从石壁飞离,但又像是受到了某种羁绊,却根本脱离不了分毫。
“如若能成就一人,却要毁掉无数人,这样做是对还是错……”茫然的望着那一柄柄飞剑,赤霄缓缓道,他的目光如同声音,都是充满了迷离之意,似乎陷入了一个两难的选择。
而且在他的话语中,更是有着问询之意。但在这广渺的剑渊,除却石壁上那一柄柄正在不断颤抖的飞剑外,便只有他一人。即便是赤霄,都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插在石壁上的那一柄柄,承载了无数剑阁人厚重历史的飞剑。
“我剑阁自祖师以来,已传承千载,但自始至终,除却祖师一人外,却是再无成就剑仙无上伟业之人!诚为剑阁之憾,也为剑阁之辱!只要能达成这个夙愿,就算死些人又何妨?!”
望着那一柄柄颤颤巍巍、颤栗不安的飞剑,赤霄面上的神情愈发癫狂,喃喃自语不止,而且在他的眼眸中,更是突然闪过了一抹回忆的神采,似乎想起了极为遥远的往事。
“入我之道,以身侍剑,剑即为我,我即为剑!剑阁所指,长剑所向!”
回想着,回想着,赤霄的面颊上突然露出了迷醉之色,口中喃喃出声,缓缓念出了所有剑阁弟子入门之时,向列祖列宗祭拜之时,所要发下的誓言。
但这迷醉之色并没有出现多久,旋即又被紧张和惊惧所取代,甚至于在他的额头上,还有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滚下,仿佛在这一刻,他看到了什么极恐怖的画面:
那是一个月夜,也还是在这剑渊,正有一名身材颀长的年轻人自缢而亡,自缢所用的锁链,挂在剑渊密密麻麻的飞剑上。尸身、锁链、飞剑,看上去是那样的阴森而寒冷。
而同一时刻,在剑渊内,更有一名年纪尚小的孩童,瑟缩在大石之后。而且若是仔细看的话,在那孩童的眼眸中看不到惊惧,反倒是有兴奋。而且那孩童的目光所看向的,并不是自缢而死那人的尸身,而是地上那在清幽月光下,有一行闪烁着淡淡血色光芒的大字……
“够了!”就在这一瞬,赤霄面上的紧张和惊惧之色瞬息间悉数消散,而他眼眸中的迷醉和犹疑也荡然无存,而是完全被一种近乎癫狂的神采所取代,长身而起,向着石壁上那正在瑟缩颤抖的利剑扫视了一圈后,他低喃道:“我知道,你们为了等待这一刻,等待了无数年。你们的夙愿,我马上就为你们完成!我会用你们,来重铸独属于剑阁的荣光!”
话音落下,他的手朝前虚虚一招,只见自剑渊石壁上,那无数柄飞剑中,陡然有万千道剑气骤然而出,而后向着距离石壁只有寥寥数尺之遥的一座木屋汇聚而去!
剑气如汹涌狂潮,如狂风骤雨,只是冲袭到那木屋,瞬息间便将木屋冲击得七零八落,完全没了之前的形态。而在木片化作木屑,随剑气消散后,在那木屋中,赫然出现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年轻人的身影,年轻人的双眼紧闭,仿佛是陷入了沉眠中一样,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分毫的气息外漏。不仅如此,在剑渊那无数狂暴剑气倾巢坠降入他的身体后,他的神情竟然依旧平静祥和。仿佛刚才灌注进他体内的不是狂暴的剑气,而是春风润雨。
无数气息倾巢而降,只要碰触到那年轻人的身体,顿时便如泥牛入海般,没有分毫气息逸散出来。仿佛这年轻人的身体,就是一个永无止境,可以吞没一切的漩涡。不管是狂暴的能量,还是诡异的气息,只要与他相遇,都要陷入寂灭之中。
“还不够,还远远不够……”望着那年轻人似乎可将一切气息吞没的身躯,赤霄面上突然露出一抹喜色,不断的催动着掌中的飞剑,逼迫剑渊石壁上那些飞剑朝外喷洒剑气!
只是短短片刻的功夫,已经有飞剑的剑气和灵性尽数被抽取成空,原本璀璨夺目的飞剑,此时此刻看上去就和一块顽铁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连凡铁都不如,在受到周围气息的波动后,如人指间抓着的沙子般,顷刻间便散化成为齑粉,飘洒在天地之间。
簌!簌!簌!如沙子从指缝溜走的声音越来越多,原本光华璀璨的石壁,在这一刻,颜色暗淡灰败。在飞剑化为尘埃后,石壁千疮百孔,破败无比,再无半点儿先前的神圣气息。
要知道这石壁上的每一柄飞剑,都承载着一段沉重的过往。它们乃是有各种钟天地之造化的灵秀孕育,历经千锤百炼而生,陪伴着它们各自的主人,度过无尽漫长的岁月。时光虽然催人老,用剑的人虽然换了一茬又一茬,但飞剑的光辉和锋芒依然存在。
但在今时今日,这些剑却是迎来了它们的寂灭之时,所有的荣光都在这一刻化为灰烬。更为准确的说,此时此刻,正在毁掉的不是石壁上的这些飞剑,而是这些飞剑所承载着的,所蕴含着的,属于剑阁独有的,记录了无数代人心血的历史。
轰隆!轰隆!陡然间,石壁上开始有碎石跌落,一块块滚石坠地之后,发出震天的轰响。飞剑不在了,历史不存在了,那光秃秃的石壁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不破不立,只有现在的牺牲,才能有更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