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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重演一次呢?”
建成呆了一呆道:“这……恐怕没那么容易!他又如何对天下人以及满朝文武交代呢?”
魏徵道:“请殿下恕微臣放肆,如若太子是二殿下,恐怕是难以服众,因为二殿下在群臣心中是完美而没有过错的,找他的错不容易,可是殿下却有不少的错误证据揑在刘文静的手中,随便举出一件都可以解释了。”
若是另外一个人说这种话,建成一定会气得跳起来,但魏徵说这话,建成只有翻白眼听着。
魏徵是太子府第的中书舍人,是建成最亲信的私人心腹,享受他一切机密,替他出主意,定决策,所以任何事他都不瞒魏徵,而魏徵说这话的目的不是指责,不是挪揄,只是告诉他事情的严重性。
建成翻着白眼,拍拍脑袋才道:“看来这家伙倒的确是不好弄,还是先对付了他再说吧。魏徵你对如何收拾他是否有了腹案呢?”
魏徵道:“既然微臣的前一计不行,自然必须改弦易辙,容臣考虑一夜,明日再向殿下回报。”
建成能用到魏徵实在幸运,他把伤脑筋的问题统统交给魏徵了,所以魏徵穷思苦想,绞了一夜的脑汁,建成却跟两个美女鬼混了一阵后呼呼大睡。
醒来后已是红日高挂,忙问:“魏舍人来了没有?”
手下人来报:“早来了,殿下未醒,他在书房里打瞌睡。”
建成倒是很不过意,知道魏徵必是为了自己的事一夜未曾交睫,久候自己不至,才会在书房打瞌睡。
这书房是他跟魏徵商谈机密大事时专用的,除了他与魏徵之外,任何人都不准进入。
书房中的洒扫杂司工作以及书房外的重要警戒,都由魏徵挑选人来担任,建成则全力支持,有次建成一个极为宠爱的姬人,却不过好奇,偷了建成身边的钥匙与太子的朱印,自己写了个便条,说是要到书房中去取一样东西。
守卫的人因为有太子的手谕朱印,放他通过了,她拿钥匙开了门,总算进去满足了好奇心,没想到出来时,魏徵已经等着她,当场拿住地交郅建成面前发落。
建成见那姬人苦苦哀求,心中未免不忍,也帮着向魏徽求情,魏徵却笑着回答道:“若是微臣有权处置的人,微臣早已一剑砍了,正因为她是殿下心爱的人,微臣无权发落,才给殿下处理,因此殿下无须问微臣的意见。只要殿下认为她没错,不处分她也没关系。”建成道:“那你会不会因而生气呢?”
魏徵仍是含笑地道:“不会,微臣也不该生气,因为,这是殿下的权利,微臣虽蒙殿下器重,但尊卑君臣之分,微臣一向是守得极严的。”
建成第二句话都不说,抽出佩剑把那姬人挥为两截。 这是他对魏徵的尊敬,而魏徵也很妙,知道他心里不想杀那姬人,如若魏徵坚持要杀,他一定会再次要求讲情,弄得魏徵不好意思,势非答应不可了。
所以魏霉乾脆把决定的权利交给他自己去衡量轻重了。书房禁地,进入者杀无赦的禁令是建成自己颁布的,魏徵让他自己对自己的威信作了选择,建成才意识到负责任的重要性,终於还是狠心把那姬人给杀了。
假如不是魏徵,建成是绝对舍不得杀掉那个女子的,所以全府上下,每个人对魏徵都是兢兢业业,唯恐得罪他,连太子妃都是客气万分,有什么事都先着人来相请,在后堂规规矩矩地对坐相商,魏徵进来时,也必定起立相迎。
但魏徵自己也行止端正有节,他虽蒙主人及主母如此相敬,但他绝没有恃宠而骄,对人平易和气,一点架子都没有,言行从不踰矩。
下人犯点小错,他只笑笑,温言劝慰即止,若有辛苦的工作派遣,他的奖赏必定很丰厚,因此,府中的人也都很爱戴他,建成的府中,向来是乱七八糟的,因为建成自己就是个大而化之的人,自从魏徵来担任中书舍人之后,一切都井然有序,上了轨道。
以前建成也带过兵,却从来没有建成的心腹,除了几个善於逢迎的将领外,他也没有在部属之中建立威信。延聘了魏徵之后,一切才大有改观。 建成的一切,几乎都是拜受魏徵所赐,而建成最满意的一点,就是魏徵绝不噜苏或干涉到他的私生活行为。
建成爱玩、好色,魏徵居然也能迎合他的兴趣,有时也陪着他玩玩,而且各种玩技精通。
说魏徵是建成的灵魂,这句话并不为过,自从有了魏徵之后,建成的一切都有了显着的改变,而且也都是由魏徵造成的。
但是魏徵心中却不无芥蒂,因为他的志向远大,像李靖一样,是想在庙堂或疆场上创一番事业的,建成在这些地方却无法满足魏徽。
倒不是建成的地位不足以推举人才,也不是他小气不肯推举,而是他不肯放手,离不开魏徵,他任何事都要就教於魏徵,所以魏徵只能止於东宫门下中书舍人这个职衔,这只是一个办理私人事务的官,没有实街和实权的。
所以,尽管建成对魏徵信任有加,魏徵仍然有抑不得伸之感,最主要的是魏徵明白:建成即使有朝一日当了皇帝,自己仍然是难以成为庙堂的重臣,尽管他的权限可以大於任何一个人,却仍然只能居於幕后。
不过,魏徵对建成所付予的信任与倚重,还是十分感激的,所以,他为建成的策谋仍是十分尽心。
像这次谋刘文静就是一例。
若是李世民要杀刘文静,那很简单,只能请得圣旨,派下一彪兵,去到刘文静的家里抓起来,交付大理寺鞠讯定罪,付之处决就行了。
但建成却不敢这么做,若是要抓他,预防消息会走漏。刘文静在很多大官的身边都设有耳目,手中还握有大部份的御林军,更不能付之大理寺审讯,刘文静跟他们父子有很长一段时间,手中揑着的把柄太多。
魏徵教了建成一套言词,建成受教而过访刘文静。
东宫太子到访,刘文静立刻迎了出来,口中连称死罪,心中却十分得意,因为他知道建成是来赔罪的,所以他装着若无其事地道:“今天是什么风,把殿下给吹来了!”
建成笑道:“是一阵自来风,你现在不去看我了,我只好来看你呀!”
刘文静心中更得意了,口中依然道:“殿下言重,臣不是不去拜候殿下,而是殿下现在有了得力的人,臣已经无所为殿下效劳了。”
建成一叹道:“你是说魏徵?不错,他是相当能干,但只能替我办夷宫府中的琐事,有关朝廷大计,他还是插不上手的。” 刘文静笑笑,将建成让了进去。
建成坐定之后才道:“老刘,我们也不必互相说空话假敷衍了,直接了当地说吧,我知道你最近跟老三走得很近,极力在捧他,你说句良心话,他此我如何?”
刘文静审慎地道:“齐王殿下温厚,颇得万岁喜爱。”
建成道:“老刘,你是在说瞎话了,父王昨夜跟我谈了半天,都是老二跟我的事,没提到过一句老三,可见父王心中根本没有老三,老三是他儿子,他不会不疼,但是老三是块什么材料,父王何尝不清楚?绝不会考虑到将来要他来继承大宝。”
刘文静神色微微激动地道:“殿下昨天深夜进宫,就是找圣上谈这个?”
建成道:“那当然不是,我是去报告李密的动态的,因为他回到金墉后,跟窦建德、王世充、刘黑虎等人,又秘密连系,好像颇有不稳之象。”
刘文静微惊地道:“有这等事,老臣怎么不知道?”
建成微笑道:“你把眼线安在那些护卫们身上,李密是什么角色,对那些活宝的任务会不清楚?他有什么行动,还会误那些人知道?”
刘文静道:“可是公主也该有讯息传来呀!”
建成道:“她跟李密是夫妇,难道还会告密不成?”
刘文静不敢说出他与公主已有默契之事,只得道:“公主是圣上赐婚於李密的,应该不会背叛圣上的。”
建成笑道:“老刘,你是越来越糊涂了。你也该想想,李密现在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终身的依归,纵然地对父王忠心,但也不会把自己弄成个寡妇吧?”
刘文静道:“公主的情形不同。”
建成道:“没什么不同的,女人毕竟是女人,以前,李密是根本不想娶她,所以夫妇感情不睦,或许她会对李密有所不满,现在李密对她十分恩爱,以李密那个人,那份制服女人的经验,还不把个公主哄得死心场地……”
刘文静显得很沮丧。
建成又道:“昨夜,我把李密的动态告诉了父王,父王可对你有了闲话了。”
刘文静忙道:“圣上怎么说?”
建成道:“父王说文静越来越不像话了,像这种重要的大事也瞒着他,擅自作处理了。”
刘文静忙叫道:“寃枉,老臣岂敢如此大胆?老臣是实在不知道,金墉那边根本没有消息传来。”
建成一笑道:“老刘,我知道你不知道,可是我还替你在父王面前保留了面子,说你一定有了应付之策,而且这只是一个初步的稍息,不值得大惊小怪。若是父王也知道你还不晓得讯息,对你的办事能力可要重新估计了。”
刘文静这时神气不起来了,连忙道:“谢谢殿下成全!”
建成道:“老刘,我为你顾全颜面是因为你这个人还颇有些才干,尤其是处理朝政,你较为练达,若是我一旦身登大宝,我要你这样一个助手。”
刘文静兴奋地道:“殿下身边的魏舍人……”
“他也是要重用的,可是你们俩的才华不同路,可以并行而不悖,你在文官部份尽力,他可以在武途上尽力,一文一武,天下可定矣!”
刘文静忙肃立道:“多谢殿下!”
建成笑道:“好了,这只是我一个人的如意算盘,将来的事很难说,你是否支持我也不知道。”
“老臣定然肝脑涂地以报殿下。”
建成一笑道:“那要看你的表现了,不过我劝你别在老三身上白费力气,你若是支持老二,倒还可以跟我对抗一下,昨夜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