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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无法医治了。
蒂法威娜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惊恐地点了点头,提不起半点拒绝的意志。
“到了。”军官在一扇铁门前停下了脚步,掏出了钥匙打开铁锁,“她们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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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误会
第六节误会
囚室里黑漆漆的,不见天日,只有过道湿漉漉的墙壁上插着的火把出的橙黄色的光芒透过铁窗的栅栏照射进来。~借着一束暗淡的光,可以看见囚室里的布置。只有两张硬木做成的床用铁链固定在墙壁上。床上各自躺着一名女子,她们闭着眼睛,一言不。潮湿的空气攀附在她们的衣物和头上,凝结着一颗颗水珠,不时地滴到地面。
“茱梵娜,该死的,这是第几天了?”凯特说,打了个寒颤。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东西控制住了,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身体冰冷且难以控制,就连呼吸都受到了阻碍,仿佛是处于高山顶端缺氧了般令她有了像是要窒息的感觉。“我快受不了,整天待在这里无所事事,我感觉自己都快疯了”
“第十三天。”茱梵娜简短地回答道。
“十三天了。”凯特有些担忧地叹了口气,她侧过头,看着从冥想醒来的茱梵娜。对方火红的长上似乎也沾染上了灰败的色彩,以往有如火焰般跳动明亮的红此时已经变得黯淡无光,就像是垂垂老矣的老年人的皮肤,无力地耷拉在茱梵娜的肩膀上。“茱梵娜,”凯特问,“你说我们还能坚持多久?三天,还是五天?还是说会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不会的。”茱梵娜凝视着凯特,无比认真地说,“你不会死。”她的眼神无比坚定,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
凯特愣了片刻,随即表情轻松地笑了起来。“既然你都打算这样做了,那么我也会奉陪到底。”凯特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反正越狱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我比你有经验。什么时候动手?”凯特跃跃欲试。
她实在是受够了这里。虽然她们进入这里是别有目的,但是不见天日,比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还不如的生活让她心烦意乱。更不用说这里的环境几乎是在与死亡为伍了。幽灵的哀嚎,鬼魂的叹息,每一晚都在折磨着她的梦境。如果不是她尚有理智,恐怕她会毫不犹豫地变成可怕的野兽,毫不留情地拆了这里,从这个充满腐朽味道的地底逃窜出去。
茱梵娜沉思了一阵,缓缓地说,“再等几天。他们会派人来接我们出去的。”
凯特腾地坐了起来,挺直了身体紧盯着茱梵娜。
“你相信他,我可不相信”凯特激愤地说,“卡梅拉?梅斯算什么,只是一条走狗,只会听从安瑞贝丝的吩咐而已。不过,我可受不了被人当枪使。茱梵娜,你愿意听安瑞贝丝的命令,不见得我也愿意。我和她只是合作的关系她帮了我,我也帮她,只是这样我和她之间早就两清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就不会待在这里。我没有义务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的安心等待死神的降临”
“凯特”
“闭嘴,茱梵娜”凯特提高了音量叫道,“今天晚上,就在今天晚上,你跟我一起从这里出去不管那条密道通到哪,你都必须打开它,然后紧跟着我我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也不想让你这个没主见的泰夫林冤死在这里”
凯特站了起来,双手有如铁钳一般紧抓着茱梵娜的肩膀。他的眼睛充血,几乎是脸对着脸地死死盯着茱梵娜浑圆的双眸,有如怒的野兽般喘着白气,等待着茱梵娜的答复。
茱梵娜与凯特对视了一会,然后抬起手覆盖上了凯特的手背。
“凯特,冷静一些。”茱梵娜放缓了声音,柔声说道,“深呼吸,冷静下来。”她的眼流露出紧张的神情,双手的掌心闪烁着魔力的光辉,一点点渗入凯特的身体,驱散着围绕在她身边的死亡气息。
魔力在凯特的体内与顽固且充满腐蚀性的死亡之气作战,互相争斗,寸土必争,给凯特带去了极大的痛苦。她紧咬着牙关,双手用力抓着茱梵娜,几乎快要将她的肩膀抓裂,凯特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不出痛苦的喊叫。
不出片刻,茱梵娜就已经满头大汗。她的魔力储备几乎消耗一空,后继乏力。虽然凯特的心神稍微平静下来,但缺乏保护的茱梵娜却受到了死亡之气的入侵。她艰难地不断重复着,“凯特,深呼吸,平静下来。如果你怒的话,你会转化得更快。它会让你失去理智的”
“该死,我怎么能冷静得下来”凯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像一头受伤了的母兽,呲牙咧嘴,展露出可怕的獠牙、锋利的爪子,“这里可是那个混账卡梅拉?梅斯说的源头我们最多只能在这里待二十天可现在算什么,时间都过去一半,可他却连联络的人都没有他放弃了我们说不定这就是安瑞贝丝想要看见的那个老不死的*子。”凯特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着,怒火在她的心蔓延,唯一仅存的理智都只能勉强控制住自己暴虐嗜杀的**。
“凯特”
茱梵娜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她勉力聚集一束音波灌入凯特的耳。
凯特的双目通红,但总算恢复了一丝明亮。然而她依然强硬地死守着自己顽固的执念不放。~“答应我,茱梵娜,答应我”
茱梵娜的脸色也极为苍白。火红的眼眸里也透出了一丝嗜血的色彩。她极力压抑着心里狂躁不堪的冲动,有些不甘心地答道,“我答应你,今晚我们就离开这儿。”
过了好一会,随着凯特的心绪慢慢平静下来,凯特逐渐摆脱了死亡之气的侵蚀,茱梵娜早已累得瘫坐在床上,不停地喘着大气。今天她们的运气不错,再一次挣脱了死亡之气的纠缠,没有变成别的囚室里那些有如活死人的样子,但是照今天这样继续下去,她们很快也逃脱不了那样的命运。
凯特从来就不想成为别人手里的工具。她有自己的思想,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她有理智,知道趋吉避凶,不会把自己放入危险的境地。不过有的时候,她也依然身不由己。这种感觉让她感到窝火,感到恼怒。因此,一旦有了机会,她就绝对不会放任它白白从手溜走。她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以自我为心。但是面对极少数的人,她依然会献出自己吝啬的感情。茱梵娜就是其之一,所以她冒险逼迫对方答应了自己的计划。这一点上,她和赫安很相似,他们都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朋友陷入危险。
“抱歉,茱梵娜。”凯特蹲在茱梵娜的床边,歉然地说,“我不想这样下去,把自己的生命交到别人手里。也不想让你就这么毫无意义地被阴谋家抛弃。”
“我明白,我也不想”
茱梵娜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耳力出众的半精灵听到了囚室外响起的脚步声,她伸手捂住了茱梵娜的嘴,向她使了一个小心的眼神。
“看清楚情况,如果可行的话”凯特压低了声音说道。
茱梵娜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凯特已经打定了主意,她一天也待不下去,甚至连风险更大的举动也敢去做。
凯特隐藏在墙角,随着门锁开启的声音,她浑身肌肉紧绷,做出了准备扑击的姿势。
随着牢门被开启,长长的影子从外面投了进来。在对方朝里面踏出的第一步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凯特便激射而出,五指曲成爪状,朝着对方的喉咙抓去。在凯特心里,擒住对方简直是轻而易举,但是突然从另一侧伸来的手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顺势从门里斜插了进来,在她惊愕不定的时候,将她的双手反锁在身后,将她牢牢制住。
“你是谁?”凯特恼怒地叫道。
“我只是晚了几天来看你,就这么的不高兴吗?”
熟悉的声音在凯特身后响起,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轻易地挣脱了对方的钳制,掩住了自己的嘴巴,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她难以自制地扑到了对方怀,紧紧抱住对方,闻着对方身体上传来的熟悉的味道,她安宁地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才慢慢地松开手。
“见鬼我怎么知道你还会回来我以为你都死了。”凯特从赫安怀直起身体,一把推开了他,故作硬气地说,“你知不知道我和傻蛋泰夫林被关在这里几天了?”凯特顿了顿,偏过了头,稍微压低了声音,“不过看在你着急解救我们的份上,原谅你了。”
带领赫安和蒂法威娜进来的军官被凯特半途而废的攻击吓得浑身瘫软,直到这时才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鼓足了仅余的一点勇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尊敬的大人,这是”
“出去”蒂法威娜厉声喝道。
当那名军官离开囚室之后,赫安才和蒂法威娜取下了斗篷,露出了容貌。
“她?”凯特扫了一眼跟随赫安进来的蒂法威娜,透出略带不满的神色,维持着之前对蒂法威娜不好的观感。“你来做什么?”就连一旁的茱梵娜也露出了警惕的神请。
赫安不禁有些头痛,他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凯特和茱梵娜会有这样的情绪。
“全靠蒂法的帮助我才能顺利见到你们。”赫安不得不解释道。
“这么说我们还要感谢她了?”凯特似乎火气旺盛,不依不饶地挑衅着,丝毫没有听出赫安话语里让她停下的意思,步步紧逼着,“她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茱梵娜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她的眼睛却表达出和凯特一样的意思。那就是对蒂法威娜身份的忌惮。赫安不明白,为什么凯特和茱梵娜两人会对蒂法威娜有这么大的意见。难道之前她们之间生了什么吗?
蒂法威娜上前一步,看了看面前的凯特和茱梵娜,又瞥了一眼赫安,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知道理查德森公爵的死和你们有关”
“赫安?利亚顿你什么都告诉了她”
凯特恼怒地高叫起来,但被茱梵娜很快地控制住。
“凯特”茱梵娜死命地抱住凯特的身体,竭力试图驱散凯特的怒意,不断在她耳边说着话,“你想变成丧失了理智的活死人吗?”
凯特深深吸了口气,没有挣脱茱梵娜的怀抱。她死死地盯着赫安,“给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