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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本能地抬起手。典范级别的魔法剑刃散发出的魔力勉强替他挡住了一部分冲击。但是那道魔力仍旧像一记重拳狠狠击在了里昂的肚子上,使得他痛苦地弓起了身子。他英俊的面孔这一刻极度扭曲,恐惧与疼痛让他完全丧失了所有的气度,就连哪怕一句强硬的话也说不出来。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帕露薇。对方挥向他的爪子仿佛减慢了速度,用一点点迫近的死亡折磨着他的神智。
“啊”他无法忍受地大喊起来。就像是被吓破胆的农民在王座上手舞足蹈。这哪里是一国之主,就像是大街上出演的低劣闹剧般,会令人发出不屑的笑意。
傀儡始终是傀儡。
赫安漠然地望着他的表演,不想插上一脚。
女孩的嘴角挂上了与赫安相同的讥讽。在曾经的午夜,她也使得对方露出如此让她感到快意的表现,但远没有像今天这样让她觉得畅快。距离黎明的时间还很长呢。她这样想到。利爪随之抓破了皇帝的脸颊,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可见骨的抓痕。利爪在骨头上刮过的刺耳的声音仿佛经过放大了般,大厅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腐蚀性的力量从她的爪尖渗出,腐蚀掉周边的血肉与骨骼。肌肉翻结起来,流淌出的血液也变成了褐色。这将会是治疗法术与药剂都难以愈合的伤口。没有力量的贵族们紧缩成一团,他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紧紧靠在一起,看着不住地颤抖着。
帕露薇似乎极为满意自己的杰作。她轻轻点了点头。可是,对方的惨叫与丑态让她觉得难听与烦躁。她随即踹了一脚,王座带着瘫坐其上的里昂飞了出去,打着陀螺,仿佛利箭一样飞过大厅,重重撞在刻着浮雕、没有点燃的壁炉上,发出巨响,然后散了架。里昂像个坏掉的玩偶似的滑落在地,脑袋刚好搭在壁炉里的木柴架子上。魔法剑刃则掉落一旁。
女孩发出了畅快的欢笑,尽管她那薄薄的嘴唇紧抿着。
“现在你对我还有**吗?低劣卑贱又肮脏的雄性。”她的声音传递出去,就像是水波震荡着空气,精确地在每一个人脑海中响起,像是大厅里荡漾的回响,透着磁性的魅力。“你的棍子如果还能立的起来,我就饶你一命。”
公主昂然地站在皇宫的大殿之中,又带着高贵的美丽。偏偏她的口中却说着贫民区街头娼ji才会说出的肮脏言词,但似乎这无损于她的魅力,反而充满了令人想要一探究竟的**。
白胡子贵族皱着眉打断了她的嘲笑。尽管他想要追究对方的行径,但显然他没有这个力量职责对方。他的权力无法胜过绝对的力量。
“公主殿下,给他的惩罚已经够了。请停手吧。”他无奈地说,“我保证,王座将是你的。”
“世俗的、人类帝国的权力?”女孩的嘴角高高上扬。她偏过头望着对方,“除了无穷无尽堆积如山的报告、命令之外,还有什么?对别人的生杀予夺,可以随意挥霍的财富,还是享受不尽的放浪之举?哈”她重重地嘲笑着,穿透着人们的耳膜,深入他们的脑海,刻印在他们的灵魂之上。“这一切就算不登上王座我也一样可以得到更何况,还有什么比现在狩猎一国之主更加让人感到满足的事情了呢”
“你逃不掉了。”她说。但是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人继续选择旁观了。
赫安的身边一个影子疾行着奔上前去。带起一股赫安也不禁侧目的凛然气势。
剑光划出一道明亮的轨迹,落在了帕露薇的身前,将她逼退。女伯爵蒂法威娜挡在了她的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她的铠甲亮丽光鲜。轻质的裙甲覆盖着膝盖上方。如果忽略掉铠甲与刀剑带来的杀戮感,其实她的这副装扮更接近邻家的女孩。
“为什么要拦着我?你们不也是厌恶着他,憎恨着他,一心想要他死吗?”帕露薇抿着嘴唇,漆黑的眼睛中透着化不开的仿佛血液般粘稠的恨意,“我做了你们想要做的,你们却拦着我蒂法威娜退下”
她依然记得对方的名字。只是蒂法威娜不为所动。她不是蕾娜那样接受正统骑士训练的骑士,而是经历过战场的真正战士。她自然懂得分辨命令的正确与否。
“公主殿下,如果我放任您这样做了,你的继承权就会被剥夺。”蒂法威娜说道,“奥兰已经没有第三个有着费尔德姓氏的人了。”
“愚蠢的,懦弱的,虚伪的人类”帕露薇尖叫道,她仿佛剃刀般锐利的眼神扫过大厅。“你们不都窥视着它吗?我把它留给你们也是错误?”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有如女妖般刺耳,搅动着众人的脑袋,让他们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倒在地上。“看吧像这样软弱的人类,也想要登上王位也配成为王座下的臣子?”
蒂法威娜无言以对。
“被你们驱逐的公主正在展开她的复仇之旅。你们让她来坐这张破烂的椅子吧现在,给我滚开”帕露薇高喊,猛地朝前扑出。
利爪与细剑交击在一起。但蒂法威娜只挡住了女孩的一只左手。女孩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蒂法威娜反应不及。她正想要回剑格挡,女孩的右手就已经抓上了她的胸膛。利爪在坚固的白银轻甲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白痕。
蒂法威娜朝后退开,打算重整攻势。然而,她依旧低估了对方的敏捷。在她的眼中,女孩的速度仍然在不断地提升,似乎没有极限。而且女孩的力量也超出了她的料想。仓促中,她不得不放弃了细剑的轻灵,改用两手握剑才能稍稍与其抗衡片刻。不过,女孩的攻击稍显单调,她看穿了帕露薇的攻击套路。戴着链甲手套的拳头突然向前击出,恰好打在女孩晃过的左肩,她瘦弱的身体随即失去了平衡。趁此机会,蒂法威娜突进向前,细剑绕开了女孩的心脏,只是穿透了她的左肩,洞穿了一个缺口。
女孩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嚎叫。她退回了大厅中央,远离了蒂法威娜,也远离了倒地不起的里昂。她的动作意味着她放弃了追击她的仇人,将目标牢牢锁定在了蒂法威娜之上。受伤的她早已遗忘了曾经对方与她的亲密关系,心里只有了杀死对方,吞噬其灵魂的渴望。
她的喉咙里响起低沉的呜咽。魔力从她的身体里喷涌而出。柔顺飘逸的金色长发慢慢地缩短,直至显露出野兽般怪异的尖状耳廓。忽然,她弯下腰去。仅能瞥见一丝的脸颊扭曲着,口中发出嘶哑的喊叫,像是在忍受着极端的痛苦。“啊——”她大喊一声,猛地朝后仰起头。
美丽的公主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长了一双恶魔般头角的怪物。她张开嘴,露出四颗毒牙般的犬齿。大厅里的众人发出惊恐的叫喊,却无处可逃。他们只能祈祷已经消失的神明能够保佑他们逃过一劫,不受眼前这只怪物的攻击。
她的喉咙里发出震荡的音波,低沉的音符掀翻了阻挡在她身前的一切障碍物,撞击着蒂法威娜。她无从抵挡无形的音波,只觉得头脑轰然欲裂,想要扔下武器用拳头狠狠砸着自己的脑袋才能稍微削减这种痛楚。
赫安屹立不动。他仍旧没有出手的打算。他还在等待,等待着对方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快了。”他对魅魔说,“她就是禁忌之书上记载的恶魔之女吧,妮可。”
第十三节奥兰之花(VIII)
第十三节奥兰之花(VIII)
“怪物”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大厅里乱作一片。他们试图用拳头,用桌椅,用刀剑砸开紧闭的大门,但除了能制造出一些噪音之外无济于事。他们叫嚷着,咒骂着,双眼通红,浑身都被冷汗浸透,最终无力地滑坐到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恶魔女孩朝他们露出的嗤笑。
“法师法师去哪了”有人咒骂般地高喊,“用法术杀了她”
人群中推搡出一个人来。看他的装扮也是贵族,穿着紧身的天蓝色上衣与褐色长裤。他仿佛老人般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把有着精美花纹装饰的短小法杖。
“快念咒用法术用法术”吓坏了的众人慌忙催促着。
一颗仿佛绿豆芽大小的火星在那人的指尖发出噗的一声轻响,消散无踪。
女孩发出了轻蔑的嘲笑。她的声音就像田地里割除杂草的镰刀,将他们咒骂愤恨别人以掩盖自己懦弱愚蠢与恐惧的声音全都压了下去。他们全都开不了口。沉闷的空气里流淌的魔力将平日里看不见摸不着的气流凝聚在一起。仿佛一只大手掐住了他们的咽喉,让他们只能发出“呃呃”的可笑声音。
“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她说。伸出了红润的舌头舔着闪烁着刀刃般寒芒的爪子,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可怖神情,“特别是你,”她对蒂法威娜说道,“竟敢伤害我高贵无比的身体”她的声音陡然拔高,缩短了的头发仿佛豪猪身上的倒刺根根直立起来。
“把她围起来”白胡子贵族高叫着。他也许知道些什么,命令卫兵们采取了拖延的战术,限制着女孩的行动。况且,就算女孩变成了怪物,可她还是他们的公主啊。
守卫们拣起掉落在地上的长枪,将身体缩在宽大的方形盾后面,脚下移动着紧紧靠在一起,却不敢上前。
“就这样也想挡住我?”
帕露薇忽然动了起来。她的速度比闪电枭更快,守卫们只觉得一个黑影闪过,盾牌上就传来一股沉重的力道,发出“嘭”的巨响。盾牌变了形,可怕的力量折磨着守卫的手臂,撞碎了他们的骨头并把他们穿戴着板甲的沉重身体击飞了出去,落在了蒂法威娜的脚边。有几把长枪看准机会刺出,但都只刺中了一团空气。女孩锋利的爪子抓碎了木质的枪柄,并且抓住了金属的枪尖投掷了出去。枪尖就像是飞射的利箭,将牢固的板甲也击出一个大洞,从守卫的后背透了出去。
一名守卫惊恐地看着帕露薇的逼近,浑身哆嗦颤抖着,直至下面浸出了恶臭的液体。面对帕露薇眼中充斥的不屑,他尖叫一声,扔下了手里的武器,竟然转身逃跑。对此,女孩只是优雅地拣起了他扔在地上的长枪,仿佛手里握住的只是一个玩具,轻飘飘地将其掷了出去。长枪追上了逃跑的守卫,在他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