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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呈椭圆形的榉木餐桌。在正中的餐桌两侧,还各自摆着一张小了几号的方形桌子,用来招待相对地位较低的骑士、勋爵以及偏远地方赶来的小贵族。
正中的餐桌很大,起码能够容纳下五六十人。首席的那张高大的靠背王座与它左右的四五张桌子还空着,主人还没到场呢。瓦努顿侯爵就坐在王座左手,正数的第四个位子上。他左手边的位子空着,右手边是一个带着圆顶礼貌遮住了“地中海”发式的体态臃肿,圆滚滚,浑身透着油光的中年男人。
奥利弗用手挨了挨赫安,“父亲右手边坐着的是财政大臣。那个挺着孕妇般水桶腰的胖子,他的肚子里都装着奥兰人鲜血。是‘我们的盟友’。”
赫安没有应答。这样的位子安排如果多坐几次,无论如何都会被旁人看做是盟友,但真实情况如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才清楚了。不过听奥利弗的语气,显然他说的是反话。
隔着餐桌,侯爵远远看见了他们。
虽然对方满头花白,但是盯向奥利弗的眼神却依旧锋利如刀,转向赫安时却变得和蔼如微风。让赫安也不禁讶异于对方眼神的变化竟会如此之快。心里不免对之前的那一轮谈话多出了几许不信任。
“提诺城的蒂法威娜伯爵到”传令官高声通报。
一名身材高挑的金发女战士穿着与宴会的氛围不着调的轻质铠甲,披着一件绛紫色的披风,腰挎一把细剑昂着头仿佛骄傲的天鹅走了进来。她精致的容貌几乎能与精灵媲美。
赫安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对她有兴趣了?”一直小心留意对方的奥利弗调侃道,“别想了,她可是整个奥兰帝国最难追求的女人。她的祖辈都是抗击北方蛮族的英雄,全都惨烈的战死沙场。如果你没有击败她的实力最好别去招惹她,她早就放出话来,她不能容忍比她弱小的男人。该死,整个艾利斯就没有多少达到典范境界的男人,谁能打得过她”
“她能比你的公主更加难以追求?”
奥利弗狠狠地一个肘击,被赫安轻松挡住。他低着声音,几近嘶哑。“混蛋去掉‘你的’这个字眼你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吗?这里可不是瓦努顿的纹章领地你真不应该来。我觉得你才会是挑起麻烦的那个人。但愿今晚别被你害惨了。”
“放心吧。光是看看周围‘年轻才俊’炽热的眼光就让我敬谢不敏了。我还不想当出头鸟,被人群起而攻之,当做追求女生的垫脚石。只是对这个特立独行的女人感到好奇罢了。”
“嘿,多少年了都也是这样。”奥利弗酸溜溜地说,“她的家族是绝对的中立派。在贵族长老院七席中握有至关重要一席的蒂法威娜伯爵,就连皇帝也不敢轻易招惹她。更不要说她还掌握着兵权——不弱于瓦努顿的力量。说不定到最后还需要她来拱卫艾利斯,抵挡罗兰的侵略。”
赫安同奥利弗在一旁的餐桌上坐下。他望着落座于侯爵对面的蒂法威娜。
中立派。他心想,她没有倒向任何一方,也许是因为女性特有的谨慎,也许是因为不愿置身于政治漩涡之中,不过更大的可能只是因为价码还不够吧。
第七节奥兰之花(II)
第七节奥兰之花(II)
「办丧事。更新不稳请见谅。」
“尊敬的先生们”传令官大喊,“伟大艾利斯的雄狮,里昂陛下到”
宾客们安静下来。他们站起来身,转脸望向楼梯。
穿着黑色紧身上衣的短发男仆在前方开路。艾利斯的皇帝昂着头,缓缓走下楼来。他的金色头发以及梳理得极好的络腮胡,就像是雄狮的鬃毛一样明亮而浓密。略眯着的眼睛如利刀般扫过大厅,仿佛是守卫自己领地的猛兽透着危险嗜血的光芒。
他头戴嵌满宝石的王冠,穿着绣着费尔德玫瑰图案的暗红色长袍,玫瑰藤上荆棘爬满了长袍的袖口。在他的左边是两位美丽动人的女性。
其中一位年纪稍大。金丝银链缠绕在粟色的长发之上,衬着一袭紫色的衣裙,显得雍容华贵。不过她的脸上没有丝毫高兴的意思,眼中透着悲伤与绝望的神情。另一名面容与她有七八分像的少女挽着贵妇人的手,低垂着头。她有着与她的母亲同样的发色,只是束成了简洁明快的马尾辫的样式。一根镶嵌精致珠宝的金链腰带缠在她的银蓝色长裙上,散发着似有若无的魔力波动,在满是虚伪的空气里如鱼鳞状的波纹般振荡。只是她的脸色苍白,浑身似乎都在微微的颤抖之中,仿佛出席这场宴会是无比可怕的事情。
另一名中年男子紧随在他们身后。他罩着灰黑色的法师长袍,有些异类的生有一头仿佛凝固的血液般的暗色长发。仿佛老人般枯槁的手抓着一根短法杖。左手的中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红宝石戒指。
魅魔不知跑到哪去了,但她的声音依旧准确地传了过来:“艾塞尼。”
不用魅魔提醒,赫安已经感觉到了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他异常熟悉,也令他感到异常恶心的污秽气息。这就是奥利弗说的艾塞尼教派里的大人物?
在男仆与侍女的簇拥下,新任不久的皇帝里昂在长桌的首席王座上坐下。两名皇室的女性成员依次在他的右手边落座,而那名艾塞尼则坐在了紧邻着皇帝的左边。直到皇帝端起酒杯说了一通无意义的祝酒词,宾客们这才纷纷落座。
“赫安。”奥利弗用手肘撞了撞精灵,“那就是我对你说的公主。我们的奥兰之花帕露薇殿下。”奥利弗的视线贪婪地注视着公主,双颊泛起红晕,仿佛阻隔在他们的新婚之夜间的只有沙漏里的几粒沙子。“她真是美貌无比,你说对吗?”
赫安注意到,少女从落座开始始终都是一言不发。她依旧低垂着头,双眸依然隐藏在长长的睫毛之后。即使是侯爵大人为她斟满了酒也难以见她蠕动嘴唇。不过从他与奥利弗所处的位置看去,他也正好能瞥见公主漂亮的下巴以及脸颊滑腻的线条。不难猜出拥有这些条件的女孩会有怎样一副美丽的容貌。
“她真是一个美人。”他说,“但是她的美貌与她的地位比起来,你需要打败的强有力的竞争者就实在太多了。”
与他们相对的座位上的年轻小伙丝毫不觉得脖子劳累地转过头默默地凝视着公主,甚至忘记了手里的酒杯。隔着中间长餐桌的另一张桌子上的贵族军官也是用专注到可疑的目光目不转睛地顶着公主素白的纤手,娇小的面容。
“所以得靠你了。”奥利弗忽然变得垂头丧气起来,“我也知道自己的机会不大。这也是为什么父亲大人会安排你的原因吧?”
在艾塞尼威胁下的自保之路吗?侯爵似乎也没有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赫安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今晚有点像是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不仅是自己毫无准备,就连奥利弗似乎也是两手空空地临时派遣到了战火纷飞的前线。
“难道说今晚的宴会是为了给公主殿下寻找一名夫婿?”
“谁说不是呢?”奥利弗恼怒地捶了一下桌子。刀叉跳了起来撞到了餐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要不然这场宴会怎么轮得到我们这群连战场也没上过的小屁孩参加。就连对面那个穿着军服,戴着战斗勋章的家伙。虽然看上去威风凛凛,但是也不过是借用他老爸的衣服撑门面而已。你看他拿刀叉的姿势,我敢保证,他连剑都握不稳”
“可为什么好吧,给我说说这些破烂事儿。有关艾利斯贵族、费尔德的皇帝这些乱七八糟的八卦事我可是连一点风闻都没有听过。”
“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事在贵族中太多了,只是没人做得这么明目张胆而已。”奥利弗警惕地扫了眼四周,凑到赫安身边极力压低着音调。“我们现在的皇帝陛下娶了他侄子的妻子——也就是前任皇后。你看,就是帕露薇的母亲,就坐在皇帝陛下的右边。哦,不他还拉着她的手,还恶心地用手指摩擦着对方。你看皇后的表情啧啧,她一定很想用手里的叉子刺死对方”
赫安厌烦地移开了视线。他没有想到费尔德皇室竟然糜烂到这个地步,他庆幸蕾娜幸运地逃到了罗兰。
“别幸灾乐祸,或是对此羡慕了。”赫安厌恶地催促道,“接下去又发生了什么?公主殿下的婚事似乎与这件事挨不上任何关系。”
奥利弗再次放低了声音,就连赫安灵敏的听觉也不得不竖起了耳朵才能勉强听清。
“在我们如今的皇帝陛下篡位之前,他的**就和他的野心一样大。原本还有人认为当他坐上王座会因为繁琐的事务而减少,不过他们都错了。我们的皇帝陛下反而变本加厉。当天晚上就强硬地闯进了与他应该是仇人的孀妇皇后的房中,嘿你懂的”奥利弗呲着牙,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显然这会令受尽别的贵族冷眼相对的他心理平衡不少。
只是赫安没工夫关心他的心理健康。“我要听的可不是皇后陛下的悲情故事。”
“好吧。”奥利弗拿起酒杯吞下一大口啤酒。“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最不可思议的部分赫安,你知道狮子吧听说在草原里,除开魔法兽,它们就是霸主特别是雄狮,长着显眼的长鬃毛就像,就像”
“就像皇帝里昂。”赫安替他说明,“我见过丛林影狮。所以别费尽心机形容和磨蹭了,直接说重点。”
“狮子,狮子。”奥利弗呢喃道,“在师群中只有唯一的雄狮就是狮王,其余的雌性都是它的妃子。它不允许别的雄狮存在。当母狮在产下孩子之后,如果是幼狮是雄性,就会被狮王杀死,只会有雌性留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个消息远比皇帝迎娶他侄子的妻子更加令人震惊。仿佛就是一道晴天霹雳,让赫安难以平静。就连隐在一旁的魅魔也难以置信地惊呼起来,“这样的邪恶就连恶魔也自叹不如。”
赫安长呼了口气,缓慢地斟酌着词语说道,“你是说,帕露薇公主同样被”
“如果真是那样,今晚的宴会就毫无意义了。”奥利弗说,“贵族长老院可以对他的篡位行径视而不见。但决不允许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