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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痛快感没有持续太久。
群里男生一直在讨论冠军Archer,倾慕他的车技和威望,有男生是他的铁粉,说Archer的每一场比赛他都不惜重金追去看,说他赢得了多种形式比赛的冠军,在赛车圈的名气多么多么牛逼,还跟F1车手谁谁谁认识。
有一个不懂行的女生突然说:“Archer?你们是说尹飒吗?我知道他,超级有钱。”
这个名字仿佛有毒,就连坐在屏幕前看,都让安若觉得脊背发凉。Archer,竟然是他。
“对,他本名是叫尹飒,你认识?帮我求个签名啊。”有男生回应。
“我闺蜜认识,带我出去跟他玩过一次,人挺狂的,就知道他是赛车手。”
“Archer是车手外号吧?听着不像英文名啊。”
“对,Archer是弓箭手的意思,圈里给他封的,形容他的车速像弓箭一样出神入化。”
“有照片吗?”
有人这么一问,就有人很快发了出来,是在赛车场上拍的一张半身近照,尹飒身着修身的赛车手服,突显出宽厚硬朗的肩膀来,英俊的脸庞上永远带着桀骜与狂妄,仿佛这种傲然高贵与生俱来。
含着金汤勺出生,能不高贵么。
安若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上的照片,眼睛里似乎有针,想将他扎出窟窿来。而这张照片把群里的女生都炸了出来,一边倒地说好帅啊,身边有舍友也注意到了群消息,还特意提醒了她一声“安若,快看群,有个男的好帅啊”。
舞蹈学院算是半个造星工厂,学校里什么颜值的男生没有,得舞蹈学院女生称赞一句好帅,那必然确是器宇不凡,人中龙凤了。
如果他们知道那个人的人品是如此卑劣,不知道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仰慕崇拜?
安若愤愤地想着,刚想拍掉电脑,突然看到有人给她发了消息。
是同年级的一个女生,周雨珊。
“安若啊,这周四我生日,在我家里庆祝,你要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安若妹纸好辛苦啊,心疼安若的美妞们请撒花,讨厌狂霸曳尹少的美妞们请评论!
☆、酒醉
安若性格温顺恬静,像小奶猫一样,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老好人,接触过她的人,很少有不喜欢她,不想和她做朋友的。
周雨珊和安若一起做过活动,也一起逛过一两次街,关系算是还不错。舞蹈学院不乏背着LV踩着PRADA家中财产万亿的女生,周雨珊就是其中之一,安若有一只coach的包包,就是去年生日时周雨珊送的礼物。
她家境虽然一般,但也绝不是贪小便宜的弱者婊,所以在去年周雨珊生日时,她同样攒了许久的钱给周雨珊买了一条Burberry的围巾。周雨珊为此自责不已,今年安若的生日,她没再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说是不贵重,但周雨珊平时出国旅游回来,还是从免税店给她带了不少东西,一年累积下来也有个好几千了。这种做法真的和有没有钱没关系,人家的心意在那里。这种道理,她当然明白。
去年周雨珊生日party也请了她,但恰好碰上她随舞团在国外参加比赛,没能去成。不过,她也向来不喜欢那种花花绿绿的场合,哪怕是在舞蹈学院这样一个环境里,身边同学流连于酒吧和夜场,搭讪和艳遇,她也从不参与。她和她的名字一样,只盼安之若素,岁月静好。
她是这样一个沉静到骨子里的女孩。却有着比石头还硬的执着和坚强。
安若回复周雨珊:我下周还要准备演出,可能没有空,不好意思啊。
周雨珊回复得很快:你上周不是才演完一场吗?而且以你的功底哪需要准备那么多啊,说好了啊,到时候我让我朋友过去接你们。
她这么一说,安若就不好再拒绝了。
Party那天去到周雨珊家里,周雨珊正忙着准备点心,她说人还没有到齐,让大家先随意。周雨珊家在西郊的一座半山上,她说这是家里为了避暑而购置的别墅,地段偏远,不过来开趴的人多数都开着车,今晚也都不打算回去。
别墅门口停满了昂贵名车,安若走进客厅,看到大多数人也都是熟悉的脸孔,来参加她生日会的人半数是舞蹈学院的同学,还有一些她其他的朋友。周雨珊才说完随意,很快有两个样貌俊朗的男生从沙发上跳起来围到安若身边搭讪:“嗨美女,舞蹈学院的?”
安若还没反应过来,周雨珊又从厨房折了出来:“哎哎哎,别欺负我安若,人家乖着呢。”
“谁欺负她了,”男生冲周雨珊丢了一个白眼,说着直接把胳膊往安若肩上一搭,“来来来,安若是吧,哥哥带你玩儿!”
“哟吼!”有人起头,大家的情绪都被带了起来。
Party就这样提前开始了,有人机智地打开了音响,大家就不自觉地跟着摇摆了起来,还有人拧开香槟的瓶塞冲大家一阵乱射,没一会儿搭得整整齐齐的香槟塔也空了一半。周雨珊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急得冲他们喊:“我靠你们动作也太快了吧我还没拍照呢!”
有人揽过她的肩膀把她推到朋友中间,她就再也拦不住了索性直接high了起来,大家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还有打牌赌钱的,没几个小时就有男生拉着刚认识的妹子悄悄上了楼,有人看到之后指着他们大笑起哄,安若也跟着一起笑了。她不喜欢这种场合,但也从来不会显得格格不入。
有人提议玩游戏,犯规的人喝酒,安若不太会玩,几轮下来已经被灌了七八杯酒。有了点醉意之后,她反而变得更热情了,不服气地主动要求再来几轮,然而还是屡屡犯规,到最后有男生看不下去,替她挡了几轮酒。
最后她一边喊着“再来再来”,一边被人扶着进了卧室里休息。她沾到床,倒头就睡着了。
等到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时,看到窗外天已经大亮。
安若睁眼盯着窗外天空看了许久,又重新闭上了眼。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脑袋晕晕沉沉的,她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连看一看自己在哪都没想到要看。她继续闭着眼躺了片刻,才挣扎着缓缓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去。
——然后她就突然感觉到了有人的呼吸吐在自己脸上,温热而均匀,带着淡淡的荷尔蒙气息。她惊愕地睁开眼,一张男人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与她的脸不过分毫距离——
安若的大脑停滞了一秒钟,才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远离身边的这个男人。她突如其来不安分的动作惊醒了男人,在他睁开眼睛看向她的那一刻,她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尹飒?!
“你!……怎么会是你!”大脑虽然还有些晕乎乎的,震惊和害怕却在一瞬刺醒了她全身的神经感官。安若下意识地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然后她终于想起来抬眼向四周扫去,装修华丽的卧房,米色被单的大床,窗外看去还是在昨天的那片别墅区里,可是她怎么会跟这个人待在一起!
尹飒看着她,慢条斯理地坐了起来。前两次见到眼前的女孩都挽着高高的发髻,此刻她一头黑发凌乱地散在身上,才发现她的头发是如此之长。
落地窗只拉过了一层纱帘,屋内的光线浑浊而清冷,女孩的双眸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充满了惊慌失措,看上去是永远是那般柔弱美丽。就像降临在晨曦里的天使。
尹飒勾了勾嘴角,神色意外地柔和:“我本来就在,只是你没发现。”
“……”本来就在?他的意思是,他也在周雨珊的生日派对上吗?他跟周雨珊认识?全B市这么大这么点概率都让她撞上了?富人圈是有多小?她上辈子是挖了他家祖坟吗?
安若把被子扯过来往自己身上遮了遮,尹飒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嗤之以鼻:“别遮了,就你那点身材有什么好遮的,虽然……我昨晚都已经看过了。”
安若愣住。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尹飒一笑,俊美的面容如恶魔般狂傲不羁:“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呢?”
她的大脑一片坍塌,面色瞬间苍白。尹飒的双眼里充满了不遮不掩的戏谑与玩弄,声音也压得更为低哑了几分,十分暧昧迷离:“我还想问你呢,觉得我怎么样?爽不爽?是不是后悔没有在上次就……”
——“啪”的一声,一个利落的耳光落在了尹飒脸上。
尹飒怔住,似乎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他回头看她,她的脸上没有一滴眼泪,却冰冷得如同死人一般,毫无血色。他瞬间被她激怒,冷峻暴戾地瞪着她,大手一拉用力地将她死死地按在床上,她一动不动,任他肆虐,她丝缎般的长发铺展在米色的床单上,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却清冷美丽得惊心动魄。
他才想对她动粗,却见她如此面如死灰,他恶作剧般戏弄的心态也灭了大半,愤愤地甩开她的手骂了几句脏话,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
毫无防备地,尹飒余光瞥见身后的女孩突然飞快地从床上跳起来往阳台冲了过去,他还没反应过来她想要干什么,下意识地跟着跑了过去,直到她疯了一般地拉开落地窗,朝阳台护栏爬了上去,他才震惊地把她从护栏上拽了下来。
“你疯了吗!”尹飒紧紧地撰着她的手腕,瞪大眼睛看她。
安若依然面如死灰,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脸泪水,她拼上了全部的力气从他的钳制里挣脱,再次向阳台冲了出去。她寻死的决心是那么强烈,他一时竟然抓不住她。尹飒愕然,再一次把她扯了下来,他把她抓进屋里锁上了落地窗,却依然不敢放开她的手。她真的好瘦好瘦,他抓着她的手腕一圈竟碰到了自己的手心。
尹飒十分恼火地吼她:“你想干什么?你有病啊?上个床多大点事啊?从这里跳下去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安若无声地流着眼泪,双眼空洞得仿佛没有边际的绝望,她怨恨地看着他,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他终于烦透了她这种不死不活的样子:“行了!我他妈也是醉了,没看到我裤子都没脱你衣服都还穿着吗?你以前上床难道都穿着衣服?”
听到他的话,安若怔住,抬眼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