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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莫北思路仍很清晰,叙述事件的过程。
莫北出门倒了一下垃圾,就被人从背后一棍子敲一个晕乎,架到了僻静的地方,用长棍子反背了双手。
对方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说:“莫律师,对不起,得罪了。”
棍子从旁边击过来,他的镜片先碎了,脑门又挨了一记,又黏黏糊糊的血流下来,流到了眼睛里。
他挣扎着说:“你们要知道后果。”
棍子在他的手臂上又来了一下,对方说:“我们是拿人钱财给人消灾,您以后也别什么闲事都管,吃力讨不了好。”
后来莫北挣扎着报警打电话,被送来了医院,第一个电话打给了莫向晚,他想她总得过来照顾他,第二个电话是给崔妈妈,莫非也总得让人照顾着。
民警是他认得的,警衔也不低,看着莫北直棘手得蹙眉头。
莫北龇牙咧嘴痛得直吸气:“就是这么着,他们也没下死手。”
民警说:“算他们识相,还敢下死手哪!”
莫向晚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看着他,眼圈儿突地就红起来了。
民警见着这情形,便说:“我先回去了,你好好跟你老婆交代吧!”
莫北抬了抬另一只完好的手,把莫向晚招到跟前。
“我今天比较倒霉。”
莫向晚低声问他:“是不是你以前跟的案子?”
莫北心里想,真不能瞒她什么。
“打一顿,霉头触过也就行了。”
“怎么流行知法犯法?”
“法律会制裁他们的。”
莫向晚只是难过:“你就先被制裁了。”她问他,“要不要通知你爸妈?”
莫北想,可好,这顿打还来得真值,他怂恿她:“你帮我通知吧,这几天我得在这里当病号了,非非都没人带。”
莫向晚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还有一丝害怕。
护士过来给莫北挂点滴,莫北略微动一动,又咝咝呼痛,那两下真打着痛处了,没要了他的命,也是要给他一顿教训。
莫北又说:“这两天别让非非来看我,见我这样,吓着了就不好了。”
莫向晚说:“我知道。”
她还是让莫北报了电话,走出病房,往莫家拨了电话。那头电话铃在响的时候,她的心也吊在喉咙口,终于有人喂了一声,她清了清嗓子,问了一声好。
接电话的正是莫太太,莫向晚将莫北的情况简略地说了一说,莫太太着急得不得了,当即便同丈夫一起来了医院。
莫向晚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和莫非的亲爷爷奶奶第一次相见,会在这样的环境下。而她见了莫太太,不禁吃了一惊。她想她们是认识的,但莫太太没有主动和她打招呼。
病床上的莫北拉着莫向晚的手,这样介绍:“爸,妈,这是向晚。”
莫向晚这样介绍自己:“叔叔,阿姨,我叫莫向晚。”
她得体地站立在这一边,接受对面长辈的审视,一只手还被莫北拉着,她就任他拉着。
莫太太此时是顾不了她,只管着儿子上上下下,左看右看,直叫作孽。这是天底下任何一个母亲都会有的举动,莫向晚忍不住微微笑了一笑,抬起头,发觉莫北的父亲正打量着她。
她又恭敬叫一声:“叔叔。”
莫太太忽然问:“你们俩都在这儿,孩子怎么办?”
莫北正要开口,莫向晚把话抢过去说了:“孩子能不能麻烦叔叔阿姨带一阵?”
莫太太审慎地问:“你同意让我们带回去?”
莫向晚回头望一眼莫北,莫北朝她鼓励地笑了笑,她说:“是的,我想这样他能被照顾得好一些。”
莫北说:“妈,你就代为照看孙子几天吧!”
这天的下半夜,莫向晚把莫非从崔妈妈那儿接了回来,莫非睡了一半的觉,迷迷茫茫不明所以,看见母亲带了两位老人回来,有些不明白。
但是其中一个他是认得的,惊喜地唤了一声:“奶奶,你好啊!”
莫向晚蹲下来告诉她:“非非,这是爸爸的爸爸和妈妈,快去叫一声爷爷奶奶。”
莫非睡得有些迷糊,不太能明白母亲说的话,在头脑里消化了一阵,才恍然大悟。他瞅瞅老爷爷,又瞅瞅老奶奶,问母亲:“我是不是要叫他们爷爷奶奶?”
看着母亲点点头,他就规规矩矩地叫:“爷爷奶奶好。”
这一声童稚的呼唤,让莫太太心内的坚冰寸寸都断裂了,断了一个干净。她向孙子伸出手:“非非,来奶奶这里。”
莫向晚推了一推儿子,莫非便乖乖扑到了莫太太怀里,被抱了一个死紧。
他其实还没太明白,爸爸的爸爸和妈妈同他的直接关系,只是被动地就被接去了爸爸的家里。此后许多天,都没见到爸爸.只是妈妈会来这里做一些饭菜。
爷爷每天早上送他去上学,上学之前,奶奶会做好早餐,一般是米粥和白煮蛋外加一碟清炒小肉片。奶奶是生怕他吃不饱,还要在他的书包里加豆奶和饼干。
莫非问莫太太:“奶奶,你不是在少年富有个小孙子吗?”
莫太太就脸红了,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
莫向晚正好来拿莫北换洗的衣服,过来摸一摸儿子的额头,讲:“奶奶的小孙子不就是非非吗?”
莫非疑惑地问:“可是以前奶奶没有来过啊?”
莫向晚这样作的解释:“爸爸和妈妈以前分开过一段时间,非非比较厉害,、把爸爸找到了,所以爷爷奶奶就能天天看非非了。”
莫非拒绝这样的童话,他严肃地对身边两个大人说:“你们不要编故事给我听。”忽而就忧伤地坐下来,问:“妈妈,你是不是以前和爸爸离婚的啊?”
莫向晚只好随着他的意思点头,莫太太也跟着点头。
莫非对着莫太太讲:“奶奶,如果爸爸和妈妈不在一起的话,你们是不是就不要我了呢?”
这让莫向晚尴尬,莫太太也尴尬。
还是莫皓然出来解围,他对莫非解释:“是你爸爸犯错误了,好多年都没有照顾你,爷爷会骂他。”
莫非是知道莫北生病了,只是大人们都不带他去探病,可他一颗关怀的小心还在,对莫皓然摆起小手:“不用啦,爷爷,爸爸犯错误爷爷骂他,我以后犯错误,爸爸也会骂我,冤冤相报何时了嘛!”
大人撑不住都笑倒。
莫非其实是个适应力挺强的孩子,没几天也就接受了新的家长,还在班主任和同学面前介绍了自己的爷爷奶奶。
莫太太有一回在莫向晚为莫北手洗衣服时说:“这孩子被你教得这么乖.度量这么大,真难得。”
莫向晚笑了笑:“非非不是个难带的孩子。”
“这点他和北北像。”
“他们都很善良。”
莫太太端详着她,看得她不好意思了,她也偷偷看莫太太的神色,这位长辈的眼中只有温情,是没有恶意的。不知怎的,她心口一热,讲了一些非非成长的趣事给长辈听。
莫太太只是听着,长时间没有插嘴。
这位年轻的母亲,一个人带着孩子,年轻的身体承受着生活的压力,但是报喜不报忧,只说自己的不够。她在想,是真的难得。
她略回一回头,丈夫正在外间做徘徊,两个人的视线一接触,都暗自笑了一笑。
莫非做完了作业,开了门探出脑袋来。
爸爸的家里房间顶多,莫非有自己的睡房和书房,还真是不太习惯,他唤爷爷来检查作业,检查完作业没有错误的话,他就有机会跟着爷爷去打靶场看一看。
这是激动人心的,是爸爸不能带来的好处。爷爷是个好枪手,打枪的动作帅气,像演电视里的警匪片,逐渐地,他开始崇拜起这位爷爷了。
莫皓然乐于围着孙子转,这十年来,都没有跟着这个小人儿笑得欢。孩子人乖嘴甜,占尽大人的欢喜。他老怀甚慰,因此他们更乐于带着莫非去参加各式聚会,向亲朋好友介绍家里的这位新成员。
莫非到底是小孩子,只要有的吃有的玩,很能和大人亲热起来,又因为莫向晚一力承担起照顾莫北的职责,他没了母亲管,便和爷爷奶奶益发地近了。
用莫非的话就是:“爷爷奶奶出去玩没有小人陪很没劲的,爸爸有妈妈很有劲的,所以我就陪陪爷爷奶奶。”听得莫太太笑容满面,直说:“我的小祖宗,小人大样的。”
莫向晚很高兴莫非受到这样宠爱,孩子原本残缺的生活渐渐被填满。
不单单是孩子,还有她的生活。
莫北的父亲虽是个严厉的人,但对她的态度一直尊重有加,都要让她受宠若惊,连莫北都说自家父亲的寒霜脸对着儿媳妇和孙子大为改善。莫太太的态度一开始是淡淡的,渐渐地也和缓起来。
有一回莫向晚刚下班来到莫北家里,就被莫太太叫去看她新做的旗袍提意见。
在莫家的客堂间里,莫向晚看见飞飞姐蹲得很低,为莫太太的旗袍打褶子。
她对着飞飞姐笑了一笑,飞飞姐面色复又白塌塌了,涂了粉,气色比上一回看见好许多。她也对住莫向晚笑一笑,并没有多说话。一莫向晚坦坦然然站在莫太太身边提供自己的意见,听莫太太说:“这位赵姑姑的手艺很好,老外做时尚派对都要定她的旗袍,一张订单就是几十万。以后你也可以找她来做。”
莫向晚诚挚地说:“好的。”
飞飞姐又看她一眼,眼神复杂,离开的时候路过她身边,轻声细语讲:“草草,你的福气是老好的。”
莫向晚不想细细辨认她话里的意味,她只是代替保姆送她出门,讲:“飞飞姐,走好。”
这样一路目送她,看她离开这里,莫太太还对手里的旗袍赞不绝口,她晚上要穿这件旗袍带着莫非去参加一个酒会活动,并将这个家,连同莫北全部交给了她。
莫向晚郑重听了莫太太的交代,按照莫太太的要求和保姆合作给莫北的父亲做了晚饭。她静静陪着长辈吃了饭,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