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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了?”
完颜赏浓浓的眉拧成了结,过了好久,缓缓的点了点头。
顾惜朝突的直起了身,声音登时提高了八度。
“我就知道,你恨我当初下毒手毒废了完颜凌。跟你说了多少遍,要把握大权,就不能有半点妇人之仁。你心软,若是迟了一步,废的不是完颜凌而是你!”
完颜赏的头垂的更低了,象是坠了千斤的重量。
“我不是恨你,你帮我,我懂。”
“那就不要老是在我做事的时候摆出这副样子给我看!”
顾惜朝仍是气恨不平,拢在袖中的手攥成了拳,恶声恶气的吼着。
“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
完颜赏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顾惜朝却为之一惊。
完颜赏慢慢抬起头,迎上顾惜朝的目光。
那目光太清太冷太无情,完颜赏觉得这是自己的过错。
“把你拉进这样丑恶肮脏的权力纷争中,是我,玷污了你。”
顾惜朝向后靠在窗上,而后转过身,望向天空中的冷月。
“你没有玷污我,我本不洁净。”
“不!”
完颜赏突然站了起来,紧走几步来到顾惜朝身后,激动的大声喊着:
“你是天下最纯洁的人,你的心,干净的如同透明的水晶。”
“别这样说我!”
顾惜朝死死抓紧了窗棂,指甲都陷进了坚硬的木质中。
“我的心,那里只有黑暗,和阴谋。”
刷拉拉寒风刮过,对岸树影不住晃动。
顾惜朝突然睁大了眼睛。
有一片阴影挣脱了黑暗,投入更远的夜色之中。
次日一早,顾惜朝便回了自己的府邸。
刚一进门,顾惜朝就吩咐道:“叫齐商。”
戚少商站到顾惜朝跟前,看见千里寻找的人儿就在面前,一时激动的忘记了一切。
“大胆,见了王爷还不跪下!”
背上被人大力的推了一把,戚少商才想起这是什么地方,只有顺势跪了下来。
“小人拜见王爷。”
顾惜朝背着双手踱到戚少商跟前,盯着他的脸细细打量。
“你……叫齐商?”
顾惜朝漂亮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四周还有三四双眼睛也眨都不眨的瞪着自己。戚少商尴尬的笑了笑,而后点了点头。
“哦……”
顾惜朝转过身去,象是要走去坐下。突然一个回手,两指如灵蛇吐信,点住了戚少商的穴道。戚少商毫无防备,吃惊的张大了嘴。
“我再问一遍,你是谁?”
顾惜朝一字一字的问着,虽然竭力掩饰,但那份热切的期望仍落入了戚少商的眼中。这个时候,戚少商竟忽然生出了戏弄之心。
“王爷,小人说过了我叫齐商啊。”
“好。”
顾惜朝脸色一变,朝身边侍卫摆摆手。
“带他下去,让他好好想想,看能不能记起他的名字。”
等戚少商反应过来,已被带进了一间囚室。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用铁索捆住戚少商的四肢,把他吊离了地面。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人,用手指捅了捅戚少商的面颊,恶狠狠的说:
“想骗我家王爷,瞎了你的狗眼。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戚少商咧咧嘴,冲那个头目点点下巴。
“我是谁,你不佩问呢,叫你家王爷一个人来见我。”
“要见王爷,先过我这关!”
恼羞成怒的侍卫挥起了手里的鞭子。
戚少商很恼火。他自认是条汉子,一条鞭子吓不住他。可被这样的一群人,从早一直打到晚,还不能还手,简直太窝囊了。
顾惜朝,你这个小坏蛋,看我一会怎么……
啪。又一鞭子抽狠狠抽在戚少商的身上。
动手的侍卫已经换着班打了一整天,戚少商还不吐一个字。那个头目真的红了眼。本来想向王爷买个好,没想到这个汉人竟是铁打的。
“再不说,就毁了你的眼睛!”
戚少商出了一身冷汗。
受点皮肉之苦没什么,瞎了眼睛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该死的顾惜朝,跑到哪里去了。
戚少商气的直咬后槽牙。
小头目看出戚少商好象害怕了,一边向戚少商扬了扬手里烧的红通通的铁钳,一边得意的大笑起来。
“识相的,就快说……”
小头目的话只说了半句,通红的铁钳已经插进了他自己的喉咙。来不及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小头目的身体轰的一下倒了下去。
“滚!”
目瞪口呆的侍卫顾不上那小头目,抱头鼠窜的逃了出去。他们早就知道,王爷发火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跑的远远的。
嘿,嘿。
戚少商想笑一笑,可一咧嘴,脸上的青紫痛的他哗的叫起来。
看着戚少商欠扁的模样,顾惜朝气的一扬手掀起了他脸上的面具,大声吼了句:
“戚少商,你,你还不说实话,想死啊!”
戚少商想出了个逃避顾惜朝雷霆之怒的好法子。只见他脑袋往顾惜朝肩膀上一搭,干干脆脆的,昏了过去。
下一章准备磨豆腐哦。
9、
睁开眼,一片纱帐罩在头顶,淡淡的兰色,柔和如初春的天空。
身子轻飘飘,心也虚浮着,一时间分不出是梦是醒。只是腹部忽然泛起一阵清凉的感觉,才唤回游离四散的神思。
身畔,一个青衫的男子侧坐在床边,刚刚收回沾着药汁的纱布,白皙的手捻着染血的纱,两眼注定上边的红,呆呆的望着,其他的都看不见,听不见。
戚少商眨了眨眼,不知是不是该唤一声。向顾惜朝的面上望了又望,却猜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惜朝。”
戚少商迟迟疑疑的叫。
顾惜朝刷的转过头来。
两道目光相遇,有一千句话,一万句话,却全都阻塞住,只剩默默无语,两两相望。
“惜朝,我,好想你。”
长长的睫微微的抖了抖,一缕发扑簌簌的滑下肩头。还是那张秀丽的容颜,那双秋水一般的眼睛,曾经满含着幽怨,沉重的闭起。
以为,永远失去了他,从此阴阳两隔。
做梦也想不到,竟然覆水可收,人死却又重生。
什么都不必说,任何的倾诉亦成多余,只要抱紧这眼前的人儿,将他真真实实的拥在怀中,一切都已足够。
顾惜朝轻轻咬了咬唇。
他可以感到那人的发丝痒痒的扫着自己的脖颈,可以闻到那人身上特有的气息。顾惜朝抬起手,触到了那人宽宽的肩膀,坚实的脊梁。
这就是他啊,自己一直、一直想着,念着的,偷偷盼着的,惦着的……
“大当家……”
刻骨的悔恨,深切的思念,全都如喷薄而出的岩浆,滚烫、汹涌的喷发。
戚少商托住顾惜朝的下颌,深深的吻了下去。
时间静止,这个吻似乎变的永无止境。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竭,才喘息着松开彼此。
“惜朝,答应我,再不离开我。”
戚少商仿佛还沉浸在方才的激情中未醒,赤红着眼嘶声叨念。
顾惜朝却如天生是冰雪的性情,热烈的吻只是令他的双颊染上了一点淡淡的粉。他的眼仍清明,晶亮,戚少商甚至觉得那双眼太冷了,叫他心乱,叫他害怕。
“惜朝……”
戚少商再次吻住了他。
他的唇太冷,脸太冷,颈子也是冷的。
要让他暖起来,用我的体温,我的心。
戚少商发疯的亲吻着顾惜朝暴露在自己眼前的每一寸肌肤,用力的揉着他的身躯,全然没有注意到顾惜朝已经被自己压倒在床沿上,身上的衣衫也叫自己扯的凌乱不堪。
“大当家……别,放开……”
顾惜朝觉得自己快要被闷死了,挣扎着要求。
虽然心里也是说不尽的重逢喜悦,可一贯的性子还是不适应这过分突然的亲密。在口头警告无效的情况下,顾惜朝只好下了死劲在戚少商胸膛的伤口上推了一把。
戚少商唉呀叫着松了手。
顾惜朝挺身坐了起来,一边呼呼喘着气,一边胡乱的拢了拢敞开的衣领。
“呆子,大老远的跑了来,什么也不说,就是这样的毛手毛脚。”
“啊?”
戚少商很无辜的咧了咧嘴。
“大老远的跑来,可不就是为了干这个么。”
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原来那位大义凛然的侠客说出来的话,顾惜朝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难道你就不想问问,我是如何死而复生的?”
戚少商舒舒服服仰面躺了下去,一只手枕在头下,另一只手在身边空着的半边床上拍了拍。
“你的经历一定很曲折,我又乏的很,不如我们躺着说吧。”
顾惜朝瞧了瞧戚少商一脸的坏样,心想,若是拒绝,显的自己好象怕了他。以戚少商现在的情况,料定是打不过自己的。想到这,顾惜朝干脆不与自己作对,也轻松的往床上一躺,还故意向着戚少商靠了靠。
戚少商笑嘻嘻的刚想伸过手去搂顾惜朝,却被对面的人一个白眼给瞪了回来,只好叹了口气,可怜巴巴老老实实的躺好不动。
顾惜朝忍住笑,略微理了理心绪,开始了讲述。
原来,当初顾惜朝在决定去见戚少商的时候,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事先和完颜赏商量,若是自己一旦不能脱身,就会诈死逃脱,完颜赏在约定的时间见不到自己回来,就马上返回寻找,宣布他的真实身份,以此要求接回他。结果事态果然与顾惜朝想的一样。
顾惜朝叙述的平淡,戚少商听来却惊心动魄。
“诈死?你怎么做到的?我、铁手,甚至于言可都亲眼见证,你确是脉息全无。”
戚少商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顾惜朝轻轻一笑。
“我修习魔功,虽然功力所剩不多,可心法仍在。魔功中本就有一种闭息法,可把心跳脉搏等一切身体活动降到最低限度。当然,我知道要瞒过你们不容易,所以我还在最后时刻服下了眠醉。”
“眠醉?”
戚少商一时想不起来这是什么东西,只是听着有点耳熟。
“忘了?还是你原来对我提起过的。”
哦。
戚少商想起来了。
“可,可是眠醉无解,吃了它人就醒不过来了!”
虽然顾惜朝此刻就活生生的躺在自己对面,戚少商还是吓的抓紧了他的胳膊。
顾惜朝却平淡的哼了一声。
“世上本无无解之毒,只不过是暂时还没找到解毒的法子。”
“那么说,你找到解毒的办法了?”
“不是我,是完颜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