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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依然迈着缓慢的脚步,走了。
女人讲话声:
…她一个人到岛上去,大使到尼泊尔打猎去。一她一个人……到底还是……
…同他一起去,米歇尔·理查逊,还有别的人。
--那人说她的那些情夫是英国人,和使馆的外籍人员……还有人说,大使本人也知道……
…您知道,当他和她在一起时,他已不再想那种事了……
他比她年龄大。
停顿片刻。
…现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友谊是经过考验的了……
沉默。
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走进客厅。
〃印度之歌〃演奏完毕。
副领事又来到花园。
他刚好站在女乞丐旁边,但他们谁也没看见谁。
布鲁斯舞曲响起。
男女谈话声:
…按礼仪要求,应该同法国大使夫人跳一支舞……
…瞧……他离开了青年随员,又回到花园去了……
…又去了……从晚会开始他就到了那儿……
…可能要准备溜走。
…与此同时……
沉默。
副领事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并且竭力向客厅那边张望。
接前面的对话:
…他张望什么?
…法国大使夫人,这时她正和青年随员跳舞。
沉默。
青年随员和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一边跳舞一边走进来,他们也向客厅那边瞧着。他们周围渐渐静了下来。
女人谈话声(低):
…您听到了吗?(停顿片刻)她对他说:〃我倒愿意像您这样,在夏天的季风时节,有生以来第一次来到印度。〃(停顿片刻)他们离得太远……我听不清楚了……
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简称:安一玛·斯)和青年随员之间的谈话(安娜一玛丽·
斯特雷泰尔的声音动听又温柔):安一玛·斯(重复一遍上面那句话,可以略有些出入):我倒愿意像您这样,在雨季时,一次到这儿来。 (停顿片刻)您不觉得厌烦吗?您都干些什么?比如说晚上,还有星期天。
青随:读书,睡觉……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安一玛·斯(停顿片刻):
您知道,厌烦这件事,是个人问题,别人是不太知道应该怎样出主意解决的。青随:我觉得我并不厌烦。
停顿片刻。
安一玛·斯:别的方面呢?
(停)这也许并不如人
们说的那么严重……我对您给我寄的那许多包书表示感谢,您使我办公室里的书很 快就摆满了……
青随:不客气……
沉默。
议论声在他们周围渐渐出现,但声音很轻。
在前面对话归于静默时,便响起了男人讲话声:
…这位夫人真是诡计多端。她读的书很多……
在她戴尔塔的公馆里,经常是彻夜不眠……
…一点儿不错……这动听的声音后面,隐藏着什么
…微笑几乎从来都是残酷的……
沉默。
安一玛·斯:您知道,在印
度,几乎是…什么也干不成
的,能够一提的是……
青随:(温柔地):您说的
是什么?
安一玛·斯:哦……什么也
不是……是对一切都感到灰心……
(声音里带着微笑)
男人和女人的谈话声:
…有人说,她有时候会神经质地大发作……
您说的是……在商戴纳戈尔旅行的时候,对不对?
是的,有时也另有花样…叶匕如有时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
但是他除外,米歇尔·理查逊除外……
…那自然是如此……
安一玛·斯:在印度过日子,既不受罪,也不享福,既不容易,也不困难,无所谓……您瞧,一切都无所谓
青随(停顿片刻):您的意思是,很讨厌?
安一玛·斯:就是说……
(那语气显得轻佻又可爱)……
可能是……是这样……
(声音里带着笑意)但在这方面,您瞧,只好一切都从简了…·
男人和女人的谈话声:
…在威尼斯,她已经举行过音乐会了……她曾经是欧洲音乐的新秀。
…她离开威尼斯时还很年轻……
…是的,同一位法国官员一起,后来她为了同斯特雷泰尔结合,便离开了他。
沉默。
青随:有人说,您是威尼斯人。
安一玛·斯:我父亲是法国人,我母亲,是的……她是威尼斯人。
沉默。
男人和女人谈话声音(接前):
…她几乎每天晚上都弹钢琴,整个干季都是这样,但到了季风来到时,因潮气太大,所有的钢琴在一天晚上便都走了音……
青随:第一次见到您,我还以为您是英国人。
安一玛·斯:那是常有的事。
停顿片刻。
青随:这里还有人不太适应吗?
安一玛·斯:几乎所有的人都能适应。
沉默。
第七篇
青随(突然直截了当地说):那位法国驻拉合尔副领事正在看您。
没有回答。
青随:他从晚会一开始就一直在看您。
没有回答。
青随:您没发现吗?
避开话题。
安一玛·斯:他想分配到哪儿去?您知道吗?
青随(他知道):就在此地,加尔各答。
安一玛·斯:天哪……
青随:原来我还以为您已经知道了。
没有回答。
沉默。
仆人走过。
舞会继续进行:布鲁斯舞曲、探戈舞曲、狐步舞曲相继演奏着。
安一玛·斯:是我丈夫对您说的吗?我们希望您到岛上去。
青随(停顿片刻):我将
很高兴。
沉默。
一男一女对话:
如果您仔细听的话,那声音带着点意大利味儿……
…不错……可能正因为这样,才失去了她的特色,失去了那种原汁原味的外国音调。
…可能……
安一玛·斯:您常写点东西
吧?
青随(停顿片刻):还能写点儿。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停顿片刻)有人对您说过?
安一玛·斯:不错。不过我也完全能猜出来……(语气中带着笑意)从您在不说话时的姿势中就可看出……
青随(微笑):我现在不写了。(停顿片刻)斯特雷泰尔先生从前也常写吗?
安一玛·斯:是的,他有时也写。但随后……(停)
青随(停顿片刻):那么您呢?
安一玛·斯:我从来没写过
青随(直爽地):您觉得没这个必要,是吧……
安一玛·斯:(微笑):也就是说……(停住)是的,随您怎么说都行……
停顿片刻。
青随:您常作曲?
安一玛·斯:有时候(停顿片刻)这几年少了……
青随(很温柔,已经有了爱恋之情):为什么?
安一玛·斯(缓慢地):不太好说……
长时间停顿。
青随:告诉我。
安一玛·斯:有点儿痛苦,这点儿痛苦就表现在乐曲中……已经有这么一段时间了
没有回答。
沉默。
副领事离开他花园的座位,来到客厅里,来往于花园和客厅的人们都用眼睛瞧他。
嘈杂声,中间夹杂着低沉的叫喊声。
随后便有两三对跳舞者来到花园,好像要避开那位拉合尔来的人。
女人谈话声:
…发生什么事了?
…拉合尔的副领事邀请西班牙大使馆一秘的夫人跳舞。
停顿片刻。
…她可够受的了……但那些人怕什么?
…他们不是怕…更不如说…提厌恶…但又不能拒绝……这也说不清楚……
沉默。
青随:您会强迫同他跳舞吗?
安一玛·斯:没有什么可以强迫我的,但是…(语气中带着笑意)
停顿片刻。
青随:昨天夜里,他在花园里过的夜,在网球场边上。
缓慢的回答。
安一玛·斯:我想他一定睡得不好。
停顿片刻。
青随:他还在看您。
沉默。
一个女人的声音:
…可怜的夫人……再加上她还觉得不得不同他交谈
沉默。
青随:厌恶是一种情感,
这您未经历过吧?
停顿片刻。
安一玛·斯:我不明白……
怎么没经历过?
青随(低声):可怕……
没有回答。
沉默。
青随(直截了当,非常明确地):他们在谈论麻风病。
沉默。
青年随员说的是副领事同西班牙大使馆一秘夫人(简称〃西〃)之间的谈话。
副领事同西的谈话:
西班牙大使馆一秘夫人:……
我们那里,就有一位秘书的太太,她都要疯了,认为自己得了那种病……没办法把这种想法在她头脑里消除……只好把她送回马德里了……
副领事:她得了麻风病?
西班牙大使馆一秘夫人(惊讶地):根本没有,您想一想……那种偶然的事总是非常少见的…海个人都必须接受体检…唯常认真…俄不应该向您讲这些……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病……
副领事:可我不怕麻风病。
西班牙大使馆一秘夫人:那太好了,因为……您知道吗,还有比这儿更糟糕的呢,比如说在新加坡……
副领事(打断她的话):我希望得麻风病,您不理解吧?
轻微的嘈杂声。
复归于静。
一个女人同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她跳着舞就离开他了……
发生什么事了?
…肯定他向她讲了什么事,…而这件事又让她感到害怕…
沉默。
一些客人离开花园,走进客厅。
女乞丐露出了没有头发的脑袋,看着夜间出来的鸟儿,随后就又藏了起来。青年随员可能已看见了她。
青随:有一个女乞丐进到
花园来了。
安一玛·斯:我知道……就是那唱歌的,您知道吗?不错,正是您到加尔各答来时,……
她在唱歌,好像唱的是一支沙湾拿吉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