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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她这一辈子,记得都是他临走前诀别冷漠的话语……
沈君逸苦笑地想着,望着已经干涸,疤痕狰狞的手掌,一遍又一遍地说服着自己。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只要宋晓平平安安的活着,他就能放心地离去了。
这样默默地死去,来结束自己可笑可悲的一生。
“吱呀”一声,牢门被打开了。躺在冰冷地面上的沈君逸已经浑身无力,连抬眼的力气也丧失了。
他被人从地上毫不怜惜地拎起,丢上了囚车。
“啪。”他的额头被人重重的砸了一下,油油的液体黏着他的发丝缓缓滑下。“啪”他的后脑勺又被小石子砸了一下,清脆的重击声让他的思绪渐渐清晰了起来。
沈君逸睁开眼,两旁围绕着许多面目狰狞的百姓,他们叫囔“杀杀杀”以及诸多对他的谩骂。
“竟然刺杀太女和闫丞相,他有千百条命都不够斩首的呢!”
“之前还杀了好多朝廷命官呢!手段毒辣!”
“以前称霸凤凰城的宋家就是被这个毒夫给整垮了呢!宋家家主还因为他入狱了呢,如今还一蹶不振着。”
听到宋晓的名字,沈君逸习惯性地抬头,却被人“呸!”了一口。
“这样的毒夫被宋家家主天天宠着,为了他还不纳侍郎,将他捧上了手心,却不知他心怀不轨,引狼入室害惨了宋家。”
沈君逸的身子因为这句话轻轻地颤抖着,嘴唇微微挪动了一下。
“到了!”
他还未下马车就被人踹了一脚,狼狈地跌倒在地,四周皆是嘲讽的笑声和恶毒的诅咒,他恍惚地想当年母亲是否也受了这样的待遇,曾经被百姓爱戴的清廉丞相却以贪污罪斩首,这样的落差,这样的欺骗足够让人心生怨恨。
沈君逸撇过头,见闫宁坐在高高的行刑台上冷笑着望着自己,他咬着唇,撑起双手从地上爬起来。
就算死,最后也要死的有尊严!
沈君逸跪在地上,背挺得直直的,脸上红肿着,嘴角还残余着血丝,闫宁打得巴掌还留着些许印子。他的脸上十分斑斓,一路上被人扔过鸡蛋,蔬菜,小石子。黄黄的液体与血液融为在一起,顺着他的下颚滴落在地上。他手心刺穿的伤口虽然凝结,但是被闫宁踩过的指尖已经被断裂,右手等于说是废了。
“热死了,大热天还要行刑。”崔侍郎十分地不耐烦坐在椅子上,摇着纸扇。这样舒适的午后,适宜在家抱着美夫郎睡上一觉,哪是看这种血腥斩首的场面!更何况天气炎热,太阳直晒,就像呆在热锅里似的,令他焦躁不安。
忽然一阵凉凉的视线飘来,崔侍郎打了一个机灵,连忙正襟危坐,向闫宁恭敬道:“闫丞相,有何吩咐?”
闫宁望了一眼刑场上背挺得直直的沈君逸,眼中闪过冷光,一字一句:“天气那么炎热,时间又快要到了,不如提早行刑吧。”
崔侍郎正烦着这事,希望早点结束。一听闫宁让他速速行刑,立刻喜上心来,狗腿道:“是,是,小人也正有此意!”
崔侍郎清了清嗓子,朗声道:“离午时还有些许时间,但由于天气炎热,容易中暑,本官决定立即执行。”
之后,他摊开圣旨,开始说起了沈君逸的诸多恶行,朗朗的声音传到了众人的耳力,一副为百姓除恶的摸样。
在所有人都被崔侍郎的话所吸引时,沈君逸仔细环顾了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并没有发现宋晓的影子。他闭上眼,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正如闫宁所言,这次斩首台附近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围着两圈官兵,更别提隐藏在暗中的高手。
以宋晓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没有能力来救他,反而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就算有白芷帮忙也没用,白芷是杀手,适合暗杀,莽撞地冲进官兵群里反而是送死的行为。更何况还有他这个拖油瓶在,成功的几率百分之百是零。
对危险情况十分明锐的白芷和精明的苏晔一定预算到了这点,所以阻止了莽撞冲动的宋晓。宋晓一定不回来了。
这样想着,沈君逸原本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嘴角微微划过一抹苦涩的笑容。
但越临近死亡,他的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可怕,哪怕是一眼也好,哪怕是一眼也想再见宋晓最后一面,告诉她,自己其实,有很多话想告诉她……
崔侍郎将圣旨一合,将斩立决的牌子向外一扔,高声道:“斩!”
牌子从崔侍郎的手中抛出,在空中划过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就在快要落地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女声霎那响起。
“慢着!”
沈君逸恍惚地抬头,就见宋晓踏着轻功从不远处飞来。手迅速一伸握住斩立决的牌子,稳稳地站立在他的眼前。
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迎风而立,而她的身后,是大批侍卫蠢蠢欲动着。
阳光在宋晓的背后暖暖地洒着,似为她镀了一层金边。因为背光的原因,沈君逸根本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他的心却因为宋晓的到来快速地跳动了起来。
沈君逸,你在期待什么!宋晓这样做是找死的行为!为何没人劝她!苏晔呢?白芷呢!眼睁睁地望着她一个人送死吗?
沈君逸艰难地挪动着嘴唇,低垂着头,哑着声音道:“你我已经毫无关联了,你还来这做什么……你别忘了,我利用了你,如今被抓被斩首是罪有应得的……”
台下的官兵已经冲了上来,拔出剑警惕地望着宋晓。宋晓没有理会沈君逸,也没有被团团围住她的官兵所惧。
“大人且慢,我并不是来阻碍行刑的。”宋晓很淡然很恭敬地向台上作了一个揖,朗声道,“我和沈君逸曾夫妻一场,如今,他即将斩首,我只是想送他最后一行。”
她从篮子里掏出一个食盒,朝着闫宁崔侍郎等人跪了下来,恳求道:“午时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希望大人成全,让我喂君逸最后一顿饭,以表夫妻同床一场。”
崔侍郎狗腿地询问着闫宁,闫宁眯了眯眼睛,想到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而且百姓正看着,若不同意,有损她的形象,便皱着眉点了点头。
“准。”
宋晓的嘴角缓缓地浮现了一个笑容,在沈君逸复杂的目光下,端着食盒蹲下了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亲要我虐君逸,我虐了,又被虐到么……他复杂纠结的心情也全部扒开了。
关于君逸童鞋:
如果宋晓对苏晔来说是光的话,那宋晓和沈君逸就是互相靠着余光互舔伤口的。沈君逸是将宋晓走出之前恋爱的阴影,让她重新敞开心扉最必不可少的人。同样的,宋晓对于沈君逸来说,比他心里想的,宋晓心里想的,更为重要。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死的话,绝对不能宋晓出事。
如果说宋晓之前痛苦的话,那说出那些话的沈君逸更痛苦,而收到宋晓来救他的纸条时,虽然闪过一丝欣喜,但痛苦更甚……
看到宋晓来救他,他的心情复杂难辨,欣喜是强烈的,但随之而来的是惶恐。
苏晔和沈君逸性格的差别就是,一个外放,一个内敛。苏晔要哭就哭,要笑就笑,他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部表现出来,但沈君逸不同,他会压抑自己的感情,收敛自己的所有情绪。就算是救晓晓,也用着这样决然的方式。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将宋晓引入深渊的罪人。所以不配得到宋晓的喜欢。
所以宁愿这样默默地死去,来结束自己可笑可悲的一生。
恶搞小剧场:
沈君逸在角落里画圈圈着:我有罪,让我死吧……
宋晓怒(#‵′)凸:你有本事丢下休书,你有本事说喜欢我啊!你有本事刺杀,你有本事亲我一下啊!你有本事送死,你有本事求我救你啊!你求我啊求我啊!求求求求求我啊!(这货抽了)
——元芳,你怎么看?
——回大人,此时有蹊跷!
116拯救君逸之计营救
一路上;苏晔策马狂奔,几次因为速度太过险些被白马甩了下来。这匹白马是凤清歌的宝贝,千里良驹。原本孤傲异常,除了凤清歌外无人能驯服,但苏晔的身子是凤晗,白马自然识的。
在看到白芷在路边拨弄着花花草草时;苏晔猛地一收缰绳在白芷的身边停下。他看了看四周,却没发现宋晓的影子;连忙急急问道:“晓晓呢?”
“刚走……”白芷蹂躏完他身边最后一根花花草草后,看了一眼苏晔;犹豫了一下;道;“女皇一直没来,她等不及,去午门刑场了。”
“你竟然不阻止她!”苏晔的声音猛然拔高,整张脸纠结到了一起,“她会死的!”握着缰绳的手越发用力,满心焦急的苏晔都没察觉,这样细皮嫩肉的双手因为被缰绳磨得血迹斑斑了。素来怕疼的他,竟然恍然未知。
“她将我的马牵走了。”白芷委屈道。
苏晔根本无暇顾及白芷。他来的路和宋晓去的路是两个方向,所以正好彼此错过了。现在赶过去应该来得及吧,凤清歌的这匹白马可是汗血宝马呢。
正当他要策马离去时,远处一阵风沙刮来,一阵阵响声由远及近。
“有人来了。”白芷拧眉道。
“人……”苏晔呢喃着,只听白芷又道,“是女皇的祈福队伍!”
来了,这样姗姗来迟的女皇,来了……
白芷咬了咬牙道:“现在说不定还来得及,我去!”
他从地上跳起,在苏晔怔愣的目光下,急速奔到了大道上,双手大开的拦在路中间,十分得大胆。
“你是何人?”侍卫厉声喝道。
“草民有事求见女皇!”从不喜欢跪人的白芷,第一次跪了下来,言辞恳切,但语气别扭。
“去去去!女皇是汝等百姓随意能见的么!”侍卫上前要将白芷推开,却被他轻易地躲过绕了过去。她心下一凌,心知对方是有武功的人,迅速警惕了起来。
轿子忽然停下,凤琪睁开眼睛,奇怪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严清筱掀开帘子望了望,见到拦在马车前的白芷,眼睛冷冷地眯起,随后他妩媚一笑,梨涡轻陷着:“陛下风姿卓卓,就连出趟门也有少年相求,想必是想求入宫吧。侍卫会将他打发走的。陛下继续歇息吧。”
凤琪听闻点了点头。
白芷猛然打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