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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逸摇了摇头,叹道:“好,君逸告退了。”
他捡起地上一个尚未搬过去的布袋子,沉沉的,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般。
他的步伐僵硬而缓慢。刚和宋晓分别,又要见面了。刚说完成亲只是协议,他却要在夜晚过去,与她同寝。哈哈,哈哈……
沈君逸怀抱着布袋,整个人呆呆地站在苏晓院的门前。
苏晓院里热热闹闹的,不少人进进出出的。他远远瞧见,宋晓披着一件轻薄的衣衫出门,惊异地喊道:“你们这是在干吗?这么大晚上竟然搬东西,要搬明日再搬吧,我累了,想睡了。”
“大小姐,这是少君的东西。”
“送回去啊,沈公……夫君今日不在这睡,他还有事要处理,快送回兰苑。”宋晓急急道。这是闹哪一出啊。
“可是……”丫鬟小厮们犹犹豫豫地拿不定主意。
“别什么可是了!夫君不会来的……”她的最后几个字在瞥到沈君逸时诧异地收了回去。沈君逸神情落寞地站在那里,那摸样好似被人丢弃的小狗。宋晓连忙奔了过去,叹了口气道,“你怎么真来了……莫不会真像他们所说,你今晚要住这吧……”
“母亲……把兰苑清空了……那里成为了客房。”沈君逸低着头,轻声道。这话听在宋晓耳力竟有些委屈的感觉。
哎呦,母亲啊母亲……你真是害惨我们俩了。
宋晓接过他怀里的东西,牵起他的手道:“外面风大,进屋吧。今晚就委屈你了。”沈君逸的心一跳,就听宋晓轻声抱怨着,“这大晚上的,房子还被人监督着。母亲啊母亲,你到底想干嘛啊……”
沈君逸听闻后,默默地跟着宋晓进屋了。
同寝
沈君逸一进屋就将宋晓的手甩开,开始整理起他的家当。他的东西并不多,不过他似乎特别宝贵那个沉沉的布袋子。
宋晓撇了撇嘴,并不怎么在意,也帮着在一旁整理着,当然主要是挪一些地方给沈君逸放东西。
宋大小姐是纨绔子弟,还喜好收藏一些贵重的小玩意,所以新房也堆着乱糟糟的,扑满了各式各样他人送的礼品。宋晓在搬东西时在角落发现了一些闺房情趣用品,立马羞红了脸,做贼心虚地望向沈君逸。幸好,他从进门以来就没瞧上她一眼。
沈君逸练过武,感觉自然比他人灵敏,见宋晓拿着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诡异地望着他,他心中一阵冷笑,不作声地抱着他的布袋子坐到了椅子上。
宋晓搬了几个东西就开始气喘吁吁,累得瘫倒在椅子上,她一抹头上的汗。这身体果然差,等将毒全部解了,她要好好的练练身子,若是能学武就更好了。不知道所谓的武功是不是真如小说中描写的那般厉害!
她抬头偷偷望向沈君逸,好奇他恢复了内力后是何等的风华,却见他坐在另一个椅子上,从布袋子里拿出一把银剑,低着头,轻轻的擦拭着,那摸样像是对着一件珍宝似的。
怪不得刚才那布袋子那么重,原来放了一把剑啊。等等!睡觉前擦拭剑,莫非是示威?!天哪,宋晓苦着脸,莫非她一靠近就要一剑劈过来么?唔……难道要两个人静坐到天明?
见沈君逸擦完剑,神情有些疲惫的闭上眼,似乎打算坐着椅子安睡,宋晓连忙出声道:
“沈公子,你今日就在这住下吧,我睡到隔壁房间。”苏晓院尚有两间偏房,她没必要和沈君逸挤一个屋子,惹他不喜。
她不等沈君逸有反应,便来到门口。一推门,面色僵硬了起来。她狂敲着门,大喊着:“喂,人呢,谁锁的门!”
“大小姐,夜已深,安睡吧。”
擦!宋晓多么想爆一句粗口,她用力地踹了一脚门,疼得泪眼汪汪的。
她怒道:“万一本小姐半夜上茅房怎么办!你们难道想锁本小姐一晚上!?”
“大小姐……房里准备了痰盂,委屈大小姐用这个解决一下了。”
宋晓被堵得口噎,知晓母亲心意已决,让人锁着门,让两人同房。若是原本的宋大小姐,美人送上门自然饿狼扑虎,可她不是啊……
她悻悻焉的转过身,有些歉意的对着愕然的沈君逸道:“那个……沈公子……今晚……”
沈君逸点了点头,十分明事理道:“大小姐睡床上吧,我连过武,睡椅子上就可以了。”他宁愿睡椅子也不愿与宋晓同睡一床!
宋晓的心在滴血。如果这是男尊世界,她当然千万个同意这个要求,可是……这是女尊世界啊,她竟然让自己名义上的夫郎睡椅子!身为女子,她怎会答应。
更何况沈君逸说是练过武,前几次还不是生了一场病,他脸色倦怠,估计今日因为家事累了一天了。晚上再睡椅子,蜷着身子可睡不舒坦,万一又病了怎么办?
一思量,宋晓义正言辞道:“你睡床吧。”她环顾了下四周,这房间还是如她刚穿越过来时那样的红红火火,窗上的喜字仍未撕去,这一切一切似是讽刺着他们两个貌合神离的夫妻。
她笑了笑,指着窗下的软榻道:“我睡那就可以了。”一般主人房间里都有榻,是下人陪房照顾时睡的。此时因为夏天,并无被子。
苦口婆心摆平了沈君逸,见他乖乖上了床后,宋晓躺在躺榻上,蜷着身子,有些倦怠地闭上了眼。
其实,她今日也特别的累。明日是新的一天,有些事情要展开调查了,例如,当日究竟是谁下的毒,例如,宋家的具体情况,又例如,杏儿究竟是谁的人?!
被子只有一条,自然让给沈君逸用。窗虽紧闭着,但从缝隙中渗透的风还是让宋晓有些寒冷。她迷迷糊糊中,陷入了沉睡。
虽然身心疲惫,但沈君逸一直僵硬着身体不让自己睡着,甚至刚才,衣服也未退下便躺在了床上。
今日,母亲的话还在耳畔环绕着:“晓儿这性子,身为母亲,我怎会不懂呢。她脾性顽劣,这家业交予她手,一定毁于一旦。但交给燕玲也不行,她虽然样貌好,能力强,但二妹,宋琳的野心太强,又与几个高管相互勾结,这几年也偷偷挪用过家里的银子,她们还以为我未曾察觉。宋家若是交给了二房,恐怕会卷入官场是非当中,到时候很难明哲保身了……我现在就管不住她了,以后离了家主之位,恐怕更难了。”
“至于三妹宋琦,性子太过软弱和犹豫,成不了大器,做不出判断。若她当上了家主,只怕徒有虚名,实权旁落。她的女儿花颜,和晓儿倒是亲近,能力虽不错,但性子太过温顺,和她母亲十足的像……”
“君逸,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晓儿辜负你的。正君之位非你莫属,若是她敢休了你,我一定打断她的腿。等到你和晓儿有了孩子,等孩子长大了,你就可以轻松将一切托付给下一代了。”
沈君逸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转了一个身,好巧不巧地望见宋晓蜷缩着身子,呼吸平稳的安睡着。
“公子,你怎么还对大小姐这么凶呢!身为大小姐的夫君被碰一下怎么还能起这么大的反应……”
“那日公子昏迷,手一直拽着大小姐,大小姐原本已经累极了,却还是陪在公子的身侧,不但为公子换药,擦身,还亲口为公子喂药。两个人都这么肌肤相亲了,手碰一下又有何妨,公子何必如此怒意,不停地擦拭着手……”
“大小姐后来病了,难道不是公子的错吗?大小姐不让我说,我偏要说。公子想借着洗澡避开大小姐,让大小姐一个人吃饭离开。大小姐时喜欢公子才过来的,你现在让她一个人呆着外屋里等了那么长时间,她见公子久久不来,该多伤心啊……”
“听说,今日大小姐一个下午都呆在藏书阁。公子该知道,大小姐最讨厌读书了,今日竟然看书看了那么久……冬儿觉得,大小姐其实……想要改变自己了……”
“公子,听说人一旦喜欢一个人后就会改变,大小姐这么改变难道不是因为喜欢上了公子你吗?”
她去藏书阁不过是为了写份休书,什么读书,什么改变,什么喜欢,全是假的。
沈君逸烦躁地从床上站了起来。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对方却呼呼大睡,一点没有影响。
宋晓啊宋晓,我真真看不透你!
他心情不爽地走近窗边。月光的照映下,他瞧见宋晓脸颊微红,嘴里囔囔着什么。
他俯下身,见她低声叨念着:“冷……好冷……”
他心中一颤,屋外的冷风随着窗边缝隙穿透而来,的确有些冷。他习过武,倒是不惧怕这冷风。
他推了她几下,想将她唤醒,可对方似乎睡死了过去,怎么叫也叫不醒。
沈君逸不得已弯下了身子,想将她抱到床上。宋晓若生病了,他可苦恼了。他现在所做,算是对她之前照顾的报恩吧,省得他日后做决定时犹豫不决。
宋晓的身子很轻,身体带着阵阵凉意,但沈君逸不同,他不知为何,抱着冷冷的宋晓反而觉得有些热了。
“好舒服……”宋晓呢喃了一声,手脚并用地将沈君逸抱了一个满怀,将他扑倒在床上。沈君逸挣也挣不脱,他在心中大叹宋晓的力气何时变得如此的厉害,竟让自己一点力也使不上来,如同当初被下了软骨散一样。
他的脸变得红红的,耳尖染上了可疑的红晕,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瞅,身子也不敢乱动,任凭着宋晓在他身上蹭啊蹭啊的吸取着热量,自己反而更热了……
他应该是讨厌宋晓的……是的……讨厌她的。这么想着,沈君逸便开始挣扎着。这个家伙,竟然睡着还轻薄他的身子,果然居心不轨!
“苏苏,你别乱动好吗……”宋晓将头放在沈君逸的脖颈处,在他耳边低喃着,“我要睡觉……”
沈君逸用力地推了一把,成功地将宋晓推离开了他的身子。他气喘吁吁地坐在床角处,平复着自己莫名起伏的心情,整张脸都冷了下来。
宋晓慵懒地张开眼睛,伸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带着埋怨的语气道:“苏苏,现在才几点,你推我干嘛?”她模模糊糊地望了望沈君逸,略微诧异道,“苏苏,你留长发了?恩……不是苏苏,难道是……络络?”
“啊呀,不管是谁,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