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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鸾见他忽然停了,一时不解,楚归看着她,嘴唇轻轻地动,继鸾听不见,便附耳过来细听,猛地听清了楚归极低的那一声,顿时就红了脸。
继鸾起身,却做若无其事状:“我叫九哥进来……”
楚归握住她的手:“不、不要……”
这是什么时候了他还这么固执,继鸾脸上极热:“三爷,我……”
楚归声音越发微弱,却还坚定:“不要……别人。”
继鸾咬了咬嘴唇,虽然心疼,却到底也有几分恼意,就略带狠意看了他一眼,但看他浑然无力又有些茫然失神的样儿,却又只是一叹:“唉……”
冤家,孽债,又能说什么?
继鸾顺势将楚归腰间一搂,便将他抱起来,挪着他下床,楚归头重脚轻,意识模糊,却还懂得靠在她身上,继鸾扶他走了几步,知道他是真撑不住,不敢稍微松手。
就算是以前祁凤有个病痛,继鸾百般伺候,但祁凤从没有病到过这份儿上,除了祁凤极小的时候……等他大了,就再也不曾如此亲密。
没想到竟跟这人身上破了戒。
继鸾一手紧紧抱着楚归,一手去解他的衣裳,那手抖个不停,像是风中树叶似的,倒是三爷,浑然不觉什么,只顾紧紧地靠在她身上,察觉那温热的手握住自己,便才哼哼了数声。
继鸾只觉得头脸浑然涨大,眼睛都模糊了,耳畔听到那隐约的水声,手里握着那似软似硬之物,整个人都被圈在火里头,身子酥麻僵硬,那浑身的热度跟发烧的楚归大概不相上下。
终于等到他一声“好了”,继鸾如闻仙音,赶紧替三爷把衣衫整理好,扶着他出来。
等将他扶着上了床,继鸾手摸着那湿润的衫子,又觉得不妥当,该给他换一套衣裳才是,这一身都给汗湿透了,对身子不好。
想到这里,先前那股铺天盖地的羞才褪了去,继鸾心里暗想:三爷病的昏头昏脑,醒来后或许什么都不记得了。
把楚归挪**,继鸾便又扶着他喂了两口水,才又问:“三爷,你觉得怎么样?”
楚归靠在她肩头,半睁眼瞅了她一会儿:“热。”
继鸾摸摸他的脸,感觉热气蒸腾,似自言自语,又似哄着他般说:“现在还是别换衣裳,免得又凉着,三爷再撑会儿,等好些了再换。”
“嗯。”楚归乖乖地竟答应了,又瞅继鸾,仿佛不认得她似的,看的继鸾心里发毛。
继鸾便扶着他又躺下:“我叫人熬点粥,三爷再躺会儿,起来后喝点好不好?”
楚归又“嗯”了声,含糊说:“好。”
继鸾见他如此乖顺,当真前所未见,心里欣慰,便替他又盖了盖被子,心想只要别热出毛病来,出出汗倒是好的。
这才出门唤了佣人来,嘱咐熬点白米粥,加点清火的莲子百合之类,那些佣人听着外头枪声四起,有的也起身来惴惴不安地,听了继鸾的吩咐正好便去了。
老九也起身查看究竟,派了几个人出去打听消息,回来后只说城外开了火,据说是鬼子进攻,被打了回去。
继鸾听了,倒不觉得意外,这仗迟早是要打的,关键便是输赢而已。
老九站在楚归房外,不敢进内,只探头瞅了眼,便问:“三爷如何?”
继鸾道:“好了些,今儿再请个医生看看,我听人家说吃中药好的慢,西药倒是快……要不要……”
老九摇头:“三爷不吃那些西洋玩意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继鸾叹:“我现在只盼三爷早点好起来,要西洋药管用,我却是愿意的。”
老九说道:“要是你劝,或许是能行的……只不过三爷这个时候病,真是不大妥当啊,且先前也没见三爷病的这般厉害。”
继鸾打起精神来:“大爷都把鬼子打退了,三爷这么厉害的人,一点儿小病又怎么能难倒了他。”
老九便笑:“那倒是,得咱们鸾姐也这么衣不解带地在床边伺候,我看比那些西洋药中药都强。”
继鸾知道他打趣儿,咳嗽了声,扫他一眼,不去理会。
屋内楚归又睡了会儿,平明时候才又醒来,正好粥也温了,继鸾喂他吃了小半碗,只觉得三爷听话的模样,竟有几分像是祁凤。
喝了粥之后又吃了些药,楚归神智清醒了好些,看继鸾也不像是晚上那么直愣愣地瞅了,看继鸾坐在床边,竟问:“你一夜都在这?”
继鸾怔了怔,还是一点头:“是,三爷。”
楚归道:“累了……就歇会。”
继鸾忙说:“三爷放心,不累。”
楚归看着她,忽又问:“昨晚上,怎么听着外头像是打枪了?”
天将明那一阵枪声是最激烈的,这会儿倒是又停了,继鸾知道瞒不过,便道:“听闻大爷的兵跟鬼子交上火了。”
楚归顿了顿:“……怎么样?”
继鸾道:“鬼子没讨了好去。”
楚归这才露出淡淡笑容:“我大哥到底厉害……咳咳……”咳嗽了两声,又道,“想去看看他……”
继鸾忙拦着:“三爷你现在先把身子养好最要紧,不然大爷见了岂不是更担心?好些再去不迟。”
楚归定神看了她一会儿:“好鸾鸾,那我听你的。”
☆、第91章
继鸾等楚归安稳了些;便打算出去看看情形,还没出门,老九便道:“鸾姐还是别去,城前已经戒严了;方才大爷派了个人来;说是不叫出来走动;大爷听说三爷病了;还说等安稳了些他会来看三爷的。”
继鸾便问:“那外头的鬼子兵不是逼近了?”
老九点头:“所以都不让往前头去了;城里好些人从东南那边儿逃难呢。”
继鸾叹了声;忽然心头一动;便又问:“那仁帮的兄弟们呢?三爷这会儿病着,他们是不是……”
老九道:“放心;先前我叫各个堂主点算过了;咱们仁帮不比其他那些乌糟七八的,虽然不是所有兄弟多安安稳稳地,但大半都还规矩地留下了,等着三爷使唤呢。”
继鸾松了口气:“三爷病着,九哥你就多费心了。”
老九摇头:“跟我没什么相干,平日里三爷约束的好就是了……如今只盼三爷早早地好起来就万事大吉了。”
继鸾说道:“三爷精神好了许多,我再进去瞧瞧。对了……”
“什么?”
继鸾忽地又想到一件事:“昨儿忙乱,我叫几个兄弟护送柳老板回去,也不知怎么样了。”
“有这事儿?”老九显然不知,“我再去问问,或许他们看你忙,就没来回报。”
过了正午,楚归已能下床缓慢行走,神智清醒,只是又添了咳嗽的症状。
祁凤在家的时候也病过几遭,继鸾知道这风寒有时候很难好,通常白日会减轻些,晚上却又严重,继鸾生怕楚归晚间反复,便同他商量是不是请个西医大夫,听闻有一种针对风寒的药,打一针便可痊愈。
谁知楚归一听,像是要杀了他似的,脸色都变了,坚决不同意,艰难地嚷嚷着表示自己宁肯吃苦药。
继鸾见他如此,便也无奈。
幸好那大夫诊脉后给了些不错的话,才算又让继鸾的心安定下来。
伺候楚归躺下后,继鸾出门,正好遇到老九上楼,拉了她远远离开楚归门口,才又放低声音说:“派人去打听了,今儿金鸳鸯没开门,听闻柳老板人在家里头呢。”
“没什么别的事儿?”
“没事儿,倒是昨儿差点没找到人,把那几个跟着的兄弟惊了一惊……谁知道不过虚惊一场。”
继鸾一听,心里打了个顿:“昨儿差点没找到人是什么意思?”
老九说道:“就是昨儿你说了后,他们便回去找人,谁知道人竟不见了!几个人分开了去找,也没找见,后来大概是一个钟头后却忽然又看到他自个儿回家去了。”
继鸾思忖着:“一个钟头?不知道他去了哪?”
“这个真不知道……他们看人没事儿,也就放了心了。”
“行,”继鸾见问不出什么来,便一点头,“九哥费心了。”
“哪里话!对了,无缘无故怎么叫人看着柳老板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继鸾心想,那件事可不能跟别人说,便只道:“兵荒马乱地,我是怕节外生枝……”
老九想了想:“那我再叫两个兄弟去照看着,如何?”
继鸾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老九听了吩咐,便下了楼去,继鸾看他出门,心里有些沉甸甸地,想想昨儿的事,有些儿后悔自己未免急躁,大概是因为祁凤要走所以失了章法,想想也是,柳老板自来也是锦城土生土长地,她无端端就要人远渡重洋,又没有耐心仔细地说过……仓促里他怎么会一口答应呢。
且又想到昨儿碰面的时候,正是欧箴对他用强的时候,继鸾心里隐约猜到柳照眉为什么反应那么激烈,可惜当时心浮气躁地,全没顾及他的想法。
继鸾心里忐忑,幸而知道柳照眉无恙,便也暂时搁下这宗,只专心照看楚归便是,不知不觉到了夜间,果真如继鸾所料,自入了夜后楚归便又开始昏睡,连晚饭也不曾吃,本来熬了粥给他,只靠继鸾哄着勉强吞了一勺后便再也不肯张口。
继鸾恁么镇静的人,也觉六神无主,懊悔白日自己没有坚持让楚归再看西医,正有些坐不住的时候,外头有佣人飞快来报,居然是楚去非来了。
继鸾一听,仿佛得了主心骨一般,虽然在楚归身边儿她算是头一个亲近的人,但毕竟楚去非才是楚归的亲人,继鸾擦擦额头的汗就要迎出去,谁知楚去非来的甚快,继鸾刚走到门口,楚去非已经也到了。
两下照面,楚去非冲继鸾一点头,便走进来:“小花怎么样?”
继鸾也顾不上跟他客套:“白天还好些,这会儿又有些昏沉。”
楚去非快步走到楚归床前,把白手套一脱,抬手摸上楚归的额头:“还烧得这么厉害!”
继鸾被他一说,居然没来由地有些不安,张口便说:“本来听说西药见效快,还有个什么针之类的……劝过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