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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蹙起眉,神情有些不自然,属下与主人身份悬殊,怎么能直呼主人的名字呢?
不满的瞪他一眼,吟婉佯装生气,让你叫你就叫,哪里找来那么多烂理由,我最是讨厌那些所谓的身份地位了。
轻风吹过,桂花树的花瓣飘在空中,落了满地,似旋似舞,似叹似哀。
予樟望着前方,怔怔出神,没想到自己隐匿在红叶林中二十几年,最终竟是跟随了这样一个让人无可奈何的主子。高旋赫氏的暗中死士,多年来已经习惯了祖上传承下来的冷漠无情,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硬如磐石了,此刻却因她的一句话而掠过丝丝温暖感动。
他偏过头,看着脸色已经开始泛红的吟婉,轻轻的说了一句:好。
[萧婉情缘:017 北野定谋(下)]
见他这个样子,吟婉笑着摇头,忽然丝毫不着边际的说道:这世上的人啊,总是把权势地位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其实得到了又能怎么样,最终还不是一将功成万古枯,谁能将名利带入地下。
予樟愕然,看着吟婉一口一口的灌着酒,非笑非哭。
争,人人都争,究竟都在争些什么?我本没有入这浑水之心,却因为生于这姓氏而身不由己。如今与我最亲的两个男人,一个要稳固自己的地位,一个要远征夺得北野的兵权。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为我考虑?若是此番父王与夫君争夺起来,我又该站在哪一边?我,我如何自处?
一个与她血脉相连,一个与她难以分割,如此境地,进退不得……
你知道吗,我好讨厌这样的自己,这样的他们,如果有谁再迫我,我一定会让他后悔一辈子。
将心中积压的郁结胡乱发泄了一通,吟婉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神情比起方才却要轻松了很多。
静默片刻,她又是忽地从容一笑,予樟,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讲废话?
予樟沉吟许久,只是定定看着吟婉,目光深远,却又有些心不在焉,终是长叹一声:其实太子对主人的心,旁观者都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只不过是男儿野心,帝王霸业……
野心,霸业……吟婉又笑,笑的有些张狂,我所担心的,正是这野心,我担心他为了这千秋霸业,而导致此番的北野之行有去无回。
予樟不以为然的道:太子深谋远虑,心里自是早有打算,只要看住楼章王和旋靖王二人,北野兵权便是势在必得。
闻言,吟婉点了点头,蹙起眉,想了又想,若有所思的问:父王会不会真的与楼章王联手对付鸿萧?或者会做出一些我们预料不到的事情?
予樟也皱起眉,认真思索起来,缓缓道:这样说来,也只有楼章王围困北野,靖王爷私通外敌,才可以真正做到让太子此行凶多吉少,有去无回。
什么?吟婉骤然变了脸色,为了争权而私通外敌?父王不会做出如此天理不容的事情吧?这,这可是连听都没听过的,不会如此巧合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吧!
予樟拿过酒壶,喝了一口,神情也认真起来,看来太子离京之后,京城的天也要变了。
绝无可能!
主人如此肯定?
吟婉眼中闪过一丝神秘,鸿萧出征之后,我立刻派人监视旋靖王府,定要让京中任何风吹草动皆入我眼。如果父王真的通敌,我便留一部分予族中人将父王软禁在府中,然后传书到岳都给庞辉,让他在北野外围与我会合。我亲自前去,益于两点,一是父王顾及我的安全,不会强行出府,伤害留守的族人,造成另一边对我的危及,并且靖王爷在京,京中便不会有人趁机做乱。二是楼章王前些日子将人马调到了桥东,现在手中人马并不见得有多少,想来只能做威吓之用,所以用我来转移他的视线,实为诱敌,暗为助鸿萧解困,最好不过。
听到吟婉这一番言论,予樟有些隐隐的担忧,这不是拿她自己的安危开玩笑吗?外围诱敌?如此危险的行为,亏她也想的出来!
吟婉看着他有些复杂的神情,淡淡一笑,又拿回了酒壶,刚一到手,晃了晃,发现已经空了。无奈的将它放到了地上,晃晃悠悠的站起身。
这酒啊,还真不错,就是太少了。
予樟听到了,收回思绪,细看之下,见她脸色绯红,脚步不稳,明显已是醉态。
主人你喝醉了,夜里风又凉,还是回房吧!轻声劝着,却发现吟婉根本心不在焉,还在摇晃的向前走着。
无奈轻叹,刚想上前扶她一把,眼眸一转,看到一个身影从房中走了出来。
嘴角勾起一笑,予樟立在原地没有动,身影却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吟婉错愕地转过头,疑惑的看了半天,喃喃道:哎?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正说着,脚下一个不稳,向后倒去,不是想像中的冰冷坚硬,却是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恍惚间,一张清俊的脸映入眼帘:三更半夜的你居然跑出来喝酒?
公子有些面熟啊!她脑中苦苦思索着面前的这个公子,却发现他眼里已经有了些许薄怒,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先放开我吧!而且,而且我好像已经有夫君了!
吟婉,是我,你喝醉了。鸿萧无奈的叹了一声,将吟婉拦腰抱起,走入房中。
长长的睫毛覆盖了下来,吟婉闭起眼,轻喃道: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将吟婉轻放在床榻上,细细的盖好绸被,见她已经呼吸平稳,进入了梦乡,鸿萧才稍安了心。手指轻拂过她脸颊,眼种尽是心疼,却终是有些不满的低声抱怨了一句:念的是什么鬼诗。
……
吟婉亲手替鸿萧整理好衣杉,眼底有些湿意,却只是轻轻扯住了衣襟的一角,没有言语。鸿萧勾住她腰肢,将她拥入怀中,低低笑道,怎么,还没走呢,就开始想我了?
面上一怔,心里泛起酸涩,我只是不想这么年轻就做了寡妇……
不会的。他将她抱紧,为了不让你有机会爱上别人,我也会活着回来的。
四目相对,眼中尽是不舍之色,却又一时间相顾无言。
吟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竭力忍回泪水,自怀中拿出那块剔透白玉,放在了鸿萧手中。
不要丢下我……不要忘记你许下的诺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因为任何缘故,都不能弃我于不顾。我不要天下,不要江山,只要你平安回到我身边。
认认真真的看住她的眼睛,心中涌出千般柔情,鸿萧如是说道:当日誓言,至死不渝。
步出府门,没有驻足回头,也不许吟婉出门相送。
缰绳上马,率军出发,此刻他只能是统领三军君临天下的帝王。
扬尘绝长而去,由衷的感觉到命运是如此的身不由己,可是此刻,他心里充满了感激。
当初岳都易兵权,走的匆忙,吟婉对他只有排斥和猜忌,让他黯然魂伤。
如今再次远征,却不再是孤独一人,她将这玉送给了他,他又怎会不懂她的用意。
当日誓言,至死不渝。
他绝对不会因这天下江山弃她于不顾,也绝对不会因争权夺势而辜负她一片真情切意。
……
天运十三年九月,北野边城叛乱,太子主动请缨,圣上准奏。
太子出征三日后,楼氏部族称北野主帅私藏霸权之心,恐对皇室不利,楼章王命镇威大将军楼林亲率麾下大军,至北野协助太子内惩国贼,外御蛮夷。
楼将军为防外敌趁虚侵犯边关桥东,将兵马一分为二,十五万留守桥东,十万远征北野。
与此同时,京中众藩王联名上书,奏请废除太子军中主将王盛,称此人狼子野心,乃是祸乱根源,应速速召回京中,问罪斩首。圣上无奈之下,交此事于靖国公全权处理,旋靖亲王力压群臣,将众藩王之说生生截止,众人忌靖王权势,只好俯首退让,撤回上奏。
九月中旬,联名上书者,承德王,庆康王,信平郡王于京中无故遇刺,无一生免。
九月下旬,吏部尚书弹劾联名主使者彭翼藩王十款罪状,证据确凿,圣上下旨将彭翼藩王满门抄斩,九族不赦。
十月上旬,众藩王残部兵马皆入京请罪,靖王求情,赦免众人之死,将其编入内卫军中。
十月下旬,岳都主帅庞辉率十五万大军拔城而出,去向不明。
北野叛军伙同外敌攻占边城,镇威将军铁骑早已抵达,却是将太子兵马困于敌我二者之间,进退不得。整整三个月,太子部族无任何消息传出。
[萧婉情缘:018 另有打算(上)]
十凤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黑布蒙了眼睛,反绑了双手,而且还身处在一俩行走着的马车中。脑中飞快的思索着,究竟是谁大清早的绑架了自己,还能够做到如此的神不知,鬼不觉。
这又是想带她去哪?
心神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搅的有些烦乱,不禁想起了几个月前,一位京中高官突然找到她,让她暗中接管澜芳斋,又不让她以真正的身份示人,而费这一番周折,竟只是为了让一位公子拿一副什么世间仅有一件的图画,去换坊里的镇店宝玉,这不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吗?
反反复复地思考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奇怪之事,自从在茶铺里遇到了那两个气质不凡的少年,小公子派人来换走了血鱼白玉,京中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就连她,也被无缘无故的牵涉到其中了。
那位来找她的高官到底是什么人呢?那位邪气绝美的小公子又是什么人呢?莫非会是他绑架的自己?而且,那两位公子一定不是所谓的兄弟,那小公子明明……
马车突然停下,震的她身子一晃,细听之下,发觉四周很是安静,似乎并没有人。
十凤没有说话,凝神戒备着,还未来得及猜测一下身在何处,车外忽地传来一阵十分调皮的声音:你们还不快把车内的美人儿放开,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