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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先前离开的司空旭也出现在自己面前。
“怎么你今日值守不同往时,险些让然儿看到他!亏得我在然儿身上下了法术!”
“这只僵尸不爱惜性命,一天到晚折腾自己,十天半月就会病危一次,次数一多,我也松懈了,今后决计不会。”
燕烈翔正气得七窍生烟,满腹疑问又无法开口相问,只能任凭二人将自己带到一僻静处,眼睁睁看着他们作法,虽不知他们要做什么,但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奇怪气息有点混乱,原来是你们。为何让他回下界?”作法到一半,韦泽出现了。
“他继续呆在下界,一则乐无法恢复全部元神,不能跟任明昭正式成亲,二则未来我们转世,也少个对手,你考虑清楚。”萧慕雨道。
“何况,前世在这里时,若不是因青龙任性妄为,残忍嗜杀,然儿也不会受累落难下界。勿让作乱之人再在这里。”司空旭端详着韦泽的神色,又加了一句。
韦泽眼中精光一闪,口中念念有词,大地顿时裂开一个大口,燕烈翔只觉身上一疼,自己已被踢了下去。
……
“父王,你终于醒了。”臻看着突然苏醒的燕烈翔,激动万分。虽然他更喜欢王位,可眼下局势仍然不稳,很多地方,他还得多倚靠养父的权威。不过,刚醒来的燕烈翔,神色中有种少见的恍惚。
“父王昏迷十天,实在是吓坏儿臣。”臻想起六年前,也就是兴平五年时,燕烈翔亲征阻挡南下贼胡,身中二十余箭,幸好当时日食,战场一片混乱,燕烈翔得以乘乱被亲信救下,也只昏迷三日,就醒了过来。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久。
燕烈翔并不说话。
“儿臣揣测是有人想谋害父王,故将那日服侍父王早膳人等悉数拿下,又……”
听到“诛九族”一词时,燕烈翔顿时动容。
“不可。牵连人太多,有伤天德,百姓难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杀几个人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父王以前正是这样教导儿臣的,谋逆者定要斩草除根!”
“寡人教错了。”燕烈翔咳嗽了几下,命他将《诗经》取来。因为杨乐仪名字取自诗经《六月》中的“既见君子,乐且有仪”,燕烈翔爱屋及乌,寝殿内自是放着这部书。
臻心头暗暗惊讶,却不动声色,他小时颠沛流离,稍大些更醉心法家权术,以及兵家纵横,对儒家经典的涉猎,反不如燕烈翔。他遵燕烈翔所指,翻到小雅之卷,念出这首《北山》。
“陟彼北山,言采其杞。偕偕士子,朝夕从事。王事靡盬,忧我父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
四牡彭彭,王事傍傍。嘉我未老,鲜我方将。旅力方刚,经营四方。
或燕燕居息,或尽瘁事国;或息偃在床,或不已于行。
或不知叫号,或惨惨劬劳;或栖迟偃仰,或王事鞅掌。
或湛乐饮酒,或惨惨畏咎;或出入风议,或靡事不为。”
“王儿,这是当时小吏所作,抱怨天子作事不公正,虽肩负治理天下万土万民之责,却花天酒地,处事不公,让作下臣的辛劳一生,无以尽孝以奉养父母;希望天子引以为戒。并非你以为的百姓服从你乃天经地义。”燕烈翔停了一停,又道:“这是你母后曾讲与我听的,我若能早点醒悟,也不会落到今日。”
臻听他提到杨乐仪,心下恍然大悟,难怪燕烈翔谈吐跟往日骤然不同,不过对他如此改变,仍存了些诧异。再看他另一手已从枕头下拿出一只锦囊,往常冷洌的脸部线条也变得柔和,心中一动,道:“父王,母后此去修道,已十年有余,何时能见到母后?”
“父王,父王 ……”
臻一身冷汗,才知是南柯一梦。他走出寝殿,看到夜空中圆圆的月亮,方想起今日是中元节七月十五,更确切地说,是隆会十二年七月十五,自己已登基虚有十二个年头了。
刚才梦中那一幕,是自己二十二岁时的七月十五,父王驾崩前三个月发生的事情。父王出生入死,一生惊险不断,然始终化险为夷。可自那日起,还是年富力强的父王将国政全部委托于他,后来没过几天,就因过度劳累再度陷入昏迷,其后即便有片刻的清醒,也拒绝所有医药以及祭祀求福,然后……
不过,他曾经一度熄灭的希望,在那次父王奇迹般的苏醒后,又熊熊燃烧。登上王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父王三月前下令停止的暗中寻访杨乐仪的事务,继续进行下去。尽管外臣们皆以为昭仪杨氏因哀恸过度追随先王于地下,因此悉数赞成了礼部追封昭仪杨氏为太后的提议,但他心里很清楚,厚重的棺椁中,并没有真人。时间流逝,他的王国地盘也逐渐扩大,而时常打乱父王整个部署的天灾,几乎消失,励精图治之下,他的实力不断强大。譬如,隆会九年,整个南方和三分之一的北方已在他控制下。他开始怀疑,是否当年自己年幼,记错了大宗伯的话。是“立她为后”而非“娶她为后”,否则,那一连串的胜利和好运如何解释?他始终相信,是她给了他不一般的命运。无论如何,他都想找到她。
昨日,又有大臣奏请他尽快称帝,他脸上掠过一丝嘲讽。他一向是个隐藏实力的人,不到自己有十分把握,不会去做,何况,尽管目前楚国声势浩大,但身在权力中枢的他深深知道,目前的兴盛只是个空壳子,数年的用兵几乎已掏空了国家的财源。若不是自己一开始就强攻下北方的雍城,将当年先祖们埋在地宫的金银珠宝卖掉作为军费,楚国根本承担不下这样旷日持久的战争。何况,钱也花得差不多了,只要出现类似父王当初那种连续五年的水旱频发,自己的统治将岌岌可危。况且,士族的势力太过强大,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他若想认祖归宗根本不可能。因此,一再地以“文德不足”拒绝称帝,给了朝臣们一个谦逊的印象。
在这样的日子中,他常常怀念起跟在杨乐仪身边的时候,那时候,耍心机是那么容易,因为,对方根本就不设防。甚至根本不需运用诡术,只要真实地流露自己的心情就好,对方一定会全心全意地为自己做事。如今身后的人,虽也是对他亦步亦趋,然而,心境就全是两样了。
正在烦闷间,不知何处传来活脱灵动的筝声,听了几句,他心头大震。前几句倒还模糊,可这几句反复咏唱,他听得一清二楚。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照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这是有一天,她陪他坐在窗前看月亮时,吟出的歌,他一直都记着。她说那个时代叫做唐朝,是一个很伟大的时代;写诗的人叫做张若虚,是一个以一首诗流传千古的诗人,她还说了很多,但他大部分都忘了,只记得那个朝代最伟大的皇帝最初当的是秦王,还有这几句断章,他烙印在心头。
“回禀大王,这是建邺近来流传甚广的《春江花月夜》,为扬州张若虚张大人所作。”
他挥手命内侍退下,让传来的乐伎继续唱下去。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诗句萦绕在心头。一种惊喜、一种豪情填满了他的胸膛。
“臻儿如果当了皇帝,也要开创一个伟大的时代。不,那太累了,臻儿还是先睡觉吧。”柔软有带些笑意的声音似乎刚刚才消失。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隆会十二年七月十六,楚王臻采大臣奏请,决意称帝。八月壬子,正式登基,改年号为“载宁”,国号为“楚”。载宁八年,天下统一。
(第二部《滔滔江水自茫茫》完)
NP番外结局
寒风凛冽,鹅毛般雪片纷纷扬扬,飞虫走兽早已躲的躲,藏的藏,寻着个温暖之地瑟缩起来,然而,万仞高山上,有一人兀自伫立在茫茫大雪中,对着前方那一面早已封冻得严严实实的湖水,吹出凄凉的笛声。
“这天池精魄虽能存人万年不朽,不过,然儿一个人睡着,总归会冷吧。”突兀的笑声让笛声顿了顿,然而很快继续自己的悲伤。
“然儿可不喜欢听这个。”说着,那笑语之人拍拍手,蓦然,从另一处响起欢快的笛声,又从另一处飘过热情的琵琶声,将那哀伤的笛声完全盖住。先前吹笛之人终于停下,转头看向这几人。四周一下变得安静。
是燕烈翔、萧慕雨、司空旭、韦泽。
“你们既然都到齐了,若要报复我,尽管来吧。”他足尖一点,轻轻一纵,跳进四人包围圈中。
“你胆大妄为,嫉恨玄武将与她下世欢好,竟不顾转世之序,强行带她奔走下界,想独占于她,如今酿出祸事,也不送她回去,却冰封她魂魄,阻她转世,轻轻一句惩罚,就想了账?”先前出声之人一改调笑的口气,声调严厉。
“我不想她再过那种纠葛丛生的日子,究竟何时才是尽头?”
“那也好过她魂魄耗散,无处可依!”
“你说什么?”
“你自作聪明,用万年寒冰存住她躯壳,又耗用自身法力想阻她再次转世,却忘记命定的异界中勾陈之珠的牵引,她魂魄追逐勾陈之珠,在不同时空中破碎,时间一长,本体和魂魄难以同步,必将全毁!”
“啪”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