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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誉,江湖人若知他与蓬莱阁有缘,定会礼让三分。
邺昊也就不客气道:“在下这次虽是初人江湖,但却是有目的,在下想去一越丐帮总坛,打探一位朋友的下落,只因在下很久没见他了!”
邺昊与诟丐本是有芥蒂,但诟丐救过他爷孙三人的命,当是恩人,但邺昊心中不服,故以朋友称呼。这却是十分让人吃惊,诟丐在江湖上与净衣很长老洁丐并称“丐中二老”,成名数十年,年纪一大把,想不到一个毛头小子居然与他朋友称呼。
那锦衣老板和随从均愕然作色,认为这少年来历定是非常不简单,阁主居然肯赏脸借给一只小船,本就让人不敢相信;现在他又称诟丐为朋友,诟丐游戏风尘,什么大小朋友交往虽不足为奇,但能成为他的朋友必然不同一般。锦衣汉子先前不信,若说将出去也无人相信,但现在他却相信这十五六岁的少年与阁主关系紧密,与诟丐是朋友,邺昊身价陡增不少。不由恭敬道:“溪儿……哦,不对,分子应有个号才对,不知公子有什么名号?”
邺昊不解道:“名号,什么是名号?”
众人都觉邺昊漫无心机,十分有趣,立时有点亲近,均和颜微笑。
锦衣老板耐心道:“一般走江湖都有个名号,譬如什么公子,什么先生,还有什么侠士的!”
邺昊反庆奇快,立时想到爷爷号白发老怪,老乞丐号诟丐,但自己应是什么号好些呢?
突然他想到自己的剑叫金龙剑,不由笑嘻嘻道:“我用的创叫金龙剑,从小生活在大海上,仿佛是大海的儿子,不如就叫‘金龙海子’好啦!”
锦衣老板和众人又是一愕,暗想这个名号真是古怪新奇,但细心一想,金龙就十分雄威,海的儿子更是不见,均不由赞道:“好名号,好名号!”
棉衣老板微笑道:“不愧是金龙海子,这里不是说话之地,金龙海子不若就到本庄稍事休息,再让在下详细告之如何?”
邺昊不好推辞,只有客随主便,跟走几步,忽然想到那片竹筏,回头向小船望去,向锦衣老板道:“老板先生,那叶竹筏曾与我相依为命,又出生人死闯过了龙卷风和海啸,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保管一下?”
锦衣老板见邺昊人小面子大,行事古怪有趣,立即命两人去拿竹筏,邱吴笑道:“不用麻烦,让我自己来吧!”
说着如龙腾一般窜过两人身旁,转眼间跃上小船,扛起小小竹筏,身轻如羽般的掠回锦衣老板旁边。众人见邺昊身法如此怪异而且决疾无比。
均惊诧于色,对邺昊又多了层神秘感。锦衣老板回过神来,笑道:“公子果然身怀绝学,老夫一把年纪,亦少见这般高绝身法,小小竹筏,还是让他们代劳吧!”
邺昊不依,定要自己扛,锦衣老板亦不再坚持,众人行了百十码路,进了一个渔村,渔村绿柳四垂,如烟似雾,许多低矮小屋横卧铝市,雅然成趣,每家屋前挂满着渔网,邺昊东看西望,感到十分新奇,锦衣大汉告诉这个村叫烟柳村,村里人均是渔民,附近就是钱塘江口,沿江上行,很快就会到达“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一的杭州古城。邺昊跟着锦衣老板进了一户酒家,说道:“老夫是个小小的老板,除了掌管船只,就只开酒家!”
说着命人为邺昊布置房间,放好竹筏,做好菜,备好酒,为邺昊接风,酒店里一时忙着为邺昊光临而准备。
锦衣老板领邺昊进入一间雅室,雅室中有张八仙桌,四周壁上有山水画,有书法诗词漫卷。
邺昊四周转了转,惊讶喷喷赞叹,方才坐在八仙桌旁,锦衣老板亦坐了下来,言归正传道:“金龙公子,你真的要去丐帮找诟丐吗?”
邺昊觉得畅衣老板话中有话,不解道:“为什么?”
锦衣老板叹道:“老夫虽然居于这小小渔村,不问江湖事,但对江湖事亦有些许耳闻,如今江湖正是多事之秋,而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居然闹起了内讧,几年前帮主不明不白的死去,群丐无首,污衣派和净衣派一相不和,又没了帮主,两派人马明争暗斗,几年过去了,依旧没选出合适的帮主,诟丐是污衣派元老,这几年却音信全无,以洁丐为首的净衣派暂居上风。现在公子去丐帮打探诟丐下落,又是他的朋友,只怕会惹许多麻烦,故老夫劝公子三思而行!”
邺昊听得心中巨震,暗忖爷爷果然料得不错,老乞丐几年未去无名岛见他们,定是出了麻烦事,原来是丐帮出了大乱子,丐中二老窝里斗起来了,而且污衣派处于下风,老乞丐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几年在江湖上杳无音信,不去把他找出来终是不放心,这亦是走时爷爷吩咐要做的第一件事。邺昊望着锦衣老板,不敢再嘻嘻哈哈把此事当儿戏,肃容道:“老板先生,实话告诉你,诟丐对我有救命之思,现在又是朋友,不为丐帮,为朋友,无论多危险我也得把他找到,这是我踏入江湖要做的第一件事!”
锦衣老板知道劝也无益,又道:“江湖传说,在西边古丝绸之路上有个神秘小国,十分富有,名叫楼兰王国,但却神秘失踪,至今还是个谜,几十年前又传闻在沙漠中有处地下宫殿,宫殿里埋着楼兰古国价值连城的珠宝,却谁也没有找到,倒有一张楼兰宝藏图,不知是真是假。去年江湖传言这张楼兰宝藏图轶失江湖,重见天日,但谁也没见到,倒是闹得沸沸扬扬。”
邺昊听得两眼发直,感到锦衣老板在讲神话故事,但观其表情,一点不象说故事的样子,暗自纳闷这会是真的不成?不由问道:“有谁见过那张宝藏图了吗?”
锦衣老板摇头道:“没有,不,是不知道!”
邺昊倒本细想这件事,仿佛与自己没有关系,倒是思索如何找诟丐。锦衣老板察颜观色,明白邺昊想的东西,笑笑道:“不用着急,找人也要先填饱肚子才行嘛!”
这时仆人送上精致的酒菜,邺昊似乎从未饮过酒,在锦衣老板的劝说下,小小呷了一口,立时觉得难以下咽,却不好意思吐出来,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只觉得酒立时化作了一团火穿肠挂肚,锦衣老板笑呵呵道:“你从前没有饮过酒吗?”
邺昊难堪的摇了摇头。锦衣老板又笑道:“走江湖的人,不喝酒是不行的,酒量小也是不行的,古有云:以酒会英雄,无论相识不相识,见面以酒未待,这乃中国之古习,而酒亦醉人,故金龙公子还得多练习才行啊!否则不喝酒,或一唱就醉,江湖路可不是好走的!”
说完锦衣老板朗朗笑了起来,邺昊听之,暗忖连这酒也摆不平,如何去摆江湖的打打杀杀,想后豪兴一起,将酒筹捧起,一饮而尽,便将烈酒饮下,肚中立时如火烧火灼,难受之极,而且一股酒气溢冲而上,似乎呼吸也变成了酒气,但很快那火灼之感传透全身,全身均热了起来,邺昊自觉头上都有了汗珠,再过俄顷,发现通体轻松,疲倦之感消失殆尽,精力又恢复过来,不由啧啧暗赞酒原来有如此妙用。
一旦发现酒的妙处、邺昊又抓起一倒满的酒筹向锦衣老板道:“想不到我一出江湖,就遇上许多好人,老伯你也算我的师父,酒中师父,这杯酒就敬你吧,以表我菲薄之情!”
锦衣老板见邺昊人小却亦如此豪爽,大赞“当”的碰杯一饮而尽,邺昊亦咬牙尽饮,锦衣老板笑道:“小公子,酒贵在品,而不在狂饮,酒能强身,亦能助兴;但饮得过量,反而害已,乱性,今日教你饮酒,是教你适量饮酒,而不是狂饮暴饮,以后因饮酒出事,岂不是老夫之罪?”
锦衣老板戏谑而侃,朗朗而笑,几杯下肚,言语越多,却均是肺腑之言,邺昊亦放松多了,如在云中飞行一般,笑道:“一入酒道,只怕会身不由己了吧,古有‘一醉解千愁’,醉后就不由自己了,就如现在我已饮了几杯,往后不饮就不行的!”
锦衣老板肃容道:“对,就如走江湖路,只要走了一段,无论是甘甜还是辛酸,就再没有回头路,霜雾两肩挑,仇怨心里藏,漫无尽头,公子,老夫还是劝你不要踏足江湖!”
兴头方浓的邺昊,头脑热乎乎的,精神亦亢奋起来,果断的摇头道:“不,男子汉不走回头路,好马不吃回头草,就如这酒,沾上一点,就永不后悔!”
说完举杯再起,豪壮一饮而荆锦衣老板想不到邺昊初次饮酒如此豪猛,暗暗咋舌,含笑亦将酒一饮而尽,意味深长道:“公子,下河才知深浅,上山才知缓陡,老夫知道劝你不住,只是提醒提醒你,你正值风华月茂,有一股驿动的心,不足为怪,但凡事定要三思而行,不可情感用事,江湖饭不好吃呀!”
邺昊闷头闷脑的听着,只觉得头大如斗,身轻如云,腿细如柳,而对面的锦衣老板亦渐渐朦胧起来,连眼睛也变成了四只,最后是茫茫一片,邺昊将头摇了摇,只觉得头奇重无比,一摇居然全身均要倒过去一般,心中暗想,怎么如此不济,似倒非倒的样子,只怕这就是似醉非醉吧,这滋味真像:“嫦娥不惜酒,桂香飘琼楼。身影伴君侧,心月在九洲。”心在飘飞,身却未动,邺昊木讷的笑了笑,实在感到脑袋太重,脖子负担不起,腰骨又无力,屁股又麻又滑,居然“哐当”一声跌倒八仙桌下。
脸上泛着油光的锦衣老板慈祥的笑着摇了摇头,向门外招呼了一声,门外走入两个仆人,此时邺昊却已经醉酒酣睡,两个仆人如抬懒“猪”一样将邺昊抬去客房,锦衣老板又浅斟了一口酒,深深的思索着问题。这时窗外响起“呜呜”的悦耳的声音,锦衣老板面色一变,自语道:“怎么又来了,这回又是何事?”
语音刚落,一只白鸽已掠窗而进,大大咧咧的落在酒桌上,双眼轮着望向锦衣老板,锦衣老板向白鸽恭敬行礼道:“参见白羽使者!”
说完从白鸽腿上解下一张纸笺,上面蚊注:“借船之人,来历不明,暗助之,察之;少阁主已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