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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有幸识丹青+后记_by_阿堵-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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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
  江自修也明白了:“然而,除了先生,偏偏当世再无见过全本之人。”从前朝末代皇帝逃亡之时算起,到如今已将近八十年,期间有机会欣赏这幅画的,不过王梓园和其祖、其父三人而已。之前此画深藏宫中,见过它的人早已化为黄土。
  “恒王居于豫州,为免猜忌,很少与官僚世家往来,登门府上的多是名优歌伎,士人才子,这些人,文字记载都极少,更别说有肖像流传后世了。”
  江自修轻轻一击掌:“这就好比古人讲画鬼容易画马难,是一个道理。”
  王梓园点点头:“丹青极工人物,又长于用色,善于想象。这幅画技巧繁复,然而情思却单纯,正适合他。否则,纵然天分再高,也终有无法领略之处。”
  “哦?”江自修难得听到王梓园对自己弟子做这样直接的评价,带着点儿八卦的期盼表情望着他。
  王梓园不禁失笑,敛一敛神情,才道:“就比方说鸣玉山人的画吧。叶君然后来遭逢大变,愤而隐居鸣玉山,不过几年便郁郁而终,因此后期画作愈加恣肆汪洋,变化莫测。那样的境界恐怕如今的丹青还无法体会。”
  “鸣玉山人这段故事到底怎么回事?”江自修听王梓园似乎熟知内情的口气,更好奇了。要知道即使是记录最详细的《近世书画史》,对鸣玉山人后半生的叙述也极其简单:“章和元年,恒王即位,号顺明帝。仲卿入画院为待诏。章和三年,触帝怒,去职离京,隐居鸣玉山。后五年,病卒。”
  “还能怎么回事,伴君如伴虎罢了。”王梓园好像不欲多说的样子。
  没等江自修答话,一颗圆溜溜的脑袋探了进来:“好师傅,您就说说吧。书上讲得不清不楚的,看得一头雾水,教弟子下笔时怎么知人论世,有人无我啊?”

  月上中天。
  逸王府的后花园里依旧热闹非凡。美酒佳肴流水般送上,“莳花馆”几位当红的姑娘被相熟的客人留下来,也坐在席间助兴。赵承安敬了一轮酒,其间被蜀中才子拉着做了一首诗,又陪几位公子哥儿行了一回令,为相宜姑娘唱了一支曲,这才借着更衣的由头往前院走去。
  赵让提到的京里来的客人,正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偏厅里等他。如果新任的益郡太守印宿怀在此,定会大吃一惊:自己从京里带来的仆从宁七,居然没在招待下人的偏院好好待着,而跑到王府里这么隐秘的地方单独会见逸王殿下来了。
  宁七的身份早已经过赵让的确认。赵承安与他略略交谈几句,就发现此人言语清楚,进退有据,竟是一员干将。
  “京里也正是用人之际,你家主子舍得让你来?”
  宁七恭恭敬敬的答道:“老爷说蜀州人事大动,殿下须多方布置,小人或可略尽绵力。另外一些京里的要紧消息,也着小人带给殿下。”
  “你家老爷可真了得,怎么就能让你做了新任太守的亲随?”
  “回殿下,这件事其实是少爷的功劳。”
  赵承安有些吃惊:“临之这么厉害了?叫人刮目相看啊。”
  临之是卢子晗的字。卢恒早已升任吏部尚书,而卢子晗一年前进士及第,皇恩特准任翰林院编修。
  “去年科考之前几个月,少爷扮作普通人家子弟,在赴京赶考的举子们聚居的地方流连,和其中几个特别出色的都成了好朋友,这里头就有印大人。后来印大人中了探花,少爷也顺利及第,两人干脆互相认了兄弟。春天的时候听说皇上有意让印大人做益郡太守,少爷说小人老家蜀中,又懂得一些土语,请印大人收了小人做随从,所以小人就跟着来了。”
  赵承安听得颔首,赞道:“能让印大人这么短时间里就对你信任有加,那是你的本事。”
  “殿下谬赞,小人只是听从老爷和少爷的吩咐罢了。”
  “你家少爷如今办事谋定而后动,法度谨然,来日可堪大用啊。”
  宁七露出一点笑意:“老爷也常常称赞少爷变稳重了。”
  “京里有什么新消息?”朝廷每月的邸报,逸王府也是有的,但一些微妙隐秘的事情,就得依靠别的渠道了。
  “四月里,苑城太守贾胤强占民宅,收受贿赂,闹出人命,被告了御状。皇帝虽然大为恼火,到底还是看在他爹和他爷爷的面子上,只是革职了事。御史台一个新上任的侍御史温有道给皇帝上书说,东南富庶,容易消磨志气。地方官员长时间不动,自然滋生腐败,长此以往,恐怕尾大不掉,非社稷之福。皇帝觉得很有道理,暗地里派了一些御史往东南调查去了。”
  赵承安放下心来:一切都按既定的步子在往前走。



第 18 章

  东南是前朝根基所在,大夏国近千年来经济文化最繁荣的地带。当初元武帝派了自己身边最忠诚最得力的手下治理东南兖、青、越三州。这些人都是锦夏朝的开国功臣,也是真正和锦夏朝的利益绑在一起的群体。因此,对于晏文帝传位给宁王赵炜这件事,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意见。所以赵炜即位之后,对东南人事始终没有大动,不少职务都成了祖父传之子孙,或者老师推荐学生。到如今,弊端渐渐就显出来了:官员们裙带牵连,狼狈为奸。目无法纪,结党营私的事比比皆是。
  什么东西都可能是双刃剑啊。赵承安不无感慨的想。
  “还有就是,老爷担心……”宁七有些犹豫,因为自己老爷的话似乎有点冒犯殿下的意思。
  “既是你家老爷捎来的话,直说无妨。”
  “这几年,殿下的名声在京里也响亮的很,老爷担心这样会不会……”
  赵承安明白了,自己这个表舅舅担心他锋芒太露,会过于刺激皇帝。
  “宁七你不是外人,我和你直说吧。咱们的皇帝陛下,心事重,城府深,好用权谋,爱装清高。可是他平生最讨厌的,偏偏是和他自己一样心机深沉的人。我若表现得太完美,他必定寝食难安,倒不如随性一些,反而叫他放心。”赵承安自嘲的笑笑,“我名声虽响,想必在京城百姓眼里,不外乎写诗作文长得帅,我的皇叔不会为这个见怪的。你不见这两年召我上京聊天的时间明显变长了吗?你什么时候和京里联络,就把这个意思给你家老爷说说吧。”
  两人谈话末了,定下日后的联系方式,赵承安又针对蜀州局势给宁七做了点儿岗前培训,这次会面就结束了。
  宁七退出去的时候,心中对逸王殿下的敬仰之情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深感自家老爷和少爷跟对了主子。
  屋里赵承安挥挥手,神出鬼没的贴身侍卫赵让到了面前。
  “跟赵良、赵恭、赵俭说,让他们分头跑一趟兖、青、越三州,想法子暗中接应一下京里去的御史,要防当地官员下黑手,可别叫他们出师未捷身先死。顺便提点一下平靖二年的进士们,眼下机会虽然好,也得小心别给人做了替罪羊、挡箭牌。”
  赵让躬身应了。忽然想起一事,禀道:“‘漱秋斋’一个书画学徒被西羌酋长钳耳掠走了。这事可大可小,请殿下指示。”
  “多久了?”
  “三个月前,钳耳大概是来益郡游玩,不知什么缘故认得了‘漱秋斋’这个名叫瘦金的书画学徒,非要请人家去西羌做客,硬是把人带走了。当时说一个月送回来,到现如今都没有消息。前几天白掌柜来取几幅要装裱的字画,求照影跟我说了。”照影是王府负责内务的小厮。
  “跟白掌柜说,以人口失踪案报到太守府去,请太守大人做主。叫宁七注意一下进展。”
  一眨眼,赵让已经走了。——他非得这样才能显示绝世高手的派头么?承安笑着摇摇头,坐下来揉揉眉心,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唉,谋权篡位还真是件辛苦的差事,虽然自己选择了最不伤筋动骨的方式,但到了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很有点紧张啊。
  总的说来,赵承安的原则是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多年来,他已经成功的为自己营造了一个十分有利的形象:深明大义,仁厚多情,勇于任事,不弄权谋。生活上风流倜傥,豁达不羁,也纵情声色,讲究享乐,不过这一点反而让人觉得他亲切可爱,率性自然。蜀州士民提起逸王,都不禁会心一笑。
  赵承安手里没有实权,没有军队,金银也很有限。他在蜀州声望虽高,交游虽广,但绝不拉帮结派,也从不插手地方军政,只是以监察者的身份给皇帝提些利国利民的建议。然而这些年,逸王府却执行了几个极有远见的动作,等到适当的时候,它们的效果就会显现出来。
  比如联络平靖二年的进士,这批人是晏文帝亲自主持科考选拔出来的,也是他亲自接见之后一一任命的——更重要的是,那是锦夏朝第一次全国范围内正式的,公平的科考。这些人对于晏文帝和他唯一的血脉,感情自然不同。何况如今从地方到朝里,老臣权贵打压新人成风,这些正当壮年的中下级官吏正是被打压的对象,多数愿意配合逸王。赵炜靠军队起家,在文治方面相对粗疏,也给了承安可趁之机。
  想到这里,承安深感命运之玄妙:当年父皇关注文治,在军务上多倚重皇叔,结果被他所困,毫无反击之力。如今正好反过来:皇叔不肯在文治上下大功夫,迟早要被淘汰。时代不同了,前人说得好:马上得天下,安能马上治天下乎?而且父皇临终前传位皇叔,当时纵然是不得已的孤注一掷,以退为进,让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如今看来,却足以垂范后世,为自己来日以同样的方式继承皇位提供了足够的合理合法性。
  承安需要的,只是一个恰当的时机,以便合法的登上帝位。当然,这个机会是要靠自己创造的。
  其实,赵炜对承安渐渐放下戒心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这个侄子成年之后,偶尔的逢场作戏虽有,但稍熟的人都知道,他好男风而不喜女色。早到了成亲的年龄,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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