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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武宥并不否认他的话:“的确,卢龙朱氏不可能铤而走险。”
茅溉点了点头:“王守成是我们在宫里的内应,而我在赵侍郎府中做管家也是为了通过吏部,最快地掌握朝中各部官吏的情况,以便我们的人在暗中拉拢各部官员。”
“等等!”萧武宥忽然打住了茅溉的话头,“所谓的拉拢是否包括贿赂?你们所拉拢的官员又都是哪些人?”
☆、第167章 患难之交情谊重(1)
第167章 患难之交情谊重(1)
裴南歌缓过神来才明白萧武宥的职业敏感程度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原本查的是十恶之中的大罪,却在过程中被他寻到整顿吏治的线索。
茅溉微微一愣,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人并不是我主动接头,我并不知道都有哪些人收受了贿赂。而且话说回来,查清谁人败坏了官吏风品,难道不是你们大理寺的职责?别说我不知道,就是我知道,我也未必会告诉你们。”
萧武宥只是扯动着嘴角微微一笑:“可是那位姓余的方士好像并没有达到你们预期的设想。”
“那个姓余的炼制丹药令皇上暴躁且无心朝政,官吏们纷纷上书要求严惩。我们也觉得姓余的病没有达到我们的要求,所以一开始我们这边的打算是借着其他人的煽风点火,把那个姓余的依法处决,好斩草除根。”
“可是王守成不会同意,”萧武宥淡淡道,“举荐余方士的人里有他,如果余方士受到严办,万一牵连到他,那无疑会对他的势力产生重大的打击。”
“你说得不错,王守成与我们的意见并不一致,他为了自己的势力,不计结果地替姓余的方士证明清白,最后才得以令他得到个遣返出宫的结果。”
“可是这姓余的只要还在这世上一天,就会是对我们的威胁,”茅溉接着说道,“所以在得知他被遣送出宫后,我们就决定在路上扮成山贼将他灭口。我在这时候逃出去,既也是为了在路上堵截他,也是为了指挥我们的人。”
“原来如此,”说话的是沈铭斐,“算起来,刘太医找到我的时候距离你们事发也并不久,所以你们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以我为饵来与你们里应外合。而我来大理寺之后,正好就赶上余方士被遣,你们预谋在路上灭口……”
茅溉点了点头,却是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沈铭斐:“刘太医不是你的恩师吗?你这样背弃他对你的教诲之恩,他该伤心了,而且你这样不顾虑你父亲,真的没关系吗?”
“他是否伤心我不知道,”沈铭斐扬起洒脱的笑意,“但我真的很痛心和遗憾。”
茅溉愣了愣,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不多时李子墟就将已经记好的罪状递到了他的眼神,他只是垂下头看了一眼,就飞快地按下了手印。
这一切与先前的得意洋洋形成鲜明的反差。
李子墟帮着几个狱丞将监牢的木门锁好,拿着认罪书跟在萧武宥等人身后朝牢房外走去。
外面的阳光正好,尽管时候已经到了深秋,满树的枯叶随着间或吹来的凉风挣扎,但它们终究难逃落叶归根的宿命。
“我没想到会给大理寺和刑部带来这么多的麻烦,”沈铭斐转过身,朝着萧武宥愧疚道,“一开始我只是想着或多或少我能帮你们一些什么忙,没想到会越帮越忙。”
萧武宥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好在这当中有你,不然很可能这一次大理寺和整个大唐都会有大危机。”
裴南歌只是垂着头,一语不发地跟在他们身后,这两个大男人说的话她听得清楚明白,但却还是有无数的疑问在脑子里盘旋不散。
“小心!”走在裴南歌身后的李子墟最先发现她竟然朝着眼前的一颗古树笔直撞过去,一时情急就赶忙大叫出声。
裴南歌被这叫声唤回了思绪,可一抬眼却发现为时已晚,眼看就要撞到树干变成守株待兔的那只兔子,她只好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可意料中的头昏眼花并没有如期而至,她再睁开眼时却发现她的两只手分别被萧武宥和沈铭斐一左一右地拉着。二人虽然站得方位不同,却正好够力度将她拉离那粗壮的树干。
“你在想什么呢裴南歌?”李子墟看起来比她本人还要紧张。
沈铭斐松开了她的手,低声笑了起来:“小南歌,我说过你应该相信我的……”
☆、第167章 患难之交情谊重(2)
第167章 患难之交情谊重(2)
裴南歌又偏过头去看着萧武宥,他却只是耸了耸肩,示意她听沈铭斐怎么说。
“刘太医确实是我恩师,当年是他教我怎么读医术,怎么诊治,只不过后来我更多地是用在了故去的人身上。”沈铭斐站在枯树之下,他的身影看上去比孤木还要寂寥。
“他千里迢迢找来淮南,说着因为担心我的前途所以给了我到大理寺来任职的机会。我虽然坚持己见,但终究不忍心见我父亲因为我伤心,”沈铭斐很是真诚地看着裴南歌,“我把这次机会当做是对恩师和父亲的报答,而且我也想到又能来与你们一起查案,我很高兴。”
裴南歌故意转过头躲开沈铭斐看来无比真诚的目光。
“我没想到刘太医来找我竟然是有别的目的,他一开始就知道我与你们的交情,他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让我来大理寺做他的内应,因为只有我才会换来你们无条件的信任。”沈铭斐看见她的反应,有些挫败地垂下了头。
裴南歌反绞着手指,她的内心也有很多的问题几乎就要冲口而出。她想问沈铭斐为什么会答应,她想问问这个从来不曾介意别人对仵作身份种种歧视的不羁少年,为什么会心甘情愿来充当别人的棋子。
当然,她发现自己所关心的,早已不是所谓的背信弃义,所谓的不仁不义,而是单纯地对一个交心的朋友,发自肺腑地担心。
“刘太医是不是威胁你了?”可是到最后冲口而出的,却是这样的问询,不够严厉。
沈铭斐的眼中闪动着欣喜,他直直地望着裴南歌,看不出是不是在点头:“他只是对我说,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们全家也许会被冠上什么罪名。”
裴南歌在脑子里飞快地想着那些朝廷官员惯用的各种弹劾伎俩,只听到沈铭斐又笑着说道:“可是他好像忘了,我最好的朋友们都在大理寺呢,什么罪名他们都会查清的。”
沈铭斐朝着萧武宥和李子墟二人会心一笑,这种男人之间的情谊,有时候真的看得让人热血沸腾。
裴南歌却将脑袋偏向萧武宥,淡淡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武宥摊了摊手:“就在我回到长安后不久。”
“你也知道?”裴南歌回头向身后的李子墟发出了询问。
李子墟倒是很诚恳地摇了摇头,他知道的也确实不比裴南歌多到哪里去。
裴南歌紧紧握着拳头,一语不发地绕开几人径直往前走,她想,她大概需要些时间让自己想清楚他们男人之间做事的风格。
“小南歌,”沈铭斐在身后轻声叫着她的名字,“我自打知道他们别有用心之后就想着,不如让我自己来做这个内应,我知道如果我拒绝他们的话,他们一定还能找到别的人,与其让别的人来搅乱局势,不如我自己来,这样我们也能知道怎么办。”
“我记得先前不是很流行一句话么,”沈铭斐在这样的时候依旧可以嘻嘻哈哈就像是在陈述一段与自己无关的笑话,“不入虎穴不得虎子,你看,现在我们不就成功了嘛。”
裴南歌忽然停下了脚步,猛地转过身径直走到沈铭斐眼前。她走得很快,脸上的神情也很严肃,连笑呵呵的沈铭斐也惊呆了。
“你以为他们都是傻子?他们不会想到你与我们有私交,随时可能中途变节?”裴南歌步步逼近,吓得沈铭斐一步步往后退,“你当他们没有把握会让你肆无忌惮地来做内应?你当他们不会暗地里对你家里人做什么手脚?沈铭斐!你真当自己有三头六臂不成!”
裴南歌说得很激动,眼眶还泛着红,沈铭斐手足无措地往后退,一时之间却说不出什么话。
她的话并不是预期之中的责备或是疏淡,相反,在经历了重重误会,在他不肯对她说出实情之后,她依然用她的方式证明了她对他这位好朋友的信任和关心。这份情谊有些重,素来洒脱不羁的沈铭斐自问无以为报。
萧武宥缓缓走到他们跟前,他自然地揽过裴南歌的肩膀,将她护在怀中。
他轻轻拍了拍小妮子的脑袋,笑着道:“这丫头是想告诉我们她有多么刀子嘴豆腐心呢。”
谁都听得出来他是在替不知所措的沈铭斐找着台阶往下走。
于是上道的沈铭斐就顺着他给的台阶,对着裴南歌很是真诚地致歉:“对不起呀小南歌,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我只是害怕被你骂呀。你看,现在你这不是正在骂我嘛……”
“何止是骂你,我觉得我应该跟你们这样的骗子一刀两断才对!”裴南歌说着就愤愤地往外走。
☆、第168章 岂可轻易就友尽(1)
第168章 岂可轻易就友尽(1)
“小南歌,你等等!”沈铭斐眼疾手快拽着她的手腕,一脸的委屈。
“这么说罢,一直以来不管你们乐不乐意,我都是把自己当做大理寺的一份子,把伸张正义当做是自己分内事,”她顿了顿,惋惜地摇了摇头,“可是你们却把这么重要的事瞒着我,撇开这些不说,我自认是你们的朋友,你们却不相信我……我……我很伤心。”
她垂着头,眼眶里似乎盈满了泪水随时都会纷纷垂落。
李子墟皱了皱眉头想要上去安慰她,却被萧武宥手臂一伸给拦住了。
“小南歌,”沈铭斐认命地叹了口气,“你别哭啊,你要打我骂我尽管来就好,但是你可千万别哭!”
“那现在是不是可以都告诉我了?”裴南歌揉了揉眼,微微偏过头,闪动的眸子带着对他的埋怨。
“可是你得先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呀?”沈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