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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一副笑脸招唤他:“白衣,你过来。”
浓白衣默默地来到二姨娘身侧,屈膝跪了下去。
大夫人叹了口气,像是对着沈白衣,其实是说给二姨娘听的:“孩子,这原不是你娘的错。是母亲错怪了她。我盛怒下倒是骂错了,你姐姐自七岁起被老太太养在身边七八年,枉你奶奶悉心教导她这么多年,竟然做出这等与人淫奔偷情之事。
如今,她即已随人逃了,恐怕寻回来已非完璧。若是安南王府日后前来迎娶,这可怎么办?那安南王小世子同他爹一样,是个难缠的主,若是因为此事,日后在朝堂上为难老爷……恐怕后患无穷啊!哎,原想这四丫头自幼饱读诗书,是个知礼守节的,谁想到出事这般轻浮,我们这做爹娘的为她操碎了心,她哪里有一点儿为我们着想?”大夫人声音飘渺,她的思路变化莫测,这屋里除了冬青和梅妈妈恐怕没人懂得她的用意。
屋中众人都是沉默无声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梅妈妈忽然拍了拍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夫人。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你看咱们听的戏文里就有个好办法。”
“快说,什么办法?”大夫人一副急于求解的样子。
“老奴忘记了是哪出戏了。也是这家的小姐和情人私奔,大婚在即,这家竟然有个丫环站出来解了主人家的燃眉之急。她的父母受过主人家的恩惠,在危难之时,她情愿代替小姐出嫁。老奴从这个戏文里想出个办法。不如从咱们相府的丫环里挑出一个性情温柔,模样出挑的,扮成四小姐嫁给安南王世子不就得了。”
大夫人沉吟半晌,然后微微点头表示赞许:“这倒是个好办法。解决了咱们相府的燃眉之急。只是选谁好呢?”说罢那眼光慢慢地在屋里的丫环身上逡巡,半晌,终于落到了冬青的身上。然后伸手指了指她,神情淡淡地道:“就这个丫头。这丫头不只模样好,而且性格温和,举止大方,行动做派,哪里都不输给大家小姐。
为了堵住幽幽众口,咱们还得做得更齐全。冬青,现在你就跪下认二姨娘做了亲娘,便是我的义女。从今后,你就是沈家的四小姐,沈绿乔。二姨娘,你看可好?”
事到如今,二姨娘即使有一万个不愿意,又哪敢说出半个不字。只得当着众人的面由着冬青给自己磕了头,唤了姨娘。在冬青唤过一声姨娘后,她轻轻地将冬青自地上扶起。语调温柔,态度可亲。冬青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大夫人,大夫人新认了女儿,不免兴致高涨,忙把手又唤了冬青过去:“绿乔,过来见见你的兄弟姐妹,姨娘们……”
大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另一面一个身穿大红纱裙的小姐打扮的人率先冲上来,声色俱厉地囔道:“娘,您是不是糊涂了。四妹淫奔,您不得已让这丫头代她嫁也就算了。我们姐弟乃是名门之后。怎么可能同这种身分卑贱的丫头兄弟姐妹称呼?红乔第一个不愿。”
冬青深深地看了沈家的二女儿——大夫人所生的相府嫡女沈红乔一眼。只见她的柳眉倒竖,杏眼圆翻,神态间,颇有大夫人的影子。一袭大红的衣服映着她雪白的肌肤,有着一种眩目的美丽,那形容举止,很像百花园中怒放的红牡丹。
第四章:纠纷
“绿乔,快过来给你二姐姐红乔见礼。”大夫人仿佛没听到沈红乔的话,却目光凶恶地瞪了沈红乔一眼,声音威严而凝重。
沈绿乔见大夫人发话,忙提了罗裙,躬身上前给沈红乔道个万福,轻吐莺声:“绿乔见过大姐姐。”然后不动声色地抬起那双生动的眼珠,态度谦恭地注视着眼前的嚣张女子。
沈红乔仔细打量眼前的小女子,只见她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张清丽白腻的巴掌大的小脸上,生着一双顾盼生辉的大睛睛。美目流转,宛若神光潋滟,令人顿觉满室生光辉。樱桃小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
她今天只是一个小丫环的寻常打扮,却已如粉装玉琢一般,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致。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沈红乔不由得大吃一惊。平时自己怎么忽略了,府中竟然还有这比自己美丽的人儿存在?娘亲竟然还抬举她做沈府的四小姐?!自己怎么可能容忍。
尽管心间已被强烈的妒意涨满。沈红乔还是极温柔地对着沈绿乔轻轻一勾手,面上挂着笑,甜甜蜜蜜地喊了一声:“绿乔,我的好四妹,你过来,到二姐姐这里来。”手上却暗暗运足力气。
沈绿乔暗自揣度沈红乔的意图,知道来者不善。她又不可能不过去,于是便面挂轻笑,慢悠悠地,一步一步地向沈红乔走近。哪里看不出她美丽的脸庞已因妒嫉而扭曲,微微颤动的手上暗藏的阴险。
见沈绿乔马上就到自己近前了,沈红乔猛地挥出手掌,面目狰狞地骂道:“你这个妄想攀龙附凤的小贱人,想做我四妹妹,简直是妄想,先吃我一耳光再说。”
沈红乔的手掌马上就要扇到绿乔的时候,沈绿乔状似无意地向右扭过脸去。那极其狠厉的一掌没收住,实实成成地扇到绿乔身侧的相府三小姐沈蓝乔的桃花面上。三小姐脸上立马多了个红红的五指山,顷刻间充血肿胀起来。
沈蓝乔原来是走上来看热闹的,可是脸上那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又觉委屈又是怨恨。待要找大姐姐论理,她是嫡母所出,即便自己有天大的胆子,又哪里敢找她撒气。不由得把全部的怨恨都算在了沈绿乔的头上。不由得大骂一声:“小贱人,你居然敢算计我。”然后不管不顾地劈头盖脸地向沈绿乔身上撞去。
沈绿乔看在眼里,冷笑一声,眼看沈蓝乔就要撞到自己的头上。忙把旁边笑歪了嘴的丫环拉过来一个做垫背,自己灵巧地闪开。
如此这般之下,只听“咣”的一声,沈蓝乔这一撞之下,本来使上了十成十的力气,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个笑歪了嘴的丫环牙被撞掉了一颗不算,还带累后边看热闹的丫环又倒了两个。就这样,沈蓝乔主仆四个人纠结成一团,这个抓头发,那个拽衣服,只弄得彼此都衣衫不整,蓬头垢面。
望着眼前这场闹剧,大夫人心间不觉暗自得意。
沈绿乔偷眼瞧瞧大夫人脸色,知道自己的行为很是符合她的心意。正低头沉思着下一步行动。就在这时,不防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不知自哪儿冲出个怒气冲冲的中年女子,上来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咬牙切齿地骂道:“夏冬青,你个欺主的恶奴,竟敢暗算相府三小姐,看我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三小姐的亲娘。”说罢又要上来抓沈绿乔的头发。
沈绿乔先前没有防备才挨她一掌,如今哪里肯再受委屈。她身形轻灵地躲过那个疯婆子的纠缠,来到大夫人面前盈盈下拜,未曾开口,眼圈便红了半边:“夫人,还请您收回成命。这一切都是因为奴婢的缘故。冬青我本是奴才出身,又怎配与相府家众小姐相提并论,还请夫人别再唤冬青沈绿乔。让奴婢回到二姨娘身边去端茶送水,洒扫亭台。”
望着沈绿乔身后那张牙舞爪,跃跃欲试的妇人,大夫人不由气得浑身乱颤,怒不可遏指着她道:“三姨娘你莫不是疯了,绿乔好歹是我的干女儿,算在了二姨娘门下,怎么算从此都是相府庶出的小姐,你竟敢这般待她,眼里可还有我。”
原来那三姨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竟是个能屈能伸的妇人。忙躬身给大夫人施了一礼,娇声道:“芳华知错了,还请姐姐看在我是情不自禁的份上饶恕此次芳华鲁莽。”
大夫人冷哼一声,不再瞧她。又环顾下那些刚刚起来的小姐丫环。“还有你,”手指披头散发,面带泪痕的沈蓝乔:“你看看你,居然和自己的姐妹争风吃醋,小肚鸡肠的,哪里还有一点儿相府闺秀的样子。晚上回房去,把女戒抄上一百遍,抄不完,不许出门……”
沈蓝乔受罚多次,知道难再挽回。不由得目光怨眼地瞪着沈绿乔,举步维艰地回到众姐妹中间。
大夫人处理完了那一干人等,又把目光挪向沈绿乔,责备道:“你这懦弱的丫头,可真让我心寒。怎么说你娘亲在我身边呆过一场,你也来了府里有些时日,难道就没见识过夫人我的手段?莫说是相爷不在,就是相爷在家,这整个府里,也是我说了算。凡是不听话的人,任凭她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翻出我的手掌心去。”大夫人说到最后,双目死死地盯着沈绿乔。
沈绿乔后背发寒,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好了,绿乔,你是母亲我的好女儿,快快上前与你的姐妹们,姨娘们好生见礼。”大夫人打一巴掌,又给她一个甜枣。沈绿乔见大夫人如此说,这才在四喜地搀扶下起身,先来到各位姨娘面前一一见礼。
二姨娘绿乔是行过礼的,便依次拜了下去。三姨娘便是方才打她的那个妇人。是个身材丰腴,白白嫩嫩的三十几岁的妇人。沈蓝乔的那张满月脸竟如同她的脸上扒下来的,沈绿乔暗想,果然是母女!
她更觉得三姨娘若是生在现代,绝对是个极好的演员,先前还对怒气冲冲,不狠狠收拾自己一顿势不罢休的样子,这时却对自己和蔼可亲,没口子地夸赞:“啧啧,姐姐,都说我佩服您这挑人的眼光,那可真是一等一的好,你看这丫头,长得可真水灵,跟画上走下来的仙女儿似的,特别这一双眼,就跟会说话似的。让就想起了进府来初见您的那会儿。依我说呀,您挑的这丫头模样再好,也没有您当年的时候出挑。”
沈绿乔伏下身去刚要下拜,那三姨娘早已经一手将她拉起,满面含笑地对着大夫人好一番夸奖。大夫人面上的怒气渐渐缓了,摆手示意沈绿乔见过四姨娘。
沈绿乔躬身施了一礼,那杏脸桃腮的四姨娘早已经上来,握住沈绿乔的手,沈身上下将沈绿乔好一番打量,然后挥着帕子对着大夫人笑道:“姐姐,我说三姐姐怎么没口子地夸呢。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