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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她嫁给了这家门里一只叫凌昊天的公鸡,她就要回到凌王府里来。哪怕是与那只公鸡住鸡窝。沈绿乔这个乐呀!她立马叫楚无痕去找那只与莫小春拜堂的公鸡来。谁只那只鸡早在几年前莫小春引发的那场大火里被烧死了。
沈绿乔于是差了梅妈妈了来问,小春表妹莫不是和那只公鸡一起殉情吗?那么等她殉情之后,青云王妃自会将她的骨灰与那只公鸡葬于一处。莫小春立马灰溜溜地走了。但是她那嚎丧的那副嘴脸早被京中人指指点点的,以至后来她想再嫁人都成了困难。在京中实在呆不下去了,她只得在一天早上出了京城,一直再也没回来。
一年后,青云王府真的是绿叶成荫子满枝了,陶然三岁那年,沈绿乔又产下一对宝贝双生子。荣华夫人虽然与太上皇去了行宫,却仍时不时地穿了便衣回来瞧看儿子孙子,真是其乐融融。
而每当朝中并不忙碌之际,沈绿乔总是要挟青云王向朝中告假。一家五口,或是回平安村,或是去南山下种上三五个月田。这样的日子却也安静美好。
沈绿乔一直认为,狡兔三窟才更安全圆满,而她做为一个穿越人士,成功地拥有了三个家。却不也是很惬意。
她在古代呆得久了,已经有些忘记了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人。
直到年迈的沈太君与她聊起旧事,她才想起,原来自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
第一百八十八章:云想衣裳花想容(云想容番外)
琼楼玉宇内,亭台楼阁中,耸立的苍松翠柏遮不住那瑟瑟的秋意。
已是深秋,冷宫门口长长和走道上落叶如针、似蝶,风起时,和着因无人打扫而堆积的尘埃一起飞扬,无来由的凭添一股阴凉之气。
宫门内,一个小小的孩童稚气的清朗声音响起:“母亲,陪我去后院看杏叶好嘛?金黄金黄的,一大片一大片的,很是好看呢。”说时,细白的小手扯着一个素衫净面、容颜憔悴的女子淡蓝色的衣角,不停的呀晃的。女子眼望孩童那纯真澄澈的双眼,不觉发出一声轻叹。
这孩子生着浓眉大眼,宽阔脸庞,鼻若悬胆,唇厚口方。同朝堂之上九五之尊生得一般无二。二十几年前,也是身为当朝太后好友的母亲带着自己走进这九重宫阙。
那个时节的她,胆子便是极大的。在母亲和太后说话的当儿。她悄悄地跑出了太后的寝宫。不知不觉来到了这个地方。却听见里面有个和自己差不多同龄的小孩在哭。
天生大地的她悄悄推开那道悄隐的宫门。也是自门里走出这么一个一脸惶然的小男孩儿。流着泪对她说道:“你千万不要对母后说起,我曾经来过这里。要不然她会杀死我的。”
她耳边又响起自己那稚嫩的童音:“她不是你的娘亲吗?为什么知道你来了这里,她就会杀你。”
那个男孩彷徨无主地道:“她是我的母后,并不是我亲生的娘。我亲生的娘被打到了冷宫。我今天就是来找她的。可是,她已经不在了……我好怕……”说着那男孩儿止不住满心的委屈,竟然痛哭失声。
“你别怕,将来我去学武功!回来保护你。”
宫中那个小男孩早已经不记得当年的事了,而她却为了那个要保护他的愿望,跟父亲吵囔着非要去峨嵋山上习武。别家的千金小姐都被父疼母爱,睡梦正酣的时候,她却早早起来,站桩蹲马步。冬练三九,夏练严寒,吃了很多苦,终于学成归来。
某日,当她在京城街头认出那个大眼少年,当朝太子时,他却早已不记得她了。尽管她施尽手段,让他注意自己,成了他的妃,祝他完成宏图伟愿。可是,当他登上九五之尊那日,正是将她送入冷宫之时。
刚被囚禁入冷宫那日,她想不明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狠心,把自己抛入冷宫禁院不算,又怕自己身有武功,随时都出去找他报复,于是给她手铐脚链加身。她不甘心,每日里不停的哭喊咒骂。直到有一天,腹中的那个小生命有了第一次胎动,她才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消沉下去,自己还是一个母亲。
于是她开始安静下来。开始跟冷宫中陪伴自己的嬷嬷开始学做针线女红,给腹中孩儿赶制过冬的寒衣……
春去春又回,转眼几个年头已经过去,眼看着小皇子一天天长大,而当上新皇的太子任她如何折磨自己,却也再没有一声问候。她终于有些明白,这太子当初娶自己,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那太子也不过想借助父亲和自己的能力,最后一刻,他对自己的狠心绝情,早在她能承受之外。
虽然这小小的冷宫冰凉的铁链原本也困不住她;虽然每一次,在那寒冷的夜里下定决心,要明日早上就离开,可这份心,却都在初升的朝阳下迎来小皇子奶声奶气的那一声娘亲时,都烟消云散。
她有时想,说不定,皇上看在小皇子的面上,终有一天,会再见她一面,许她一诺。哪怕不能为皇后,只要能让她偶尔享受一家三口的天伦,也是好的。于就这样日日盼着,夜夜等着。那些不平那些愤恨那些权势利益渐如云烟。唯有小皇子的一怒一笑,慢慢填满她寂落空寂的心房。
此时,云想容垂首看着爱儿那撒娇的样子,不觉悄然一乐。自从她不再打闹,小皇子也渐渐懂事,冷宫中便不再有铁链等物。冷宫后专门有一个小小的院落,是想容常带皇子去玩耍同,并教他习武的地方。再远一些的范围,有禁军守着,不让她进入其他宫帷。
小院里横平坚直的排着数排银杏树,粗壮的树杆显示着这些杏树年轮的久远。正是秋浓时节,满树满地的金黄,明晃晃的在阳光下闪着金光。一入小院,小皇子就甩开想容的手臂,奔入杏叶中,笑闹着满地打滚。这些年,也只有在母亲面前,他才能尽显孩童的欢颜。他如今已三岁了,除了偶尔的见过几回父皇,他却又是不许他如此嘻笑打闹的。
云想容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小皇子那快乐无忧的模样,突然生出一份浓浓的满足感。不争了吧,放手了吧,当年那么固执,那么一意孤行,都是为了助他夺取那他期盼了多年的江山,为了对他的那份爱,可是,他根本不曾在意,甚至为此将一切罪责都加之到自己身上,那么此时,自己是否,也应该放了自己了?
她正痴痴的想着,猛然听到宫门外沉重的一声响,接着长廊里有厚重的脚步声传来。她猛然回头,云想容顿时呆了。只见那皇帝搀扶着皇后缓缓走来,那皇后显然已是有了身孕,大腹便便的,不急不缓的停在云想容面前。
那皇后的目光,对自己没有什么敌意。那皇帝的目光,却深邃得,让云想容一时迷糊了。盼了多少天,望了多少夜,这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出现在面前!
“云想容,你在冷宫三年,却怎么还是这般倨傲不驯,不守礼仪,难道,朕和皇后来冷宫看你,你不应该三拜九叩,感恩泣零吗?”猛然间传来的皇帝那威严的声音。云想容却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侧目打量了那高高在上的两人,冷冷一笑,淡淡的道:“你们来干什么?”
此言一出,三人都有些意外!云想容自己也没想到,多年后自己竟然能如此平淡的开口!随着这淡淡的一句话,云想容突然觉得心底有一道门轰然而开,万丈阳光就那样直直的透了进来,照得心底无比敞亮。
看着云想容突然发亮的目光,皇后不由后退数步,然后转身去杏叶中寻找小皇子。这些年,小皇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他叫自己母后……见到皇后,皇子恭敬的行完礼,便和皇后安静的站了杏树下。神彩奕奕的双眸里,二颗黑仁滴溜乱转着。
皇帝在云想容那意外而陌生的眼神注视下,有些不自在的将双手背后,早就准备好的满腹话语,一时只变成几句结巴的问话:“云氏,这些年……你…………你过得可好?你兄长云樵,今年春闱竟然来参加科举,因为才华满腹被朕钦点为状元……如果云侍郎能还朝为朕办事,岂不是更好……”
话到此,皇帝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原以为见到这个恶妇,她又会撒泼耍赖,以为自己会怒火冲天,以为说不定二人还会大打出手。但在皇后的劝说下,才打算先和她谈一谈,希望她这么多年过去,能想明白了,好好回后宫呆着。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但为了江山社暨,为了让云家再次为朝庭效力,他才不得不走此一遭。但宫门外也候着他的大内侍卫,以便随时进来制住这恶妇。
但谁曾想,眼前的云想容,虽然容颜憔悴,但双目有神,面色平静,反而让皇帝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难道这些年关在冷宫中,她真的悔过自新了?想起当初云想容为自己做的那些事,虽然太过恶毒,却真是处处为了自己着想……
见皇帝在那儿结结巴巴神游四海的样子,云想容不由长叹一声:“皇上!您关我这么多年,现在才想起来问我好不好……似乎已经不是时候……我云想容恨你怨你已是当初,而如今,再见到你,我才终于真的明白,你根本不配我当年待你的那些好!
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今朝一句还好吗?听起来是这样的功利和虚伪,您定还是有求于我的吧!说吧,你还有何事让当年那个傻子为你做?虽然,现今的我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了!”
被人看穿心事,皇帝一时不知如何接口。皇后拉着小皇子走了上来,微微一笑,那笑容看在云想容眼中,只感觉那样的虚假。只听皇后道:“想容姐姐,请充许我这样叫你。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吧,必竟都过去了。你看,小皇子这么可爱,你也不能老让他往这冷宫中跑不是?”
一边说,一边偷眼看云想容的脸色,却见她一脸平静,什么也看不出来。皇后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现如今天下大定,皇上宽宏大亮,决定不计较你当初犯的那些错事,为了小皇子,请你搬回宫中,好生教导小皇子可好。”
皇帝这时也在一边不停的点头,想着小时候自己落水和她操持下的政变,心有余悸的道:“人生自古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