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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凌昊天并不曾让自己进屋,便自行对着孙润道:“润儿,你走了这么远的路,不曾累么?朕怎么觉得又累又渴?”
沈绿乔闻听皇上之言,忙对梅妈妈使的眼色,嘴上是在对他说话,一双慧黠的眸子却是瞪着凌昊天道:“妈妈,皇上和皇后远道而来,替陶然庆生。送上了这世上唱歌最好听的百灵鸟儿,简直是令人如闻天簌。你我虽是乡野村夫,却不闻,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你等见了皇上,即未曾行那三拜九叩的大礼也就罢了。却又怎么连杯粗茶也不给皇上倒。幸好皇上是不拘小节的明君。若不然,即便你有上天入地的本领,却还有妻小家眷,却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凌昊天先前只顾斗气,如今被沈绿乔提醒,这才猛然醒悟。自己面对的可是当今圣上,即便心间再不服气。却也是不可这般鲁莽相对的。不觉在心下暗叹,这在民间呆得太久了,由于民风纯朴,他也便与这些居民们不拘小节,事事直抒胸臆,竟然忘记了给自己带上一张假面。幸好小绿儿及时提醒,若不然真不知会给自己惹上什么祸端。
思及此,他躬身给皇是施了一礼道:“草民凌昊天见过皇上。”
皇帝见沈绿乔替自己说话,不由得深深地看了沈绿乔一眼。而后又笑吟吟地上前抚住凌昊天的肩膀,在他耳边悄然道:“昊天,你我本为亲兄弟,何须如此多礼,不如我们进屋叙话?”
凌昊天闻言,欲待拂落他手臂。冷哼一声,却见梅妈妈已自里面将房门大开。沈绿乔做了个请的姿式,含笑细语轻言地道:“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王爷,您还愣着干什么?一定是皇上皇后亲自驾临寒舍,把您高兴坏了。居然忘了待客之道,还不有请皇上,皇后娘娘进屋喝一杯清茶吧!”
凌昊天看了看沈绿乔那张微笑如花的笑靥,心上不快顿觉减去不少。也不言语,却回身对着那皇帝与孙润二人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式,淡淡地道:“有请。”
皇上见沈绿乔只三言两语便化解自己的尴尬,不觉连声赞道:“想不到青云王妃风采依旧,如此善解人意……”
凌昊天闻言,不觉心间颇为不快。待要说两句什么回他。人家夸赞自己妻子。却又无可厚非。思及此,不觉沉下脸,皱了眉,进门之后。一言不发。
君臣落坐后,凌昊天坐在那里如挺僵尸般,双手放于膝上,神色晦暗一言不发。沈绿乔环顾四座,忽地目光流转,笑盈盈的目光自在皇上与孙润身上盘旋一番道:“皇上,皇后娘娘,不在宫中度日。却怎么跑到这南山脚下来游历。莫不是皇上皇后两个关心民间疾苦,来乡间体察民情?”
那孙润平生不会撒谎,如今被沈绿乔问及痛心之处,顿时憋得满面通红。眼望皇上,却不知如何回答沈绿乔的话。
皇上不言朝中艰险。只含笑说自己此次下江南游历。青云王乃是将才,并列举了青云王在各次战役中的辉煌战迹。不想他此生埋没荒山野岭云云。欲请他出山重振雄风云云。
凌昊天只是冷笑着,一言不发。沈绿乔在心中道,这皇上还真能拽。若此际他说出实情,凌昊天尚不能去,更别提他这般骗人了。
那皇帝口吐莲花,说尽好话。那凌王爷竟如同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根本一言不发。心下暗自着急之余。皇上不得不纡尊降贵,到最后实话实说。描述朝中情形,竟与沈相说得一般无二。
凌昊天在听皇帝解说的过程,竟是一言不发。直到神色黯然地说完朝中状态,才神色如常地给皇帝行了个礼,“皇上,本王内急,欲要出恭。”待到皇帝不情愿地微微点头后,然后一个箭步冲出门去。这一出恭,竟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也没个人影。
那皇帝不觉氛外沮丧。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那一旁的沈绿乔道:“皇上,你此番来。可带来太上皇的手谕,皇帝先是一怔,而后眼前一亮。伸手摸摸腰中,对着沈绿乔道:“幸有王妃提醒。朕临出京之时,父皇曾写了亲比信给皇弟……”
沈绿乔便起身笑吟吟地道:“既然如此就好办了,我家王爷虽是宁折不弯的性子。却是最最关心太上皇和天下百姓。皇帝自可示弱说,以亲情动之。他也只是因当年离京之事一时转不过弯来。待我去劝他一劝,他定会回心转意。”
说罢,起身去了。那皇上从小到大,却从未觉得这时间如此难熬。
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了,青云王终于面色铁青着步入门来。
沈绿乔立于门外侧耳倾听屋内动静。
先是皇帝降低身段一番肯求。可是凌昊天竟心如磐石,分明不为所动……
再后来,只听那皇上怫然变色,声色俱厉地道:“凌昊天,你抗指不尊,朕不曾怪你。难道你也要违背父皇的心意吗?”
凌昊天眉心一跳,只见那皇上自怀中抖出一纸诏书,高声念道:“吾儿昊天接旨——”
凌昊天忙躬身跪倒,恭恭敬敬拜伏于地。太上皇在信中诉说了对荣华夫人,凌昊天等人的思念。并言及当今皇上处境艰难,说还望凌昊天能念在他们本是同根生的份上出来帮帮皇上。
凌昊天反复看着父皇的笔迹,面上的神情变幻莫测。皇上知他心思已然活动,不觉滴泪道:“我知当日我不该听了那云氏的妖言蛊惑,急功近利,不该过早逼父皇退位。以至造成今日朝堂之上,大臣不服;普天之下,百姓怨声载道;西疆又有敌国来侵。可是,如今即已如此,朕却更加不想因了这三方面发生战乱。致使百姓受苦,天下生灵荼炭。那朕更觉罪孽深重,无法向历代列祖列宗交代。是以,还肯请皇弟看在父皇的份上,出世帮为兄一帮。”
凌昊天沉吟半晌,蹙眉道:“既然父皇要我回朝,我不得不回。可是,昊天却有三个条件。”
那皇上闻言,不觉心头一喜,展颜道:“皇弟,只要你回朝帮我,莫说是三个条件,就是三十个,我也依你。”
凌昊天沉思半晌,方才字斟句酌地道:“其一,这南山之下已是我家。我给你击溃敌军后,想何时回来采菊中田便何时回来。皇上不得干涉。”
皇上点头道:“这个应得。”
凌昊天又道:“其二,父皇与我母亲两情依依。如今却做了唐明皇与杨贵妃。竟然远隔天涯,两年未曾一见。此次回朝,我要你下一道圣旨,允许父皇将母亲迎入宫中,以母妃之礼待之。”
皇上道:“这个朕也应下。而且皇兄我在临来之时,就已同父皇说了我的这一想法,父皇业已同意了。早已命我吩咐在距京城不远处建了一处行宫,待夫人回去后,他与你母亲就去行宫居住。”
凌昊天容色稍霁,却又道:“最后一点,本王要你立下誓言,只要在本王有生之年。只要我的亲人儿孙,不是无故犯错。皇上终生不得对我家人起那歹毒的念头,什么挟持,要挟等手段,此类事件,一律不得发生。”
皇上道:“这却是小事一桩,朕离京之时,已对父皇说,只要皇弟回到宫中那一日。朕便封你为一字并肩王,从此后你与朕平起平坐。共同守候我一姓将山。若有谁敢对皇弟不敬,杀无赦。”
凌昊天闻言,不觉氛外惊讶,惊讶之余,不觉叹道:“皇兄,你何须如此。”
皇上见凌昊天已改颜,这才长舒口气道:“这才完全能令皇弟明白我的心思。”
凌昊天不觉长舒口气道:“皇兄,既然我已应下回朝。而且朝中事态紧急。臣弟便也无法在这南山下逍遥一日,明日你我便先行一步,速速回朝,以求重振朝纲吧。”
皇帝微微一笑:“是了,我们的确得明日出发。来你这里之前,我已然在沈相那里足足呆了三日,那老狐狸,说什么也要看了皇弟的态度再做决策,今日,你可得与我一起去会会你那丈人公。免得他说我唬他。”
凌昊天闻言,便知今晨凌昊竟是来探问自己的口供,看来,他早有回朝之意。即如此,翁婿两人一起回朝却也是个照应。心头这样想着,且随了那皇上一步步向沈相家行去。
皇上此次与孙润微服出行,收获不小。此时,他不是不在心中笃定,云想容是他今生的瘟神,孙润却是他命中的福星。
因为担心皇上的安全,凌昊天不得不在第二日清晨护着皇上,沈相一同乘马回京城。而命令楚无痕带领一家老小,乘轿在后面一路缓缓跟随。
这一日,沈绿乔所乘的轿子刚刚行至山东地界。却听见前面传来嘈杂的人声。沈绿乔抱紧怀中沉睡的陶然,正欲问外面是怎么回事。只听楚无痕道:“我们青云王爷如今又重新回朝,去西北与敌军对垒,我奉了王爷之命,带其家眷回京。是什么人这般没有眼力见,竟敢挡我们王妃的路?”
只听外面传一声娇弱的女音,“这位侍卫哥,你且降降火气,我本是你们王妃的嫡亲姐姐,已有两三年未曾见她了,拦的就是她的轿,快快叫那小妮子下车,与我会上一会。”
沈绿乔闻听,竟是沈红乔的声音。几年不见,她也挺惦念她的,忙将怀中陶然交到梅妈妈手上,对着轿门外道:“无痕,不得无礼。且住轿,让我姐妹二人一叙别情。”
第一百八十三章:黄昏默默惊相遇
沈绿乔与女儿乘坐的是轿,荣华夫人却与王妈妈等人乘坐的是一辆四轮马车。她闻听儿媳要与嫡亲姐姐见面。虽然心下对皇帝的思念如草般疯长,但却怕被人看出来,忙强自压下心头的惦记,便叫楚无痕和沈绿乔招呼一声后,便远远地找了一户人家稍事休息去了。梅妈妈却是自车上下来,来照应沈绿乔母女。
沈绿乔刚要下车,陶然却已在马车的颠簸之下被惊醒。瞪着一双大眼正要哭。沈绿乔道:“陶然莫哭,娘亲现在就带你下车去看风景。”
这小孩子果然都喜欢热闹,闻听娘亲带自己下车去玩。顿时瞪大一双圆圆的眼珠子向外看去。极是期待车门快快打开。
沈绿乔走下车来,梅妈妈抱着陶然紧随其后。二人来至西风古道旁的一颗老槐树下。却见那老槐树下有个简易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