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孟明霞听得很不舒服,但却不能不说:“多谢姑妈的教训。”
孟明霞的姑母本来还要再说下去,忽听得脚步声响,原来是严声涛正在送客出门。
孟明霞隔窗望去,只见这个客人乃是一个丰神俊秀的少年。此时她的表姐严烷也不知不
觉的挨近窗口,痴痴的向外张望。
严夫人咳了一声,叫道:“烷儿,过来!”严烷面上一红,离开窗口,说道:“妈有什
么吩咐?”
严夫人道:“没什么,你给我倒一杯茶来。”其实严家有的是大小丫鬟,她叫女儿倒
茶,不过是要把女儿支开而已。
严声涛送客回来,进入客厅与孟明霞相见。严夫人道:“客人走了?”严声涛道:“是
呀,我没留他,他坐得自觉没趣,只好走了。”说罢,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说起来我倒
是欠了他一份人情呢,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孟明霞听得莫名其妙,暗自想道:“姑父既然欠他人情,何以对他如此冷谈?无可奈何
之事,不知又是什么?”
严烷端茶出来,说道:“爹,这人远道而来;你也不留他住一两天。”严声涛淡淡说
道:“家中都是女眷,不便留客。”孟明霞心想原来姑父也是这样古板,和姑母对正好是一
对。
严夫人道:“这个人就是你们在小金川结识的那个少年吗?看他年纪轻轻,想不到竟有
那么大的本事?”
严声涛道:“那次若不是多亏了他,我和烷儿虽然未必有性命之忧,但只怕也是要败在
滇南七虎的手下了。”
孟明霞听了大感惊奇,要知她的姑父号称川西大侠,武功之高,人所皆知。但听他所
说,那次的事情,似乎还是靠了这个少年拔刀相助,方能脱险。
严声涛忽道:“明霞,你有了婆家没有?”孟明霞满面通红,说道:“找年纪还小呢,
爹也从来没有和我谈过、谈过这个。”严声涛道:“如此说来,你爹是未曾将你许人了。”
严夫人笑道:“你是想给霞儿做媒么?”严声涛正色说道:“不错。眼前就有一个非常
合适的人,可惜少刚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我也恐怕没有功夫抽身到江南去看他。”
孟明霞脸红直透耳根,连连摇头说道:“不要,不要。我要跟爹爹一辈子的。”严夫人
笑道:“这是小孩子的说话。不过霞儿确是年纪还小,这事慢慢再说也还不迟。”
严夫人回到原来的话题,问道:“那人来作什么,是否挟恩而来,欲有所求。”严声涛
笑道:“你猜对了一半。”孟明霞忍不住好奇心,问道:“姑父,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还未
说完呢。”
严声涛道:“对,这件事情说给你听听也好,好让你们小一辈的知道江湖险恶,天外有
天,人外有人。
“今年春初我和你的表姐到小金川谒见她的一位师伯,她的师父无相神尼是峨嵋派掌
门,这位师伯却是隐居在小金川的青竹林。
“去时平安无事,归途中经过地形险恶的青龙岗,却碰上了滇南七虎。这七个人乃是滇
南著名的剧盗,结为异姓兄弟,号称七虎。不知何故,都来到了小金川,恰巧和我碰上。
“我和滇南七虎的老大段点苍曾有过节,这次陌路相逢,自是免不了一场恶斗。我伤了
七虎中的两个人,却中了段点苍的一枚喂毒暗器,众寡不敌,给他们包围了。
“青龙岗地势险恶,我要突围,不是不能,但只怕也非得伤上加伤不可。而且受伤还不
打紧,败在滇南七虎手下,我这一世英名可就保不住了。
“我正在无可奈何,拼着与他们两败俱伤之际,忽听得马铃声中来了一位少年好汉,这
人名叫谷涵虚,就是刚才来的那位客人。”
孟明霞心里想道:“谷涵虚,这名字我可从未听过。怎的武林中有了如此一位后起之
秀,我的爹爹却不知道。”
严声涛继续说道:“这姓谷的少年武功极为了得,剑掌兼施,又打伤了七虎中的另外两
个。他们七个人已有过半受伤,剩下的三个人自知不敌,只好掩护伤者逃跑。唉,我纵横半
世,想不到临老之年,却受了一位小辈的恩惠,实是思之有愧。”
孟明霞问道:“不知此人是何来历?”
严声涛道:“当时我中了喂毒暗器,无暇与他详谈。只能问了他的姓名,约他相见。他
今天就是应约而来的。”
严夫人道:“对啦,我也正想问你,他的来头,你现在知道了没有?他今日的来意又是
如何?是望你报答呢还是另有所图?”
严声涛道:“初时烷儿在旁,我恐他有所误会,不便查询他的家世。烷儿走后,却又话
不投机,他不久就匆匆告辞,来不及问他了。”
孟明霞忍不住问道:“这人既然曾经帮过姑父这样一个大忙,何以又会话不投机?”
严声涛苦笑道:“我平生恩怨分明,决不是忘思负义之人。说老实话,我约他相见,就
是希望能够探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报答他的恩惠的。不料待我知道他的来意之
后,却是令我大大为难了。无可奈何,我只好暗示给他知道,这件事情,我是没法如他所愿
的了!”
严夫人道:“他求你什么?”严声涛道:“他没有亲口求我,这样的一桩事情,他当然
也是不便亲自和我说的。”吞吞吐吐,好像有点不大愿意说出来的样子。
严夫人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在这里的都不是外人,你说好了。”
严声涛道:“他携来了青城派名宿玉峰道长的一封书信,信中吐露执柯之意。”严烷凝
看静听,听父亲说到了“执柯”二字,不禁满面飞红。
孟明霞忍不住说道:“哦,原来玉峰道长是为表姐做媒,那不是很好吗!”心里想道:
“那姓谷的武功又高,人又英俊,而且又对姑父有恩,这岂不正是天作之合?”这些话她本
来要说出来的,突然发觉姑父姑母的面色好像不对,她怔了一怔,话到口边,终于咽下。
严夫人白她一眼,似乎怪她多话,半晌,淡淡说道:“你表姐早已许了人了!”
孟明霞尴尬之极,只好连忙说道:“恭喜表姐,原来表姐早已有了婆家,我还不知道
呢。那人是谁?”
严夫人道:“是你姑父一位好友的儿子,武当派的弟子张元士。”
严声涛连下去说道:“看了这封信,我没说什么。和他闲聊了一会,这才告诉他道,明
年二月初八,是小女出阁的日子,届时希望他和玉峰道长来喝一杯水酒。嘿,嘿,他一听这
个消息,面上一阵青一阵红,随即就告辞了。我好生过意不去,但只是,什么办法呢?若是
别的事情,赴汤蹈火,我也会给他办到,要做咱们的女婿,那就只有盼望咱们再生一个女儿
了。”当他说话之时,严夫人脸上像结了一层霜,严烷则低下了头,不吭一声。是以他故意
说个笑话,缓和这冰冷的气氛,可是一个人都没有笑。
严夫人冷冷说道:“烷儿,你是快要出嫁的女儿了,可不能有半步行差踏错!这人虽然
对你有恩,你见他一面,亦已尽了札数,以后可以不必和他来往了!”
严烷道:“妈,你信不过我,你就把我锁起来吧!哼,我和他有什么来往,今天不是爹
爹叫我出去陪客,我还不如是谁来呢!”
严夫人道,“我不过是为了防范未然,提醒你几句,你就和我赌起气来了。”
严声涛劝解道:“这件事情已成过去,大家都不必挂在心上,我料他今日一走之后,是
决不会再来的了。”
严夫人道:“我不挂在心上,只怕你会挂在心上,欠了人家的恩情,没有报答,怎得心
安?”
严声涛哈哈一笑,说道:“娘子不愧是我的知己,我这个人受不得人家的恩惠,尤其是
小辈的恩惠,受了非报答不可。可惜咱们没有第二个女儿。”
严夫人看了孟明霞一眼,说道:“霞儿,你看这个人怎么样?”孟明霞道:“我和他又
不相识,怎知他怎么样?不过他既然能够帮助姑父脱险,武功自必是很高的。”
严夫人道:“是呀,相貌也很不错呢。唯一可虑之处就是还未知道他的来历,不过这也
不打紧,玉峰道长是你爹爹的好朋友,日后见了玉峰道长,问一问他就知道了。”
孟明霞再笨也听得懂姑母的意思,何况她并不笨,只是年纪小,不把男女之事放在心上
而已,此时登时省悟,心道:“怪不得姑父一再问我有没有婆家,原来是想叫我李代桃僵,
替他报答人家的恩情。哼,那个人喜欢的是表姐,怎能叫我替代。姑父姑母未免也太不尊重
我了。”她是个爽直无邪的少女,心里不高兴,脸上就显露出来。让她姑母自言自语,一句
也不答腔。
严烷道:“妈,你没有什么吩咐了吧,我想回房间了,表妹来到咱家作客,我也该尽点
主人之道才是。表妹,你来我的房间看看好不好,你匆匆来到,我临时没有准备,但你我的
身材也差不多,我想让你试试我前两年的衣裳,看看合不合身?将就穿几天,我再给你做新
的。还有你喜欢什么,也望你不客气告诉我。”
孟明霞巴不得离开姑母,说道:“表姐用不着这么客气,一切听表姐安排。姑父姑母,
那么我和表姐进去了。表姐一定会给我安排得妥当的,姑姑,你老人家就不必为我费神
啦。”
严夫人心里想道:“明霞还是个小姑娘,谈及她的终身大事,她自是难免害羞。反正她
年纪小,这事等到她的爹爹回来,慢慢再说也还不迟。”于是说道:“好吧,你一路劳累,
也该歇歇了。”
表姐妹进了房间,严烷关上房门,“噗嗤”一笑,说道:“我妈这副脾气,委实叫人难
受。表妹,你给她罗嗦了一顿,一定头痛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