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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找到。现在是二月中旬,再过半个月,就是暮春时节了,在这里看得见的只有梅花,鸟
儿么,更是连丑乌鸦都躲到巢里,莫说群莺乱飞了。我读到的前人描写江南风景的文章,却
不知几时才能够亲自到江南看看,看看那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的美景。”
孟明霞笑道:“这还不容易,你来我家里做客人吧,我可以给你作向导,带你游遍江
南!”
褚云峰道:“真的么,那么我先谢谢你了,但盼这一天能够早日来到。”孟明霞听出他
话中有话,不禁杏脸晕红。
褚云峰笑道:“你又在想什么心事了么?”孟明霞道:“我只是记挂着扬姑娘,我的心
事已经对你说了,哪还有什么心事了。倒是你的心事还未对我说呢。”
褚云峰心弦颤动,几乎忍不住就要对她倾吐心事。但他们相识毕竟只有几天,孟明霞虽
说是落落大方,总也还有少女的矜持,孟明霞既然没有表露心事,褚云峰自也不敢冒昧。当
下定了定神,笑道:“我是有一桩心事,就不知你能不能帮我的忙?”
孟明霞心头鹿撞,说道:“你要我帮什么忙?”
褚云峰道:“我想请你们父女帮忙,打听一个人。”
孟明霞想不到他说的也是寻人之事,心头方始平静下来,可也有点失望,当下问道:
“你要打听的是什么人?”
褚云峰道:“我有一位师叔,失踪差不多二十年了,听说是逃到江南去的,一直没有消
息。师父在同门之中,与他最为要好,极为挂念。令尊是名满天下的江南大侠,交游厂阔,
江南的武林人物,令尊一定极为熟悉,是以我想问你打听打听。”
孟明霞道:“你这位师叔叫什么名字?”
褚云峰道:“师父这一辈都是以‘天’字排行,四师叔姓耿,名天风。”
孟明霞沉吟半晌,说逼:“耿天风这名字我可没有听过。”
褚云峰道:“或许他已用了化名。不过俗语说得好: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耿师叔
的本领是一拿一的高手,他到了江南,除非从未露过半点武功,否则总会有人知道。令尊是
江南的武林泰斗,江南的武林人士,若然发现有外来高手,想必也会告诉他吧。孟姑娘,你
从这方面回想一下,是否听过有这样的人物?”
孟明霞道:“北方避难来的高手倒是有好几个,但他们的来历,爹爹都是知道得很清楚
的,似乎和你说的这位帅叔都不符合。”当下说出那几个人的姓名、来历、年岁、派别,果
然都不是耿天风。
孟明霞道:“而且我爹爹和你师叔相识,你这位师叔失踪之事,想必他也曾得知。若是
得到什么风声,或是碰上可疑的人物,他一定会亲自去查个水落石出,可是他从来没有和我
提过这件事情。”
褚云峰道:“耿师叔当年何故失踪,家师也从未和我谈过。我只知道他出道未久便失踪
了。此事令尊不知亦有可能。不过,你也说得有理,令尊至少是见过我这一门派的功夫的,
倘若他发现江南有这样一位外来高手,定会去查访的,即使查访不到,也会引以为奇告诉家
师的。既然令尊从未提过,想必这位耿师叔不是隐姓埋名,就是已经不在人间了。”
孟明霞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忽地问道:“昨晚你与阳坚白这厮交手,池和你对了一
掌,很是吃惊,当你好像嘲笑他的一种功夫练得尚未到家,你说的是三个字,其时我正受贺
九公的暗算,听得不大仔细,是不是叫做天、天雷功?”
褚云峰道:“不错,你说得一个字都没错呀,是叫做天雷功。这是本门绝技之一,与少
林寺的大力金刚掌异曲同功,练得成功的人如是极少。”
孟明霞道:“名叫天雷功,是不是阳天雷创的?”
褚云峰道:“不是,这是本门始祖所创,本门号称剑掌双绝,但最重视的还是掌上的天
雷功。家师四个同门之中,以阳天雷练得最好,师祖认为他可以胜过前人,因此才立他为掌
门弟子的。恰好他那一辈以‘天’字排行,他的‘天雷功’最好,就索性赐他以‘大雷’为
名,这对他本是殊荣,但想不到祖师对他期望如是之殷,他却非但不能光大门户,反而做出
了欺师灭祖、卖国求荣之事,家师常说好在师祖死得早,不知阳无雷后来变得如此,否则他
在九泉之下,也难瞑目!”
孟明霞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阳天雷武功再高,也未必就能如心所愿。你的师父不会
放过他,我的爹爹也不会放过他的。”
褚云峰道:“你说得不错,阳天雷多行不义必自毙,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的。不过家
师却想亲自清理门户,是以必须找得四师叔联手才行。”武林规矩,清理门户,只能是本派
中人联手,不能邀请外人帮忙的。
孟明霞道:“咱们暂且不谈阳天雷之事,云峰,我倒是想再看一看你的天雷功。”
褚云峰道:“我的天雷功不过才有七成火候,昨晚对付阳坚白这厮,是不得已才使出来
的,何必还要我献拙呢?”
孟明霞道:“你不必客气了,演给我看看吧,请你打这棵大树试试。”
褚云峰笑道:“既然小姐有命,那我只好献丑了。”当下挥掌划了一道圆弧,隐隐挟着
风雷之声,一掌击下。那棵大树纹丝不动,但过了一会,只听得喀喇喀喇一片声响,树上的
数十枝树枝尽都折断。树叶本来是早已落尽的,此时只剩一棵光秃秃的树干!
褚云峰道:“若是家师用这天雷功,一掌可以劈倒大树,我的功夫差得太远了。”孟明
霞心想阳天雷的功夫还在他的师父之上,不禁骇然。
褚云峰觉得有点奇怪,问道:“明霞,何以你对天雷功这样感到兴趣?”
孟明霞若有所思,半晌说道:“不错,不错。招式和功夫都是一样,确是天雷功无疑
了。”
褚云峰诧道:“你说什么?”
孟明霞道:“我曾经见过一个人会使天雷功。”
褚云峰连忙问道:“是什么人?”
孟明霞道:“这人是我在四年的碰上的,当时他不过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当然不是
你的四师叔。不过,他既然会使天雷功,说不定是你四师叔的门人。”
褚云峰大喜道:“真的么,你怎样碰上他的,事情经过如何,快说给我听听!”
一幕往事,翻上心头。四年前孟明霞年方十七,家传武艺,刚刚练成。
这一年她父亲孟少刚到北方会友,因为孟明霞本领尚浅,深入敌后,恐有意外,是以没
有带她同行。
孟少刚有个堂姊,远嫁川西,丈夫是有名的川西大侠严声涛,有个女儿,名唤严烷,拜
峨嵋派的无相神尼为师,年纪比孟明霞大两岁,已经学成出师,待字闺中。
孟少刚恐女儿在家寂寞,就叫她到川西探亲,也好见见这位从未见过面的表姊。正是:
探亲有奇遇,姻缘一线牵。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黄金书屋 扫校 潇湘书院·梁羽生《瀚海雄风》——第三十二回 严亲不谅心茹苦 爱侣轻离意自伤
梁羽生《瀚海雄风》 第三十二回 严亲不谅心茹苦 爱侣轻离意自伤 这一天孟明霞到了姑母家里,姑侄相见,自有一番欢喜,不必细表。
孟明霞却有点奇怪,心里想道:“为何不见姑父和表姐呢?”正要动问,只叹得姑母已
在吩咐一个丫鬟道:“你去请小姐出来。”孟明霞道:“姑父不在家么?”
姑母道:“刚才恰巧来了一位客人,这位客人和你的表姐也是相识的,她正在随着她爹
陪客。”孟明霞道:“既然如此,待客人走了,我拜见表姐也还不迟。”姑母道:“那是一
位男客人,你表姐是个女孩儿家,不便久陪,和客人见上一见,也算尽了礼数。我本来就想
叫她出来的。”
孟明霞在父亲跟前一向是放纵惯的,心里想道:“男女又有什么分别,爹爹的朋友来
了,从来没有叫我回避的,想不到姑母竟是如此拘泥礼法。”
过了一会,她的表姐严烷来到,表姐妹闻名已久,却还是初次见面。孟明霞其时尚未结
识屠凤,并无年纪相若的朋友,见表姐长得又美又有本事,当然十分欢喜,拉着表姐问长问
短。严烷固然也很高兴,但谈话之时,目光流散,似乎有点心神不属的样子。
孟明霞那年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尚未很懂人事,但也猜想得到表姐是有心事。
只因初次见面,不便动问。
姑母笑道:“今天一早,我就听得喜鹊吱吱喳喳地叫,果然就来了两位稀客。你表妹认
老远的苏州跑来,更是难得,你有表妹作伴,可以安安静静地在家中住下来啦。明霞,你不
知道你的表姐性子多野,她老是缠我,要我让她在江湖行走。我说一个女孩儿家,学成武
艺,主要是用来防身。行侠仗义应该是男人的事情,女孩儿家,经常抛头露面,总是不
宜。”
孟明霞不便驳她姑母,当下笑道:“我的性子也是很野的,爹爹自小就带我到外面乱
闯,这次他到金虏的北方,不肯带我去,我还和他吵了一架呢。”
姑母眉头略皱,说道:“你年纪还小,抛头露面,尚属无妨。再过两年,我看你的爹爹
也该约束约束你了。”
严烷道:“妈,表妹刚来呢,你就教训起她来了。”
姑母笑道:“我知道你们小一辈就是嫌我们老一辈的罗嗦,可不知我正是为了疼你,才
不能不多说几句呢,霞儿,我和你爹虽然不是同胞姐弟,但我也只有你爹一个亲人了,我对
你就如对亲生女儿一样,你该不会嫌你姑妈罗嗦吧。”
孟明霞听得很不舒服,但却不能不说:“多谢姑妈的教训。”
孟明霞的姑母本来还要再说下去,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