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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很快地,他已平静下来,甚至沉到了最底处,因为……在她经过他身边时,突然唉呀一声,身子晃了两下,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
「惨了!」当脚踝一扭,初实暗叫不妙。
为了不让手里的杯盘落地,她努力想维持住平衡,但她越是想维持平衡,就越是无法挺住身子。
就这样,她一屁股就坐在客人的腿上——虽然杯盘没掉在地上,但这个不算小的骚动,已引来了头等舱里所有人的注意。
她想站起,但因为脚踝疼痛,一时半刻站不起来。
「So……Sorry……」她一脸尴尬,不敢正视他。
老天!她居然坐在那个有钱少爷的腿上!如果地上有洞,或是可以打开舱门,她一定要立刻逃离这里。
任职空姐四年,这是她第一次出状况,而且是在她最后一次飞行的时候。天啊!她的完美记录,竟在她空姐生涯的最后一天破功!
「真……真的很抱歉,我……」她应该立刻站起,但她实在没办法,于是,她试着先解释,并慎重道歉:「先生,实在是非常抱歉……」
他没有扶她、没有碰她,她以为那是因为他是个拘谨的人,不轻易去碰触陌生女性的身体,但当她迎上他的眸子,却发现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他动也不动,两只炯亮深沉的黑眸冷冷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只惹人厌的虫般。
她一震,有种受伤的感觉。
这时,凉子飞快地趋前拉起她,并偷偷跟她使了个眼色,一时间,她不解凉子眨眼是为了什么,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但旋即,她知道凉子为什么跟她眨眼。
她想,凉子一定误以为她是故意跌坐在客人的腿上,以制造跟客人认识的机会。
「我……」她想马上跟凉子解释,但又觉时间不对。
而在同时,始终板着脸的浩式,已觑见凉子跟初实使了个「干得好」的眼色。
哼!居然用这种差劲的方式来钓金龟,这些空姐真是有够白目的!
「非常抱歉。」凉子先弯腰致歉。
他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初实。
凉子用手肘轻碰了初实一下,示意要她道歉。
初实立刻反应过来,慎重又恭谨地鞠躬道歉。「真是非常抱歉,由于我的疏忽,造成您的困扰。」
凉子接过她手中的杯盘,以眼神暗示她「继续」、「加油」、「这是个好机会」。
她皱皱眉头,心里有点懊丧。
凉子向浩式点了头后,转身便离开。见状,初实也想立刻走开。
她不喜欢他看人的眼神、不喜欢他倨傲的态度,更不喜欢他把她当烦人的虫。她是不小心,又不是故意的,他何必摆出那张老K脸?明明长得人高马大,心胸却那么狭窄……
还没来得及转身,始终不发一语,动也不动坐着的他,突然吐出一句——「这一招不会太差劲了吗?」
她一怔,一脸的不明白。「什……」
「用这种过时的烂方法,似乎不是太高明。」
看她气质高雅,想不到也是个肤浅又虚荣的女人。跌坐在他腿上?这种方法只有脑袋不灵光的人才想得出来!
真教人意外,明明就一副正经纯真的模样,却也有着贪慕虚荣的内在。
初实一开始不懂他所指何事,但很快地,她明白了。
她不只觉得受伤,也觉得受辱。他当她是什么?他以为她是故意坐在他大腿上?他有什么了不起的?
「先生,」她不甘受屈辱地扬起秀眉,直视着他,「我想你误会了。」
「误会?」他一脸冷傲地睇着她,「你们在后面讲得那么大声,这儿都听见了。」
她一顿,这才想起她先前跟真乃及凉子在后面谈话的内容。
老天!他听见她们的对话了?这么说,他以为她想钓金龟!?
「慢……慢着!」她焦急地想解释。
「这是你该有的职业态度吗?」他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两只眼睛像审视犯人般的瞪着她,「空服员是份必须被严肃看待的工作,不是嫁入豪门的跳板。」
「我……」他当场教训起她,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她觉得脑袋发胀,身体里窜起了火。他怎么可以这么羞辱她?他根本没听她的解释,就妄自将罪名安在她头上,这算什么?
「因为这样而跟你来往的人,会认真看待你们的关系及感情吗?」他毫不留情地道:「充其量,你最终也只会落得玩物的下场。」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用词是相当残酷、粗暴且不留情面的,但长途飞行加上心情焦躁,他不觉火气窜升。
最主要的是,她让他觉得失望。看她气质娴雅、眼神清澈,应该是个正经又安分的女人,没想到她跟别人没什么两样。
「你……你……」她像是被当众甩了两巴掌似的难堪,既气又羞。
见状,真乃及凉子快步地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抓住她的两手——「非常抱歉,」她们两人先弯腰鞠躬,并强迫初实也如此照做,「造成您的不愉快,在此向您致上最诚挚的歉意。」
「慢着,他……他……」要她跟他道歉?不,她死都不要。
她气愤地挣开她们两人的手,「他真的太……」
凉子跟真乃迅速地又拉住她,并打断了她的话。「实在非常抱歉。」
说完,她们两人硬是将不甘心的初实架走。
看着她们三人走开的身影,浩式冷然锁眉,把头一偏,看向舱外如闪亮钻石般的东京夜景。
「可恶!」初实气极败坏的,「他是什么东西啊?有什么了不起的?」
「嘘……」凉子示意她控制情绪,「他是客人。」
「客人就了不起、就可以羞辱人!?」
「算了啦!什么奇奇怪怪的客人,你不是都见过了?」
「他并不是难缠或麻烦的客人,而是把人当粪土一样的自大狂!」
「小声点啦!」真乃提醒她,「要是让客人听见就不好了。」
「没关系,反正小姐我已经不干了。」她用辞情绪化。
凉子蹙蹙眉头,一脸「我了解你的苦」的同情表情。「说真的,那个客人也真是太那个了,干嘛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这不是说话难听的问题,而是他不尊重人。」初实气愤不已,「谁要钓金龟啦?他居然以为我是故意坐在他腿上,他……」
「咦?」真乃讶异,「你不是故意的吗?」
「你!」什么?连她们都以为她是故意的!?
「初实,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凉子半信半疑。
「废话!」她气到七窍生烟、眼睛喷火,「我干嘛那么做?我最讨厌那种有钱人家的少爷了。」
「ㄜ……」凉子跟真乃互觑了一眼,「我们还以为你是……」
「你们真是够了!」她努力想冷静下来,但实在太难。
「唉呀!算了,别生气啦……」见她怒不可遏,凉子拍拍她的肩膀,安抚着:「那种性格恶劣的家伙,别跟他计较了。」
「就是嘛!大不了我们再替你介绍其他贵公子。」真乃咧嘴一笑,「上次联谊,我也认识几个大医院的少爷喔!」
「够了!」初实实在气不过,霍地站了起来。
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要让他知道,他没有权力羞辱他人,也必须懂得尊重他人。
打定主意,她倒了一杯水,大步地走了出去——来到他座位旁,她站定。「先生。」
浩式撇过脸,看见是她,又板起了脸孔。
「初实,初实……」凉子跟真乃追了出来,紧张地阻止:「不行。」
说时迟,那时快,她高抬起手,手腕一扭,杯子一倾,杯里的水淋了他一脸一身。
他震怒地站起,两只眼睛像要杀人似的瞪着她,「你竟敢……」
她勇敢地迎上他的眼睛,「我替你妈妈教训你。」
「什……」这个该死的女人不只淋他一脸,还说要代他妈教训他!?
「这是告诉你,要懂得尊重别人,尤其是女人。」说罢,她转身要走。
浩式一手抓住了她,一旁见状的真乃跟凉子同时发出惊呼。
「你……」他恶狠狠地瞪着她。
「你要投诉我吗?」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那可真要让你失望了,因为小姐我就做到今天,我不干了。」
说完,她甩开他的手,大步走开。
第二章
空姐生涯的最后一天,遇上这样的鸟事,初实真的气炸了。
不过,能在最后报一箭之仇,也算是快意。
当然,她得承认自己是冲动了点,纵然她已经辞职不做,也不该去惹恼那种有钱少爷,要是他一个不爽,对她提告,那么她真的是吃不完兜着走。
唉……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要告就来吧!反正小姐我从现在开始闲在家里……」忖着,她拉着行李箱,步出机场。
拦了辆计程车,她直接回到松原的家。
一进门,她的母亲——川村良美已等在客厅里。
川村良美虽已经五十几岁,但保养得当,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上十岁。她三十岁不到就丧偶,一个人独自将孩子养大,是个既强悍又坚强的女性。
因为丈夫老家经济状况并不好,她在这条路上一直得不到婆家任何的帮忙,凡事都只能靠自己。
她利用自己的好人缘及努力建立起来的人脉,不断地开创事业,而如今的她,是被上流社会认同的「丘比特结婚相谈所」的社长。
至今,她已经替不少上流圈子的少爷或千金们牵线,并促成了几段为人津津乐道的良缘。
不过,在她替他人牵线的同时,她二十七岁的女儿却还没消息。
这次她好不容易软硬兼施的要求女儿辞去空姐的工作,为的就是替她物色对象。她相信,以她女儿的条件,要嫁个出身良好、事业有成的青年企业家或是财阀后代,并不是难事。
「累了吧?」良美站了起来,「晚饭吃过了吗?」
「嗯,跟同事吃过了。」初实把行李箱一搁,佣人立刻趋前拿走。
「先喝杯茶吧!」良美替她倒了一杯茶,「妈妈有事跟你说。」
初实微皱眉心,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
「先坐下。」良美说着,拍了拍身旁的椅子。
初实犹豫了两秒钟,缓缓地坐了下来。
「初实,妈妈替你安排了相亲。」良美直截了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