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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宣景帝不顾几个向着铁王的大臣的上奏,也不管燕芷云的苦苦哀求,将铁王贬为庶人,流放至边境苦寒之地做工,终身不得回京。
因此事是铁王一人所为,故燕芷云并未受罚,只不过她将永世承受世人的嘲讽和排斥,又能好到哪儿去。何况她与铁王夫妻情深,自然是求得宣景帝同意,陪同铁王一同前往边境,做一对苦命鸳鸯去。
至于铁王的几个子女,所幸也保住了命,但同样被贬为庶人,除了留给他们少量生活所需之外,宣景帝不但收回了铁王府邸,同时也将其财产尽数没收入国库,其实做的也够绝了。
此事一了,看着殿上群臣神情各异,人心惶惶,宣景帝也是心情烦躁,即刻退朝,去看望娥嫔。
娥嫔原本居住的只是一座偏远的小地方,可她这次舍身相救宣景帝,身价自然今非昔比,宣景帝马上宣旨,让她搬去只有妃位之人才有资格居住的东六宫之一的踏雪殿,而且即刻将她从嫔位升至贵嫔位,对她的宠爱,可见一斑。
经过这两日的休养,娥贵嫔总算是醒了过来,虽然身体还是很虚弱,但紫凝方才帮她看过,好歹没了性命之忧,只需好生静养就可以。
宣景帝大步入内,怀薇即刻跪倒行礼,“参见皇上。”
紫凝亦矮身施礼,“皇上。”
“都起来吧,怀薇,你先下去,”宣景帝挥手,跟着坐到床边,“朕陪着娥儿就好。”
“是,皇上。”怀薇喜滋滋地出去,关上了门。之前皇上虽偶有召见娘娘,但并未表现得怎样宠爱,这下好了,皇上终于被娘娘的一颗真心打动,日后娘娘再也不用夜夜独对孤灯,暗自垂泪了。
“紫凝告退。”紫凝转身欲走,临了看向娥贵嫔的那个眼神,唯娥贵嫔能懂。
“紫凝,”宣景帝却叫住了她,“娥儿伤势如何?”
紫凝停步答道,“皇上放心,娘娘的伤势已经控制住,只须好生静养,不出一月,定然痊愈。”
“如此甚好,”宣景帝看起来就没打算让紫凝走,吩咐道,“坐吧,陪朕说说话。”他完全是不自觉地盯着紫凝的脸看了起来,而后叹息一声:怎么就这样像……可是不能,她是离儿的王妃……
紫凝暗暗思忖他的用意,也察觉到他目光有异,暗暗戒备,坦然坐了下去,“是,皇上。”
“娥儿,伤口还疼得厉害吗?”宣景帝转向娥贵嫔,眼神很温柔,不太敢碰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自从受伤醒来,这还是娥贵嫔第一次见到宣景帝,却是半点高兴之色都没有,反而一脸痛苦、自责和焦急,挣扎着要起来,“皇上……”
“别动!”宣景帝赶紧扶住她,“你伤的太重,乱动的话,当心伤口裂开,听话,快点躺好!”
他只顾着扶娥贵嫔,却没注意到在这一瞬间,紫凝向娥贵嫔使了个眼色:可以开始了。
“皇上,妾身死罪!”娥贵嫔不着痕迹地点头,惨青着脸,硬是忍着伤痛跪倒在床上,“妾身罪该万死,请皇上赐臣妾死罪!”
宣景帝讶然,“娥儿何出此言?”说罢又恍然道,“娥儿,你是否在担心你弟弟之事?你且放心,朕都不曾处罚铁王的家人,更何如其他人,离儿已同朕说过你弟弟之事,朕已决定将他接来宫中,着人照顾他,只是朕忙于国事,还不曾告诉你罢了。”
娥贵嫔的这个弟弟是其父亲的老来子,今年只有十岁,所以也不可能受到铁王之事的牵连,而且紫凝和君夜离一决定向铁王动手,就已经派无华暗中潜进铁王府,先将其弟给救了出来,以解释娥贵嫔的顾虑,即使宣景帝不说,她担心的,也并不是这一点。
“皇上天恩,妾身、妾身承受不起……”娥贵嫔哭得泪如雨下,“妾身死罪,请皇上责罚……”
宣景帝皱眉,终于看出娥贵嫔的不对劲,“娥儿,到底什么事,你且说明白。”
紫凝就着这个机会起身,“皇上,紫凝告退。”虽说娥贵嫔接下来的话都是她授意,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的,不然宣景帝若是起疑,岂非前功尽弃。
“不必,”宣景帝却就是不肯放她走,“娥儿的命是你救的,有什么事你不能知道,你且坐着,也好给朕做个评判。”
“紫凝何德何能,”紫凝面露难色,“何况娥贵嫔娘娘之事,紫凝恐怕不方便——”
“王妃言重了,妾身惭愧!”娥贵嫔当然顺着宣景帝的意思说话,“妾身也想拜托王妃和魅王殿下,待妾身死后,帮妾身照顾弟弟,请王妃留下,听妾身一言!”
“娥儿,你究竟是怎么了?”宣景帝不悦地道,“到底有什么事,你这般要死要活?”边说边摆手,示意紫凝坐下。
紫凝也就不再矫情,再次坐了下去。
娥贵嫔咬着惨白唇,满眼羞愧,“妾身……妾身只求皇上只处死妾身一个,放过妾身的弟弟!”
“你说。”宣景帝扶起她坐好,“朕自有主张。”
娥贵嫔急促地喘息两声,似乎下定了决心,哑声道,“其实,铁王行刺皇上,早有……早有预谋。”
“哦?”宣景帝眼睛一亮,随即眼神一冷,“你如何知道?”一个是他的弟弟,一个是他的妃子,难道两人还会合谋不成?
他倒是忘了,娥贵嫔来自铁王府上,莫非两人之间藕断丝连,还有旧情未了?
“妾身与铁王之间并无私情,皇上明察!”似乎知道宣景帝想到了哪里,娥贵嫔赶紧解释,“只是……只是铁王野心勃勃,一直想对皇上不利,却、却又不得机会,所以就、就来威胁妾身,如果、如果不跟他合作,就、就要杀了妾身的弟弟,所以……”
宣景帝眼神渐冷,缓缓松手,“所以你就与铁王同谋,要行刺朕?”
“妾身没有!”娥贵嫔大急,挣动伤口,疼得连连抽气,“妾身也劝过铁王,莫要对皇上不利,可是他不听!那日皇上去佛陀寺听经,铁王便要寻机行刺皇上,还要妾身想办法,将随行的禁卫军调开,好方便他下手!”
宣景帝冷冷道,“你为何不早告诉朕?”若是他早知道铁王要在佛陀寺行刺于他,自然不会再去听经,如果不是紫凝和离儿赶去的及时,说不定他已经丧命,也难怪他会如此生气。
“妾身不、不敢,”娥贵嫔哭得好不绝望,“妾身弟弟的命还在铁王手上,妾身不敢告诉皇上,所以……”
“原来如此,”紫凝忽地插进话来,“皇上,娘娘也是用心良苦,紫凝佩服。”
“哦?”宣景帝转向她,脸色瞬间就缓和了许多,“此话怎讲?”
“不可否认,娘娘瞒着皇上铁王之事,是她的不对,”紫凝坦然解释道,“可娘娘也是为亲情所羁绊,别无选择,于理不合,于情却可以原谅,”她看向娥贵嫔,“娘娘不敢不听铁王的话,又不忍心皇上受到伤害,才两次不顾一切替皇上挡剑,对吗?”
娥贵嫔啜泣着,“妾身罪该万死……”
宣景帝显然也是这时候才想通此中关上,心中的怒气瞬间消了大半,“娥儿,你怎么这样傻!你完全可以将事情告诉朕,朕难道还会弃你和你弟弟不郁不成,何必以身犯险!”
“妾身只是一介弱女子,铁王却是皇上的弟弟,妾身人微言轻,若贸然指证铁王,皇上怎可能相信!”娥贵嫔低头不敢看宣景帝,哭得嗓子都哑了,“可是、可是妾身绝不想皇上受到半分伤害,所以、所以才暗中让人通知魅王殿下跟王妃,请他们来保护皇上……”
“什么?”宣景帝大为意外,“那张字条是你写的?”枉他还一直为此事心神不宁,原来是娥贵嫔所为。
“是,”娥贵嫔面露羞愧之色,“妾身知道魅王殿下武功卓绝,王妃更是医术过人,若万一皇上有什么事,他二人必能保皇上无忧,但……”
“但娘娘又不想让人知道,此事是你所为,以免铁王事后伤害令弟,所以才故意扭曲了字迹,对吗?”紫凝接过话来,目露赞赏之色,“娘娘倒是机灵,不过,此法终究还是太过冒险了。”
一边说,她一边注意着宣景帝的反应,见他已经没有了生气的迹象,暗舒一口气:成了。
“王妃聪慧,妾身惭愧!是妾身故意以左手写成,再托人悄悄将纸条送进魅王府去,”娥贵嫔又快要哭了,“皇上,妾身自知死罪,不敢求皇上饶恕,请皇上放过妾身的弟弟,妾身死而无憾!”
“罢了,”宣景帝已明白前因后果,也并没有怪罪娥贵嫔的意思,可他受了这么大的欺骗,哪那么容易消气,板着脸道,“此事朕会详加查证,娥儿,你既然向朕要责罚,那就养好身子,再来领罚吧。朕还有国事要处理,先回太极殿了。”
“恭送皇上!”
不大会儿,怀薇在门口道,“王妃,娘娘,皇上已去远。”
“呼……”娥贵嫔呼出一口气,半是因为恐惧,半是因为伤重,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虚弱地问,“王妃,妾身方才可有什么纰漏吗?”
方才紫凝已经向她言明,除非将铁王置于死地,否则他若寻思过来,必定会寻机报复,他们都会受到连累。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抢在铁王之前,将事情说出来,否则到时候铁王一定会指证娥贵嫔与他合谋,她将百口莫辩。
这法子虽然太过冒险,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唯一法子,何况事情原本就是紫凝一手策划,形势其实是向着娥贵嫔一边倒,只要先取信于宣景帝,她就不会输。
紫凝点头道,“很好,娘娘只管放心,这些原本就是事实,就算皇上查证,也不会有差错,皇上只是一时拧不过个弯,不会有事。”
娥贵嫔点头,感激地道,“此番若不是王妃,妾身也许要一辈子受铁王控制,如今妾身和弟弟得保平安,都是王妃恩德无双,大恩不言谢,日后王妃若有用得着妾身之处,妾身万死不辞!”
“娘娘言重了,”紫凝淡然一笑,“你我各取所需,谈不上什么恩德,就当交个朋友,总是好的。”
娥贵嫔对她豪爽和不拘小节的性子已经习惯,闻言一笑道,“好。”
果然不出紫凝所料,铁王在天牢中大呼小叫,直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