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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般人,想必已经中招,可惜她的对手不是别人,是海角小楼的主人,天上公子的嫡传弟子,现代顶级雇佣兵“水银”,又岂是能够用常理来推断的!
在司徒静言自己看来,这一招雷霆万钧,必定会打到紫凝倒地不起,无比狼狈,但在紫凝看来,就跟小孩子过家家,女孩子向男孩子撒娇差不多,她连眼睛都未眨一下,也不闪不避,待到长鞭逼近,脚下不动,上身一个灵巧地转动,长鞭堪堪擦着她的鼻尖过去,多一分就会击中她,端的是惊险无比。
司徒静言原以为会打中,才要大喜,再一瞧,紫凝已一式“移形换位”,让开两步,没事人一样。她登时大怒,喝道,“再来!”说罢又是一鞭,直取紫凝天灵。
“出招还真是不留情。”紫凝低语一句,怎可能给她第二次攻击自己的机会,忽地发动,如同出膛的子弹一样,速度快到非言语所能形容,非常人所能想像!
司徒静言就觉得只是眨了下眼睛——确切地说,她根本就没来得及眨眼,紫凝绝美的脸就已经近在咫尺,她大吃一惊,知道不妙,立刻回鞭自救。
然长鞭施展开来,威力是很惊人,可弊端就在于,若是被敌人近身,那就麻烦了!就见紫凝忽地清冷一笑,五指如钩,已紧紧扣住她持鞭的手腕,使力一拧。
“啊!”司徒静言猝不及防,登时痛叫出声,别说是手腕了,整条手臂都瞬间没了知觉,长鞭“啪”一声掉到地上,下一秒,她的咽喉已落入紫凝手中。
“魅王妃好功夫!”简虎等三人早就看不惯司徒静言的嚣张跋扈,见她吃亏,都兴奋莫名,用力鼓掌,“魅王妃天下无敌,哦!哦!”
司徒静言脸色惨青,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替自己挽回点面子,喉咙却跟堵上了似的,出不了半声!
两招未到,紫凝就彻底制住她的要害,让她动弹不得,这、这怎么可能!难道之前紫凝的柔弱都是假装来的,为的就是骗她上当!
“你输了,”紫凝缓缓收手,退开两步,神情很淡漠,“我早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相信了?”
“你、你使诈!”司徒静言脸色由青转红,拼命找借口,“你、你那是妖术——”
“你管我是什么术!”紫凝冷冷道,“能赢才是王道!你有本事的,什么招术都可以使,输了就耍无赖,你的本事,不过尔尔。”
“你——”司徒静言恼羞成怒,却也着实见识到了紫凝的深不可测,何况又有君夜离在,她哪里敢放肆!咬牙怒瞪了一会,终于还是一跺脚,弯腰捡起长鞭,非常没有面子地跑了出去。
“不自量力,活该。”简虎小小声说一句,得意地像捡到了宝。
君夜离忍着笑起身,正色道,“夕月,送紫凝回去休息。”既然父皇有吩咐,他总得指点简虎他们三个如何应对,否则到时真出了岔子,岂不麻烦。
夕月应道,“是,殿下!”随即过去帮紫凝穿上披风,“小姐,请。”
紫凝点头,与她一起出去。
啪,啪,一鞭又一鞭,司徒静言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些无奈的小树上,抽的它们的枯枝四下飞散,一片狼籍。
可恶的北堂紫凝,居然装柔弱,把她给骗了,刚刚在人前失了那么大的面子,事情若传了出去,以后她要如何在京城立足?
事实上他们一起到魅王府来练习,也是她和沐烟箩不约而同想到的,跟君夜离亲近的好机会,才撺掇得太后向宣景帝提议,最终得成行的。可现在倒好,一上手她就栽在紫凝手里,君夜离对她,岂非越发瞧不上眼?
而更糟糕的是,紫凝的武功这么厉害,尽管她不想承认,可她的确不是紫凝的对手,那六国赛上她岂不是要输给紫凝,还怎么成为魅王妃?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武功并非朝夕之间练成,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也不可能胜过紫凝,难道就这样认输了不成?
“不,我绝不!”司徒静言咬牙,目露凶光,“我不甘心!北堂紫凝,你别得意,我绝对不会让你胜过我的,你等着瞧!”明的不行,不会来暗的吗?反正到六国赛还有一段时间,谁能保证在这期间,不出什么意外呢?
“姐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沐烟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夸张地拍着胸口,“姐姐在想什么呢,表情好吓人哦!”
司徒静言惊了一下,随即白眼一翻,“关你什么事。”
自从那天被紫凝一语点醒,她跟沐烟箩是敌非友,她就越发不待见自己这个情敌了,每次见面都没有好声气。
“是不关我的事啊,”沐烟箩笑笑,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我只是看姐姐生气,担心姐姐气坏了身体,所以才来问一下而已,姐姐不想说就算了。”
相比较而言,她才是聪明的那一个,知道避人锋芒,并且很聪明地不与紫凝正面为敌,所以在君夜离面前,她要受待见得多。至于她心里到底打什么主意,那就无人得知了,反正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笑到最后,成为魅王妃,继而是未来的皇后!
可惜的是,直到现在,司徒静言还是没有看清楚这一点,固执地以为只要把紫凝比下去,她就心想事成了,所以才一次又一次急不可耐地想要打败紫凝,以证明自己,结果只能是自取其辱。
“你会有这么好心,来关心我?”司徒静言岂会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不屑地冷笑一声,斜眼看她,“沐烟箩,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不用跟我演戏,来假惺惺那一套!你还不是一样,想要挤走北堂紫凝,好当魅王妃,装什么无辜!”
“姐姐这话说的,我可就不懂了,”沐烟箩依旧笑的无害,“是太后定下的规矩,谁能在六国赛上获胜,谁就是魅王妃,我可没说自己不想。再说,魅王殿下对安宁公主,那可是喜欢的紧,即使娶了正妃,也可以将她纳为侧妃,我为什么要挤走她?”
这话说的,她还得有这本事,能把紫凝挤走,何况如果不是知道君夜离对自己倾心,凭着紫凝的骄傲,早就如同对待慕容冽一样,弃之如同敝履,走的决绝,还用得着别人挤?
“你真大度,”司徒静言不屑地冷笑,“要不要现在就跟魅王殿下说,你愿意跟北堂紫凝共侍一夫,这六国赛,你也不用参加了,岂不皆大欢喜?”
沐烟箩笑笑,嘴一张,忽然又闭了起来。
“说呀,怎么不说了?”司徒静言以为她被自己堵的说不出话来,好不得意,“你的意思果真如此了?不过你这如意算盘是打错了,六国赛还没到,结果会怎样,谁也说不准,到时候有你跟北堂紫凝好看!”
“郡主好气派,”紫凝缓步过来,眸光清冷,“这是要除我而后快吗?”
司徒静言脸色一变,万没想到自己这话被紫凝听到,登时脸色红了又白,狠瞪了沐烟箩一眼:方才她肯定是看到紫凝过来,才故意住口不言,而自己却是背对着紫凝来的方向,居然被摆了一道,简直可恶!“我……没这意思……”
“有也无妨,”紫凝扬了扬眉,“比武么,一向是刀剑无眼,生死各安天命,郡主对魅王妃之位势在必行,这气势上先胜了一筹,好吓人呢。”
夕月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方才小姐跟司徒静言两招比试,胜的很没有悬念,还说什么怕不怕,这是故意主司徒静言难堪吧?
司徒静言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偏生又说出什么,咬牙道,“我——”
“静言!”司徒阳烨匆匆过来,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妹妹的脾气他很清楚,上来就把人拉到一边,沉着脸道,“不得对魅王妃无礼!”
司徒静言原也不能将紫凝怎样,倒正好借这个机会下台,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司徒阳烨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向紫凝道,“王妃恕罪,舍妹若有得罪之处,臣替她向王妃陪罪,王妃大人大量,万勿放在心上。”
“无妨,”紫凝淡然一笑,“我只是与郡主、沐小姐随意聊聊,并无其他,司徒世子多虑了。”
她这一笑虽只是不经意间,也并没有其他意思,司徒阳烨却仍旧脸上一红,哪还好意思看她,话都要说不顺畅,“多、多谢王妃海涵,臣、臣不胜感激……”
“司徒世子言重了,”紫凝微一摇首,“我不会放在心上,世子请。”
“请、请!”司徒阳烨一揖到地,这礼行的好彻底。
沐烟箩含笑在一旁看着,已约略看出些端倪,眼里闪过一抹算计的光,不声不响地退了下去。
待紫凝走远,司徒阳烨又沉下脸来训斥道,“静言,这里怎么说都是魅王府,你怎么能乱来?我听说你方才跟王妃比武了,是不是真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司徒静言气得捶了他一下,“你管我真的假的,不准问!”
司徒阳烨吃痛,好气又好笑,“你呀,就是这脾气!好了,别闹了,不然惹怒魅王殿下,你日后想进魅王府都难!”
司徒静言气得瞪他,忽然又想到什么,诡异地一笑,“哥哥,你不是喜欢北堂紫凝吗,把她抢过来啊,只是看着,有什么意思!”
这倒是正好了,北堂紫凝跟了哥哥,她则做魅王妃,各隧心愿,司徒家跟魅王联手,西池国谁与争锋!
“你胡说什么!”司徒阳烨大吃一惊,但还是不可抑制地红了脸,为掩饰心慌,他板起脸道,“魅王妃玉洁冰清,岂容你胡言乱语,再要胡说,我——”
“你喜不喜欢北堂紫凝?”司徒静言才不吃他这一套,直接问,“哥哥,不可以说谎哦?”
司徒阳烨被逼问的好不狼狈,“我、我根本——”他一向性子耿直纯正,谎话么,自然不会说,可要承认喜欢北堂紫凝,又太不仁义,被亲生妹妹逼到如此地步,真是要命。
“哥哥,你真有本事,”司徒静言满眼不屑,“我是女孩子,喜欢魅王殿下都可以说出来,你一个大男人,却婆婆妈妈——”
“你说谁婆婆妈妈!”司徒阳烨登时怒了,咬牙脱口而出,“我是对魅王妃有好感又如何,但不一定要把她抢过来,她跟魅王情投意合,过的幸福就好,我为什么要去破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