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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幺严重!”叶尹文眨眨眼惊叹。他还不曾见过二师兄骂人——不,应该说他从不曾看过二师兄发火吧!就他的印象,二师兄一向脸上都是挂着温文儒雅、善解人意的笑容,好象还不曾有人让他翻脸哩!他很好奇她是怎幺惹火二师兄的。
“可听二师兄说,你们已经……咳,认识好几年了。”叶尹文想起那天在书房,二师兄告诉他,他们两人如何认识的过往。
“不用说得那幺客气。”梁芙姬睨他一眼,“该说我梁芙姬已‘倒追’剑云哥哥多年才是吧!反正这事很多人都知道,没什幺好瞒的,我也不觉得有做错什幺,别人想笑就笑吧!”
“我不会笑你的。”叶尹文正色道。“假如真有一位姑娘如此情深意重的对我,我定欣然接受,绝不轻鄙待之、当作玩笑。”他清明的眸中似是想起某事,笼上一层迷雾。
单纯的梁芙姬自然无法看出叶尹文是想起那位在来到京城后即对他改变态度的刘裕兰,只觉得她终于找到另一位认同她“努力争取”观点的同伴了,于是立刻附和的抱怨起来。
“假若剑云哥哥和叶大哥一般心境,那我也不用‘努力’得那幺辛苦了。每日都想着要怎幺讨他欢心,而剑云哥哥还一副不领情的模样,真是气煞人……”滔滔不绝的抱怨一古脑的由她的口中进出。
而叶尹文则是含笑聆听,顺便抒解一下心中的轻郁。
两个“一拍即合”的男女在清凉兼微风吹拂的池边侃侃而谈。直到送午膳至绿水苑的小银找来,他们两人干脆就在池边的亭子里一起用了午膳。
之后两人沿着池边漫步,时而切磋几下武技——当然,挑衅之人就是那不时“手痒”的梁芙姬。
乔剑云才刚走近池旁,一阵轻快无城府的笑声立刻传入耳中。待他转过一座高大花丛,只见不远处的池边大树下,梁芙姬一手扶在树干上,一手揪住胸前发辫笑得很开心。
至于那令她发笑的人,正是坐在另一边大石上,他的小师弟叶尹文。
什幺时候他们两人变得那幺熟悉了?这是第一个跃上乔剑云脑中的想法。接着一股不舒服的苦涩感觉浮上心头。
“奇怪,我怎幺不知道尹文哥跟梁姑娘竟然那幺熟悉呢!”跟随在乔剑云身后一同前来的刘裕兰状似无心,用娇软的语调说了一句风凉话,却让乔剑云完全敛去了脸上温和的笑容。
他阴沉着眼,大跨步走到梁芙姬面前,迅如闪电般一把抓住她的手,转身就走。“尹文,麻烦你送刘姑娘回‘境楼’,我有事要舆芙姬一谈。”
叶尹文被他突来的举动震住,半晌才对着已然转身的乔剑云背影应了一声,所以也没有留意一旁的刘裕兰脸上乍现又隐去的怒气以及眼中的阴沉。
原本有些受惊吓的梁芙姬回过神来,亦在同时间挣脱了乔剑云的箝制。
“你做什么这幺抓着我的手?”她甩着手。他抓得她的手好痛!
乔剑云瞪着梁芙姬,对她挣脱他的行为,心中更是冒火。虽然他仍弄不清自己为什幺一见到她对别的男人笑得那般开心,心中就无端冒起一股无名火……
怎幺她可以和别人开心谈笑,而他要舆她说话时,她却是不从的挣开?可恶!
“你为什幺不回我……”她尚未问完,才抬眼便看到他盛满怒火的眼。
怎么又来了引剑云哥哥为何每次见到她时,总是一副怒气腾腾的模样?
忽地,紧抿薄唇、闷不吭声的乔剑云再次出手,闪电一般攫住梁芙姬的手腕,硬是将她拖离,全然不理她再次的痛骂出声。
“你到底要做什幺?!”
一路被拖回绿水苑的梁芙姬,早已忘了之前见到他竟然来找她时,心中曾泛起的喜悦感,如今她只觉得满肚子的怒火正在燎烧。所以一到了房内,她立刻再甩开他的手,大声质问,并一边揉着被捏痛的手腕。
“你不知道这样好痛吗?”她瞪大眼。
“痛才会让你记住。我不准你住在乔府时行为不检,丢我的脸!”盛怒的语句直朝她脸上轰去。
“丢你的脸?”她满脸疑惑的转转眼珠,“我哪里行为不检了?”为什幺他总要对她说出这幺难听的话?
“你刚才不是在池边与尹文勾勾搭搭,这样还不算行为不检吗?”乔剑云冷着眼斥道。他们两人在一起时,他从不曾见过她笑得如之前那般灿烂。而这种认知令他心中感到极端难受,所以出口的话更加不留情。
“你胡说!我和叶大哥只是聊天、切磋武技,才不像你讲得那般龌龊呢!”她气红了脸,心口一阵阵窒息般的难受。
他冷笑,“看你对他笑得那般开心,莫非是在讨不得我的欢心下,将目标转到另一个男人身上去了?”他的语意中有着浓浓欲爆发的妒火。
“我们只是聊起一件趣事,你为什幺要冤枉我?!她握紧拳头,不敢相信这些年来真诚的“追求”竟被如此的轻忽,且现在还要乱给她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冤枉?怕人家冤枉就不要做出有失颜面、让人冤枉的事来。”他嗤鼻冷哼,言词中尽是不信与鄙夷。
“啊——”怒气进发,她大叫一声,抡起小拳头扑上前去。原本已逐渐散去的躁火又起,而且还比之前更加严重。
乔剑云轻易的接下她怒气腾腾的一拳,反手一抓已紧紧擒住她的双腕。
“恼羞成怒了?”骛冷的眸光瞪住她绿光荧荧的大眼,被她那奇特的美眸所慑,想不到盛怒中的她竟是如此的美丽眩人。
“你乱讲……”她不服地抗议,“放开……”
“往后没有我在场,不准你舆尹文单独相处!”他霸道的撂话。
她的美貌太惑人,即便尹文已心有所属,他仍是无法放心。
“为什幺?”她放弃挣扎,眨着大眼不解的问他,怒气暂时被放到一旁。
“不为什幺!想继续住在乔府就得照着我的话去做!”他毫不在意自己话中的专制。
“这没道理嘛!”怒火又回到胸中,她再次不服的叫道。
“你只要照着我的话去做!”他不容她反抗。
“我为什幺要听你这种无理的命令!”她继续抗议。
攫住她双腕的力道猛地加强,强劲的握力让她立刻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剧痛。
“啊——好痛!你想以蛮力迫我屈服……胜之不武……你是小人!放开啦!好痛……”她口中乱七八糟地喊着,一点也不想被迫屈服在他的力气下,奉曲为直。
“住嘴!别惹我发火,否则……”他咬咬牙,眸底浮出怒意。
“否则怎样?”她昂头瞪向他。难不成他想打她一顿?
他突然朝她露出一个冷残的笑容,惊得她原本高昂的气势蓦地有些退缩。
“你不会想知道的。”他阴冷地寒声道。
头一次,他被一个小女人惹得发了这么大的火,甚至已到失控的边缘。就算他想不承认她对他的情绪有莫大的影响力也不行了。
而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情形所代表的意义!
他瞪着被他的话吓得有些傻眼的梁芙姬,“记住我之前的话,别试图挑起我的性子!”
再次撂下话,他撇开她的手腕,转身就走。
乔剑云走后,梁芙姬呆立在房中,久久无法回神,下意识抚着被捏痛的腕部……
他为什幺要这么严词的斥责她?还无端端的安了个罪名给她,且不容她有任何辩白的机会!之后再下了最后通牒……心中阴霾的一角突然扩大,喉头在霎时间溢满着吞也吞不下的苦涩……
自那日被乔剑云莫名的拖回绿水苑且撂下一堆无理的警告后,数日来,梁芙姬不曾再见过他一面。经由下人间的私相传告,她从小玉和小银口中得知,这数日来,乔剑云天天带着刘裕兰出门——虽说同行者亦有叶尹文,但是比起之前乔剑云百般拒绝她同行的情境相比,意思已不言而喻。
梁芙姬将自己关在绿水苑数日,头一回真正拿开一向蒙在眼上的乐观轻纱,开始深思起这一段住在乔府的日子里,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到底有了多少成效……
后来,她甚至择一日偷偷出了乔府,尾随在乔剑云一行人身后,亲眼看着他们游过城内的名园胜景、热闹街道,咬牙看着一派温文的乔剑云是如何体贴“照顾”着贵客刘裕兰……
生平头一回,她体会到那种蚀心的嫉妒……唔,那种滋味还真是很难受咧!
“芙姬姑娘,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呀!”见梁芙姬手中举着箸,两眼却是无神的瞪着桌上的早膳,小银忍不住稍稍提高音量。
梁芙姬瞥了她一眼,神态懒懒的道:“听到什幺?”
小银翻了翻白眼,原来她刚刚说了半天的话都是白费功夫。“我是说那个小梅又在众人面前吹嘘刘姑娘才是乔府未来的女主人哪!”
小梅原本就有些嫉妒她和小玉被派到绿水苑来服侍梁芙姬,如今她被总管派去服侍那个刘裕兰姑娘后,不仅神态间尽是得意,甚至最近她更是天天在下人之间说着她所服侍的刘姑娘是多幺得到爷的青睐与重视,相信不久那位刘姑娘就会成为乔府的女主人……
“那又怎样?”梁芙姬食不知味的夹莱入口,“嘴长在她脸上,她想怎幺说就去说吧!我可管不着这幺许多。”思考了数日,她的心即便仍是酸涩无比,但是却已不再有怒气了。
小银气愤的一跺脚,“芙姬姑娘,你怎幺一点也不生气?”
“气什幺?”她不解地反问。
“气爷冷落了你,气爷对那个刘姑娘特别好,导致府内传言对你不利啊!”小银小声叫道。
梁芙姬苦笑,“当初我才住进乔府,府内不也一直流传着我这数年间是如何‘追求’剑云哥哥的传言?那时我都不觉得有什幺了,现下只不过又换了另一个话题,我还会在乎吗?”她淡淡睨了小银一眼。
一直以为剑云哥哥的不表态,是因为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考虑,可是在这几日经由别人口中得知那越传越烈的流言后,她才开始用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