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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对此则是报以一丝苦笑,那深陷的眼窝之中已经看不到任何的光彩——
“呵呵……呵呵呵……亏我还是一名优伶……说到演技,我实在是……差的可以。”
他回过头,那双无神的眼睛默默地看了一眼陶寨德,继续说道——
“你能告诉我我究竟哪些地方做错了吗?让你……看出端倪来……我自认为,我做的还不错……”
陶寨德歪了一下脑袋,说道:“其实地方还挺多的,让我整理整理哦…………嗯,要说最先开始有问题的地方的话,应该就是我们第一次碰面的那一晚,你告诉了我你那个悲伤的爱情故事的时候了。”
“按照你的说法,你这个故事中的‘女主角’简直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并且行事作风谨慎,羞涩。给人的感觉嘛……应该就是很软,软绵绵的感觉。”
李兰停顿了一会儿,说道:“那……又有什么问题?”
陶寨德:“问题就在于你之后向我介绍雪蔷薇的时候,你却说她善于经营,并且从小跟着祖父学习经商,还能够把一家店铺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听起来完全就是两个人嘛!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一个商业好手会有那么软绵绵的性格。所以现在回想起来,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她’,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他’。而且,是在说你和柳紫荆,柳少爷之间的相遇,相知,对不对?”
李兰笑着,闭上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其实你这个故事中还有许许多多的疑点。你自己都说了,你只是一名浪人,没有什么身份。如果你的故事中的另一人真的是雪蔷薇雪大小姐的话,我实在无法想象雪家竟然会让你这么一个浪人和那位大家小姐,在没有其他周围人的情况下独处,甚至多次独处到深夜。”
“虽然我是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啦,但是人们应该会很在乎这方面的问题吧?而你竟然可以这样一直持续长达两年的时间,还多次只有你们两人,没有他人在场。如果对方是女性的话,我真的是无法想象。但,如果对方换成是男性的话,这个故事就没有任何的问题存在了。”
琴师,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的嘴角,依旧只是苦笑:“看来,我果然不行……不仅演技不行,就连编故事的水平也完全不行啊……那么,仙人,您是那个时候就发现了这一点吗?”
陶寨德摇了摇头,继续道:“不是。我刚才说过了嘛,我很笨,非常的笨。所以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有朝着这方面去想。我只是单纯地以为你,雪蔷薇小姐,还有柳衙内三个人之间上演的就是平时戏里面演的那种贫穷少年与富家少女相爱,却遭遇有钱有势的衙内横刀夺爱这样的戏码呢。”
“其实现在再仔细想一想,前天我们在酒楼里面遇到了柳紫荆少爷,他对你摆出那么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对你多加羞辱,出口毫不留情的样子,应该就是因为他大前天晚上过来找你,但却被打晕了抬出去后的报复吧?他满心以为你可以帮他,救他,带着他走。但是,却遭遇你的背叛,被你伤透了心。再仔细想想其实也对,那种完全没有品,最喜欢惹是生非,让人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副脑残模样的富家子弟真的会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吗?如果不是因为某种原因装出来的,那么那个富家子弟一定和我一样笨了。”
李兰不说话,陶寨德也是继续说下去——
“到了这里,我依然没有察觉到你们这个三角关系中究竟有什么不对。真正让我察觉到问题所在的,是昨天的婚礼现场,你的举动。”
李兰回过头,似乎终于有了些许的兴趣。
“在昨天的婚礼上,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冲了出来,拦在雪蔷薇的面前。而雪姑娘也是和你上演了一出含情脉脉的好戏。之后,雪姑娘好像就被控制了,对你开始无情无义。”
“然后,那位方大仙指出柳紫荆是释放控制的人。或许,他是从柳衙内身上感受到了紫云浆草上感受到了强大的念力才会有次判断的吧。可是,如果雪姑娘是被控制的话,柳少爷肯定不会控制她和你说出那么多含情脉脉的对白吧?但话说回来,既然是被控制,雪姑娘真的是在和你决绝之前被控制的吗?如果是被控制了,那么不管是之前的含情脉脉还是之后的决绝,其实都可以做得出来吧?就好象操纵布偶戏一样。”
“但,真正让我明白真正拥有念力的人不是柳紫荆,而是李琴师你的时候,却是在更加之后了。”
“那个时候,雪蔷薇好像是因为控制者死亡而失去控制,开始发狂。我利用逆时掌将她体内的蛊虫逼出来,雪姑娘重新复活。”
“可是,逆时掌的功效是逆转时间,并不能改变外貌。换句话说,在逆时掌打中之前是什么模样,那么恢复之后也应该是什么模样。虽然我的技巧可能还不是很精通,无法让穿在她身上的衣服也复原,只能让丫鬟们拉起衣服替她遮挡,但是在**的恢复上,我自认为做的还是很完美的。”
“但是这个时候,我却发现,她眉心上的那一刻朱砂痣没有了。”
“中掌之前,雪姑娘身中蛊毒,眉心有朱砂痣。”
“中涨之后,雪姑娘去除了蛊虫,眉心的朱砂痣消失。”
“所以,我应该可以推断出,体内有蛊虫的人眉心处就会有一颗朱砂痣。我不知道这里面的原理是什么啦,但是这么推断应该是没有错的。”
“然后,我就又想到了其实当晚身中蛊毒的人并不仅仅是雪蔷薇一人。那位柳公子,他的眉心处也有那么一点朱砂,不是吗?”
056。为何“仙”不助“凡”?
李兰,呼出了一口气。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抬起自己的手指:“我的念力……并不强。只有凸显出那颗朱砂,我才能知道对方是不是已经被我控制……然后,你就想到是我了吗?”
陶寨德笑笑,继续摇头:“别急嘛,我说过我很笨,所以那个时候我也是完·全没想到你。只有在最后综合全部的时候,我又想到了一个最为关键的地方。然后,我才真正确定,你,才是真正拥有‘傀儡蛊虫’念体的人。”
李兰眼角慵懒地斜着:“什么关键的地方?”
陶寨德:“你控制了柳紫荆和雪蔷薇,然后在婚礼上演了一场戏。之后,十几名随从涌上来想要把你制服。我只能说,你这场戏演的太过深入了。一个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强壮,能够克服四五个人的拉扯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但你,一个柔弱的琴师,却是在那一刻被十几名随从压着竟然还能够自由自在地说话?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拥有念体,能够产生念力的‘仙人’。也只有可以发挥念力的‘仙人’,才能够抵抗住十几名随从的攻击。”
“也是当我回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才是真真正正地确定,你才是傀儡蛊虫的拥有者。李琴师,我说的对不对?”
冷风,吹过。
晃动着琴弦,似乎产生了些许叮叮咚咚的声响。
那一阵一阵的共鸣声响一直都在延续,然后顺着风,伴随着那被风吹干的泪痕,飘向远方……
“我……当时只是想死……”
陶寨德点点头:“我知道,看得出来。”
李兰:“呵呵……你又知道了。”
陶寨德:“我是事后才想明白的。事后神算子,任何人在事后都能够分析的头头是道。所以,我并没有责怪你,或是想要在道义上谴责你的意思。因为我经常被人事后神算子嘛。”
李兰笑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始原地坐下。他取过背上的琴,双手按在那琴弦之上,静默片刻之后……
当~~~~
手指,勾动。
一声轻轻的回响,带着哀怨,带着倾诉,在这寒冷的风中,传荡……
“你给柳紫荆以及雪蔷薇下蛊虫的时候,应该就是在我们在酒楼,你最后给他们敬酒的那一刻。他们并没有怀疑你给的酒水中有蛊毒,所以就直接喝下去了。”
一边弹,李兰嘴角的笑容依旧挂着。他点点头,轻声道:“我是害怕紫荆想不开……虽然他看起来很柔弱,一副没什么用的样子……但是,他如果真的犟起来,谁也拉不住他……”
旁边的小欠债走过去,蹲在了李兰的身旁,两只小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听着这阵阵的乐声,不说话了。
陶寨德也是由着他,继续道:“所以,你才控制他,希望能够让他平平安安地举办这场婚礼,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然后,你还希望控制他杀了你自己,这样就能够把一些不好的传言打消,对不对?”
微笑,继续在这张憔悴的脸庞上浮现。
指尖拨动的琴弦缓慢,悠然。宛如浮云半空,又宛如深渊碧潭,平静……但又充满了死气。
“我们之间的关系……被雪姑娘发现了。很快,整个雪府和柳府也都知道了我们的关系……”
“呵呵……男子如果在外偷情,那只会被人说成风流。但如果自家的少爷反而爱上另外一名男子,那对一家人来说,可是绝对的耻辱……”
李兰继续弹着,也继续说着。语音平淡,就宛如在诉说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缓缓叙述着——
“被发现之后,我被禁止进入柳家……但我知道,即便柳家的人当面不说,那些丫鬟仆人什么的也绝对会风言风语……”
“我孤身一人,从小身为优伶,已经习惯了他人的白眼……但是紫荆呢?他要怎么样才能够承受住四周人对他的非议,怀疑,恐惧,和厌恶?”
“几次偷偷的碰面之中,他……他亲口对我说,听到有人暗地里悄悄称呼他为‘怪物’。呵呵……怪物……作为一个人……紫荆从来就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他只有被我伤害,被我连累……然后,这么温柔,这么和善的他……却被其他人称之为‘怪物’?”
冷笑,从这名琴师的嘴中传出。
但,除了对自己的嘲讽,无奈,以及悲伤之外,陶寨德听不出这冷笑之中还能够有着其他任何的意思。
“这样的消息,传了出去……在镇子上传开……一些无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