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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广道:“快收走伞上的情绪币,多闻天王只有法器没有法力,体力跟不上了!”
天界娃娃手端亮光一止,魔礼红踉跄了一下收住了伞,混混们一时不敢追得太近,我们的车就在眼前。
敖广道:“快上车!”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传来了皮皮的叫声,开始甚为惶急,后来转为凄惨,听位置正在村子中心。
我竖起耳朵听着,心也跟着焦灼起来,詹哥抓皮皮是为了要它肚子里的钻石,听这声音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经动手了。
皮皮叫了几声之后便没了动静,我反而更加揪心,狠狠一挥拳头道:“妈的,我一定要把皮皮救出来!”
可是看魔礼红的样子,我们想故技重施杀回去是一定没可能了,就算他勉为其难,我们冲进去以后面对的将是四面八方的包围,一把高压水枪是毫无用处的。退一万步说,我们不知道皮皮的具体位置,现在就有十来号哪吒这样的高手都是枉然……
哪吒和刘小六也红了眼,刘小六在地上捡了一根比烟粗点的小木棍道:“不管了,谁愿意跟我回去救皮皮?”
我们几乎是所有人异口同声道:“我愿意!”
天界娃娃似乎也陷入了疯狂,大声道:“罢了,你们给我退后,魔礼寿准备接收情绪币!”
魔礼寿肃穆道:“终于要用我的紫金龙了吗?”
敖广道:“广目天王不可杀生,否则罪孽深重天雷的威力也会加剧。”
魔礼寿点头道:“我理会得!”
天界娃娃手端的光辉缓缓涌向魔礼寿手臂上的蛇,魔礼寿喝道:“紫金龙,涨!”说罢将手臂一甩,那蛇被甩在半空,陡然无限膨胀,原本小孩儿手臂一般粗细的身子骤然涨成卡车车厢的大小,粗固然是粗了无数倍,可问题是长度却不成比例——这条长虫瞬间变成了一截罐车,圆头圆脸还不断吐信子,我那万丈的豪情顿时化成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魔礼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太长时间没变形,让大家见笑了,嘿嘿。”
天界娃娃道:“嘿嘿个屁,救皮皮去!”
魔礼寿忙正正神色,对紫金龙一挥手道:“毁屋不伤人,去!”
紫金龙迷惑地看看自己的主人,随即扭着身子冲进了村子里——虽然是罐车形制,但爬行时也发出了火车般的轰鸣。
魔礼寿擦擦脑门上的汗道:“幸亏这畜生还有点良心,它要是咬我一口我真没办法。”
紫金龙脱轨的火车头一般撞进村子,但凡和它身子接触的房屋瓦舍都像软泥一样轰然倒塌,如果说混混们勉强还能接受伞里喷水,这条罐车蛇是无论如何也招架不住了,村里惨叫声不绝于耳,到处都是被吓破了胆的黑心玩具制造商,紫金龙在村子里爬了两圈,四下里已经是一片废墟。
我们顾不上别的,紧随其后冲进一片片废砖瓦砾里,四下呼喊皮皮的名字。
“汪汪!”两声清晰的狗叫传进了我的耳朵,我翻开一截水泥板,皮皮被四爪捆着躺在下面。
“皮皮!”我惊喜地抱起它,解开它爪子上的绳子,皮皮大难不死倒是没怎么受惊的样子,不住欢快地舔着我的脸,一边拼命摇尾巴。
“抓你的人呢?”我问皮皮。
皮皮冲着不远处一个男人狂叫起来,那人手撑着地半躺在废墟上,灰头土脸满脸都是惊恐之色,见我走近不住往后爬去,吓得结结巴巴道:“你,你们是什么人……看见那条蛇了吗?”
我抓住他领子把他拽起来,先狠狠扇他两个耳光,大声道:“你就是詹哥?”
詹哥失魂落魄道:“是我,你们是谁?”
我指指皮皮道:“我是这条狗的主人。”
詹哥不可置信道:“你们为了一条狗把装甲车开进来了?”他说起话来眼神空洞,语无伦次,显然已经完全吓破了胆。
我把他扔在地上道:“这人吓傻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在偌大的废墟之上,原先还好勇斗狠的混混们号呼奔走哭爹喊娘,漫山遍野地四下逃窜。
敖广道:“我们今天的事绝不能传出去!”
魔礼海忽然缓缓坐在一块石头上道:“娃娃给我传情绪币,我来给他们弹一曲《安魂羽》!”
哪吒小声跟我解释:“《安魂羽》有能让人忘却往事的功效,凡人听过之后会失去最近的记忆。”
天界娃娃道:“也只能这样了,魔礼海准备接收情绪币。”
魔礼海先用棒槌一样的指头在琵琶上弹了一个和弦,我一脚踩在石头上,苍凉悲壮地给他加上画外音效果:“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天界娃娃道:“作死呢你,堵住耳朵!”
“诶,好!”我赶紧把耳朵死死捂住了。
天界娃娃把情绪币传递给魔礼海,魔礼海十指拨动琴弦,天地间骤然被一种很有压迫力的声音充斥,敖广哪吒等人为了以防万一也把耳朵塞起,我只觉随着琵琶声,我的血管和心脏都在一蹦一蹦,脑子像要炸开一样难受,四下正在逃跑的混混们愕然止住脚步,脸上既无表情,身上也没有任何动作,全都像植物一样立在夜风中,俨然行尸走肉。
魔礼海一曲弹罢,意犹未尽道:“要不我再给你们弹一首《忘情水》吧?”
……
第049章天雷
看着远处近处都是面无表情、僵立不动的人,我多少还是有点毛骨悚然,问敖广:“他们什么时候能恢复?”
敖广道:“也就一两个时辰吧。”
“那我们快走吧。”
紫金龙渐渐变回普通蛇的大小,还不等乱蹿就被魔礼寿抓起盘在了手臂上。
我们来到车旁,我无意中扫了一眼天上,见有数道亮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不禁道:“快看,流星。”
敖广只看了一眼就面色巨变道:“不好,是天雷!”
“天雷?”
敖广顾不上理我,大声道:“刚才谁使用过法器,快往空旷地跑!”
哪吒也道:“报应来得好快!”
我问:“天雷到底是什么东西?”
哪吒道:“在人间使用法力或者法器,会遭到天雷轰顶的惩罚,以前只是听说,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我们说话的工夫那几道亮光又已接近了不少,魔礼海如临大敌道:“听说天雷迅猛无比,也不知道咱们能不能度过这一劫。”
哪吒道:“我和你一起跑,也许还能帮你分担一些。”
魔礼青对魔礼寿道:“那我和三弟一起。”
敖广看看魔礼红道:“天王兄是为了大家的安危才使用法器,我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管。”
说时迟那时快,天边一道亮光本来看着还远,这时刷地一闪,照着魔礼海的头顶直劈下来,魔礼海向前猛扑,那道长而威猛的闪电堪堪擦着他的肩膀劈过,我双眼被晃得飞蚊乱舞,天界娃娃大喊:“小强、小六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往哪躲?”
“离开这里!”
我拉着刘小六往众人相反的地方就跑,这时劈向魔礼海的第二道闪电也到了,魔礼海手脚并用狼狈不堪地在平地上蛇形鼠窜,那道闪电却精准无比地照着他的后腰劈去,哪吒飞身在魔礼海身边闪过,那闪电在即将劈中魔礼海的瞬间被吸引到了哪吒那边,直如古井般粗细的光柱砸在两人当中,魔礼海好悬就此丧命。
魔礼寿和魔礼红根本无暇顾及大哥,他们两人也正在遭受天雷的追杀,那些天雷光柱一道道一条条,声势快捷威猛,如同职业运动员投出的标枪,既准且狠地刺向二人,好在身边有魔礼青和敖广效仿哪吒照应魔礼海那样吸引着闪电,但这六人无时不刻地处在生死边缘。半空之中霞光万道瑞彩千条,雷电光柱越来越密集,我跑到高处回头张望,见六人已经被困在各自的光栅之中,如同闯进了雷电编织成的牢笼。
我手心里全是冷汗,这样的境遇可比挨机枪扫射还要凶险,万千雷柱之中,只要挨上、擦上、碰上任意一条就不免会化为灰烬,更别提被直接劈中了。
万幸的是这些天雷虽然凶猛炫目,但也短暂,大约一分多钟后,夜空终于恢复如常,远处的六个人气喘如牛,刘小六颤声道:“你们都没事吧?”
魔礼海摸摸胳膊捏捏大腿,裂开嘴憨笑道:“原来天雷也不过如此嘛。”
“吓死我了!”魔礼寿心有余悸道。魔礼红更是干脆躺在了地上大口喘气。
哪吒用手撑着膝盖,欣慰道:“这次咱们算躲过一劫……”他话音未落,半空中毫无预兆地出现无数亮点,那些亮点聚集在一起,密密麻麻,远远看去就像一张光板,此刻正在缓缓压下来。
哪吒隐然觉得不对劲,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变色道:“还有第二波!”
魔礼红哇的一声从地上蹦起来,众人神经也为之再次绷紧。
那些亮点看似缓慢,其实瞬间就接近了不少,我很快就看清:每一个亮点其实就是一个球形闪电,个个圆滚滚的一副和平安好模样,头尾各带一个椭圆形的小尾巴,但成千上万地悬浮在半空,却让人骤感压力、头皮发麻。
敖广叫道:“再分头跑!”
六个人依然分成三组,朝着三个方向各自奔逃,那些球形闪电便也不紧不慢地自动分成三大片,各自跟随各自的目标。
魔礼海一边跑一边抬头观察,那些圆球越来越近,却一点也没有要攻击的样子,只是不即不离地漂浮在后面,到后来离他头顶只有3米不到的距离,仍然不见有任何要攻击的样子。
魔礼海不禁停下脚步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一个事字还没出口,闪电群中一小团圆球冷丁离队突袭,魔礼海往后一纵身,那枚只有拳头大小的球形闪电便砸在他原先站的地方,地面瞬间一片焦黑——这小小的光球,威力更胜光柱!
魔礼海这一停留不要紧,那些小光球一个个地砸下来,速度极快,而且精准度更高,头一波的光柱如果可以算做是压制性攻击的话,这些小光球则是个个精确打击,而且有灵性一般懂得相互配合,有的在前面堵,便有的从后面偷袭,魔礼海膀大腰圆本来不以速度见长,这会更是狼狈不堪,几乎分分秒秒都有灭顶之灾,这回哪吒在边上无论怎样吸引挑逗,那些圆球都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