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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苏止雨又打落一拨暗器,此时再要想走也迟了,况且他总觉这玲珑楼楼主与他要找的人相似之处太多,如若现下抽身离开无异置他于危险的境地中,于是也隔着白绸发话道:“楼主,这批人看来是冲着你来的,你不若先去密室一避,他们找不着人自会散去,这样下去引来了楼中其他公子反会牵连无辜。”
他说话间,便有一穿着黑衣的人似是突破了门口阵势,见他在主堂,不分青红皂白地便攻了上来。
苏止雨赤手空拳对付他本也不落下风,不过那人使得一把奇门伞形兵器,似是用百炼精钢铸成,苏止雨一双素手上暗蕴了十成的内力竟也丝毫摧折不得,那人有了这兵器便似有了铁布衫的功夫,任是苏止雨功夫高他百倍,一时间亦奈何他不得。
“是金钢伞。”清润的声音从白绸后传来,那玲珑楼主竟然还不曾离去。
他这一出言点醒,苏止雨才发现这奇门兵器不是别的什么,却也是盗墓人的用具,名为金钢伞,不管前面的行尸还是墓中冷箭机关毒水,只要撑开在面前一挡,便可护得自己周全,单凭自己一双肉掌自是不可能将其打断。
然,譬如蟹、螺之属离了外壳便只能任人宰割,这人所恃,不过手中金钢伞而已,苏止雨既明白了不可与他兵器正面相抗之理,哪里还会不明白从这人身上下手。当下脚跟一转,身影如鬼魅般在黑衣人面前消失,那黑衣人金钢伞一下扫空,正欲四下寻找苏止雨的踪迹,不知他早已绕到了他身后,两支星官钉尸针直直插进他背后重穴,黑衣人当场倒毙。
“苏公子好武艺。”玲珑楼楼主声音中还是如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般平静。
“楼主谬赞。”苏止雨脸上长挂着的笑容不知何时已变成了苦笑,今日他所经这一战,虽非极险,但对手之奇实在是平生仅见,“不过楼主又是为何会惹上……这等人呢?”
“小小过节而已。”
“哦?”苏止雨挑眉,什么样“小小”的过节会让这些看起来像是方士的人欲置他于死地而后快?
这两人在主堂中隔了一道白绸对话,似乎都忘记了外面那些施放暗器的人随时都可能破阵进来。
“苏公子大驾光临静州小城,真是为了谈生意么?”那楼主显然不把与外面那些人的旧怨放在心中,不答反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还受人所托,来找一个人。”苏止雨习惯性地浅笑,也存了借着话探一探他虚实的意思。
白绸后面久久没有传来回音,他这样的反应令苏止雨心中疑惑加深,想要开口再问,却听见含绿一声惊呼,显然里面出了什么变故。
当下他再不犹豫,大步走到白绸面前,伸手一掀,里面的状况着实令他吃了一惊。
第三章(全)
五
苏止雨掀了白绸进去,一见里面的景象,还是不由地吃了一惊。
怪不得玲珑楼主丝毫不惧。这薄薄一块白绸之后,普普通通地放着几个百宝格,上面错落有致地摆了几样诸如羊脂玉瓶、青铜铸鼎的古物,苏止雨一眼扫去,便知这里起码布了二十道以上的阵势,合着七十种本就毒性猛烈,混合之后会有什么效用连他也不知的毒物,环环相扣生生相息,一旦触发,便纠缠住来人如附骨之蛆,不死不休。阵势后面照外间的样子挂着另一道白绸,玲珑楼主看来还在那白绸之后。
“楼主既然早有对应之策,止雨便告辞了。”苏止雨道,“不过在此之前,止雨尚有一个不情之请。”
里面没有传出回答。
苏止雨一面说,一面左手三指捏起一个诀:“冒犯了。”
说着,他便看准了阵中生门掠去,手上捏的避毒诀借真气之力将百毒都挡在身外,飞身过去就要去揭第二重白绸。此时外面又有人破了第一重阵势,涌入主堂,见苏止雨轻轻松松地掠过了第二道阵势,也依样效仿。不料这阵中生门时时不同,若非对阵势有十分的了解加上极高明的轻身功夫,便只有横死一途。于是闯进来的黑衣人纷纷倒毙,不过这横七竖八的尸体一时间倒也阻碍了阵势发挥,竟使后来的黑衣人由入则立毙变为逐渐能在阵中坚持一段时间。
苏止雨闯了进去,想是那玲珑楼主也不曾想过以温雅谦和闻名的止雨公子竟会这般直接闯入,一时不备之下,两人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像?还是不像?眼前之人果然是风神如玉,宛若好女般的精致容貌中透着三分清冷傲气,但是……苏止雨脑中缓缓飘过宁绍岚临行前画给他的画像,却找不到眼前这人与她那几笔简洁抽象的线条有什么相似之处,自己之前一心想借见他一面来印证他是否是凤意秋,却完全忽略了女帝提供的亲笔所作爱妃小像实在没有什么作为对比资料的实用性。
“苏公子……”与他相视了半晌,玲珑楼主似是才反应过来般,一句未竟却又轻咳起来,本就比常人略白的脸色更是突地苍白了起来,像是在隐忍着很大的苦楚,额上也渗出了一层细汗。
旁边一脸忧心地看着他的娃娃脸少年,该是小侍含绿,见状熟练地从旁拿了一个银制敞口盅,凑到玲珑楼主椅边。
只见他偏过头去,伏在椅子把手上,对着银盅竟不可抑止地呕吐了起来。
苏止雨一惊,仔细看去才发现他一袭白衣之下小腹微隆,竟似有了身孕。
他呕了一盏茶时分方才渐渐止住,在含绿递上来的沾湿了的帕子上擦过嘴净了手,这才转过头来,冷冷的目光落在苏止雨身上,开口道:“不知苏公子还有这等窥人私隐的嗜好。”语气虽然虚弱,却充满着凛然意味。
苏止雨一时不能断定他是否便是自己要找的那人,见他动了真怒,倒也无辞以对,看来自己今晚这黑锅是背定了,只得道了声抱歉转身向外走去。
不料就在这顷刻之间,外面的人竟借着前面闯入第二重阵势之人的尸体铺出一条不触动机关的通途,而布置的毒物又多有消耗,此消彼长之间给了他们机会攻了进来,又直接与欲离开的苏止雨打了个照面。
他不由暗叹今日出门之前本该查查黄历的,与这些干惯了盗墓阴事的人交手时在不怎么令人愉快,捆尸索、探阴爪左右攻来,让他感觉自己已变成了一具尸体。不过既知了他们的来历,苏止雨自有破他之法,三两下便解决了闯过第二道阵势的这一批人,他这才得闲往阵外一看,不由眉头轻蹙。
也不知玲珑楼主惹上的是何等样人,他只见第二阵外黑压压一片,居然不下百人。他苏止雨功力再高,也无法同时应付这么多人,而他们也早已将他当成了玲珑楼主的同伴,欲除之而后快,自是不会给他让出一条路来放他轻轻松松地过去,看来为今之计只有找个地方暂避一阵。
苏止雨无奈地又回过身去,苦笑道:“只怕还要叨扰楼主一阵。”说话间又有一批黑衣人闯了进来,苏止雨不欲与他们过多纠缠,当下掠到玲珑楼主身侧,道:“借楼主密室一用。”
小侍含绿见了越逼越近的黑衣人,急得眼圈都红了,“楼主身子不便……”
苏止雨不容他说完,便伸手将玲珑楼主抄身抱起,避开了激射而来的旋风铲,疾声问道:“密室在那里?”
含绿闻言,连忙揭开壁上悬着的一卷石慎真迹泼墨山水,在后面看似与其他墙面无异的墙上有节奏地拍了几拍,这面墙便从两边打开,露出一间布置得十分雅致的小室。苏止雨把怀中人放在床上,回身从袖中取出一把碎银,以天女散花之势往外面一洒,竟无一枚落空,将目睹了密室开启的黑衣人都杀了个干净,这才示意含绿关上机括。
他此时才得空往床上细看,只见玲珑楼主薄唇紧抿,脸色苍白如纸,方才坐着时隔了衣服上不明显,躺下来便觉他身子很是单薄,小腹处高隆,怕是已有了五六个月身孕了。苏止雨心中一动,似乎凤意秋和宁绍岚分开亦是快要半年,莫不真是……
这密室的隔音效果甚好,外面想来现下已然翻了天,不过里面却是全然不闻。苏止雨见玲珑楼主脸上渐渐恢复了些血色,便问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楼主如何会惹上他们?”据他所知,盗墓人们虽有组织,但一般都是单干,最近才有了一个称为“十方菩萨”的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们人人归附,拥他为首,是以才有了规模性的行动。
“小小过节而已。”玲珑楼主似乎每说一个字都十分吃力,本是清润的嗓音中也掺入了些许低哑。
苏止雨见他仍是避而不答,也不追问,反是话锋一转,道:“楼主尊妻可安好?”他心知若他真是凤意秋,想是不会说出宁绍岚半句不好,然此时又不能变出个妻子来,必定为难,自己再加以小小的引导,便可知道事实了。
此时对着一个洞眼观察着外界情况的念绿突然惊呼一声:“不好,他们似乎要散去其他三阁……”
躺在床上的玲珑楼主闻言,沉声道:“小绿,扶我起来。”
不等念绿抗议,苏止雨就上前一步道:“你现在的身子不宜行动。”
玲珑楼主也不争辩,只拿一双幽深如古井冷波的眸子定定看着他,只看得他最终弃械投降,看来今晚是要好人做到底了。
“我去看看。”
这密室中另有通向楼内的暗道,苏止雨在念绿的指点下绕过了堵在风阁主堂的一众黑衣人,在外面三阁掠寻了一番,他发现那些人不过只是在余下的地方找了圈,没发现正主便退去了,想是也不急在一时。虽说他也有心趁机抓住一两个来问问与玲珑楼究竟是什么恩怨,却又怕他们去而复返,又增麻烦,于是在确定了各阁的其他公子对此事一无所觉、各自安好后,便反身回去风阁密室。
这一路上他早已打定了主意,这回无论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弄清楚玲珑楼主的真实身份,若他是凤意秋,那他便一定要在宁绍岚那女人得知他男人怀着身孕还被人盯上追杀之前将他打包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