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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伦斯呆了一下,转过头,看着身后的面包。片刻之后,两人立刻跟上,尾随着这个男孩,一起向那最高峰冲去。
轰隆
狂风开始呼啸,在那最顶层的恶梦之门前,这些狂风似乎也开始失去对自己的控制。
尼禄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泽伦斯和面包,片刻之后,他抬起手,轻轻地,按在了那大门之上。
“呜呜呜呜”
门上的野兽雕刻在这一刹那发出凄厉的惨叫,这些惨叫声贯彻了整个城堡一般
之后,那门缝上开始出现一条缝隙。伴随着一阵喀喇喇的声响……那最为阴冷的风,也从这扇大门中,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
面包站在门前,在这大门只不过才刚刚打开一点点之时,她的双眼中立刻映入了她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之后,这个女孩什么都不顾,直接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啪嗒一声,她直接跪在了那口冰棺之旁,颤抖着,抚摸着那冰面。
“叭叭……”
再次看到白痴的脸庞,面包几乎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悲伤与激动。
这才多少时候?只不过短短的十几个小时而已。
可明明只有十几个小时,给人的感觉为什么会如此的漫长?
“叭叭”
终于,面包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冰棺上,大声呼喊了一声。
但……
就像是响应着她的这种呼声一般,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间中猛地点亮一盏烛火,透露出那么一点点的光亮。
一盏,一盏,接一盏。
这些烛火从两旁的柱子上闪现,但是和一般的烛火比较起来,这些火焰却更像是一些燃烧着的灵魂。
烛火,一直向前延伸。
面包的视线也是一直这样看着。
后面跟进来的泽伦斯和尼禄也是这样看着这些烛火,三双眼睛,一直盯着那火光,直到那最后的一双烛火点亮,照亮那王座……
“可爱的小姐。你是来找我跳舞,还是想要来追求永生的?”
王座之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歪着脑袋,用右手支撑着自己的脸颊。左手的酒杯中盛放着血红色的液体,在那些灵魂之火的照耀下,这些鲜血之色看起来显得更为妖艳。
戴牢?古德塞。
他就那样坐在那里……
他仅仅只是这样坐着。可知是看着他现在这副样子,一股无形的压力也仿佛充斥着这整个王座之间。
他的嘴角带着一抹邪笑。
可看在面包的眼睛里,那已经不能算是一种笑容,更像是一种充斥着毁灭与愤怒的代名词。
这个男人就这样,微微闭着那双比任何血族都要鲜红的瞳孔,用那只苍白的手指捏着高脚杯,轻轻摇晃着那里面的液体,随后,凑到自己的嘴边,轻轻喝了一口。
面包站了起来,她双手一拍,再一分。刹那间,一个巨大的黄金色防御阵以她和白痴的冰棺为中心展开。在展开完毕之后,她再是抬起双手,猛地,重重拍向白痴的冰棺
这一刻,银白色的光芒在那黄金防御阵中浮现,这些代表着时间的魔阵衬托着那口冰棺,时间涡流也是刹那间出现,开始在那冰棺旁,缓缓环绕。
“哦?”
戴牢看着面包所做的这一切,他没有出手阻止,也没有任何想要打断面包的行动的意思。相反,他的嘴角却是扬起了一抹略带残忍的冷笑。
举起酒杯,再次浅酌一口。
那双血红色的瞳孔转向那边剩余的两个人。在看了一眼泽伦斯之后,这位王者的目光紧紧停留在自己的儿子,尼禄的身上。
“我的儿子,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尼禄看着戴牢,在咬牙忍耐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单膝跪在父亲的面前。
“父亲大人请停止这一切吧血之一族……血之一族终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我们可以隐居,可以找一个地方躲藏起来没有必要非要攻打人类的世界吧?”
儿子的一番话,却让那位王者瞳孔中的鲜红刹那间变的炙热起来。他睁开眼,看着这个孩子,片刻之后,冰冷的声音从他的嘴里说出
“尼禄?古德塞。你忘了自己体内流的血了吗?还是说,你忘了自己身为我儿子的尊严?”
尼禄咬着牙,那一头白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更加的憔悴。可是,这个男孩还是咬了咬牙,说道
“不,父亲大人。我始终以自己身为古德塞家族而自豪。我也始终急得小时候,父亲大人对我说的那些话。”
“父亲您说过,您要做出一番大事业,要成为君临天下的王者。您说,总有一天,您要凭借您自己的力量,扫除这片悲伤大陆上的悲伤。我也始终以自己有您这样的父亲而感到自豪。”
“可是……父亲大人,难道您不觉得我们的道路已经开始出现偏差了吗?难道我们血之一族今后只有用杀戮征服人类这一条道路可以走了吗?父亲大人……请您再仔细想想。我不喜欢杀人……我希望能够有其他的方法,让血之一族成为这个世界上光明正大的一员。而不是单纯作为人类敌人一般的存在”
说完,尼禄再次低下头,咬着牙,忍耐着。
已经多少时间了,自从家里的人逐一变成血族之后,这已经过了多少年了?
这是一场恶梦……
是一场早就应该醒过来的恶梦。
与其继续沉溺在这种恶梦所带来的所谓“安全”之中,不如迅速从这种恶梦中醒来,仔细思考还有没有其他的道路
儿子,跪在父亲的面前。
作为一个儿子,他的心中不断祈祷。
那么,作为儿子的父亲……那个男人,又会怎么回答呢?
“我的儿子,尼禄。”
那位王者抬起手中的酒杯,看着。在片刻的凝视之后,转过头,盯着自己的儿子。
“看来,你和我不同的地方,不仅仅在于你不会受到这鲜血的支配。我很奇怪,你获得了血族的力量,只不过十岁的你,就已经获得了远远超出为父当年十岁时的力量境界。可是,和这些鲜血向性如此切合的你,为什么会没有受到这些血任何的影响?”
“你的头发……那一头仿佛讽刺我们一般的白发。以及你这两年来一直在生长的体型。还有你的言辞,你的思想。为什么?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如此的与众不同?为什么?”
尼禄咬着牙,不敢搭话。但那边戴牢却是缓缓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酒杯随手一抛……
酒杯,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在地上砸碎。
那碎裂时的光芒看起来如此的美丽,美丽的……
仿佛带着死亡的色彩。
“呜”
一旁的泽伦斯一愣,立刻向后退开。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戴牢竟然已经出现在了尼禄的面前他的手毫不犹豫地掐住自己儿子的喉咙,将他整个人直接举了起来。
“呜父亲……大人”
“来,我的儿子。告诉我,说你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说出任何忤逆我的话。愿意作为血族的一员,代替父亲,杀掉那些愚蠢的人类,痛饮他们的鲜血。”
尼禄抓着自己的脖子,看得出来,他现在显得无比痛苦。可是,这个孩子却是展现出了无比的忍耐力,硬是挤出一句
“父亲……大人这……是不对……的我们……不该……和……整个……悲伤大陆……为敌……”
“…………………………我的儿子,你知道吗?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戴劳掐着尼禄的脖子,转过身,缓步来到一面墙壁之前。刹那间,墙壁翻开,露出外面那如同万丈深渊一般的悬崖。
“你真的和你的妹妹不同,我的女儿是如此的听话,如此的善解人意。如果不是看在她还只有八岁的份上,我真的恨不得立刻将她变成我族中的一员。可是,我的儿子,我的继承人。为什么你会如此的让父亲失望?如此的……”
手,松开。
那双赤红色的眼睛里,也是如此的冰冷。
“遗?憾。”
第六年故事021,诅咒
021,诅咒
摇动的烛火中,一把利刃直接贯穿而出,刺向戴劳的背心。刚刚松开手的戴劳直接反射性地一抓,抓住了那把剑刃。
“嗯?”
掌心中,只有一把剑。而握着那把剑的人,却是如同闪电一般窜到那悬崖边,一把抓住即将坠落的尼禄,一用力,将他重新拽了上来。
“哼”
泽伦斯扔掉手中的尼禄,下一刻,他迅速转身,再次冲向戴劳。手腕抬起,只听的砰一声巨响,一颗导力子弹直接冲出,射向戴劳的右眼。戴劳反应够快,一转头,可是下一刻,行动灵敏的刺客已经闪到了他的头偏向的那一方,袖剑一弹,直接刺向他的右眼。
当
暗金色的长剑,与那漆黑色的袖剑相撞。
那绽放出来的火花,照亮了这两个父亲的脸庞,让泽伦斯看到了戴劳脸上的轻松冷漠,也让戴劳看到了泽伦斯脸上的关切与愤怒。
“………………哼。”
戴劳的剑随之一甩,泽伦斯的身体直接向后弹飞。不过,他很好的在空中调整了一下方向,轻轻巧巧的落地,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不过……
“哇爸爸”
“呜哇呜哇呜哇”
泽伦斯的这一连串动作幅度实在是太大,让他身上绑着的两个孩子不由得哭闹起来。但,泽伦斯现在没有时间去哄两个女儿,反而更加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的敌人,弹出左右双手的袖剑。
“嗯,实验失败。不过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活下来,现在,还敢站在我的面前?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你的胆量还真是大。”
泽伦斯咬着牙,在女儿们的哭喊声中,他瞥了一眼那边正在保护罩中不知道干什么的面包和冰棺中的白痴,哼了一声,说道
“戴劳?古德塞。我以前还尊敬你是一个英雄。不过现在,我和你之间只有仇恨现在,我就要来杀了你,将你这头吸血鬼永永远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抹消掉”
听着泽伦斯的这番话,戴劳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笑话似的。他耸了耸肩,冷哼一声,抬起手中的暗金剑,说道
“凭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资格和我一战的人现在已经死了。凭你,就想来杀我?这个笑话未免也太过无稽了。”
笑完,戴劳别过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