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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洠栴},你慢走。」
黑頭轎車一駛離,吳立即卸下畢恭畢敬的表情,惡狠狠地瞪著歐陽英治,正打算開口教訓時,哎──數聲尖銳刺耳的煞車聲突地由入口處響起!
還不止如此,不知道從哪兒冒出的十幾名深耍品臈l子,一下子便把轎車給包圍了起來。
「車子裡面的人不要擅動!立刻把手從方向盤上移開!下車!」
被團團包圍住的黑頭轎車起初還試圖衝出重圍,可隨著一輛輛警車由下面開上來,有計劃地堵住前方的入口與出口,車子轉眼陷入動彈不得的狀況。
「歐陽!你做了什麼?」回過神,吳醫師咆哮道。
此刻,一直保持著冷靜態度的年輕男醫師,從容不迫地開口說:「不是我做了什麼,吳醫師,而是你做了什麼?在你將院內的藥物外流到黑市的時候,難道從洠脒^會有今天嗎?」
「你、你去告密?!」
「緩慢地搖頭,端整的面容難掩遺憾地說:「到了這時候,你依然認為是誰造成了你現在的處境嗎?在你決定走上這條路時,就該想清楚後果。」
「我要跟你拚了──」
看他失去理智地撲向自己,歐陽英治不由得想起那句古諺:「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整件事若從頭說起,當然要由既非警察、也不是院內管理階層,只是一名專任醫師的歐陽英治,怎麼會蹚入這趟渾水開始說起。
吳,也就是吳枺t師,與自己所屬同一醫院,在業界內的評價並不低。
積極而且野心勃勃的他,常常藉著自己在媒體圈內良好的人茫P係,頻頻在螢光幕前露面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久而久之,他在院內作研究的時間,已經被這些額外的「事業」給佔據,遺忘了醫師的本分,過著儼如明星醫師般,講究名車代步、出入高級餐廳的生活,而且與社交名媛的緋聞也不是一次或兩次了‥‥‥
當察覺情況不對的院長私下找他商量該如何處理吳醫師的「犯行」時,歐陽英治一個反應是:不會吧?
按常理思考,一名歷經激烈升學競爭,辛苦在大學內奮鬥七年,外加實習、住院時代非人的磨練,好不容易取得一紙醫師執照的醫師,應該不至於會為了一點錢,鋌而走險才是。
直到院長把暗中眨槌鰜淼膮轻t師的財務報告給他看,英治才曉得吳醫師竟在外頭借了那麼多錢,那絕不是一名專任醫師能在三、四年內還得清的金額。更糟糕的是,他舉債的地方不是什麼正當的金融機構,而是專放高利貸的‥‥‥
接下來的情況也就不難想像了──地下錢莊如何威茫麉轻t師,讓他不得不浮≡簝人幤泛们鍍攤鶆铡M^一步踏錯,便是步步皆錯。
野心,能讓一個人積極上進。
野心,也會讓一個人迷途喪志。
那時與現在,英治都有著一樣的看法:是野心成就了吳醫師,也是野心讓吳醫師铡肫缤尽.斠靶募乙宦吠吓逝罆r,往往會忘記回頭去檢視一下,自己所攀爬的根基是否已經蕩然無存?
院長之所以找他商量,主要是過去他因為「種種惡緣」而與警方有點交情。院長一方面猶疑著不知道要找哪個單位申訴,另一方面也很擔心這件事若處理不好,醜聞傳出的話會造成院方的名譽損失。左右為難下,才會希望英治能夠哂米陨淼娜嗣}關係,代院方解套。
身為「明朗醫學中心」的一份子,加上基於一名醫師的職業道德,英治無法坐視藥品不當外流。光是考懀У竭@些藥品會如何地被铡门c濫用,他就不可、也不能推辭院長的請求。
和過去相識的老刑警聯絡後,他在對方的安排下,以代表院方的身份跟相關單位交涉。經過一番陳情,終於與警方達成共識,院方答應會大力配合,前提是同意不公開這樁案子。他們暫時不打草驚蛇,好讓警方除了逮到擅自把藥物外流的醫師外,更能追捕到醫師幕後的販售黑藥集團。
如何掌握吳醫師和對方聯絡的地點、交貨方式,成了整件案子的最大困難。1
吳醫師煞費苦心地遮掩任何與藥頭接樱淖C據,使得警方在長達一、兩週的跟監與浮犪岫紱'能掌握到有利線索,如此陷入膠著狀態,於是他自願幫他們一把,以自己為餌釣出那尾大魚。
說起來雖然簡單,其實中間的過程並不那麼容易。
要卸除吳醫師的心防,讓他相信自己是真心想「撈一筆」,以及如何讓吳醫師願意把他介紹給「范哥」,這都是經過再三推敲、演練出「擬真」情境,才能一步步進行到這階段。
現在警方已經順利地把范哥圍堵起來,意味著他這些日子的辛苦,已經獲得相對的代價,不枉費他冒險出面與黑藥集團周旋。如今,一切都結束了。
‥‥‥不過在歡呼「結束」之前,還得先處理好吳醫師。
看著猛衝過來的男人,歐陽英治謹記著自幼學習的護身術中,「以靜制動」、「以柔克剛」的兩大原則,雙眼緊盯著對方的舉動。
在對方的手樱白约荷眢w前,先一個假動作虛晃過對方,再貼著吳醫師的手臂迅速移位到後方,同時英治扣住了對方的手腕,一扭、一按,順勢壓制。這手漂亮的擒拿,相信讓英治的武術教練看了,絕對會自傲不已。
「好痛、好痛‥‥‥」吳醫師發出慘兮兮的哀嚎,邊說:「我的手臂要脫臼了,你快點放開我,歐陽!」
「你已經冷靜下來了嗎?吳醫師。」英治稍微放鬆一點箝制。
「我知道,我認輸就是!你快點把我放開!」咆哮著,男人額頭冒出一顆顆冷汗,表情痛苦。
「我希望你能主動向警方報到。只要你願意配合警方偵辦,在刑責方面,相信檢方會有合理的酌量減刑空間。」這也是英治能給他最後、最佳的忠告。
「你很囉唆耶!我都說我知道了!」洠Ш脷獾模瑓轻t師五官糾結著,怨憤地回嘴。
英治很懷疑他是真的「知道」了嗎?罷了,姑且相信他還有最後一絲反省自躬的理智,英治將手放開。
唰?
刀光乍現,英治反射性地往後一躍,可是手臂鮮明的痛楚,讓他不必低頭確認,也知道自己受傷了。
一手握著小刀,吳醫師得意地笑著說:「你以為我會乖乖讓人捉嗎?既然范哥在那頭被捉,我就用你當人伲o送我跑路好了!你要是不想死,就把手舉高,聽到洠В俊
英治很遺憾他竟然迷糊到這種程度,嘆道:「即使拿我當人伲隳芘芏噙h呢?吳醫師。台灣就這麼點大,你不要太小看警方的緝捕能力了。」
「我現在哪管得了那麼多!要是不能逃離這裡,我的人生就毀了!走一步算一步,你最好別跟我玩花樣,不然我就真的動手殺了你!」
在吳醫師口沬橫飛的同時,英治瞥見一道身影,從自己的車子後座悄悄溜出來,那人踩著貓般的無聲步伐接近他們。
「你于要動手!」對著那新加入的男子,英治老實不客氣地一喝。
铡詾槟蔷湓捠钦f給自己聽的,吳醫師點頭說:「很好,你不想我動手,那還不快點把手舉──」
「這是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想破壞約定嗎?夏寰!」
「夏寰?夏寰是誰?你在跟誰講話?」吼著,順著英治的目光,吳醫師緩慢地回過頭去。「嚇!你、你誰啊?打哪兒冒出來的?」
離他們大約十五步之遠,滿面悻悻然的高大男子,一撇唇。「英治,你和這種低等級的軟腳蝦還要耗多久?讓我動手,不到三秒就可以敚搅恕!
「讓你動手?然後呢?殘局由我來收拾?」英治皺著眉回道。
懶洋洋地轉動一下手腕、脖子,男人揚起囂張的唇角,一臉「唯我獨尊」、「天地間我最大」的口氣說:「廢話,我們兩人裡兩你才是那個醫生啊!等我拆了他的胳臂、斷了你的腿後,不由你收拾,難道由我?也行,那更省事,我就把他的斷手、斷頭、斷腳,全部直接從五樓丟入淡水河中,希望那些魚蝦不會吃壞肚子。」
吳醫師氣急敗壞地張開嘴──
「你最好別開口,軟腳蝦。」男子的視線冰冷地移動到他那張目瞪口呆、氣急敗壞的臉上,釋放出毫不遮掩的殺氣道:「現在英治是在救你一條小命,若不知好歹地開口樱遥峁赡阖撠煛!
四周的氣溫陡降‥‥‥吳一僵,似乎判斷出此刻保持沈默才是上策,他迅速地椋献臁
懀谎郏湍茏屢幻ダ碇堑哪腥肃洹⑷簟⒑⑾s。
單論這一點,英治不得不佩服夏寰的霸氣極具威力,非同凡響。可惜現在不是發表感想的好時機,如果洠мk法讓夏寰乖乖收手,眼看「這匹」不聽使喚的「禽獸」即將大發獸性,想不見血都難。
「不要簦Я耍腻尽_@裡洠愕氖拢剀嚿先ァ!故聭B出現轉圜餘地,英治緩聲說道。
「我是你養的狗啊?叫我回去就回去?啐!」大刺刺地抱怨,雙手抱胸,身高超過一九O的巨漢,拗起來比三歲的孩子更難纏。
「算我拜託你。」揚起一眉,英治抿嘴,很明白和他比孩子氣,自己是贏不了的。
男子盯著英治兩秒鐘後,心不甘情不願地往後退。「‥‥‥嘖,什麼時候不求我,偏偏這種時候‥‥‥」
危機解除,英治轉向吳醫師說:「你剛剛說要拿我當人伲E‥‥」
「算了。」雙肩垮下,前一刻還信誓旦旦要逃亡的男人,此際喃喃地說:「反正我是逃不了了。」
「你能想通這點再好不過。」
「我不想通能怎樣?看看你的後頭,范哥已經被捕了,那堆條子正往這邊走過來,我跑得掉嗎?」
英治回頭一瞧,果然大隊人馬押走范哥一夥人後,現在已經把目標移往這廂的糾紛上。即使是吳枺氤藖y逃跑,也因為夏寰這一搗亂,而錯失了良機。」
三、四名警察上前,將吳醫師押走的時候,吳醫師抬起頭對英治說:「歐陽,不要以為這樣你就贏了!我承認今日的失敗,可是我不是輸給你,我只是輸在老天爺向來都洠Ыo我好叩蓝眩∪绻矣心愕暮眠,今天被關的會是你不是我!」
英治一語不發,倘若吳醫師非堅持這種論眨豢桑膊槐厝シ瘩g。是不是靠邭鈦頉Q定自己的命撸紱'有旁人置喙的餘地。英治很清楚本身所依賴、秉持的並不是